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jISxQkHp1
在吴旺家给囡囡找演出服的时候,吴召晓领人找到了史翠柳的车。
副驾驶坐位上的人,一个瘦高挑的人,看上去比吴召晓小几岁,“表弟,把车停它后面吧,最多只能二十分钟,这停车场人来人往的。只好让召晓大哥负责望风了,毕竟大哥熟悉那娘们。我虽然也见过她,但离得远,怕认错了。”
后排坐着吴召晓,“不就二十分钟呗,不用去看着她,我用电话缠住她二十分钟。麻杆,你给兄弟打下手吧,如果有人来问,就说在修车。我去那边没人地方打电话。”
麻杆答应了一声,三人下车。吴召晓走到没人地方,拨通了史翠柳的电话。
史翠柳的声音传来:“在什么地方交东西?”
吴召晓:“妹子,我先向您道歉,是我不好,我昨天做的太不象话了,我不是人,我请妹子原谅!”
吴召晓的话,让史翠柳措手不及,大感意外。史翠柳对吴召晓的恶感并没减少,但又不想与他彻底翻脸,起码在拿到那块玉石以前,她不想出什么差头。
“别的什么话也不用说了,东西什么时候拿来了,怎么交给我?”
吴召晓为了拖时间,努力闲扯,“不急,不急,你听我说完……”
“你不急我急!快说,东西什么时候给我?”史翠柳有点愤怒了。
吴召晓偷偷地笑着,“哦,妹子,妹子,我不是那意思,我也着急,我现在正联系北京一个老板,这回绝对是真的,他给的比上海那个老板多……”
史翠柳愤怒了,“吴召晓,你听不懂人话吗?马上把东西给我拿来,我不需要你们,我自己会找人,我再说一遍,把东西给我,没有你的准确回答,我就不找你了!”
吴召晓:“别撂,别撂,我都怕你了!妹子,看哥这么诚恳,我去宾馆和你见个面,商量交接东西的方法,不能谁也不知道,就这样咱俩交接东西吧?”
史翠柳:“那怎么交?反正我不会给你签字,也不会让有外人在场。”
吴召晓:“所以我要到宾馆见你,商量怎样交东西嘛。”
史翠柳当然不想再与他见面,“我已经回阳口了,你要现在交东西,我也可以过去。”
吴召晓心里又是冷笑,明明车在这里,还要编这种低级的谎话。想让我说现在就交东西,然后你给我弄个措手不及,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吴召晓:“那这样吧,我先把收翡翠老板的电话给你,上海那个,我和他谈到850万,你愿意卖他就卖他,别人价给的高,你卖别人也行,你自己决定。”
吴召晓的这个举动,大大出乎史翠柳的意料,收玉人的信息,是她非常想要的。她知道,只要她坚持,吴旺家不敢不把那块玉给她,因为吴旺财都已经答应了。至于吴召晓,那就是不值一提的小喽啰。
史翠柳:“那行,你说吧!”
吴召哓:“妹子,你找枝笔,再找张纸,我慢点说,你记下来。这人是开珠宝首饰店的,他店的地址是……”
吴召晓啰啰嗦嗦地扯了一通,最后才说到这个老板的电话。不管怎样,史翠柳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吴召晓,那块玉我今天下午去茶楼取,你跟吴旺家说一声,把东西准备好,我拿着就走。”史翠柳还是说她关心的事。
吴召晓故作为难,“吴旺家把这事交给我处理,他一直对我不放心,说是对我不放心,归根结底是对妹子不放心,怕妹子耍赖皮,拿了东西说没拿,这让我很为难。”
吴召晓的胡诌八扯,把史翠柳气乐了,“你们是无赖,把别人都想成无赖了!我也不和你啰嗦,今天下午我拿不到东西,我就问吴旺财要!”
吴召晓:“对哟,妹子这才说到正理,旺家哥和我已经商量好了,准备今天就把东西给旺财送去,他愿意给谁,那是他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史翠柳:“你为什么不早说?扯了这么一大堆没用的,耽误时间!”
