【B/N】
好的,這是這集的最後一章回啦,直接超級大爆字數,畫上漂亮的句號!
這集後面會有快樂的微後記,想講的東西實在太多哈哈~更完之後就會更兩篇番外在番外本那邊,那麼就請各位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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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龍王的談話結束之後,隔天吃完早餐,眾人便前往各自前一天看好的訓練場地。
他們一樣分成自主訓練與團體對練兩項,並將團體對練擺在下午近傍晚前,讓大家夥的各自加強時間更長一些。
莫里亞和瑟希選擇到外頭去練,不過打算讓埃邇戈載去不同地方,瑟希還喊上青苑同行,青苑被她不說清目的為何勾起了好奇心而同意,行前莫里亞把草蕪拉去唸了一頓,貌似在檢討前一天決鬥時的內容。
阿堺和阿克司聽說巢穴附近的山也可以借用,於是拖著西風一起去了。至於玥,他跟締栗亞選擇待在洞穴,畢竟多半是靜態凝練,不必去外頭佔據龍族的生活空間,不過締栗亞去送堅決要她陪到山腳下的西風了。
會一起訓練的草蕪也還沒回來,所以現在只有玥待在洞穴,外加等著悉柯來接的耶里佳。
他們兩人站在洞穴口,邊等邊聊起昨天龍王提到的締結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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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跟埃邇戈之外,我認為還得再有一對。」耶里佳說。
玥點頭,「我也這麼覺得。戰場到時候肯定很混亂,龍族的領導是悉柯,我們這邊應該要有人跟牠締結,這樣雙方比較好掌控情勢。」
「我們的人的地位要配得上龍王之子、繼任者、領軍--唯有王室成員才顯得尊敬。」
「我不行。」他立刻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沒有王室血緣,只有阿堺才可以。當然啦,得先問過阿堺跟悉柯的想法才行,不過應該都不會反對就是。」
她瞧著他不像是勉強的樣子,思索片刻,問:「那你呢?有想要跟龍族締結嗎?」
他想了想,搖頭,「是沒有特別想要,但要是我們還需要的話,我再問問古扎的意願好了,如果牠不想跟我也可以看要不要跟草蕪。昨天我和草蕪跟牠下來之後又聊了一下,都挺合得來的,牠大概不會拒絕。」
她聞言眼底微黯,輕語:「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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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頭傳來悉柯的鳴聲,隨後牠的身影落在不遠處,朝他們的方向微微低頭。
玥轉頭正要說句「快去吧」,驀然正對上耶里佳突然靠近的臉,他往後退開,但她速度更快,雙手將他的手握得牢緊。
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她踮起腳尖,尚未湊近,就見他的臉往旁邊閃開。
她斂下眼簾,伸手把落在他頭頂的葉片拿下,向後退開,他這才看見她手上的落葉。
他的身體放鬆了點,不自覺往後退,「呃,謝謝,不過下次妳跟我說一聲就好,我可以自己拿啦……而且就算要拿也不用抓住我啦,講一聲我就不會亂動了。」
她抬眼看他。
「以前你不會介意這個的。」她輕聲說,「也不會像這陣子這樣避著我。」
忽然被這麼直接當面點出來,他的視線低垂在他們之間隔出的距離,沒有說話。
她凝視他的髮漩,深吸口氣。「自從那天以來,我接近你,你就閃躲,我碰觸你,你就渾身僵硬。」她的聲音相當輕盈,「我知道我說過會給你時間,我也打算按你的步調走,可是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你,卻被你一再推拒--被刻意閃躲、不斷拉開距離的感覺,我現在終於懂得,也知道你之前是多難受。」
他依舊沉默。
她重新握住他僵硬的手,眼睛繼續追尋他的視線,語氣愈發柔軟:「沒關係的,無論你還需要多少時間,我都可以等,不會再輕易放棄。我會繼續努力傳達,讓你知道我不是口說無憑,所以……不要離開,不要……選擇別人。」她抿抿唇,眼底隱隱有著未曾示人的動搖,「你只是需要時間調適,調適好了……我們就沒事了,是不是?」
玥從未見過她這樣,這讓他驚詫,也讓他難以呼吸。
