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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州问温晓:“你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总要有一点原因,或者一点迹象,或一点根据吧?什么都没有,那真成傻婆娘了!”
温晓道:“去,你才傻呢!我当然有根据啦,因为他们俩都当官,两人经常见不到面,想着各自那管着那么多人,要政绩,哪有心思,像你一样,整天想着……那些事。”
冷心州呵呵地笑着,笑得直摇头,笑得好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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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加随饶佳茗回到家里,饶佳茗想为张小加放洗澡水,张小加心情不好,借口累了不想洗澡,脱完衣服倒头便睡。
饶佳茗不知道张小加心事,自己洗漱后坐在床边,注视着张小加许久,发现张小加真的睡着了,便闭灯。自己也惴惴不安,依偎在张小加的身旁,可自己怎么也难以入睡。
张小加翻了个身,背对向饶佳茗,均匀地呼吸了起来。饶佳茗想,两个大人睡在这个一米五的双人床上,相拥而卧、颠鸾倒凤的嬉闹,没有什么问题。而正常过日子,长年累月地生活,或许互相影响休息,不如换一个一米八的大双人床。明天还要把组合柜收拾一下,给张小加的东西,腾出来一些地方。这个组合柜看着高档气派,其实一点也不实用,装不了多少东西,好在自己除了衣服以外,别的东西并不多。等将来结婚过日子,东西肯定要增加不少,如果再多一个孩子,那该怎么办呢?
一进门那个厅里,现在放了一个冰箱,可以把冰箱挪到厨房,这样厅里还可以放一个衣柜,这样装东西的地方就解决了。楼下那家把阳台封闭了,把做饭炉台放在了阳台上,等于把厨房挪到了阳台上,这样把餐桌可以放在厨房,又增加了不少地方。如此的大动作,要在结婚后进行,还是结婚前办完呢?张小加会怎样想?
饶佳茗黑暗中看了一眼张小加,均匀的呼吸声是如此清晰,这两天他太累了,饶佳茗心里,泛起了一股幸福的暖流,同时也心疼起张小加。
这时,张小加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眼前浮现出那个其貌不扬、矮墩黑壮的洪维。他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冷心州娶了温晓就让人嫉妒了,但毕竟冷心州是研究生,校篮球队的数得着的帅小伙,家境也比较好,嫉妒一下也就那样了。但洪维在学校期间,成绩还不如自己呢,相貌更别提了。毕业才短短十几年的功夫,相当于副厅级干部,这怎么让人平静?
吴旺财这小子在学校,除了下功夫、刻苦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果不是史础升——张小加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夸赞,张小加把吴旺财,早划到洪维那一拨人堆里了,其貌不扬,只配给人做玩笑的谈资。是班长、学生会主席、一毕业就是市委副书记秘书的史础升,说吴旺财将来一定会有出息,才转变张小加对吴旺财的看法。
那个李鼎到底多有钱呢?他怎么就有那么好的运气,找了个香港富婆?自己怎么就不行?自己身旁这个女人,好像是有点钱,但这钱来的也说不出口啊,还不如当个官,贪些钱能讲出口呢。
在大学期间同寝室的魏亿清,在张小加原来看来混得不如自己,被判刑入狱,失去了一切,怎么就突然出国留学去了美国,他在美国混得怎么样?也能像李一鸣那样混个博士吗?博士可能得不到,他在学校就没有李一鸣学习好,又在监狱里关了几年,但终究是出国留学,让人遐想,让人感觉到了神秘。
自己也可以让人感觉神秘,可不与同学来往也不行呀,孤独寂寞自己也受不了;身边没有女人那更是不行。不管怎样,只要自己不结婚,就有像李鼎那样,通过婚姻改变命运的机会,这个女人可以要,但婚不能结。
张小加也确实累了,只是心里有事难以入睡罢了。心猿意马也阻挡不了自然规律,很快张小加也真的睡着了。
睡梦中,张小加发现有人在他面前摇晃,这个人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悉,长长的头发后面披肩,前面盖脸及胸。张小加问他话,他也不回答,只在张小加面前躬身蜷腿,单脚着地的蹦跳。张小加找准机会,一把揪住了这人的衣服,撩开面前的头发一看,这人正是史础升。
“史大哥,你不是跳楼自杀死了吗?怎么又在这里?”还不等张小加问话,就有人出声了,惊慌中,张小加没有听出是谁在问,声音像是洪维,也像是魏亿清的。史础升眼里发出神秘的光线,笑着说道:
“我在这等小加,不想让他重蹈我的覆辙,我就是被女人害的,我要把小加带走!”说完抓住张小加,两人就飘了起来。
张小加魂飞魄散,离地的脚已经借不上力气,大声喊着:“老洪,老魏,快来帮我,帮我!”好像张小加的喉咙被堵上了一样,张小加只出声音,讲不出话来。