吴召晓:“妹子,我多委屈啊!一打电话我就说见面谈,你不和我谈呀。”
史翠柳:“这有什么好谈的,你在电话中说一声就行了,我给吴旺财打个电话,问他我几点过去取。”
吴召晓:“你不要给吴……吴书记打电话,吴书记整个上午都开会,我们下午把东西送过去,你下午下班,或晚上直接过去取就行了。”
史翠柳:“我几点过去取,用不着你操心,你作好你自己的事吧,照你说的,按时把东西送过去。”说完史翠柳挂断了电话。
吴召晓看一下时间,刚刚过去十分钟,他怕史翠柳马上退房,那样出来后,很可能看到麻杆哥俩在捣鬼。
吴召晓又拨打史翠柳的电话,史翠柳再次接通电话,“妹子,有件事情我要向你交待下。”
史翠柳:“什么事情?”
吴召晓:“我呢,妹子也知道,就是替人办事的,就是一个跑腿的人,很多事情做不了主,这一点希望你理解,如果你不理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史翠柳烦到极点,“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可没有时间听你这些废话!”
吴召晓嘿嘿了两声,“是这回事,旺家说的,把这块玉,玉观音,交给你后,你和吴家就不能再有瓜葛,你不能再找吴书记要这要那,要信守承诺,人无信则不立,这可不是我说,是旺家,也可能旺财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我还没弄明白,但他们让我转告你,我必须说到,你说我鹦鹉学舌也好,你说我……”
史翠柳:“那么多废话,我知道了。回去告诉让你转话的人:你们是无赖,别以为所有人都是无赖!”史翠柳不等吴召晓说话,再次挂断电话。
吴召晓也不敢耽误时间,马上来到停车的地方,对麻杆兄弟说:“还要多长时间,我估计她马上就退房出来了。”
麻杆:“马上就好了,这家宾馆查房时间也不短,我了解的!”
不到五分钟,麻杆兄弟走了过来,冲吴召晓点点头,三人立即上车,把车停到一个监视位置好的地方。又过了十多分钟,看到了史翠柳走出宾馆,手中拖一个小号拉杆箱,经直走向自己的汽车。
史翠柳启动汽车,开出了停车场。麻杆表弟开车跟了上去,吴召晓给什么人打着电话。
吴旺家办公室里屋,囡囡正焦躁地等着吴旺家。可能是今天起来的早,只喝二盒酸奶,囡囡突然想吃点东西,而她平常是不吃早餐的。
囡囡从床上起身下地,来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又听到有敲门声,这门敲得很重。这会是谁?甭管是谁,反正不会是二伯,因为二伯进自己办公室不用敲门。
囡囡把打开的房门又掩上,好奇地留心是什么人敲门。
不见屋里有动静,敲门的人推门进了办公室。从虚掩的门缝,囡囡看到是两个陌生人。
别说是不认识,就是来人熟悉,囡囡也懒得搭理他们。
囡囡又回到床上,要躺下。这时就听到外面的人在说话:“老歪,你不是说老板着急吗,怎么不在办公室等?”
另一个人说:“要么怎么说是老板呢,事多呗!”
“什么事情还比这事重要,难道老板天天杀人?”
囡囡听到这话心里一震,这怎么还说杀人?这是两个什么人啊!
“你看,老板给我们准备好了吃的,我正好还没吃早饭呢,来吧!”
“嗯是的,正好两人份,老歪,这老板挺细心。”
“那当然了,你看人家做事,留有好几手,前面有明的,后面还有暗的,我们就是这备用暗的。”
囡囡心里生气,那些吃得东西是给我的,为我准备的东西,这两个臭男人凭什么吃!
囡囡又来到门口,扒着门缝仔细看着,侧着耳朵认真听着。
两人坐到刚才囡囡坐的沙发上,背对后面的暗门,离门很近,囡囡听得还算清楚。
“大头,抛开亲戚不说,单说咱俩,那也是过命兄弟,而老板救过我的命,他轻易不用我,这次也让我做后手,那个吴召晓不出差,我们就看着,一但暴露,立即清除。”
“老歪,就除掉姓吴一个人吗?”
“是的,另外两个人应该不知道幕后是谁。”
“那警察不会调查吗?”