冷風漸起,玥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別的而顫了顫,耶里佳改為捧著他的手並輕輕呵氣,動作極其溫柔呵護,眼神深深如墨潭,彷彿此刻只要他點頭,她就可以得償所願,就可以放心,就可以確認他不會屬於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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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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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這樣赤裸的佔有和喜歡,明明是他曾幻想過無數次的模樣,明明她已經在付諸行動證明她會有所不同,但是……玥只感覺到不自在。
這陣子她的所有主動和靠近都叫他抗拒。
他好像該要歡天喜地耶里佳願意為了他做出改變,可是他沒有。自那天以來,某種東西不一樣了,隨著她一次次接近碰觸而逐漸擴大這種不適,他現在只能在談正經事的時候對她心平氣和--不對,不是從那天開始的,而是更早以前……從她推開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不一樣了--在那一刻,他意識到他對她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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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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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耶里佳的心意同時,他也意識到,原來他的感情她一直知道,她卻什麼都沒說,長達這麼久的時間都沒表示什麼。可是其實他可以理解,她從初識起便抱負遠大,選擇裝作沒察覺到,多半是為了不在以後出現任何阻礙或猶豫的可能性,他尊重這個決定,畢竟她的目標他也希望可以實現。
這是她的選擇,他不會產生『為什麼不說早就知道了,也不給一個回覆?』的想法,他可以明白。
可是,當她為了讓自己堅定本心而選擇將他推開、一句解釋也不給,他還是實實在在的被傷到了。
而在她發現他可能不會再繼續留在原地等待之後,她後悔了--她後悔了。
她現在想試著兼顧兩邊,她現在後悔沒有在相處至今的那麼多時間裡回應他的感情,她現在為了留住他願意表現出來她的感情--因為她後悔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份心情,這件事並沒有帶來一絲喜悅,沒有終於苦盡甘來的感覺,他只覺得更加受傷,甚至有些……生氣。
他可以接受她做出的選擇不是他,可是、明明已經做出決定了,只因為她後悔……那麼,他這些年不被回應的那些感情、因此傷心頹喪的感受、被推開期間所受到的傷害,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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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不想把他讓給任何人,可是,可是他、並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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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沒要他,他花了近十年認清這件事,好不容易逐漸想通了,她卻又不准他放掉,因為她後悔了,她現在要他了,他……
他不是不要就可以乾脆拋開,想要時就必須好好待著的東西。他不能接受。
無論現在她做了多少他曾經希望得到的事情,也已經來不及了,有些東西彌補不了,有些傷口無法修復。
她依舊對他很重要,他還是喜歡她,但這種喜歡不再包含愛情--它已經被積累的傷痛磨損殆盡。
有些事錯過了,真的就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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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閉了閉眼,想先拉開距離,在抬眼之際見到草蕪出現在不遠處,他們視線交會,玥一愣,立刻把手抽了出來。
草蕪低下頭,然後別開臉。玥知道自己如果不叫住他,他會離開的。
「草蕪!」
草蕪正準備邁開的步伐生生止住。耶里佳看了過去,再轉回來時,她看著玥的眼神晦澀難辨。
她像是想問他為什麼,又像是想說別的,但她只是看著他靜默。
玥斂下眼。
「我該訓練了,妳快去忙吧。」玥輕聲說道,「我跟妳的事情,我想找個時間好好談,龍王在等妳,現在不是時候。」
耶里佳凝視他好半晌,最後輕應一聲:「好。」
「還有……」他握緊拳頭,深吸口氣,抬起眼,「對不起,可是以後不必要的肢體碰觸,我希望不要再有了,我現在、我沒辦法接受。」