这时,一只手搂住了张小加,使张小加顿时感到安全,同时也惊醒了张小加。这只手梦中是那么有力,现时又是那么柔软。张小加翻身侧向饶佳茗,把手也伸向她身下,半醒的饶佳茗,顺势滚进张小加的怀中。
饶佳茗是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进入梦乡的。张小加在她梦里跟现实一样,如同这两天,反复对她的身体进行索取。饶佳茗耐心地开导张小加,今后的日子长看呢,搞坏了身体,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可张小加就是不听她讲,一定要把她抱起来。当她的双脚离地后,整个身体一会儿飘在了云里,一会儿象千均之重。饶佳茗心疼张小加,怕他累坏了,想找个时机自己下来,确被一只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按她的是吴旺财的女朋友,那个国际大酒店的客房部经理。
“你松开我,别挡我的路。”饶佳茗不满意地对她说道。
“你别想骗张小加,你自己天天做的事情都忘了吗?”对方揪着饶佳茗不放手,一定要揭穿饶佳茗。
饶佳茗耐着性子对她说道:“我没有骗张小加,我告诉了他,我以前做了什么,可张小加要我,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我今后什么都不贪图,绝不会作对不起小加的事情。”
对方又说道:“我不相信,你们这号人,最无情无义了,你要写个保证书,我拿给吴旺财他们同学看,让大伙作证。”
饶佳茗急了,阻止对方说道:“你不能那样做,那样就搅黄我和小加了,我这种名声的人,让同学都知道,张小加要被人耻笑的。”
对方就是不依,饶佳茗火了,冒出了杀了她的念头:等她一转身我就下手。拿什么杀她?斧头,对我有斧头。想着,饶佳茗已经是手握斧头,正在这时,对方已经转过身去,饶佳茗动手了,对方喊叫了起来,饶佳茗想着要不要再砍她时,对方喊声更大了。饶佳茗醒了,马上意识到自己做梦了,但那喊声是真真切切的,那声音来自张小加,是张小加在说梦话。
当张小加和饶佳茗,两人睡梦中抱到一起后,张小加安静了,饶佳茗也放心了,那个国际大酒店客房部经理,并没有要坏自己,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清晨,饶佳茗睡得正香,觉得身边有动静,朦胧中知道张小加已经醒了。等饶佳茗意识稍清楚一点,知道张小加又想要她身体了。她想拒绝,因为现在是她平常刚刚睡觉不久的时间。但她马上意识到,昨天整天,都没有与张小加行云雨之事,他必定是想自己了,便在半睡半醒状态下,满足了张小加的要求。
得到满足的张小加,又睡起了回笼觉,可饶佳茗却彻底醒了。生物钟的惯性,催眠着饶佳茗,但理性的意识,告诉她应该改变作息时间——现在已经开始了新的生话,已经要白天工作,夜晚休息了。另外,她又多了一项责任,充当张小加妻子,张小加需要吃早餐,然后要去上班工作。
饶佳芝咬牙坚持起床,当穿上了衣服后,她恢复了正常状态。 “改变起来并不是难事嘛”,饶佳茗自我寻思道。
很快,饶佳茗准备好了一切,回到床边坐下,看着熟睡中的张小加,一股爱意又泛起心间。
张小加感觉到了呼吸声,睁开眼睛看到了饶佳茗,问道:“几点了?”
饶佳茗道:“快七点了,你该起床了!”
张小加:“哦,是的。”张小加努力地坐了起。
饶佳茗给张小加拿过拖鞋,扶他下地说道:“澡盆我放好了水,你不洗头淋浴就不必开,到水里打个滚精神了就吃饭。浴袍放在架子上,小心沾上水。牙刷牙缸放在旁边,牙膏己经弄好了。”
张小加在饶佳茗面颊,吻了一下就进了卫生间。里面饶佳茗一切都准备好了,张小加很快也从里面出来,坐下饭就端了上来。
吃过饭,饶佳茗拿出一个钥匙扣,上面挂着两把钥匙,饶佳茗的房门钥匙和自行车钥匙。
张小加看了一下时间,走到工厂时间足够了,便从钥匙扣上卸下自行车钥匙,对饶佳茗说道:“你的路途远,我正好走路活动活动,你回来还要做饭,你用自行车吧。”
饶佳茗想到自己还要去买菜,便不说什么,帮张小加穿上衣服系好扭钮扣,笑盈盈地把张小加送出了门。
一路上,张小佳哼着小曲走向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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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州乘着早晨天气凉爽,一路小跑来到公司,这大夏天,只有早晨可以锻炼一下身体。眼见自己的体重不断增长,本人还没有大的不适,但温晓却紧张的了不得。冷心州逗着温晓道:
“体重增加这点不算什么事情,不会影响我这超强战斗力的,你要怕我重压得你难受,晚上战斗时,让你在上面。”
把温晓弄得又羞又恼,举着苍蝇拍,各屋追打冷心州。看得已经是小学生的诗雅,直皱眉头,学着老师的样子说道:
“看看,你们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还以为自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真不让人省心。”
最后惹得爸爸妈妈两人,看着小诗雅笑个不停。
冷心州到办公室刚喝了一口水,电话铃就响了起来。冷心州一边伸手拿电话,一边看了一眼时间,离上班还有十五分钟呢,助理小张还没有到办公室,谁这么早找自己?