“吴召晓跟那娘们有过节,警察要么当普通车祸,要么就会详细调查,他们那些过节就会知道。”
“那样警察也会联想到老板。”
“光有怀疑有什么用,要有证据,所以老板找咱俩干,知道咱们最靠得住。”
两人吃得很快,三下五除二,东西就扫光了。囡囡听不到两人说话,正想回床上躺着,两人又开始说话了。
“老歪,今天吴召晓要干掉的娘们,干什么的,叫什么名?”
“我也不知道她干什么的,我看过宾馆登记,叫史翠枊,妈的,挺漂亮娘们,体型也好,可惜了了,大概在高速公路上,已经命丧黄泉啰!”
“制造车祸吗?”
“应该是吧!”
听到史翠柳这个名字,囡囡心里一震。最近,每次见到妈妈,她总是要提这名字,让她烦恼不已。而上次见到妈妈,妈妈确眉飞色舞,说爸爸不要这个女人了,已经与这个妖精没关系了。看来这个二伯——她更爱用当地的称呼,叫吴旺家为二大爷,与这个史翠柳也有矛盾,还要派吴召晓干掉她。
吴召晓,囡囡认识,也熟悉,那是二伯的心腹,妈妈对这个人也恨之入骨,说是吴家的一条狗,专看主子脸色做事,一肚子坏水。在妈妈嘴里,她和爸爸关系之所以这样,都怪二伯,二伯母,甚至都包括这个从爸爸老家来的,所谓本家的吴召晓。
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竟然要杀人,如果要杀人,被警察都抓起来,不也为妈妈出气了吗?
想到这,囡囡想仔细看看这两人,又把门略拉开缝,小心翼翼地看着。
“老歪,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在这企业里干,而是要自己开个小饭店。你那个饭店的本钱,也是老板出的吧?″
“嘿嘿,我说大头,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看出来了,不如装作看不出来。”
“这倒是实话!”
这时,外面的门打开了,吴旺家从外面进来了。
囡囡赶紧又回到床上。
“老板,挺忙呀?”
“你俩进来时,看到我侄女没有?"吴旺家的声音。
“没有,我们进来屋里就没人。”那个老歪的声音。
吴旺家把右手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两人别出声音,然后走到沙发后面,推开里屋的房门,看到囡囡躺在床上睡着了。
吴旺家拿过一薄被,盖在侄女身上,然后摄手摄脚地退出来。冲面面相觑的两人摆摆手,“到别的屋去谈。”
老歪看着大头,大头把硕大的脑袋一晃,“原来里面还有一间屋呢!老板,那是你亲侄女?”
“嗯,我弟弟的女儿,叫吴丝南。”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4bkwicPQc
在吴旺财办公室,吴旺财端坐在办公桌后,对面正襟危坐两个下属,好像被吴旺财给批评了。
“你们报上来的人,难道没有私心?”吴旺财说着。
其中一个回答道:“吴书记刚才批评得对,是我们没有注意群众的反应。但是,这两个人能力绝对没有问题,工作肯定能拿得起来。要说有没有私心,我们也承认,不可能一点私心没有,比如,刚刚吴书记说得这些,都传到市委书记耳朵里了,我们还不知道,哦,是有意忽略,有意忽略掉了。”
吴旺财摆摆手,“我的意见,你们局对群众的反应,应该给予一定的重视,起码应该落实事情的真伪,对他们本人,对党的事业负责嘛。这么关键的岗位,你们轻易就报了人选,连市委机关都要炸锅了,能说你们是负责任的吗?”
另一个人说道:“吴书记批评的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哪我们先按程序,撤回呈报,首先落实清楚刚才吴书记说的,哦还有其他反应上来的问题,然后重新开局委会,重新上报。”
“对,对,我也同意老王说的。另外,我们落实后,如果问题严重,也要严肃处理,该党纪,该政纪,绝不姑息。该司法的,我们也移交。”
这时,吴旺财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没有接,而是对两部下说道:“那就这样吧!一切按程序,做事要认真。”
这两人刚出去,秘书小隋赶紧进屋,“吴书记,我刚刚得到消息,史翠柳女士,大约中午十二点左右,在高速公路出了车祸。”
吴旺财大惊失色,“那个高速公路,她开车吗,人怎么样啦?”
