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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鸣还听到了一个消息,说彼得一直在追求纪翻译。从这个消息中,李一鸣读到了不详之兆:得罪了纪翻译,那么是不是,就得罪了半个彼得呢?从史师傅说运营经理报告,交给彼得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李一鸣聘用之事还没有任何信息。李一鸣想,要不要开始继续找工作?一但彼得不批准,或者像小丁和阿伟那样,只聘用自己做技术工人的职位,拿技术工人的工资,尽管那工资,比李一鸣在农机水利站,拿国家大学毕业生的工资还要高,但高那点钱,并不是李一鸣来特区的目的,如果就为高这点钱,跑特区来应聘工人的岗位,传回家乡,传到同学那,让史础升知道,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啊!
李一鸣在考虑怎么办?最后李一鸣决定,先搞清彼得的具体想法,还应该从纪翻译那里入手,哪怕问题出在纪翻译身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一鸣咬了咬牙,发着狠自我嘀咕一句。
纪翻译名叫纪红,这几天心里烦透了。丈夫又给她捎话来,希望她能答应离婚,离婚分手费好说。离婚后,如果将来不想带着孩子,等他有了儿子以后,纪红把女儿送他那里去也行,他也会对女儿好。
纪红丈夫还对纪红说道:“你若真对我有感情,等我有了儿子后,将来还存在再离婚,与你复婚的可能性!”纪红心里这个气呀,他想什么来着?把我纪红当什么人啦?
彼得也是离婚的人,有一个儿子,留在美国彼得前妻身边。彼得作为纪红的老板,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他向纪红示爱,但并没有逼迫纪红。
纪红以还没有与丈夫离婚,暂时没有心情,发展下一段感情,婉拒了彼得的示爱。彼得表示不可理解,同时也说,可以等着纪红,解决好她与丈夫之间的事情!纪红的真实想法,是知道彼得,不想马上跟她结婚,所以不想这么快答应彼得。
在彼得看来,两人要很长时间亲密接触磨合,什么都要合适后才能结婚,不能匆忙结婚,如果结婚后不合适,离婚他的损失是巨大的。在美国,包括别墅在内,他的几乎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前妻,这是法律规定。虽然现在来到中国,彼得没有什么财产,但他不知道一旦离婚,他要承担怎样的责任,是不是要一直供养着离婚的妻子和孩子?彼得想得很多,纪红又不方便,对彼得做更多的解释。
纪红心烦的还有一个事情,好像彼得身边出现了女人。这不奇怪,在中国现实情况,一个单身外国男人,不用他去特意找,送上门的女人也不少,纪红当然知道这一点。但纪红真知道彼得有了女人,心里还是不淡定了。
彼得这几日还对纪红说,想让李一鸣,做他的专职翻译,让纪红做公司与总部,与美国老板的联系工作,理由就是一条:李先生懂专业。这一条,纪红感觉对她是灾难性的,从杀伤力上,要远远大于彼得找几个女人。纪红这两天心不在焉,工作中连续出现失误,纪红更担心,彼得坚定用李一鸣来代替她的想法。
下班后,纪红满腹心事,骑着自行车往家走,来到小溪的桥附近,过了桥就到家了。由于这一片拆迁,满地扔得砖头,堆积的废旧门窗框等杂物,把本来就是一条不宽的土路,堵得骑车无法通行。
纪红不得不下车,推着自行车,躲避着杂物而前行。有几条土狗,结伴从废墟中扒寻食物。这片地域,或许之前,就是这些狗狗们的家。拆迁后,有条件能带走的人家,就把自家狗给带走了,没有条件带走的,又无法送人的,被遗弃了,让它们自生自灭吧。
只要不是家里困难,到揭不开锅,谁家忍心,杀死自家养的狗而吃肉呢?狗这种有灵性的动物,只要人类不去残害它,在中国土地上,早已没有了天敌,它们的生存能力还是很强的。
纪红并不是很怕狗,平时骑自行车上下班,与路边的狗狗也相安无事。今天,小路上又被人堆满了东西,纪红只得推行,或扛着自行车跨过障碍。
这时有一只土黄色的小狗,好像感到了威胁,认为地盘受到了“侵略”,冲着纪红“旺”、“旺”地大叫起来。一只狗叫后,别的狗也迅速跟进,叫了起来,一起向纪红示威。
纪红慌乱中,跨过了脚下的障碍,跑到平地骑上自行车,想快点离开这地方。极善于察言观色的狗狗们,顿时感觉到自己和同伙们占据了上风,向纪红叫得更欢,也更靠近纪红。
纪红跨过了障碍,立即骑上了自行车,奔向小桥。如果人不跑,狗狗们是不敢靠近陌生人的,人一跑,它们马上就以胜利者的姿态,撒欢地追了上来,纪红紧踏自行车离开。
前面路上,有一个根门框斜放在路上,慌乱中,纪红自行车前轮,没有躲过这根门框,自行车车把一歪,纪红随着车子摇摇晃晃,冲向桥边的小河沟。在纪红手握住闸车,自行车一栽歪,连人带车下坡,冲向河沟的一刹那,纪红身体,被一个人从旁边紧紧地搂住,自行车从纪红的跨下冲向了河沟里。
由于巨大的惯性冲力,纪红和那人一起摔倒,纪红压在那人身上,由于那人的缓冲,纪红仅仅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受伤。定情看时,这人是李一鸣。
纪红赶紧起身,扶起了李一鸣。还好,李一鸣也没有什么事情。
李一鸣确实在等纪红。他本来在纪红必经的桥上站着,突然感觉到想撒尿,便下到桥下来方便。听到狗叫声,知道来人了,便向坡上走来。快要到坡顶时,发现纪红连人带车冲了下来,便搂住了纪红。
两人都没有什么事情,呵呵笑着来到河沟边,扶起自行车。看到自行车前圈已经扭曲,没有工具是无法修车的。
李一鸣帮纪红扛着车子,随纪红向她家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纪红问李一鸣。
李一鸣回答道:“下班没事,随便走走。我让他们帮我留饭了,等看电视剧时,回去边吃边看。”
纪红道:“没有女朋友?”