“喂,哪位?”冷心州问道。
“冷总,你到办公室啦……”生产部长小丁的声音,这真是废话,小丁打得就是冷心州办公室电话。只听小丁继续说道:
“我有点情况,想跟冷总汇报一下,大约十分钟左右……”
“好的,马上过来吧!”冷心州同意了。
小丁最近跟冷心州说话,又变得小心和客气了,冷心州知道这不是好现象。前段时间,传出从公司离职的邵能,和原来生产部部长,即小丁原顶头上司,他们加入的那个公司,来挖小丁。但在冷心州的劝导下,小丁并没有提出辞职。在冷心州的提议下,生产部部长小丁的地位,有所提高,可最重要的实际收入,却迟迟没有变化。
冷心州知道,公司不想把生产部长的工资奖金,高于其他部门负责人,便给章陶然详细分析,各部门之间的关系和重要性。虽然说公司是一个整体,少了哪个部门都不行,可起的作用和可替代性是不同的。冷心州认为,总经理章陶然是听进去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迟迟不向老板贝尔纳汇报?
“砰、砰”的敲门声,随着冷心州“请进”的声音,小丁那张胖圆脸,进入了冷心州视线。
冷心州把小丁让到沙发上,简单问了一下车间生产情况,随后小丁就说到正题。
小丁首先说道:“冷总,我知道你对我好,为我争取了很多利益,我非常感激你。不过我总觉得公司对我不太信任,对我好像有一种防范之心。”
冷心州感到诧异,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小丁道:“昨天下班前,我去资料室,借阅我们公司和华程科技,签订的合同附件,顾姐不但不允许我,把合同带出资料室,就连我借阅以前的合同都不行,我问这是谁下的命令?顾姐只说是公司的指示,具体是谁的指示,她不肯说。我又问为什么我以前可以借阅,还可以带出资料室,做笔记也不受限制,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她又是说这是公司的指示。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是不是这阵子,公司流传我要辞职,公司开始对我进行的防范措施?这件事冷总您知不知道?”
冷心州回答道:“我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开会讨论过,起码我没有参加过类似的会议。据我所知,公司原来也没有这种规定。你进公司比我早,自然会比我知道的多。”
小丁说道:“这就很清楚了,公司已经不会给我提高工资待遇了,只把有些文件让我传阅签字,你们副总有些会议,让我列席以外,实惠的东西一样也没有给我。涉及到我工作内容的文件和会议,自然也会让我知道了解,不涉及我的,我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去签字,没准将来还给自己带来麻烦。”
冷心州:“现在下公司不想提高你待遇的结论,还太早了吧?资料室这件事情,存不存在误会,你没有找过章总谈吗?”
小丁:“没有,既然公办公室顾姐都知道,也明确说是公司的意思,那绝不会是办公室临时起意,搞了个什么规定,更不可能是那个管资料的,杨施燕个人的行为。办公室听谁的,不就是听章陶然的吗?如果别人让办公室做什么事情,顾姐也会请示章陶然后再进行的。”
冷心州赞同地点点头。
小丁又说道:“所以我也不去问章总了,不讨那没趣的二皮脸。看来我不走都不行了,我感觉,公司有一种要撵我走的架势。”
冷心州:“公司没有那么不堪,我认为章总,也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那个公司找你过去,还有谁知道?”
小丁:“我只和您讲过。”
冷心州:“那为什么公司许多人都知道?你刚才不也说了,这阵子流传你要辞职吗?”
小丁:“这还用想吗,我们部长和邵能,不都到哪去了吗?他们跟欧联的人都熟悉,传过来个消息太容易了。他们找我时,虽然我没有说我不去,可我也没有同意去啊!”
冷心州:“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传过来,还传的是你同意去?”
小丁……
冷心州:“你打算怎么办,你的真实想法是走还是留?”