隋秘书:“应该是长旅高速,她从省城回来,超车时,与一辆大货车剐蹭,应该是没控制好车速和方向,撞到护拦上,油箱爆炸起火,史女士…遇难了!”
“啊!人没了,消息确切?送到哪家医院,你联系了医院吗?”吴旺财不敢相信。
隋秘书:“消息应该准确。哦,不在我市高速公路段,在长沉段,我给高速公路管理局打过电话,也找了高速公路交警的关系,消息都一致。”
吴旺财呆了好一会,最后向小隋摆摆手,示意他出去,“等高速交警正式报告出来,搞到一份给我看看。”
秘书答应一声,便出去,随手关好了房门。
吴旺财心里一阵难过,虽然两人已经分手,但仍然有较深的感情。讲实话,在他众多女人中,史翠柳是最可心的一位,地位甚至在霍朵之上。
霍朵,虽然一直跟他保持男女关系,但毕竟是不想跟他结婚。霍朵这个女人,即帮助过他,又影响了他。当然,最初是他帮的她。而史翠柳确完全不同,一心一意要跟着他,千方百计讨好他。在不知道她受官亚雷胁迫,引诱占金昔之前;在不知道她曾委身史础升之前,吴旺财在史翠柳身上,得到的都是慰籍,得到的都是愉悦和满足。
如今,史翠柳香消玉殒,吴旺财怎能不伤感。
史翠柳故去后,她的儿子怎办啊?还能回到孩子的父亲身边吗?自己是不是应该过问一下,也是对故人的慰籍,对自己良心的安慰。他与史翠柳的关系,阳口路人皆知,自己为她做点什么,虽然能引起一些议论,但也能带来他重情重义的赞许。最主要是,他想做,这样能带给他心灵的安慰。
想到此,吴旺财拿起了电话,他要把这件安排给吴旺家,让他拿些钱。猛然间,吴旺财手停了下来。
吴旺财想起了旺家的话,就在昨天这个时候,旺家还给他来电话,要对史翠柳下手,希望他同意。难道这是巧合吗?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吴旺财慢慢放下电话,手开始哆嗦起来,他几乎已经认定,史翠柳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一次谋杀,幕后主谋,应该就是二哥吴旺家!
吴旺财彻底后悔了,自己真不该把旺家带出来,让他呆在老家的山村里,一定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很显然,旺家这么做,都是为了那块玉雕。说到底,就是为了钱。现在一切都晚了,大错已铸成,唯一的希望,是旺家做的完美,能骗过警方。否则,吴旺家的命都很难保住。警方顺藤摸瓜,自己也会被牵扯出来,能躲过杀人罪,但躲不过受贿罪。如果仅仅是受赌罪,在没有对手追击的形势下,吴旺财自信还能摆平,而牵扯进爆炸杀人案,那么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如果在自己的管辖区内,还存在那一丝希望,而在长沉市和省里,凶多吉少。
这条长旅高速,实行省管模式,由省高速交警支队直接管理。吴旺财盘算着怎样渡过这道坎,为了旺家,也为了自己。
这时,吴旺财对史翠的一点怜悯之心,早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高速交警支队的小赵,年轻气盛,警官大学毕业后,多年随老师傅出警,有一种被小瞧了的感觉。这次好不容易独担大任,带着更年轻的同志,领衔出场。而一出场,就碰到一个车毁人亡的案子。
勘察完现场,带着大货车司机化验,录了笔供,小赵有点为难了。
因为事发路段没有监控头,所以在责任划分上,小赵有点踌躇。
按技术分析,应该大货车负主要责任,但目击者确说是小轿车剐蹭了大货车,然后失控,撞上护拦。大货车司机坚持自己无责,应该是小车强行超另外一辆车,才撞上自己。但不管怎样,两车都是全保,只是哪一家保险公司赔得多,哪一家赔偿少的问题。