李一鸣道:“打工仔,自己能不能混饱饭,还不知道呢!想那些早了些吧?哈哈。”
纪红道:“你这么优秀,不愁没有女朋友。”
李一鸣道:“哪里优秀啦?很快就到半年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纪红道:“只要你想留下,公司肯定会留你的!你这样优秀还怕什么?”
李一鸣道:“真的吗?纪姐听到什么消息没有,透露一点也让我高兴一下!”
纪红知道,不能讲公司里的事情,她不敢肯定,彼得还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让李一鸣顶替自己的事,如果彼得只跟她自己说过,这事要在公司传开了,自己就麻烦了,这是公司规定绝对不允许的。于是纪红说道:
“为了公司的利益,谁做老板都会留你。”
纪红觉得,说这种官样话,今天的场合不恰当,怎么说,今天若不是李一鸣,自己肯定会受伤的,于是又接了一句:“彼得对你印象很好,上次油膜轴承事之后,彼得专门找出你的简门,又仔细看了一下。”
“哦,”李一鸣知道,彼得对他感兴趣了,这绝对是好兆头,就又问道:“不知道其他人对我怎么看,尤其是运营申经理。”
李一鸣想直接问,运营经理是不打了报告,让他转正。但还是不敢说,怕把史师傅出卖了。李一鸣也想知道,纪翻译对自己的真实想法,努力寻找切入点。
纪红说道:“申经理的性格,对谁都是一副瞧不上的样子,现在对你也高看了一眼,我都看到,他在彼得面前夸奖你。他嘴虽然刻薄,但是心不坏,对公司也很尽心尽力。我想他在彼得面前,只能对你有利。”
李一鸣有点摸不到头脑了,难道真是纪翻译,在其中起了不好的作用吗?
李一鸣试探地说道:“那天在车间谈论油膜轴承,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那以后,我还想跟纪姐解释解释……”
纪红道:“跟我解释什么?自己的才能,当然要表现出来!换了我也一样……”
李一鸣道:“我是不想影响纪姐,如果影响纪姐,我宁肯不表现!”李一鸣说的很仗义。
纪红眼里闪现出一丝光芒,随后马上就消失了,心里尽管对李一鸣说得不相信,但还是增加了几分成就感。纪红把话题引开问道:
“你简历写着,念了一个学期研究生,说因故退学,能说说为什么吗?”
李一鸣说道:“这说来话长,不是一二句话能说清楚的,纪姐要感兴趣,以后我专门介绍介绍,我那不堪回首的'光荣历史'。”
纪红哈哈笑了起来,随后说道:“好的,我还想向你请教一下,专业上的英文词汇和用法呢!到我家了,这个就是。快请进!”
李一鸣看过去,这是一片低矮的农村小茅舍,走到门口,还听到了里面孩子哭声。
“妈,妈,我回来了!”纪红冲屋里喊道,然后冲李一鸣笑着说道:“自行车放这里吧,这两天都骑不了了,还要找人来修。”
李一鸣说道:“没有什么大毛病,平一下圈就行,有钳子螺丝刀这些工具吗?最好有一个车条板手,我现在就帮你弄好。”
纪红道:“我这哪有这些东西呀。原来前谷村还有一个修自行车的,现在那地方都动迁了。”
李一鸣说道:“我明天带工具过来,帮你弄好!”
纪红道:“公司规定,不能把车间工具拿出厂房外的。”
李一鸣道:“就是借着用一下,又不是偷出去换钱,不要那么教条嘛!”
纪红道:“现在是你的关键时期,我怕影响了你!”
李一鸣道:“不会的,我们也常把公司的工具,拿回到宿舍,修理宿舍的东西,这也是为公司省钱不是?”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五十左右岁的妇女,怀中还抱着孩子,看到自行车那个样子,吃惊地说道:
“这是怎么啦,摔的吗,伤着没有?”
纪红道:“车摔河沟里了,我没事,多亏了我这位同事啦,他叫李一鸣。小李,这是我妈妈!”
“阿姨好!”李一鸣打招呼道。
纪红妈妈看了一眼李一鸣,说道:“看这仔高高大大,哦哦,孩子不爱吃牛奶,快喂一下吧,我去借工具,明天还要上班呢。”
纪红喊住妈妈道:“明天不骑车,先做饭吧,李一鸣也没吃饭,一起吃,多做点,一鸣饭量一定很大。”
纪红妈妈答应一声,把孩子交给纪红,就要去做饭。李一鸣赶紧说道:
“不用忙啦,我回去吃饭,他们给我留着呢,我明天下班,就跟你一起过来修车。”
纪红道:“也好,今天没准备,那就明天。今天真要谢谢你!”
李一鸣道:“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明天也不用准备。”说完,告辞出来。
往回走的路上,李一鸣琢磨着,看来纪翻译,也没有使坏阻拦他留在公司,那问题出在哪呢?纪翻译跟彼得到底有没有那一腿?