小丁:“我是要被逼上梁山了!我原来并不想离开,虽然他们开的价码挺高,可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小公司,现在有订单,好像活很饱满,到时候说不行,很快就会垮掉的。尽管找我时,我态度含糊,甚至让他们感觉我动了心,其实我就是不想得罪他们,说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也行。可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公司不明确表示要留下我,我还真想走了。”
冷心州明白了,自己被人摆了一道。那帮人来挖小丁,以小丁跟自己的关系,小丁必定会跟自己讲。谁都知道自己器重小丁,这几年小丁也极力维护自己。于公于私,自己都会挽留小丁,也肯定会借机为小丁争取一些利益,然后就有了资料室那一档子事。最终结果如果小丁离开,自己在公司虽不至于威信扫地,其码也是很受打击,同时小丁的离开,也等于断了自己左膀右臂;如果自己不计代价,乱了分寸去找老板贝尔纳,去跟总经理章陶然为小丁力争,就容易给人一种不顾及公司整体利益,在公司内部搞小集团、拉帮结派的感觉,最其码,也给人一种浮躁不成熟的感觉。如果自己还是一个中层部门的负责人,为本部门手下争利益,老板通常不会太在意;而如果是公司举足轻重的高层副总,就给人一种不堪大任和毛糙的感觉。
那么是谁想打击自己呢?冷心州首先想到的是何德。当冷心州在公司,强势崛起之后,副总经理何德,只负责公司的采购和销售工作了。打击了自己,何德肯定是得利的人,那么章陶然在里面起了什么做用呢?是章陶然要打击自己,还是何能利用了章陶然,还是两人联手给自己下套?
如果某个公司,已经知晓,一个重要的中层人员要跳槽,那么,尽可能多的保护好公司重要资料,包括客户信息,客户与公司达成的技术条件等,保护好核心商业机密,对公司是无可厚非的。如果自己出头强力干预,在老板那里的印象,是可想而知的。一但这个要离开公司的人,真的跳槽走了,那对自己,就如同泥巴掉到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冷心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了出去。
这时,办公室的门“砰砰”被敲了两下,紧接着“吱钮”一声,门被推开,冷心州的助理小张走了进来。
“二位领导早!”说着就动手给小丁沏茶倒水。
小丁说道:“小张,不用忙活,我与冷总说两句话就走。”
“那哪行,领导来了没水喝,是我的失职!”说完给小丁倒了一杯水,又给冷心州杯子倒了水才出去。
冷心州皱了一下眉,连续多日,助理小张都是踩着点上班的,冷心州也没有好意思问,小张家有什么事情。小姑娘挺敏感的,如果愿意说还好;如果不愿意说,误会冷心州在批评她,反倒不好了。下班时,她也要早走,说姥姥病了。
冷心州对小丁这件事情,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又不想让小丁委屈忍受。委屈小丁,同样显得自己无能。是自己听到外面的人,来挖公司的墙角,出于对小丁的爱护,和对小丁几年来,鼎力协助自己的感激,自己主动找的章陶然,建议提高小丁待遇的。如果来挖小丁的人,是其它没有过节的公司也就罢了,偏偏又是自己死敌,跑到那里去了。
要说何德与那家公司没有瓜葛,打死冷心州都不会相信,若说何德与那家公司是一伙的,冷心州没有一丝证据。要收集证据不会是难事,但现去做根本来不及,还是平时防范意识差,没有把潜在敌人当回事。上次老板贝尔纳,派冷心州去欧洲母公司学习考察之前,冷心州就提出过,防范这个不讲信誉,不守行业道德的小公司。贝尔纳让冷心州全权负责,应对这个与欧联有着经常合作,现在又来挖欧联墙角的小公司。等冷心州从欧洲呆了三个月回来后,一忙碌,就把要对付这家小公司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是自己大意了”,冷心州暗自思量道。
“你没有感觉到,这件事情哪里不对劲吗?”冷心州对小丁说道。
小丁回应道:“这种事情就是不对劲,但想明白了公司是防范我,就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冷心州:“原生产部长,原技术部长,后来的质检部长,还有一个设备工程师,几个技术工人都过去了,还需要你收集资料吗?”
小丁笑了,胖胖的脸上,已经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咧嘴说道:“当然不需要我来弄这些东西。说句不好听的话,人家可能比你这个副总,都先看到我们的合同。如果搞些技术资料,还……我又错了,你的老领导,原技术部长也跑那边去了。咱们公司的一切,对人家是透明的。那为什么这么对我,专门针对我,是为了给我难堪,羞辱我?”
“你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值得公司这么对待你?把自己想成大人物啦。”冷心州笑了起来。
小丁:“那我就不明白了,公司明明是针对我,又不符规律,那我不猜了,我等着公司给我下文。想留我,就做出点表示,不想要我的话,早告诉我一声。我最长等公司一个月,到时候我拍屁股走人!”
冷心州:“恐怕不行,你比邵能他们入职都晚吧,还没有到五年?”