小赵按通常习惯作法,各打五十大板,责任五五开,各负百分之五十责任。
大货车司机嘟嘟囔囔,可也接受了这个判定。小车司机已然西去,自然无法反对。
让小赵感到奇怪的是,小车女司机的家属,只来一个老太太。一问才知道,还是前夫的妈妈,带着属于她的儿子。再细问,知道只有一个直系亲属,是在监狱服刑母亲。过了两天,死者的前夫,才匆匆忙忙赶来,以死者继承人的监护人身份出面,参加事故处理和赔偿。
这件事情还需要死者母亲的同意,保险公司,公证处人员,要去趟监狱。公证处小方,虽然相貌平平,但女孩傲娇的很,那也是,普通人家怎能进得了公证处?在小赵看来,小方的最大优点是身材一流,两人高中同学,小赵曾是小方护花使者,但考大学以后,两人便分开了。
小赵一直后悔,高中时,自己有数次机会,可以把小方就地法办,但都错失良机。而现在,人家老公如日中天,是自己上级的上级,小方能正眼看他,认他这个同学,自己就满足了,哪有狂妄幻想之份。
小赵主动表示,愿意陪同小方前往监狱,小方也乐于小赵的殷勤。
监狱中,苍老的史母哭天嚎地,一口咬定女儿是被人害死的,让一帮人不知所措。问史母怀疑凶手是谁?史母说出了一串姓连的人名,最后还出现了史础升的名字。保险公司老王笑着告诉众人,他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十来年了。监狱看守见怪不怪,可能都习以为常了。
在狱警的协助下,众人总算完成了任务,往回来的心情都沉重。小方没心情理小赵,小赵也没心思逗小方,两人无话而分手。
小赵想早点忘掉这件不愉快事,便匆匆结案,写了报告。
正当小赵努力要忘掉这件事时,领导老崔一个电话,把他召唤到办公室,郑重其事通知他,案件不能结,要他去厅里刑警总队一趟,车已经准备好了,而且是老崔亲自陪他去。
小赵懵懵懂懂,如云里雾里一般。
这种情况的出现,完全是囡囡造成的。
那天离开茶楼时,吴旺家凑了十八套衣服,还一直说他费了多大多大的劲,又说她要的是如何的急。派了公司一辆车,安排好司机负责出苦力,便急匆匆打发走了她。
囡囡不高兴,你二大爷对父亲电话,那么大方,到她这就不当回事,服装不够,你跟爸爸怎么不说?如果舍不得给这么多,她十二套就够了,谁稀罕你那几套衣服。还是妈妈说的对,吴家人,当着爸爸的面,都是人模狗样的,背着爸爸,就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爸爸一直被他们家人蒙蔽。
二大爷办公室那两个人叫什么呢?哦,一个叫大头,一个叫老歪,太好笑了,歪大头。本来就是,头太大,脖子撑不住,所以老是歪着,嘿嘿。
他们真敢杀人吗?说那个吴召晓要杀史翠柳,妈妈肯定说史该杀;而歪大头要杀吴召晓,都是二大爷安排的。他们敢杀人吗?那可是要进监狱呀,甚至还会丢了性命。
囡囡内心里,甚至希望真有人被杀,把爸爸身边的人都抓进监狱,这样爸爸就完全属于她了!妈妈的心愿还是很难实现,因为她看的出来,爸爸不爱妈妈,妈妈是一厢情愿。对男人,囡囡可没那么傻,几个男同学,已经被自己玩得团团转,这就本事!比只会读书,一门心思考研可强多了。
十八套服装被司机扛到教室,顿时引起同学们兴趣,参加跳舞的女生,有四个是别的班同学,也被叫了过来。女生们一起哄,把男生都赶出了教室,然后开始试服装,扭动腰枝摆造型,服装受到了一致称赞。
放进男同学后,有夸奖有贬低的,但很明显,说贬损话的男生,是故意这么说,为了吸引妹子的注意。
这时,班长,一个高帅的男生,提议大伙感谢囡囡,在班长的口令声中,全屋的男女生一齐喊道:
“吴丝南,我爱你!”
囡囡好不得意,暂时忘掉不愉快,忘掉了二伯,忘掉了所谓的杀人。
又过了两天,囡囡接到妈妈的电话,“宝贝,你什么时候回家看妈妈?”