他的聲音細小,不願意讓第三個人聽見,耶里佳的臉變得更加沒有血色。
她攥緊衣角,好片刻後才點頭。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
說完,她大步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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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悉柯拍動翅膀的聲音遠得聽不見了,玥才再次朝草蕪看去,見人仍僵在原處不動,他快步走了過去。
「那個,我們剛剛--」
「對不起吶,我打擾到你們了,下次我會注意。」在他解釋前,草蕪先牽起笑容說道,「師父不用顧慮我的心情,我會好好調適的,下次我再誤闖的話當作沒見到就好吶,我會馬上離開。」
玥一怔,草蕪低下頭邊大步走向洞穴邊說:「締栗亞應該還不會這麼快回來吶,我們先訓練吧。」
「等、等一下!」玥連忙追上去,在走入洞穴後拉住他,急急開口:「我跟耶里佳沒有……我們沒有在一起,你誤會了!」
草蕪一頓,沒有回頭,片刻後才喃喃:「沒有在一起?」
「我一直很想跟你說的,我跟她並沒有在一起,所以你沒有--」
「可是,你們兩個都親過了,她現在對你也沒有避諱的變主動了。」
那天他果然是發現了才--玥繞到草蕪身前,緊張地看著他,「我們確實有……可是我沒有……總之我們沒有在一起,真的!」
草蕪低垂眼廉,肩膀繃得死緊,彷彿隨時會垮下來。「為什麼要跟我解釋吶?你們互相喜歡,在一起不是遲早的事情嗎?讓我繼續誤會下去不是很好嗎?」
「可是我不想讓你誤會!而且我已經對--」
「為什麼不想讓我誤會吶?」
玥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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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細思過,但答案一下就湧出好多個。因為不想看見他傷心的樣子,因為不喜歡他看到耶里佳出現就默默隔開距離,因為再也不願意見到他明明難過卻為了不讓他為難而假裝沒事。
他希望他永遠開心無慮,想看他滿眼都是笑意,喜歡他待在身邊的感覺,期待他每一次望過來的眼神有多晶亮,想要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情緒,只想他一直都只看著他、不希望他讓其他人靠得太近--
玥微微睜大眼睛,終於意識到對於草蕪的感覺不再僅僅只是好感跟心動。
他知道自己對草蕪有好感,有心動,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僅如此。每天對草蕪的在意似乎都會多上一些,草蕪逐漸佔據愈來愈多他的世界、他的視野,他不清楚感情轉變的確切時間點,可是確實清楚的知道,等回過神來時,自己的目光就一直在追逐著他了。
原來這份喜歡已經跨越了那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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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期待嗎?」草蕪輕聲說,聲音帶著顫抖,「你不希望我誤會,這是不是代表,你有那麼點在意我吶?」
玥迎上他的抬眼凝視,心頭一顫。
「我……那我也可以、可以親你嗎?」
草蕪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顯然相當緊張,有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彷彿錯過這個機會就再也沒可能了,乾脆破碗破摔。
玥瞅著他良久,頭微微一點。
草蕪瞳孔微震,似乎不敢相信,但他沒再問一次確認,像是害怕第二遍就會得到否定答案。他甚至不敢碰觸玥,只是僵硬地低下頭靠近,雙唇蜻蜓點水般輕觸玥嘴角。
玥感覺得到草蕪在發抖,他感覺得到草蕪的驚惶害怕,感覺得到赤裸的脆弱。草蕪嘴唇冰涼,玥聞到了淡淡草藥味,而那雙總是看著他的眼睛此刻正緊緊閉著。
沒有燎原大火,沒有閃電轟隆竄過全身,貼上來的唇瓣有點乾燥,冰冰涼涼的,並不溫潤。可是玥聽見了柴火的滋滋劈啪聲,如同夜晚篝火靜靜燃燒,自嘴唇向外逐步升溫,暖暖的,麻麻的,他的心跳如同在呼應似的突突加快,愈來愈快。
沒有洶湧的佔有掠奪,只有小心翼翼的珍視與期待。
喜悅在玥的胸腔如火星般輕跳。
草蕪沒敢移動,也沒有加重力道,就像在等待玥隨時可能的推離。玥動動指尖,輕輕握住草蕪垂放身側的手,草蕪驚顫著睜開眼,那片雪白盛滿了光亮和玥的倒影。
玥打從第一眼就很喜歡這對眼睛,它們很好看--草蕪很看。劈啪火花似乎在白瞳裡閃爍,玥感覺到草蕪試探地反握住他的手,指尖搭著的手腕傳來與他相同的脈搏跳動,一下又一下加快重拍。