小丁:“对啊!也不是,超过五年了,重新签那个标准合同不到五年。”
冷心州:“这就对了,你再看一遍合同后,再和公司叫板吧!那个合同明确说,经过公司一类培训的人员,如果自己离职,应该赔偿公司的培训费。你是公司送到欧洲培训过的吧?属于一类人员啦。”
小丁:“是啊,但是我的培训时间,就是三周,七八个人,带一个翻译。不像你在那,好吃好喝加旅游,呆了三个月。靠,也是你有能耐,不用翻译,可以在车间跟着实习。”
冷心州笑而不言语。
小丁急了,脸胀得通红说道:“公司从来没有用这种方式卡过谁,怎么什么都可我来,要把我赶尽杀绝啊?”
冷心州笑道:“用词有点不准确,不是赶尽杀绝,而是要把你困死,用绳索把你勒紧,拖死你!”
小丁:“你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不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就不能跟我说说?”一着急,把对冷心州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冷心州听了反而感到了高兴,小丁还是把他看成自己人。
冷心州:“我也是刚刚想到的,你动动脑子吧,脑子是个好东西,越用人越聪明。”
小丁:“别卖关子了,我一直承认你比我聪明,要不怎么你是研究生,我是本科生,还是大专戴的帽呢。”
冷心州:“现在还不是跟你说的时候,我还要落实一下。事出反常必为妖,只要这件事情不合逻辑,其中必有诈。”
小丁:“我也不跟你磨牙了,跟你们这类人说话办事就是费劲,我还是去工作吧。有功夫作点正事多好,整天算计人,累不累啊?爱咋咋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冷心州笑道:“哎,我说哥们,工作可不能耽误了,不然让别人抓到把柄就不好办呀!”
小丁:“我还不至于弱智,不然你再给我派个人,可以用来监视我。”
冷心州:“这方法到不错,谢谢你的好建议,哈哈……咳咳……”冷心州喝了一口水,咽得太快了,呛到了。
小丁:“怎么不把你们这群玩心眼的人,都呛死,那样社会就安静了!”说完气哼哼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连门也不为冷心州关上。
外间屋小张见丁走了出来,忙站起身说道:“丁部长,慢走!”
小丁停下脚步,那种胖子的招牌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他对小张说道:“张助理为什么总是这么年轻呢?”
小张“咯咯”地笑了起来,回应道:“我还年轻啊,都人老珠黄啦!”
小丁道:“去年看着还二十来岁呢,今年一看怎么变成十八了。”
小张满面笑容,说道:“张部长真会逗!家里嫂子,怕是天天乐得合不上嘴喔。”
小丁继续撩道:“我家里那位,哪像张助理这样花容月貌、天姿绝色啊。不过张助理也要小心,守着里屋那一只穿鲜艳衣服的大灰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窜出来,把你这个玉骨冰肌的小绵羊给吃了。”
小张:“怎么还穿鲜艳衣服的大灰狼?”
小丁:“对呀,那狼才带点色彩嘛。”
小张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里屋冷心州轻声骂道:“妈的,什么时候都不忘撩逗姑娘。两头的人,都用小丁打击对方,拿他在搓球,他心到挺大。怪不长得肥头大耳,还真不知道愁。也不知道他听懂没听懂?按道理听懂了也该愁,没听懂也该上火才对。”
小张送走小丁,回身过来关冷心州里屋的房门,看到冷心州正看向门口注视着她,便冲冷心州莞尔一笑,带上了房门。
冷心州心里,还为刚才自己发现的秘密而吃惊,这个章陶然,果真像自己猜测的那样,心机深奥、毒辣冷酷吗?刚到公司的时候,冷心州就发现章陶然深不可测,但为人还比较仁厚,尽职而不迂腐,也从不趾高气扬耍派头。他总是谋定而后动。很明显,章陶然是针对那个,与欧联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小公司。到目前,冷心州还没完全记熟,那个公司的全称,好像叫:长沉众兄弟设备制造股份有限公司,还是没有“股份”二个字。
冷心州认为,章陶然不仅仅要针对那个众兄弟公司,还要针对何德,要拔除何德这颗钉子。同时,狠狠地敲打自己,敲打小丁,必要时牺牲掉自己,首先已经开始牺牲小丁了。
记得上次,贝尔纳离开中国前一天,给公司高层开了一个严肃的会议,重点讲高层人员的团结问题,严厉批评了公司高层,拉帮结派现。那次会上,就差点何德的名字了。那次会后,公司一下子辞职了六七个人,都是何德公开的铁杆心腹。那么,肯定还有他的心腹藏在暗中,章陶然是把小丁,当作何德的同伙,还是为自己的事情牺牲小丁的利益?章陶然现在做的事情,是否征得了老板贝尔纳的同意?
冷心州想找章陶然好好谈一谈,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在外间屋,冷心州看到助理小张正在发呆,当冷心州走近两步后,小张才猛然回悟过来,赶忙站起身问道:“冷总,有什么事情?”
冷心州道:“一会你把设备部那份技术文件,照原样转给技术部和生产部,让他们一周内反馈回意见。然后,把阳口协作厂家,产品改进建议给质量部,让他们与阳口方面对接,提出两家的综合意见,再与销售部商量后,决定是否向客户建议。”
小张:“哦,好的!”