囡囡极不耐烦,“妈,人家毕业前这么忙,还要毕业演出,你就饶过我吧!行了,行了,忙完了就回家看你!”
管颜:“那,宝贝,你们什么时候演出,我去看你演出!”
囡囡顿时兴奋起来,妈妈很少主动参与她的活动,“那好呀,这周六东操场演出,评上后下周五全校礼堂会演。我们这个舞蹈可好了,闭着眼睛都能评上!”
管颜:“那好,到时候妈妈一定去,给宝贝女儿助威!”
囡囡:“看样子,妈妈今天挺高兴哦。”
管颜:“那当然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唉,我本不该这么笑的,毕竟人死为大,但我就是忍不住高兴!”
囡囡心里一震,急切问道:“谁死了?”
管颜:“还会有谁,谁会遭到老天的报应,就是前段时间,缠住了你爸爸的那个狐狸精呗,那个叫史翠柳的,出了车祸,在高速公路撞架了,汽车爆炸起火,狐狸精烧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囡囡的手开始哆嗦起来,那天在二伯办公室里,歪大头的话,又翻腾花脑中……
“宝贝儿,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听没?”
囡囡语言颤抖,“妈妈,这是哪天的事情?”
管颜:“谁知道是哪天,就前几天,最近发生的。行了,谈论这些不吉利,跟你们小孩没关系,大人们的事,其实跟咱们也没关系了,你爸爸早就把她甩了。”
囡囡自言自语道:“跟二大爷有关,还跟那个姓吴的,跟歪大头,肯定是有关系的!”
管颜:“哎呀呀,你是怎么了,胡言乱语的,死个人就把你刺激到啦?行了,不跟你说了。在学校要按时吃饭,到点就睡觉,别随便交男朋友。现在有的人家鬼得很,看你爸爸是市委书记,会想方设法跟你套近乎。你的对象,我要好好把把关,不能再犯我的错误。”
囡囡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错误,妈妈一直说是爸爸犯了错误,是爸爸和爸爸一家人,对不起她们娘两个。
囡囡不知道怎么挂断的妈妈电话,她的心思全在歪大头的话上。车祸,高速公路,难道是巧合吗?那个吴召晓,那个二大爷吴旺家,他们应该都是杀人犯,都应该进监狱!也应该让爸爸清醒清醒了,让他看看吴家都是些什么人!
小赵来到省厅刑警总队,马上被带到一间办公室里,除了省高速交警局的头外,其他人,小赵一概不认识,但从制服的警衔来看,小赵的后背直冒冷汗。
这时,一个一麦一星的人正讲话,“我们没有必要信她的,一个四六不懂的小姑娘,我们见多了,家庭不和,责任全在亲戚,谋杀?哼,电视剧看多了!”
谋杀?小赵打了个冷颤,死者的母亲也哭天嚎地,说女儿是被人杀害的。
这时,一个一麦二星的人,笑嘻嘻对小赵的大头头说道:“老李,说说你们意见吧,你们是当事人,还坚持正常交通事故吗?如果还坚持原结论,就没有必要重新调查了,这个小姑娘报案,就可以忽略吧!”
这个老李,正是省高速交警局局长,肩上也扛着一麦二星,准确的来说,那是橄榄枝,可小赵的同事,都习惯说麦穗。
只见老李呵呵了两声,“从哪儿冒出报案的小姑娘,我到这里才听说,你们也不给透露透露,我相信我手下,结论已经出来了,就是女同志开车,遇紧急情况,处置不当,油箱撞护栏,爆炸起火,这种情况经常发生。这不,把我们出警的同志叫来了。”然后对小赵和老崔说道:
“老崔,你来说说,长旅高速,115公里段那个事故,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嗯,是否有疑点?”然后举着小赵那份报告,“这个报告已经很详细了,还有要补充的没有?不能哪儿冒出来一个小姑娘,就把我们的工作都推翻,我们的时间也耗不起。”
小赵的领导老崔,是一个老交警了,也是小赵的师傅,水平很高,混到快退休了,行政级别还是个副科,究其原因,是太滑头。嗯,是滑头,而不是圆滑,拿大领导的话,就是屁大的责任,都不敢承担。老崔也胸无大志,自己说退休前,混个正科就满足了。
差了几级别的局长点了将,老崔不能不说话了,“哎呀,最近真是邪门了,高速公路人为事故不断,是天气原因,还是社会原因,商品房价翻着跟头向上涨,开车分神呀!”
