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評鑑很不好過,為了不輸掉,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贏得這場比賽--只是,其他人也是抱持著同樣的想法,你要好好繃緊神經。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六階光,影就不必說了,全是四階的,實力如何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因此絕對不會好得手。」
「我知道,在影裡面,能夠成為四階的事實上有很多都是五到六階的實力。」
「沒錯。所以你必須比平時更加小心點,雖然你和他們不同的是曾經和我們一起出過六階以上的任務,但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了,否則會直接被瞬殺的,這可跟之前那次不一樣--完全沒有重來的機會。」
玥想起了先前一時大意讓顗摔下去的事情,忍不住滿臉通紅,「別、別小看我了啊!和那天比起來,我已經有成長了,才不會再犯那種低級錯誤咧!」
阿堺挑起眉,「是嗎?那如果再犯,我想想,就讓我叫你……低級白癡?」
「呃!……誰、誰怕你啊!賭就賭啊!」
阿堺一笑,望了眼外頭,此時狂風已經趨於平息,一片的土黃色逐漸變回原先的清晰,玥見狀散去周圍的氣流,同時發現周遭滿是以各種防護圍住的隊伍,少數人比他還要慘上好幾倍,不過,大部分的組別身上連一丁點沙塵都沒有沾染到。
這就表示那些人反應不是一般的快對吧……玥嚥了下口水,不禁起了一身疙瘩。
「玥,仔細看著我,不要分心。」阿堺低語,直接給了一記爆栗。
「靠、很痛欸!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幹嘛老用揍的啊!我在看了啦,我在看了!」
「是嗎?那就好好跟上我的動作,別讓我叫你低級白癡啊。」
阿堺微笑,站到模板邊緣,在玥充滿『你不是已經叫了嗎』的怨恨眼神之中俯身,接著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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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嘖了聲,迅速在阿堺腳下展開一張護板,並在對方離開護板之前率先在預測的位子上展開另一面,由於兩人早已有多年夥伴的默契,這一點並不難做到,而且十分流暢;當阿堺落上沙地,玥撤去所有護板並向下一躍,於整個空間的四分之一處找了個不顯眼的位子設下一塊板子,然後穩穩站上去。
他拉起長方體防護罩著自身,同時在阿堺身旁展開五面大面積防護,注意力完完全全集中在阿堺身上。
感覺到左右與身後三處突然間失去了微風的流動,阿堺明白玥已經準備就緒,他快速張望了下四周,有幾組陸陸續續也跳了下來,不過留在上空的人數仍是佔超過七成。
大概想先觀察再行動吧,他想。
他腦內的思緒奔騰著,雖然在這開放式的地域中先按兵不動是最基本的常識,但在這麼嚴苛的規則底下,反向思考或許才是最能獲勝的好機會……意即,先發制人才是先機。
思及此,他倏地改變了腳下速度,筆直地朝一對剛落地的隊伍衝去,在對方的影反應過來之前,他從掌心抽出一根手掌長度的石針,快速射向他身旁的光胸前。
「喀啦」一聲,針沒入了水晶正中央,從中向外蔓延開明顯裂痕。
「什……!」被刺中的少女一驚,迅速往一旁跳開,在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後,怒瞪了眼身旁瑟瑟發抖的男孩,「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啊!否則影是拿來幹什麼用的啊!」
「對、對、對不起!」
「哼!連唯一的事都做不好,你還有什麼組隊的價值啊?難怪影永遠都無法再往上升!算了,你滾一邊去,別礙著我做事!」
語罷,也不管男孩的意願為何,少女粗魯地將他向旁邊推了把後立刻朝阿堺甩出數十條刺藤,阿堺輕笑,順著藤條的來向左右閃避,不時還借力使力將之向左右推去,把一些也在底下的人一一掃倒。少女惱火地一甩,藤蔓全數集結成網狀,由上重重地向下壓去,數量與重量造成的加速度令許多人反應不及,但是阿堺沒有移動,只是面帶微笑地望著下壓的巨大藤網。
倏地,方才被他碰過的地方竄起熊熊烈火,火勢迅速地蔓延開來,不到兩秒便直逼少女兩手,她尖叫了聲,丟棄手中握住的刺藤前端,就在這瞬間,一抹銀光向她逼近,她反射性側身閃開,這才發現來者是本該離自己有數公尺的阿堺,額前忍不住冒出冷汗。
在刀刃再度劃向自己之際,她腳下一踩,一根巨大石柱立刻連同她向上送去,然而,石柱還未升至最高處,阿堺便再度出現在她面前,腳底乘著一道白色氣流。
「不、不可能!」她大驚失色,「上升的速度那麼快,怎麼可能有辦法立刻做出反應……!」