冷心州:“记住了吗?”
小张:“两件事,一,设备部文件转技术部生产部,一周内反馈意见。二,阳口协作厂建议交质量部,与协作厂拿出共同意见,与销售部商讨。”
冷心州:“非常棒!我现在到车间走一走。”说罢便出了办公室。
冷心州没有去章陶然办公室,对小张说,是留下一手,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同小丁谈话后,马上就去找章陶然,或者给人一种,让小丁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公司办公室,与高层管理人员,都在三楼,冷心州来到走廊上,就看到资料管理杨施燕,走进办公室。这个妖媚的女人,还没有结婚。公司上下,爱嚼舌头的人,编了杨施燕不少瞎话。在冷心州看来,女孩岁数略大一点,如果没有结婚,那天然会成为别人谈论的话题,特别是这女孩穿戴时髦、颇具姿色。但实际上,杨施燕的年龄,与自己的助理小张差不多,模样也是伯仲之间,仅仅是杨施燕,穿戴时髦新潮吸人眼球吧。
冷心州略有迟疑,便走向公司办公室。他突然改变主意,想会一会办公室主任顾姐,搞一个火力侦察。
办公室门开着,冷心州走到门口,见顾姐和杨施燕,正对着一叠表格谈论着什么,还有一个男小车司机,正在从粘贴好的报销单据上,撕一张票据,边撕还边说道:
“顾姐你也太认真了吧,我用这张虽然是老式发票,可也不是假发票啊,我出车去这里也是事实,就是那张找不到了,用这张代一下也不行吗?如果财务说不行,我再拿下来呗!”
顾姐:“别啰嗦,我这里一切按规矩办事,让我签字,就必须一切合符要求。”
这时,杨施燕看到冷心州,笑吟吟地说道:“冷总,怎么在那站着,快坐,喝什么茶,龙井还是铁观音?”
冷心州唬着脸说道:“什么也不喝,我找顾主任问件事情,马上要去车间。”
顾姐那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挤出了一丝丝笑容说道:“什么事情,冷总?”
冷心州依旧那幅面孔说道:“公司资料室,对合同技术附件的管理,有什么新的规定,出了什么新文件吗?”
顾姐和杨施燕,眼睛互相对视了一下,顾姐说道:“没有啊!”
冷心州脸拉了下来,提高声音说道:“那生产部的小丁向我反应,他昨天借阅合同技术附件,对他设置了许多障碍,为什么啊,能给我解释一下吗,顾主任? ”
顾姐默不做声,杨施燕放下手中的东西,对那个男司机递了一个眼色,赶紧走出了办公室,那个司机也跟着出来,关上了办公室房门。
顾姐那挤出的笑容,早就不见了,以那一贯地没有表情的冷脸说道:“冷总,这不是我的意思,我是按章总交待做的。”
冷心州声音又提高了一点:“谁交待的也不合理,一个生产部长,如果不吃透、掌握每个客户技术要求,分清给不同客户产品之间,细小的技术差异,怎么可能为客户做出最满意的产品,我们公司提出的:'每一件产品都是给客户的量身订制',就是一句空话,就仅仅是一句口号。不行,这种做法你们要立即改正。”
顾姐道:“冷总,你别生气,我今天,哦,一会,我一会就请示章总。”
冷心州依然高声道:“还请示什么,这事还用请示吗?章总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姐道:“我哪能知道,领导有领导的想法吧?我就是一个办公室小主任,听吆喝的角色。”
冷心州:“必须改正,还要给小丁把误会解释清楚,不然,我可要直接向贝尔纳汇报,没有这么让人生气的!”
说完,冷心州气哼哼向外走去。拉开门,看到杨施燕和那个司机,还站在门口等着呢,冷心州也不说话,大步离开。身后传来杨施燕的声音:
“冷总,走了啊?”
冷心州没有答理她,直接下楼奔向车间。
在车间里,冷心州没有看到小丁,可是发现了两个工人的小毛病。若在平时,冷心州最多提醒一下,如果时间来得及,冷心州或许不与工人说,只告诉车间主任和生产部长几个部长,今天冷心州,却把两个工人和生产班长,狠狠地训了一顿。
一阵折腾以后,冷心州回到自己办公室,进门后,小张站起来,向冷心州汇报早上他交待的两项任务,都完成了,又告诉冷心州说,质检部长来过。问冷心州,是不是要把质检部长再叫过来,如果想见质检部长,她现在就打电话,把质检部长喊过来。
冷心州道:“今天不见,明天再说。如果来电话,你就接,要是下面想汇报工作,告诉他们明天再来,我今天要写一份材料,不想让人打扰。”
小张道:“好的,冷总。”
冷心州进到里屋关上房门,知道上午的时间,肯定没有事了,便安安静静地拿起一本英文期刊杂志,《新复合材料》阅读起来。
这本刊物,是冷心州在欧洲总部参观学习时,在书店见到的,冷心州简单一翻,就感到这本杂志上有许多好文章,是复合材料方面具有国际水平文章。以前看别的英文技术文献中,多次看到谈及和引用这本杂志文章内容,但由于在国内没有见到这本杂志,也没有引起冷心州的注意。这次有机会翻阅后,冷心州便直接找书店询问,可否邮寄这份杂志?