李局长:“别扯没用的,讲长旅高速那个事故,这里谁有闲功夫听你瞎扯。”
老崔嘿嘿干笑两声,“我不是去别的路段了么,那的事故更严重,三辆车连撞。我们队的小赵出的警,报告也是他写的,他还是我们系统的优秀青年交警。”
这时,参加会议的人,有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要散会的架式。
小赵有点懵圈,但基本事情还是搞明白了,是有知情人,到公安部门举报,说这个车祸有谋杀之嫌。这也符合小赵的想法。
如果死者的母亲说女儿被害,那个疯疯癫癫婆子,应该是凭想象乱说。而那个举报小姑娘,肯定是一个知情者。
很明显,自己一年见不到几次的大领导,省高速公路交警局李局长,是赞成按交通事故结案的。老崔虽没到现场,但所有照片看得那么细,他一定看出了问题,只是不想插手这件事,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自己不想象老崔那样过一辈子,就必须要敢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也要让小方看看,我姓赵的,也不是默默无闻的小爬虫,给我机会,也是一条龙!想到这,小赵打定主意,他要一鸣惊人。
李局长见小赵半天没吱声,有点生气,“这是……小赵,小赵啊,不要不敢说话,什么谋杀呀,举报呀,要坚持真理,年轻人,就爱受外界情况左右,没有新发现,就说坚持原意见不变。”
李局长就差代替小赵说话了!
小赵把牙一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吐为快,“我们对长旅高速公路,115公里段事故认定,是根据目击者提供情况做出的,是通常合理情况下的认定……”
“年轻人,你怎么总给我们弄出新名词!”小赵刚进屋时,那个正在说话的,一麦一星警察说道。
小赵也不好意思笑一笑,“我是说那份报告,少了极端情况下的可能性,小车剐蹭货车,货车在本能情况下要踩刹车,或避让,但现场勘察,货车没有刹车痕迹。 ”
“有避让吗?”主持会议的一麦两星人问。
小赵:“不但没有避让,按技术分析,货车还反向挤压小车。这从报告上照片十一,照片十二可以看出……”
“这不符合常理。”有人插嘴。
小赵:“只有一个解释,货车有意为之!我们那份事故认定报告,没有胆量那么大胆推测,因为目击者的证词,不支持这种推测。”
主持会的人:“如果按故意杀人,这些都解释得通了。”
小赵:“我认为是这样!”
李局长用极其不满的眼神,死盯着老崔的脸,很明显,这个老崔对他阳奉阴违。根本没有和小赵——这个愣头青小子交待,这个老崔真是不堪大任!看来,阳口市委老吴,那个书记的情面是给不了了。还有长沉公安局老丁,也算得罪了,答应人家的事,自己没办。难道真是吴书记的家人,卷入了这起事故?
如果是事故,可以帮个忙,如果是故意杀人,还是躲远点好!看到此,李局长移开目光,又看一眼那个一麦一星的三级警监,对方也在看他,把手一摊,两人对视,各自苦笑一下。
那个一麦二星二级警监的主持人,笑嘻嘻又说话了,“那很清楚了,交警有这个意见,我们刑警责无旁贷。”
胡话华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伸了个懒腰,按照李一鸣的习惯,会上有没定下来的事情,散会后,他都要过来,找她继续谈,二人继续吵,然后李一鸣总要来哄她。她和李一鸣在众多问题,意见都相佐,如果换一个人,胡话华心里能烦死,而和李一鸣吵过之后,自己从来不往心里去。
胡话华也检讨,是不是对李一鸣份内工作,自己干涉太多了,让这个海归李校长不好工作?但在胡话华理解,这就是上面的意图,让她这个书记如此工作。还好,李一鸣是个如此好沟通的人!