第二天上班,李一鸣看到有做退火的部件,就找块废轴承外圈,扔到了退火炉中。下班前用这块轴承钢,做了一个自行车圈车条板手,拿了一套固定板手,一把螺丝刀,又用油纸包了点润滑油,一并放在包里。下班后,李一鸣故意晚下班了一会,等彼得坐轿车离开公司,马上到公司大门口,等到汇合了纪红,一起离开了公司,向纪红家走去。
这时,彼得不知什么原因,又坐车回公司,在快到公司时,彼得看到纪红和李一鸣,并肩前行,略有所思皱起了眉头。
到了纪红家,纪红母亲已经把桌子摆好了。李一鸣一进屋,纪红母亲就招呼吃饭。李一鸣说先抓紧时间,把自行车先修好。纪红见孩子有点饿,就同意让李一鸣先修车,她抱着孩子站着旁边看一会。
纪红见李一红,麻利地放倒自行车,让两个车轮向上,拆开了自行车,用自制的车条板子,首先把所有的车条都放松,车圈立即就恢复了原状,然后再均匀上紧。
纪红见李一鸣专心致志修车,自己抱着孩子又插不上手。好像自己放下孩子,也帮不上忙。便躲在李一鸣身后,坐在床边给孩子喂奶。
租的这房子,就一间卧室屋子,外面灶房已经摆上了桌子,李一鸣在卧室里,地中间已经修起了自行车。纪红也想到外面,去给孩子喂奶,但考虑灶台烧火,不想让孩子多接触煤烟,再加上觉得孩子吃奶很快就结束,躲在李一鸣身后,不声不响,李一鸣也不会知道。
孩子快到一岁半了,辅助食物吃得很好,但就是不爱吃牛奶。这也是纪红犹豫着,要不要给孩子断奶的原因之一;孩子断奶后,妈妈就要带着孩子回老家去,纪红心里百般不舍,这也是纪红犹豫,孩子没断奶另一个原因。原想租的这房子动迁,就给孩子断奶,妈妈带女儿回老家,自己搬到公司宿舍住,但动迁却暂时划到了桥另的一侧。
纪红边给孩子喂着奶,边在李一鸣身后,欣赏着那宽宽的肩膀。她对李一鸣,在没有见面前,就知道她姓纪也颇有印象,她也知道,肯定是李一鸣问了人事部的人。几次,纪红也发现,李一鸣在偷偷注意着自己,引得纪红也对李一鸣更加注意。
纪红知道在公司中,由于她的工作性质,公司女性较少,她是受到人们关注的。李一鸣注意着自己,也属正常事情。可随后,却发现李一鸣的眼神,又变得回避着自己,这更引起纪红的好奇。这个高大、帅气的大男孩身上,是否是有什么故事呢?
纪红现在的目标,就是彻底拿下彼得。比她大十几岁的彼得,明确、反复向她示爱了,纪红都推三阻四的回避躲开了,她的目的,不是要和彼得上床,而是要和彼得结婚。
纪红知道,彼得是美国移民,他出生在社会主义的东欧。随着父母,千辛万苦的到了美国,靠服兵役,才积攒下了上大学的钱。即便是上大学期间,彼得也一直在打着工。彼得学习很刻苦,工作很努力,只是婚姻不和谐。
纪红观察,彼得基本上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坏习惯。纪红不十分在意彼得找女人,现在宾馆中,流动的妓女,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单身阔佬。就在纪红一步步按自己想法,推进自己和彼得关系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李一鸣。
如果,李一鸣做了彼得专职翻译,不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一落千丈。更主要的是,不能跟彼得形影不离,相互脱离对方的视线,无法跟彼得增进感情。纪红昨天以前,甚至决定答应彼得的要求,用身体来满足彼得的欲望,然后再图进一步发展。
但昨天,遇到李一鸣后,纪红突然有了新想法。以其自己主动给彼得,还不如造成疏远彼得的假象,激起彼得竞争欲望,让他来抢夺自己。
纪红知道,她与李一鸣,在现实中国的大地上,是不可能修成正果。自己将是一个离婚、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李一鸣是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大男孩,完全不般配。另外,自己也不会找一个,事业和经济条件还没有起步男人。那么让李一鸣配合自己,自己该用什么方法呢?或者说,自己能给李一鸣什么呢?这个大男孩肯帮自己,配合自己在彼得面前演戏吗?
今天下班,纪红看到彼得的公文包,没拿就离开了。若在平常,纪红一定会喊住彼得、提醒他。今天,她想让彼得回来,看到她与李一鸣在一起。她知道,彼得一定会返回来的,不是因为公文包里,有什么重要文件,而是知道公文包里,有彼得房间钥匙。果然,情况像纪红预想的完全一样。
看着李一鸣那挺拔英俊的形象,纪红也着实是喜欢。
孩子的用劲吸吮,使纪红注意力离开了李一鸣,她把孩子换了另一侧,继续吃奶。
与孩子爸爸的离婚,一定要办的,这样无情无义的家庭,纪红绝对不会再进去了。欧美人的思维,不会太介意女人的离婚,彼得也无二致,这是让纪红感到放心的。
夫家给的补偿,是必须要的,最好要算到孩子十八岁的抚养费,进行一次性提供。然后跟那家人,一刀两断,永不来往。她认为夫家,一次提供全部补偿和扶养费,还是能拿得出来的,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上。
大概孩子吃饱了奶,笑嘻嘻瞧着纪红,这么大的孩子,除了呀呀依依,还说不出什么来,但能听懂许多话了。纪红想逗着孩子说话,猛然间,纪红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屋里怎么这么静?当纪红一抬头,看到李一鸣两只眼睛,直呆呆瞧着自己,而自己的两个山峰,还直挺傲立在衣服外面。
纪红原想,即便是李一鸣突然回身,胸前还有孩子可以遮挡。可谁想,给孩子喂奶的过程中就忘记了,让李一鸣看个正着。
“你……”纪红气得说不出话来,忙用手扯下衣服,语无伦次地说道:“你看到什么啦喔,怎么盯着看喔……”
李一鸣乐呵呵、坏笑地说道:“什么都看到了,盯着看就是好看呗!”