店主经过查询后,遗憾地告诉冷心州,说不能往中国邮寄,但可以帮冷心州收集,过去二年多的每期杂志,以半价出售给冷心州,一周后过来取货。冷心州非常高兴,便想掏钱付订金,店主告诉冷心州,取货时再付钱。同时,店主向冷心州推荐了另一份杂志,冷心州知道,那份杂志的学术水平不如这个,便以在中国可以买到为由,谢拒了。就这样,冷心州回国时,行李箱装着,在总部收集的厚厚的资料,和书店里买的一大堆杂志。
回到家后,冷心州便不如一个人在欧洲时,有那么多时间,可以静下心来学习。孩子、家庭、工作一堆事情要顾及,学习要占用许多业余时间,便没怎么翻看杂志。回国这么长时间,才看完一本,连在欧洲时,读论文的心得笔记都中断了,难得今天有闲暇时间,冷心州翻开第二本杂志。
这时,桌上电话电话铃响,外屋小张马上就抓起电话,冷心州咧嘴笑了。估计现在,章陶然和何德,都知道了自己为小丁,借阅合同受歧视之事“很不高兴”,按冷心州的猜想,何德应该是心花怒放,而章陶然应该是想,怎么与自己谈一谈,交换意见,甚至都可能想着怎么与自己合作。自己不急,下午章陶然就应该找自己。是把自己请到他办公室,还是他“屈尊”来到自己办公室呢?这两种情况意义可大不相同。章陶然来找自己,表示他想与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进行合作,要把自己拉为他的同路人;把自己叫到他办公室,可能仅仅是对他要做的事情,进行通知,让自己不插手就行。不管如何,那都是下午的事情了,现在只管学习。
中午,小张敲门进来,问冷心州道:“冷总,您是去食堂,还是我通知食堂把饭菜端上来?”
冷心州看了一眼时间,真的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了。冷心州道:“不用麻烦食堂了,你吃完回来,找食堂随便给我带点就行,少带点,不用急,我现在也不想吃饭。”
小张答应一声走了。冷心州之所以不去食堂吃饭,是不愿意与章陶然、何德等人碰面,尤其是那个何德,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公司的高层,在食堂的小餐厅吃饭,虽然位置没有刻意固定,但还是有习惯性坐位。如果谁不喜欢食堂的套餐,可以提前通知食堂,做符合自己口味的饭菜。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身体不舒服,没有人愿意给食堂工作人员添麻烦。在小餐厅的隔壁,还有一个客人餐厅,那是为来公司办事,关系单位人员就餐的。当然,在这里就餐的人员,级别不会很高,高级的、重要的客人,公司会带到外面酒店里吃大餐。所有员工就餐都免费,只不过普通员工,在公司就餐需先交钱,公司发工资时,根据出勤打卡天数,把午餐费,同工资一起发放。
冷心州在办公室里,继续翻阅《新复合材料》杂志,他首先浏览论文目录。突然,第二篇论文作者的名字,吸引了冷心州,这位作者名字好熟悉啊——杰森.李,正是李一鸣的英文名字!
冷心州迫不及待,翻到这篇论文,首先看到的是,李一鸣在论文前写的感言:这篇论文献给我亲爱的儿子——上帝给我和我妻子莎莉,第二份最好的礼物,他也将像他姐姐那样,给我们带来无尽的欢笑与快乐……
靠,李一鸣和他那个洋妞学生媳妇,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而且是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落得个儿女双全!
冷心州再细品读李一鸣的论文,发现李一鸣研究的问题很前沿。目前国内,已经有人开始涉猎这个领域,但都没有这么深入,因为这个领域的研究成果,很难转化成商业利益。看来李一鸣在这方面,还是颇有造诣。
由于杂志的篇幅问题,冷心州许多地方,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并没有完全看懂,还没有看到一半,冷心州就看不下去了。冷心州索性放下杂志,又翻阅带回来所有的杂志,一共找到了李一鸣在《新复合材料》上发表的三篇论文。简单浏览一下,都是研究成果,虽然研究方向一致,可研究成果都是各自独立。冷心州感叹:这么年轻的一个教授,在如此前端的领域,又在这样短的间隔时间里,有这样的研究成果,看来李一鸣在这个领域里,已经奠定了坚实的位置!冷心州为李一鸣高兴。
冷心州助理小张吃完饭,往食堂后厨走,她要找食堂管理员或班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两个人都没看见。她扯住一位年岁较大,看上去象管事的人问道:
“阿姨,今天食堂谁管事,庞班长怎么没看见?我是冷总的助理,我要把冷总饭打回去。”
这人道:“小张姑娘,我认识你!庞班长儿子考上大学,请假带儿子回老家光宗耀祖去了,嘻嘻,我是这的副班长,姓边,跟我来!”