等胡话华完全恢复了体力,李一鸣还没有露面,今天这个李校长怎么了,难道生她气了?不理他,两人打下什么底,今后就是什么样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开完会差不多二小时,胡话华认定李一鸣不会来了,胡话华今天的文件已经批完,准备给儿子打个电话。自从儿子处了这个女朋友,主动给妈妈的电话更少了。胡话华心里隐约有点酸酸感觉。
胡话华还没拿到电话,电话先响了。
“华华姐,我是李一鸣,我回来后,给国外发了一份邮件,落实会上争议的问题,还没有回音。我又查了一下资料,仔细核对,刚做完,我会上的提议,看来确实有很大瑕疵,你和林副校长反对是有道理的,我接受你们的意见,等国外回邮件后,我修改方案,准备下周会上再提出。”
李一鸣这么快就转变,这事很少见,“好的,一鸣!不过今天我真的在等你,听说你和云天又见面啦?第二次谈得怎样?”
李一鸣:“谈得特别好,云天告诉我,连枝要他改姓,叫李云天,我说改不改无所谓,为了补偿对连家的愧疚,我的意见还是不要改姓,孩子姓连已经习惯了,改来改去对云天不好。”
胡话华:“哦,连枝可能觉得按中国人习惯,孩子要认祖归宗吧!你的想法也对,一切考虑孩子的感受。”
李一鸣:“还有,云天接受我的意见,同意去国外读博士。”
胡话华:“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连枝又要孤独了。哎,让连枝退休后也出去吧,娘俩还在一起。”
李一鸣哈哈大笑,“华华姐,你怎么忘了自己这个红娘了,连枝有归宿了!”
胡话华:“怎么,他俩要修成正果啦?连枝没告诉我。”
李一鸣:“她也没告诉我。”
胡话华:“我忘了,你有一个内应,还是血缘关系牢固啊,能传递真实情报。你那美国太太,莎莉,见过你的大儿子吗?”
李一鸣:“见过了,全家人一起吃的饭。三个孩子关系特别融洽,非常谈得来。”
胡话华:“真有你的,好像多难的事,你都可以摆平,从哪学来的本领?”
李一鸣:“这不算什么,莎莉是美国女孩,她们不看重你以前跟谁好过,是否同居,是否结婚,只在乎你是否爱我,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胡话华:“对了,我差点忘了,林副校长提的建议,聘莎莉做外语学院教师,教英语口语,你回家说没说?”
李一鸣:“说了,她也很高兴出来工作!我让她直接找外语学院。哎,刚才说连枝,怎么又扯莎莉了。”
胡话华:“对呀,连枝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
李一鸣:“这个不知道,但准备两个月后登记。”
胡话华:“太好了,如果举办婚礼,你打算去吗?”
李一鸣:“当然要去,哦,只要能接到邀请。不光我去,莎莉和孩子们都会去的。”
胡话华:“那好吧,如果有连枝的消息,我们可以互相通知一下。你,你太太和你孩子,跟云天的关系能融洽,我也就放心了。另外,我等着你下回提出新方案。”
李一鸣:“好的,再见!”
“再见!”
胡话华还要给儿子去电话,又传来敲门的声音。随着胡话华的“请进”声音没落地,房门打开了,胡话华看到了哥哥强子。在强子身后,还有一人,胡话华好像没见过。
“哥哥,你怎么来了,也没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胡话华看到哥哥,显得特别高兴。
胡强强:“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华华,你看这个人,你认识吗?”说着,拉着身后的人向前来。
胡话华看过去,此人比强子哥还大几岁,清瘦高挑,稀疏的几根头发,仍然油光绽亮,看上去是一个很讲究仪表的人。胡话华想不起此人是谁,真的没有一点点印象。
胡话华摇一摇头,“我和这位大哥好像没见过,强子,别卖关子了,给介绍一下吧!”
不等胡强强说话,那人开口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一九七八年,考入长沉工业大学机械系机制专业,分到机制一班。”
胡话华大笑起来,“我就那个学校,那个系,那个班的啊!”
那人道:“我知道啊,辅导员叫张百舍,还把我分到六舍6243房间。”
胡话华狐疑地看着他,“我丈夫占金昔就在那间宿舍……这位大哥,你贵姓?”
“我姓陶,叫陶边义!”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Ye1R9R0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