纪红生气说道:“你怎么这么流氓啊?”
李一鸣不满意地说道:“这可不能怪我,你不声不响,在我身后床上坐着,我可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还没有提防你,从我背后给我一秤砣呢!”这是一部电影里结尾的情节,一个国民党特务,伪装成账房先生,拿秤砣从后面,杀害了一名解放军小战士。
纪红被李一鸣满不在乎的神态,惹起了火,红着脸说道:“你冲前面修你的车,还偷偷往后面来看,你还……”
李一鸣转动着自行车圈,“车圈修好了,我还给轴上了油,还要求我原地坐着吗?我想问你气筒放哪里,我再帮你给车胎打点气。谁知道一回身,姐确在那里诱惑我,得亏我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了,不然姐就…嘿嘿!”
纪红知道这种事情上,她与李一鸣这样的人斗嘴,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细想刚才发生的事,也不能都怪罪李一鸣,自己也有责任。
这时纪红怀中的孩子,听到纪红高声地说话,应该是有点吓到了,咧嘴哭了起来。纪红立即抱正孩子,哄着孩子别哭。
纪红妈妈走了进来,对两人说道:“快吃饭吧,我已经吃过了,我来抱囡囡!”说着从纪红怀中接过孩子。
纪红随手从床下,拿出一个便携式自行车打气筒,递给李一鸣。后者马上给自行车补足了气。
李一鸣边给车胎打气,边想:这种便携式打气筒,真难为纪翻译了,打气这么费劲。
洗手时,纪红总嫌李一鸣没有洗干净,让李一鸣抹了三遍肥皂,还拉着李一鸣的手洗。没办法,肥皂去油污的能力,当然不如车间中用的工业洗油。但这也让李一鸣知道,纪红很爱干净,从屋里的非常整洁,也能佐证李一鸣的判断。
纪红妈妈抱着小孩出外面散步,桌上只有纪红和李一鸣两人,李一鸣可以放开无拘束的吃饭。
李一鸣看到桌上,众多样式而每盘菜量不多的形式,完全不同在家时那样,菜需用盆来盛的习惯,深感同样在神州大地上,生活习性差别之大。
刚坐下,纪红开口说道:“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做了几样,我妈妈烧菜水平,还是挺高的,我爸爸的水平更高,他可是专业厨师,但他最早还是跟我妈妈学的呢!”
李一鸣说道:“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纪姐厨艺看来也不会差啦?”
纪红道:“当然啦,以后你若愿意,我可以让你随时尝尝我的手艺,看看能不能与你,修自行车的手艺相媲美。”
李一鸣道:“我当然愿意啦!要不现在就约定下一次时间,免得姐后悔。”
纪红道:“不忙,姐是收费的,你要给姐帮忙做事才行。”
李一鸣饶有兴趣,抬头看着纪红,感觉到纪红好像不是在说笑。李一鸣这种眼神,刚才纪红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纪红低着头,下意识扯了扯胸前的衣服。
李一鸣看到纪红胸前衣服,虽然遮挡的很严,但那两个硕大的“山峰”,极想挣脱束缚。很明显,纪红回到家,换上的衣服,一定是她生产前的旧衣服,对她已经发胖的身体来说,有点紧了。
纪红轻声地说道:“你在公司,没有听到一些姐的传闻吗?”
纪红说的,也是李一鸣想知道的,于是李一鸣顺势说道:“听到一些,姐在公司这么耀眼,公司的男同事,不谈论姐才奇怪呢。有一件谈论多的,就是彼得一直在追求姐,不知道真假?”
纪红道:“是真的,但我还没有答应彼得。”
李一鸣兴趣上来了,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没有答应?我看彼得这人还不错,姐不是已经与姐夫分手了吗?”
纪红就把与丈夫,和夫家的关系,彼得对自己的追求,还有彼得的犹豫,简单地向李一鸣讲了一下。李一鸣听到的,虽与纪红说的略有出入,但大致还是准确的。
李一鸣苦笑一下,说道:“我在公司里未闻一名,现在几乎是最底层,不知道能给姐帮什么忙,总不可能,去把彼得揍一顿吧?如果假扮你的男朋友,彼得会不会更看不起你?”