说毕,很快把小张带到小食堂,从餐具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多层保温饭盒,又打开下面带加热的保温菜盆,依次往饭盒里盛各样菜,并说道:
“小张姑娘,别的助理经常给领导打饭,都很熟悉这些情况的,冷总一直是亲自吃饭,所以你对这些不熟悉。”
小张心里想笑,不亲自吃饭,难道还要让人喂饭不成?但小张明白边副班长的意思,冷心州一直自己到食堂吃饭。小张说道:
“边姨,我知道了,下次我就自己来盛饭菜,不用麻烦你们了。”
边副班长:“我们不怕麻烦的!下次冷总想吃什么,提前给我们一个电话就行,包括小张姑娘想吃什么,也可以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做好给送过去。”
小张:“好的,谢谢边姨。”
小张知道,由于冷心州的自律和平易近人,从不愿意给别人找麻烦,也使得小张自己在别人面前,不如其他助理那样威风,那样可以狐假虎威;但另一方面,冷心州对身边人员,也亲切和蔼、照顾有佳。现在这个副班长明显讨好她,让她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小张这段时间,感觉压力很大,这压力也跟冷心州有关系。小张甚至希望,冷心州因为对自己工作不满意,把她换掉……
“喔,这不是小张助理吗,来打饭?心州没有过来吃饭呀?”
小张抬头看时,见何德从客户餐厅走出来,站在门口跟她打招呼。顿时,小张浑身紧张,有一种左右为难、百爪挠心的感觉……
快到下班了,冷心州还没有接到章陶然的电话,心里忐忑不安。从中午到下午,冷心州把李一鸣这两年来,发表在《新复合材料》杂志上,三篇论文都看完了,虽然还有好多问题没有搞懂,但基本大意是明白了。从专业角度,冷心州还真得钦佩李一鸣,为李一鸣感到高兴的同时,突然心里又泛起,对连怀枝的怜悯之情。也不知道李一鸣是否知道,史础升已经死了的消息。转念一想,即便是李一鸣知道连怀枝已经单身,又能怎么样呢?
冷心州看了一下时间,心里又想到眼前。是自己对章陶然想错了?章陶然根本就没有想对付何德,更没有想利用小丁。仅仅是看着小丁不顺眼,傻乎乎地钻进了何德,为他设布置好了的圈套?如果那样的话,章陶然太辜负老板的信任和重托了。
还有十五分钟下班,小张今天难道不像前几日那样,有事早走了吗?
冷心州推门,看到小张正在那里呆坐着,便走过去,同时示意刚看到自己,准备站起来的小张,继续坐着,冷心州拉过椅子,坐到小张对面。
“冷总,有事吗?”小张问道。
冷心州道:“我没有事情,只是看到你还没有走,你姥姥的病好些了吗?”
小张没有想到,冷心州突然问到这事,一时有点语塞道:“哦,啊,嗯……我姥姥她好点了,好多了。”但很快镇定下来,继续说道:
“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冷总这么忙,还能想到我姥姥的病情,真让我感动。这一段时间冷总照顾我,允许我下班前早走一会,真的要谢谢您!别看就这十分、二十分钟,那公交车上就大不一样,如果不早就这一会儿,恐怕我一时半会还挤不上公交车呢。也不知道为什么,53路公交车一到下班时间,人怎么就那么多呢!”
冷心州:“53路所经过的地方,都是正点上下班的学校和研究所,再不就是像我们这样的外资企业,你如果需要早点走,哦,我说的是再提前点走,你就跟我说一声,早晨上班也是一样,迟到点也是可以的。”
小张“嗯”了一声,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冷心州站起身起,说道:“我已经跟人事部打好招呼,这段时间你上下班,就不必打卡了,我直接记录你的考勤。”
小张又一阵感动,连声道谢!本来小张说姥姥病重,是临时编的瞎话,那天有点事情,想早走一会,没有想到冷心州很痛快就同意。又由于做领导的助理,需要为领导办许多事情,工作性质决定,上班点钟无规律,所以时间上对她们考核,也不严格。小张后来想引起冷心州的不满,一段时间都早退,以至于连自己都忘了请假原因了。小张姥姥确实有病,但目前没那么重,不需要她去照顾。
小张下班走了,章陶然还没有来找冷心州,也没有给冷心州打电话,冷心州感觉自己分析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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