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想看到更多,甚至感受更多,他想知道更多草蕪因他而展現的不同樣貌。
玥看著草蕪的眼睛,微微偏頭,嘴唇與草蕪的輕輕交疊。
他沒有停留太久,只是輕輕一吻,然而這短暫的親吻卻已足夠引得他心臟發麻,一瞬間像是忘記該如何呼吸。他的胸口鼓漲,嘴唇分離之際突然感到了後悔--他還想……再繼續吻他。
這個念頭讓熱氣連耳朵都沾染上,玥抿起唇往後退一步,偷覷草蕪怔愣且紅透的臉。
草蕪隨後綻放的、帶著欣喜的羞澀笑靨令玥幾乎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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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師父吶。」
「……這種事為什麼要道謝啦……」玥半捂著發燙的臉呻吟。
草蕪抬起手摀住嘴巴,彎起的眼睛閃閃發亮,「光是知道你對我不是無動於衷,就夠讓人高興了吶……」他睫毛顫顫,眼中隱含小心的期待:「這是不是代表,你願意……唔嗯,考慮看看……我?」
這個問題的答案連思考都不需要,玥張嘴就要回應,卻忽然頓住。
他呼出口氣,把到舌尖的話又嚥了下去。
他得先找機會跟耶里佳好好談談,等做好了結了,他才有資格能面對草蕪、告訴草蕪他的回答。
跟耶里佳之間還沒說清楚之前,他還不能回應。
於是玥揉揉草蕪頭頂,輕聲道:「別說考慮,我已經有答案了,可是現在還不能回答,對不起。我必須先處理好一些事情才有資格,其實我也不應該還沒解決好就……這麼做。」他下意識瞥向草蕪的嘴巴,草蕪臉更紅地抿抿唇,玥連忙移開視線,「呃、對不起!那個……我知道我沒立場要求你等,因為我也不清楚要花多久時間,如果……如果,你不想等了,也沒有關係,但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告訴你答案的。」
草蕪一愣,揚起笑:「為什麼要道歉吶?本來就是我先提出來的請求啊!而且吶,無論要多久、不管你最後給出什麼答案,我當然會一直等下去……只要是師父認真給出的結果,我都會接受的。」
玥心口撲通躍動著,草蕪的回應實在是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他眼神溫潤,點了點頭。
「好,你等等我。」
少年的話不帶任何浪漫詞藻,那雙眼睛卻溫柔得像似月光,專注且真摯,腳邊篝火照耀的暖光將這張臉龐勾勒得更為深邃,美好得令草蕪眼眶不知為何有些酸澀,同時也緊張得口乾舌燥。
--他總覺得,師父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太一樣了……確切來說是什麼,他也模模糊糊的,可是就是、總感覺、讓人……
「唔嗯、好吶,來、來練習吧?」草蕪低下頭,趕緊摸摸鼻子轉移話題,「你今天還不能練習太多項目,不過魔力量恢復蠻多了,可以、可以練久一點吶!」
難得見草蕪慌張,玥忍不住朝他瀏海揉了揉,在他臉頰加深紅暈之際笑著收回手。
「既然說了就不能反悔,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喔。」
「當然吶!男子漢大丈夫,一句話值九個鼎!」
「雖然不知道鼎是什麼,但我可以肯定這句話不是這樣說的!」玥笑出聲,掌心一邊轉起魔力,面上充滿躍躍欲試,「反正就是不會反悔了是吧?那我今天絕對要練好練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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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顗的時候,已經是隔天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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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擁有足夠武力值以應付任何可能的狀況,路芅並沒有將隊伍打得很散,加上後來王宮增援的人手,人數總共也不過分成五支小隊。他們搜得全面且仔細,速度不快,因此得到消息時才正準備進入東街一帶,消息還是由前往另一區探路的士兵傳回來的。
派出去的探路士兵有三名,好巧不巧回報的是唯一的那位妖狐,他因為擅長變形而被路芅派出去,本身沒多少武力值,更遑論要對上一個六階光魔使。
『請快點過來!他們還在打,隊長的情勢很糟糕,但下屬沒辦法幫上忙啊!』
「好,別打草驚蛇,躲著!」路芅一面下令,一面和其他人上路,「有沒有先通知另外兩個?」
『有的!他們已經在路上,應該快到……他們來了!』那頭傳來驚喜的聲音回報。
然而路芅並未因此放下心來,畢竟另外兩個探路兵雖然都是魔使,可是只是低、中階,再加上那位六階光連續打了兩天現在卻仍占上風,情況不樂觀。
--又或者只是那兩人在演戲?