纪红对李一鸣的聪明,很是赞赏,把自己的手,放在李一鸣的手上说道:“我就是想让你,假扮我的男朋友,刺激刺激彼得。他马上让你,来顶替我的位置,做他的专职翻译。在中国人看来,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成为夫妻,但在美国人、在彼得眼里,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实,纪红这样做,可能对李一鸣造成严重影响,李一鸣很有可能,成彼得仇恨的目标。这一点,纪红知道,李一鸣也清楚。但纪红认为,她能控制得住事态,不向失控方向发展。
李一鸣很吃惊,他第一次听说,彼得想让他做专职翻译。通常情况,在公司中,老板身边的人地位都高,而彼得的专职翻译,除了是老板的身边人,还是老板的耳朵和老板的嘴,在别人眼中,地位几乎排在前几名,除了懂英文的高层几个人外,就是彼得的专职翻译了。
“姐是说彼得要我顶替你?为什么,姐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李一鸣不解地问道。
纪红说道:“主要是因为我不懂专业吧,至于是否有其它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李一鸣又盯着纪红看了一会,他脑海中在飞速的分析着:首先,确定纪红的话真伪。他倒不是认为纪红,会有意撒谎骗他,而是分析纪红的判断力。是彼得随口一说,还是经过认真思考,权衡利弊做出的决定?是彼得有意敲打纪红,逼纪红就范,还是仅仅是因为纪红专业问题?要知道,纪红英语水平不差,单纯作为翻译,现在纪红英文水平,绝对在李一鸣之上。
李一鸣再盯着纪红看时,又使得纪红不好意思起来,撤回自己抓着李一鸣的手,红着脸低下了头。纪红一害羞,她的妩媚充分展现了出来。
李一鸣突然想起连怀枝来,自己和连怀枝的起因,不也是因为连怀枝,与史础升分手,连怀枝想用李一鸣,来刺激史础升么,最后假戏成真。尽管最终,连怀枝还是回到史础升的怀中。看着纪红的娇媚神态,李一鸣又是一阵心动,赶紧自己压了压冲动,说道:
“我可以答应姐,跟着姐一起演戏,只是我怕……嘿嘿…”说道这,李一鸣尴尬地笑了起来。
纪红领会错误,以为李一鸣怕彼得,于是给李一鸣鼓劲说道:“不用怕彼得,他做事还是有点原则,也不莽撞,他要莽撞的话,老板也不会放心,把企业交给他来管理。他的目的是想得到我,满足他的欲望,不是跟谁过不去。大不了…嗯,大不了我交给他,也能保护好你!”
李一鸣哈哈笑了起来:“姐想到哪去了,我是怕彼得给我穿小鞋?还是我怕彼得开除我?我一个人,不像姐有家有小孩,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特区这里,哪个企业不招工?当不了工程师,我当操作工人、当技术工人也可以养活自己!我是怕我欺负姐,一犯老毛病,就…… ,姐不是问我研究生为什么退学吗?想听吗?”
“当然想听了,只是上次你不肯讲。”随后纪红又说道:“不会是你看上哪位女老师,去骚扰人家,被学校开除吧?嘻嘻。”
李一鸣苦笑了一下,说道:“骚扰女老师?你真敢想!不过我真是因为女人,被学校开除的……”
李一鸣定了定神,从连怀枝与史础升分手开始,如何向他倾诉,到他与连怀枝形影不离,滔滔不绝……
两人边吃饭边聊,一直讲到认识张静,最后由于家里的反对,亲戚的邻居,冒充自己的母亲,惹恼了张静,最后团市委极力主张处理自己。
两人早就吃完饭,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李一鸣才把自己的“光荣历史”,介绍完毕。
纪红心里一阵暗喜,本来她还担心,李一鸣是个小雏男,容易冲动,给你来个假戏真做,到时候自己甩都甩不掉。听了李一鸣的话,知道李一鸣对两次与“姐姐”擦出火花而自省。
另外,觉得李一鸣要的东西,无非是有限的感情,和她的身体。这些她都能给予,甚至在心底中,还隐隐约约愿意给予。
因为看到母亲抱着女儿已经进屋,正站在那里,听着李一鸣说着往事,纪红想到的不便说出来,便对李一鸣说道:
“你父母的想法是对的,张静那样情况的女孩,以后会是什么样,还真很难说,不仅仅年龄问题。”
纪红母亲进屋来时,没有听到连怀枝部分,只听到了张静部分,就一边逗着外孙女,一边说道:“那个女阿飞,多坑人啊!多好的一个孩子,让她给耽误了。你这个仔,也不给你父母省心,哎,家家都有一本难唱的曲!”说着看了一眼桌子,把怀中的孩子交给纪红,就开始收拾桌面,同时对李一鸣说道:
“菜不合你的几味?没有吃多少呢!”
李一鸣赶紧说道:“阿姨做的菜太好吃了,我还没有吃够呢,不过今天确实吃好了。今天说话多了,有点耽误吃菜了。”
双方都客气一番,李一鸣告辞要走,纪红把女儿又交给母亲,送李一鸣到了外面。纪红说道:
“你能帮姐忙,姐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姐不会像张静那样,自不量力去缠着你,你也不许到时候不放姐,让你父母为你操心上火,让我们俩轮为人们的笑柄,好吗?”
“行啊!”李一鸣满不在乎随口答应道。
纪红不放心地又跟上一句:“到时候姐,一定帮你介绍一个可心的漂亮妞,你现在听姐的话,到彼得想结婚时,我们俩就不再假扮恋人了,不许失言! ”
李一鸣一脸坏笑回应道:“到时候我肯定没问题,就怕彼得老小子拖得时间长,我被姐姐吸引得六神无主,嘿嘿……”
纪红心里一阵得意,她一直是喜欢李一鸣的,也对自己的魅力有充分信心,她不怕李一鸣的“越界”,也准备好了李一鸣的“越界”,但纪红嘴上确说道:
“你这么优秀,自制能力应该也没有问题的。”她过来搂住了李一鸣,把脸埋在了李一鸣胸前,耳朵听到的是,李一鸣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纪红本想在李一鸣额头亲一下,无奈目测怕自己踮起脚尖,也够不到高大李一鸣的额头,倒很容易把自己的嘴唇送到李一鸣的嘴上。
李一鸣也用一只手,搂住纪红,另一只手想爱抚纪红的脸,但无意碰到了纪红那饱满的胸脯,那正是今天李一鸣欣赏过的地方,便顺势轻揉起来。
纪红推开李一鸣,手在李一鸣那只不老实的手背上拍了一下,笑着说道:“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那几只狗,别让它们咬到了!”