「不好意思,妳輸了呢。」阿堺跳上平面,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如果妳夠聰明,就會像我一樣讓影發揮他的特質,而不是自以為是地狗眼看人低。」
沒打算聽少女多說什麼,他反手一劃,破碎聲清晰地響起。
「四階影.娜可荷可絲,出局。」
老長者的宣布一傳出,少女的身影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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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堺跳下石柱,恰好落在男孩面前,此時男孩已被剛才所見的情形嚇得在地上縮成一團,見除掉搭檔的敵手就站在自個兒前方,更是害怕得渾身發顫。阿堺輕嘆,單膝跪下,拍拍那頭滿是沙的黑髮,出乎意料的溫柔舉動使得男孩小小地抬起頭。
「既然你是四階,實力不會差到哪裡,看樣子只是經驗不足罷了,別因為對方是光就害怕。」阿堺溫和一笑,「對自己有自信些。」
男孩傻傻地瞅著他瞧,連垂在眼角的淚水也收了回去,呆傻的模樣讓他不禁聯想到另一抹身影,因而輕笑了幾聲。他伸手將男孩拉起身,拍了拍那張圓臉。
「聽好了,下次再遇上這種事情時別顧著害怕,好好想一想自己可以幫上什麼忙,只要你主動去做,相信不會有人敢對你指指點點--」
話還未說完,一道綠光突地傳出,伴隨而來的是輕脆的碎裂聲,阿堺立刻半舉起左手,擋住一隻正向下迫近的手臂,而那隻手中握有一把沾上水晶碎屑的鋒利匕首。
阿堺瞥了眼夾在之間的男孩,他的水晶已經被一分為二,似乎還沒會意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身形一晃,便隨著老長者的聲音一同消失於沙塵之中。
阿堺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灰髮少年,蹙起眉,「你做什麼?」
灰髮少年哼鼻一聲,甩開阿堺的手,瞇起的灰眸充滿著嘲弄之意。「這是我要說的吧?在這種戰場上說那些蠢話是想笑死我嗎?還是說,你只是想表現出自己很有餘力、能夠在時間壓力下對著一個弱不拉機的小鬼說教?麻煩一下,現在是鬥法不是溫馨小劇場,搞清楚狀況行不行啊?」
不屑的哼了聲後,灰髮少年朝旁邊的辮子女孩勾了勾手指,不再多說,直直朝會場另一方奔去。
阿堺抬起一道眉,沒有說話,凝視著那抹遠去的身影。
看準這瞬間,上空的一支隊伍縱身躍下,他們同時釋出兩道風壓,筆直朝阿堺的水晶壓近,速度快得旁人幾乎反應不過來。
然而,就在風壓距離目標物不到一公尺之際,攻擊就像是無效化一般突然消失了,他們錯愕地瞪大雙眼,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更令人費解的是,無效化的風壓在下一秒再度現身,但圍繞的範圍並非在阿堺周遭,而是出現在他們自身周圍。
沒給他們思考的機會,阿堺高舉起左手,地面的黃沙立即隨著風壓向上捲起,將那兩人團團圍住,厚重的沙塵使得他們頓時無法看見四周的情況。
阿堺勾起如沐春風的笑容。「這麼明顯的誘敵戰術,對資質都是五階的你們居然有效,也許該稍微反省一下了。」
他兩手一揮,兩把刀子即刻沒入沙塵之中,「喀、喀」的聲音傳來兩次,接著沙子向四周瓦解開來,如同細雨般墜落下去,而裡頭早已沒了那兩人的身影。
開場不到五分鐘,已有兩組出局,其中六分由阿堺一人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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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爆出一陣歡呼聲,阿堺拍去手上的塵土,瞧了瞧仍在上頭的隊伍們,一張張寫滿懊惱的臉令他忍不住鬆了口氣,暗自慶幸剛才賭對邊了。
他轉身朝玥招招手,既然先發制人的最好時機已經結束,現在得開始加強在防禦上頭了,為此得先重整旗鼓一次。
玥看見了指示而跳上地面,沒有解除任何防護,小跑步來到阿堺面前,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我就說吧,我進步很多了,你在過去的幾分鐘內都沒有擔心過一次防禦的問題吧?」玥雙手交叉於胸前,沾沾自喜道,「還有剛剛那一招啊,我結合風的無形特性弄出一張防護,再讓防護反射攻擊回到他們身上,看起來就會像是消失了又出現一樣,雖然還在調整階段啦,但很不錯吧?」
阿堺挑起眉,明明不久前還不太會操作機動型防護,怎麼現在突然……「玥,你休養都在做什麼?」
「诶?呃、啊哈哈,還能幹嘛啦……」玥心一驚,乾笑著移開視線,趁著還沒被進一步追問前趕緊把話題拉回來:「啊、是說,你叫我過來幹嘛?剛才配合得都蠻順利的啊?」
見他一臉心虛,不必再多問阿堺就知道答案了,但礙於愈來愈多人開始加入戰局,他只得暫時放過眼前的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