「通知他們能拖住那女人多久就多久,不能讓人逃了,我們很快就到!」他迅速交代幾句便切斷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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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使能把魔力集中在腳上提高速度,儘管這隊的魔使數量不多,路芅還是讓他們都先趕過去,自己以及剩下的人則儘可能地趕路。
所幸離目的地不遠,探路妖狐說的方位在東北,他們沒走東街,而是穿過東街北邊那片樹林,一路上都能看見戰鬥痕跡。
抵達高原北端後,還沒走出樹林邊,滿目瘡痍便盡顯眼前,這片地帶幾乎無一處完好。路芅朝仍在持續的戰鬥望去,他底下的魔使們全部圍在懸崖邊呈半圓狀,手中魔力卻遲遲沒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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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芅大人!」與路芅通話的妖狐從樹叢間慌忙跑出來,跟著路芅等人靠近戰區,一邊迅速報告目前情況:「我們人多,本來可以把人拿下的,但對方太狡猾了,重傷隊長後以隊長為人質要挾我們不准靠近,這才造成現在這副僵局!」
隨著越來越接近,路芅也終於見到魔使們圍著的那兩人。他們站在鄰近峭壁處,幾乎就在崖邊上,他們都遍體鱗傷的,女人正掐著顗的脖子兇狠地瞪視眾人,警告意味濃厚。
路芅飛快掃視一圈顗身上,血跡斑斑、傷勢嚴重,傷口看起來不像是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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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敢接近一步,吾就殺了他!」注意到他們出現,女人吼著將指尖掐得更深,顗的臉色愈發漲紅。
路芅辦舉高雙手作投降狀,「妳別動手!放了我們隊長,我保證沒人會再追上去!」
女人不屑冷笑:「你們的保證能信?吾蠢得沒藥醫了才會信!」她又加重手勁,「吾要帶著人一起走,你們誰都不許跟來,待吾確定安全了,自然會放他離開!」
路芅瞇瞇眼。這可不行,他得到的命令是兩個都得帶回去,但是不能用那位人質的性命去賭,若是有個差錯真把人弄死了,他們所有人也要糟。
處於如此被動的狀態下,女人掐著顗慢慢向森林方向挪動腳步,眾人忌憚著不敢妄動,只能隨著她的步伐跟著退開。
女人是倒退式的移動,仍舊貼著懸崖邊走。路芅咬著牙搜腸索肚尋找突破口,忽然見本來快要暈過去的顗發狠一咬舌頭,迷濛的雙眼頓時因疼痛而清醒,接著顗兩手猛然竄起火焰。
在任何人反應過來之前,火焰化作岩漿包覆手臂,他抬手往女人下巴向上一推一擊,女人猝不及防往後踉蹌,然而後頭便是斷崖,她雙手慌張地要抓住顗卻撲了個空,整個人掉了下去。
路芅立刻衝上前去,可惜來不及了。由於斷崖本就高聳,下頭有一片似雲般的霧氣繚繞,他只來得及看到她尖叫著穿過雲霧,就算要魔使使風把人抓回來也已經失去目標可尋。
他俯視崖下片晌,回頭走到被人群圍起的顗身側。顗半跪在地上猛咳不止,頸脖又紅又腫,甚至能見到清晰的五指印,他咳得不斷流下生理淚水,呼吸短且急促,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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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好一會兒,路芅蹲下身,向周圍兵衛下達指令:「都讓開點,給隊長大人空間,各隊隊長把人數點好了,等等直接帶隊長大人回去。」他掏出手帕替顗受傷的手腕簡易包紮了下,微笑,「您受苦了,隊長大人。」
顗捂著喉嚨搖頭,又咳好幾聲才勉強止住,啞聲道:「抱、歉……人、人掉下去了……」
「無礙,您平安是最要緊的,況且這高度摔下去也死了,死人就不會再掀起風浪了。」路芅笑著拍拍他肩膀說,隨後起身走回懸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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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芅拍打耳訊機幾下撥號,對方很快就接通,他言簡意賅將狀況報告上去,有關顗的情況特別撿出來仔細敘述了一番。