李一鸣笑道:“它们怕人,你不跑就没事!”说完两人挥手告别。
很快,公司里就有了李一鸣和纪红约会、相恋的传言。
车间里,纪红苦着脸、撅着嘴找到李一鸣,告诉李一鸣,彼得让他去一趟彼得的办公室。
路上,李一鸣看纪红眼睛里,闪着泪花,就知道彼得,要跟他谈让他顶替纪红,做专职翻译的事,笑着安慰纪红道:
“别担心,彼得很快就会拜倒在姐的石榴裙下,他离不开姐的!”纪红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
来到了彼得办公室,李一鸣被让到彼得办公桌对面坐下。今天彼得的这场谈话,不用翻译,纪红帮李一鸣倒了一杯水,便去彼得办公室的会客沙发那边,整理茶几上的文件,然后还要去外间,收拾自己的办公桌,准备为李一鸣腾地方。
李一鸣刚坐下,彼得开门见山地说道:“李先生,你已经通过了公司的实习期,虽然从你加入公司,到现在还不满半年,但鉴于你优秀的表现,公司认为,你可以提前结束实习期。只是你的工作内容要有变动,我拟让你,代替纪女士的工作,工资要高于,你应聘工程师的工资。你若同意,现在就可以去人事部签合同,我刚才已经通知了人事部。我现在就希望得到你肯定的回答。”
李一鸣不紧不慢,用丝毫没有兴奋的话语说道:“我非常感谢彼得总经理,和公司对我的信任,在我做决定前,我能提一个问题吗?”
“当然,请说吧?”彼得说道。
李一鸣道:“为什么让我来代替纪女士的工作,纪女士的英文能力,比我高了许多,不是吗?”
彼得眉开眼笑地说道:“你不必担心纪女士会失业,她还在公司工作,有一个更适合她的工作岗位。选中你代替她的原因很简单,你不仅英语特别好,更重要的是你的专业也很棒,我需要没有歧义地了解公司生产。”
李一鸣说道:“我想要从事的工作,是工程师,我来应聘的岗位也是工程师,我想要成为,像张先生那样的工程师,我人生目标,是我的那些优秀校友、学长,这也是我从家乡,跑了几千公里远,到这里来的目的,希望彼得先生能够理解,我不想接受你的这种安排。”
李一鸣说得慷慨激昂,声音也较高,但语气很平缓,一脸的真诚像,不但彼得听的真真切切,纪红在那边也听到了。纪红一阵感动,彼得一脸错愕。
彼得看着李一鸣片刻,疑惑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拒绝我的提议,仍然是想做工程师?但是李先生,做翻译是暂时的,不影响你将来还做工程师,而你的工资立即就可以达到,比工程师还高的水平,你想达到张先生那样的工资,必须先达到他那样的技术水平,在我看来,短时间你很难达到,十年以后?或许时间更长!你可能要付出更多的时间成本,甚至还要从操作员工的岗位做起,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李一鸣假装懊恼,手触着额头,嘴里用中文骂道:“操他妈的资本家,真能剥削我们!”然后又恍然大悟地表情,又用英文说道: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我肯定不希望从操作员工做起,我跑这么远,就是想实现我的价值,如果在本公司,不能实现我的价值,那就是非常遗憾的事情!”
纪红听到这里,心里一惊,为李一鸣捏把汗,因为在公司里,绝不会允许员工用辞职,来威胁进行工作安排的。你可以离开公司,也可以要求加薪水,但用辞职威胁来拒绝工作安排,跟直接递交辞职书的效果差不多。
好像彼得并没有生气,对李一鸣说道:“李先生的想法也很有趣,我也很愿意和李先生进行探讨,今天不行了,一会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来公司。”
李一鸣告辞出来,这时,纪红已经收拾好了茶几上的文件,坐到彼得外间的自己办公桌上。李一鸣路过时,纪红对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李一鸣对她,回报了一个鬼脸,轻轻松松走了出去。
屋里彼得看着李一鸣的背影,又看向纪红方向,皱起了眉头。
李一鸣回到车间,史师傅急切问李一鸣,彼得跟他讲了什么,是不是正式聘任了李一鸣?李一鸣摇摇头,简单把情况对史师傅说了一下,史师傅也疑惑,李一鸣为什么要拒绝当翻译。
这时,来了通知,说有两个生产车间设备,出现故障,史师傅和李一鸣简单商量一下,便分别去不同的车间,处理设备故障。
李一鸣去的有设备故障车间,就是阿伟和小丁所在的车间。说来也凑巧,出现故障的设备,正好位于阿伟和小丁操作岗位中间。这个生产车间上下游工序很紧密,虽然不是传送带那样的流水生产线,但是这台设备一停,阿伟和小丁都闲了下来。
李一鸣一到,阿伟就凑了上来,小眼珠子四下瞧了瞧,见小丁也走了过来,便想撵走小丁说道:
“我说小丁,你不在你自己的岗位上,跑这来干什么?”
小丁说道:“我来帮咱兄弟忙,给兄弟打下手,你没见,咱兄弟是一个人来的吗?哎,我说,你的岗位也不在这,你跑这里来干什么?还不快滚回去!”
阿伟又说道:“小丁,你先站到一边去,我找李一鸣说几句话。”
李一鸣不想在车间、在工作的时候,与阿伟聊天,便有意地闪阿伟,对小丁说道:
“丁,一会帮我,把这个防护罩取下来,等会儿,我先把电停掉。”
小丁象斗胜了的公鸡一样,仰着头,挺着胸,帮着李一鸣。见阿伟还站着旁边没走开,小丁便揶揄阿伟道:
“阿伟,有什么话就说呗,不然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去。”
阿伟反呛小丁道:“有话也不是要跟说呀,我是找一鸣的。”
安全罩挺重,但两人能够抬起来,李一鸣知道阿伟确实要找他,便对阿伟道:
“上来搭把手,边帮忙边说。”看着阿伟也加入进来,便继续说道:“有啥话就说吧,小丁也不是外人,都是一个屋檐下住着。”
“他能有啥新情况,无非是纪翻译怎么样了,天天盯着人家!”小丁时刻不忘向阿伟发难,李一鸣也不知道为什么,小丁就那么不喜欢阿伟。在李一鸣看来,阿伟除了愿意“窥探”人点隐私外,没有其它毛病。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注意的,主要集中在纪翻译,和公司几个高层领导的动向上。
阿伟白了小丁一眼,对李一鸣说道:“你真的没和纪翻译好上吗?”
李一鸣不耐烦了,对阿伟道:“这两天,你已经问我几遍啦,你还要我怎么说?昨天晚上,我已经对你说过,以后我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阿伟又说道:“纪翻译的母亲,昨天带着纪翻译的女儿回老家了。”
李一鸣一怔,纪母带走外孙女,纪红没有对他说过,他仅仅知道,纪红已经给孩子断奶了。那天下班,她找李一鸣,陪着她溜达一圈。给孩子吃饱饭后,告诉妈妈,如果孩子还要吃奶,便冲奶粉。也在那天,纪红说她爸爸也要过来。之后,两人就没有再单独见面,直到刚才去彼得那里,才又跟纪红单独说话。
对阿伟,李一鸣说道:“我就帮纪翻译修了两回自行车,在她家吃过一顿饭,另外见了两次面,她问我英语设备上专用名词,我向她请教,彼得常说的英语俚语的意思。我还真不知道她妈妈,她女儿都去哪儿了!”
阿伟道:“昨天我还认为,你跟纪翻译肯定有事,但昨晚上,你呆在房间里,一夜都没出去,好像你和纪翻译,真的没有那回事,不然你肯定要去车站,送她爸爸妈妈啊!”
小丁呵呵笑道:“看把你操心的,一鸣安安静静呆了一晚上,又看书又看电视。你小子倒好,为一鸣闹心一晚上!你那个儿,就是被这些心眼给坠矮的!”
阿伟不理会小丁,继续问李一鸣道:“今天听说,彼得要你做他的专职翻译,顶替纪翻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一鸣道:“我没有听说,你这个问题最好问彼得去,他最清楚!”说完李一鸣就不搭理阿伟了,专心致志地干着活。
设备毛病不大,不长时间就修好了。李一鸣后来发现,阿伟今天还是挺勤快,总抢在小丁前面,帮他递这搬那。李一鸣三人把防护罩扣上,准备送电转动设备时,李一鸣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彼得、纪红和申经理陪着另外一个人,站着了他们身后。
李一鸣马上装出一副领导者的架势,对小丁和阿伟说道:“把地上都清理干净,开车转动试一下,没有问题就恢复生产吧!”
小丁和阿伟当然照着去做,彼得和申经理脸上,表现出满意的神情。一个员工能干,会得到老板的赏识,如果是即能干又有组织领导能力,就会受到老板的看重。李一鸣眼睛瞄向这个客人时,觉得这个客人有些面熟:这个客人看上去身材不高,但是非常壮实。这个客人也在看李一鸣。
李一鸣脑子里,飞速搜寻着这个形象的出处,那么壮的身材有点像吴旺财,但比吴旺财要高一点,这人的身姿有点军人的味道,哦,李一鸣想起来了。
这时,这人主动对李一鸣说话了:“小兄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贵姓?”
李一鸣笑着说道:“许指导员,我是李一鸣,原来是长沉工业大学学生,在你们部队军训过,就在许指导员的八二无炮连。”这人正是李一鸣军训时的许三副指导员。
许三哈哈大笑,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李一鸣,一鸣惊人,就是在我们部队,和特务连蒋连副他们打架,三个大学生之一,还是最先动手,打官参谋那个人,挺有种的一个小子!”
小丁和阿伟都听得真切,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敢情这小子没有吹牛,真在部队跟特种兵交过手,人家还没说,是第一个主动动手打了军官呢!操,这可是个虎逼愣头青。
纪红今天别说多感激李一鸣了,都有点后悔,那天李一鸣跟自己亲热,自己把他推开了。彼得在李一鸣走后,就告诉纪红,继续做他的专职翻译了,紧接着申经理就进来,带过来一家客户的副经理许三。
申经理告诉彼得,这家公司,就是买油膜轴承设备的,许副经理,在那家公司负责采购。重要客户来公司,彼得当然不敢怠慢,急忙打发走李一鸣后,就开始等着许三。
看着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李一鸣,纪红要在彼得面前,装作与李一鸣关系亲密,便嗲声嗲气问李一鸣道:“哟哟,还首先动手打人,怎么回事啊? ”
没等李一鸣回答,许三笑着说道:“我们部队的官参谋,和他们的一个女同学,原来处过对象,那天说了女同学一些不着调的话,引得这个一鸣惊人不高兴了。哈哈,你怎么到这里啦,听说还解决我们厂的大问题啦,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
许三听说,是一个刚入职不到半年的大学生,找到他们公司低速大负载,造成油膜轴承损坏毛病,就说到车间来,见见这个年青人,没想到两人还有点渊源。
李一鸣说道:“我不喜欢分配的工作,想出来闯一闯,看到我们公司招聘工程师,就给我们公司写了求职信,现在还是实习身份。许指导员转业了,怎么也来特区了。”
纪红马上说道:“许经理的公司,可是我们的大客户,许经理主管采购,别一口一个指导员啦!”