末了,他恭敬道:「就下屬目前所見,似乎是可以排除您的疑慮了,他們應該沒有合作,無名大人也沒有對自己的身分起疑。」
無名大人是宮內一干人等對顗的稱呼,而他現在正在通話的對象,就是下令讓眾人這麼喊顗的西爾埃諾。
西爾埃諾沒有回應,於是路芅琢磨著試探詢問:「那麼,下屬就下令收隊,帶他們回去秉告您了?」
『等等。』西爾埃諾又停頓片刻,『眼見不一定為憑,還是小心仔細點吧。把幾個人留下來,我會讓商絡過去,就算人死了也要見到屍體才算是真的死了。』
「是。但這裡的高度……」
『不成問題。』
路芅馬上反應過來:「您打算試用那隻生物嗎?」
『正好是個機會,可以讓商絡試試對他的操控成熟度到哪,我可是相當期待成果呢。』西爾埃諾輕笑。
路芅立即稱是,又聽西爾埃諾吩咐幾句,這才切斷通訊。他下令讓幾位高階的光和無留下待命,接著帶剩餘的人朝王宮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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顗瞥了眼那些留下的人手--和他預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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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裡後,西爾埃諾對顗噓寒問暖了一番,又細細問過這兩天的種種細節,有時又回頭再問一次已經問過的問題,顗都一一答了,再問一遍的答案也相差無幾,他的表情跟態度同樣挑不出錯,西爾埃諾盤問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滿意,最後特別開例讓他去找可可凜醫治。
顗去紅木塔的路上都有人在後頭隨侍,進入可可凜房間時人是待在外面了,房裡卻還是有衛兵在站崗盯哨。不過顗不慌不忙,他早就料到會遭如此監視,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可可凜安靜地替他醫治,當她的手挪到他掌心時,他不著痕跡把藏匿起來的紙團交到她手裡,她利用魔力的光芒作為遮掩把紙團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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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衛兵們撤到門外看守,可可凜聽見門關上的聲音之後才悄悄下床,躡手躡腳來到側間門前,她的指甲輕撓一下門扉,隨後將紙條攤平自底下門縫塞進去。
艾澤犽早已等候多時,聞聲蹲低身姿,拾起寫滿字的紙張。
上頭的字寫得又小又亂,看得出來是匆匆寫下又想交代仔細的緣故。艾澤犽拿到市內唯一的昏黃燈下閱讀,上面鉅細靡遺陳述了顗這幾天完成的事情,包括意外遇到一名魔使協助,他們在這兩天做了什麼,最後是因此而調整過的計劃為何。
他看完之後回到門邊,指甲輕撓一下門扉,聽見另一頭也傳來相同的輕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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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確定了。」艾澤犽輕語,沉穩的眸子底盡是堅毅,「三天以後,我們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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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盾魔使Ⅳ 影,無,龍與世界〉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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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於POPO、原創星球與Penana平台上連載,請勿未經同意轉載與使用,歡迎各位到這三處閱讀,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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