原来,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后,部队再次强调军事素质,许三由于军事素质过硬,又是早该提拔而未提拔的人,所以转业前已经是正营职。当时部队,对转业干部都提半级,到地方安排工作时,又降半级安排。不知道地方和部队,哪个在先,哪个是因,哪个是果,反正这已经成了普遍,成了不成文的规则了。
以副团级转业的许三,来到了一家大国营企业,当了副处级的基建科长,那是一个整天要蹲在工地的苦差事。许三以他军人特有的坚韧,吃苦耐劳特性,很快就得到上下一致肯定。紧接着特区建设,许多企业看到商机,都跑特区来建分公司、建分厂。许三所在的公司,也到特区开了分公司,建了工厂,许三也被派来搞基建。由于许三能干,执行领导命令绝不打折扣,为人正直,从来不搞歪门斜道,所以分公司一投产,许三就被领导留下,做了管供销副经理。
许三又问了李一鸣,冷心州和占金昔,两位参与打架同学情况,当知道胡话华和占金昔已经结婚,哈哈笑道:
“好事别人占了,没有你第一个站出来,冲锋陷阵的人什么事啦,你变成了'杨白劳',有意思!”
李一鸣也问了,对方打架的官亚雷、蒋副连长和小山子的情况。知道官亚雷从军校毕业后,依靠部队在经商,是一个所属部队的贸易公司总经理,许三副经理也不知道,这个总经理管了多少人,但听说营业额还是蛮大。
蒋副连长和小山子,退伍后到一家大型建筑公司工作,好像是上官家的路子,安排的都比较好。李一鸣心里,将官亚雷骂个不停。随后,许三又提起让李一鸣更心烦的人:
“你们班有一个,很出众的学生会干部,姓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姓史,他现在干什么呢?”
李一鸣道:“他在阳口市,给市委副书记当秘书。”
许三道:“进步挺快啊,在上大学时就表现出来了。”
这时设备送上电,恢复运转,李一鸣还需要对设备再检查一番。许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由于李一鸣满手油污,无法接,也无法握手道别,许三就按李一鸣的指引,插进李一鸣的口袋,说在特区有事没事,都可以去找他,没事就聊天,有事,毕竟许三要早到特区一段时间,可以为李一鸣出出主意,亲不亲故乡人嘛,许三老家也是旅吉市地区的。
晚上,阿伟和小丁看完电视剧要关灯睡觉了,还没见李一鸣回来。小丁有点沉不住气了,抱怨道:
“这小子跑到哪去了,以前从来没有见到他夜不归宿!”
阿伟道:“这还用说,肯定找许经理去了,有这层关系,不会利用才是傻子呢!”
小丁道:“那也应该说一声啊,害得咱们为他担心。”
阿伟道:“跟你说?你要想跟着他去呢,他怎么办?你也是大学本科,专业又相近,这小子心眼多着咧!”
小丁道:“不管他了,咱们闭灯,回屋睡觉,来这里后,我还没有一人,睡一个房间的时候呢!”
这时,李一鸣正在纪红家里,两人刚刚把行李打包完成。因为纪红租的房子房主,已经过来通知纪红,这片区域,二个月后也要拆迁,希望纪红赶紧再找房子。纪红就势提出房子再租一周,然后结算搬家,房主也只好同意。
纪红向彼得申请,住进公司租用的女员工宿舍的房子,彼得不但同意了,还说将安排公司人员,用自己乘坐的那辆公司的轿车,帮助纪红搬家。纪红礼貌地拒绝了彼得的提议,并告诉彼得:李一鸣先生每天下班后,过来帮她搬家,一天两人用自行车跑二趟,用不了一周就搬完了。彼得愣愣地瞧着纪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一鸣下班,直接来到纪红家,看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帮助纪红分类,规划好搬家顺序,把能打包的东西都打包。纪红已经准备了几个纸盒箱,李一鸣又骑车,去买了几条麻袋和两捆行李绳。纪红家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两人忙到半夜,也基本上收拾得差不多了。
看着李一鸣浑身大汗淋漓,纪红马上去井旁打了水,锅里已经烧好了热水,放好大木盆,让李一鸣洗个澡。李一鸣也不客气,脱光衣服就洗了起来。
当李一鸣洗完,围着纪红给他准备的浴巾出来后,就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再找纪红时,看到纪红正洗自己的衣服。
“喂,我说你这里有我穿的衣服吗?”李一鸣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从自己衣裤中,翻出的东西说道。
纪红回答道:“没有!”只有两个字。
李一鸣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了,便有意逗纪红道:“我裤子的口袋里有贵重物品,怎么不见啦?”
纪红问道:“有啥?”仍然是两个字。
李一鸣道:“值钱的东西呗,我想想……有钱,有金银财宝……”
纪红道:“赔你!”还是两个字。
李一鸣也不再说话了,站在纪红身后,欣赏纪红后面的风景。
很快,纪红把李一鸣所有的衣裤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洗了。里面的东西,只有一条三角裤,能把这也洗了,还真有点出乎李一鸣的意外。
李一鸣看着纪红抖开衣裤,挂在凉衣绳上。便又问道:“明天一早能凉干吗?”
纪红答道:“能!”变成一个字了。
李一鸣感到,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过来抱起纪红,进屋来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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