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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金昔开完常委会,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里看文件。秘书钟鸣沏了一杯茶,轻轻退了出去。
占金昔看了一眼钟鸣背影,摇一摇头,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文件上。
几份文件看过后,占金昔把两份要批示的,拿在手里,走到办公桌旁坐下,拿起笔进行了批示,又拨出了一个电话,“老刘,让那个小伙子明天过来吧!另外,我要强调一下,赵怀志在那工作,可能时间不会长,你要有心理准备。他结婚后,也可能调到妻子那边。”
对方道:“我明白,占市长放心,我会安排好老赵的。”
按通常对领导司机的安排,赵怀志在上一任领导离开后,就可以进行安排。但赵怀志跟的领导失去了权力,没心管身边的司机,别人也不愿意管闲事。按道理,办公厅或秘书长可以出面,把赵怀志安排妥当,可又怕掌握不好分寸,毕竟,赵怀志是领导从下面要上来的。最后,借占金昔还没有司机,便把他转给了占市长。
赵怀志在斗小山子过程中,是立了大功的,占金昔不想亏待他,便把他实排到市公交二公司,让他做副总经理,排名最后。
这种安排,算是超规格了。明白内情的人,也知道这是市长,对护驾有功之人的奖励,便也不多言。
对占金昔安排不高兴的,除了与赵有利益冲突的人外,唯一一个人,可能是胡话华了。
准确说来,胡话华是对此有疑虑,有一种担心:公交公司这样的单位,女职工很多,比连怀枝年轻漂亮的女性,对还算年轻的赵怀志——赵副总,那是互相有吸引力的。胡话华总替连怀枝忧虑,替她担心。
这不,占金昔的手机响了,胡话华电话又打了过来。
胡话华:“我上次说的担心,你到底怎么想的?”
占金昔却不以为然,“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了,那他们两个成了也是麻烦。”
胡话华反驳道:“他们两人还没有在一起生活,必须要生活一段时间,产生一定的感情,才能抵抗某些诱惑。现在这个社会,男人会被美貌吸引,女人会被权力金钱吸引,公交公司年轻漂亮的女人不少,难免不会遇到那种人。连枝大小赵太多,这一点对连枝最不利。俗话说,男追女,隔坐山,女追男,隔层纱。”
占金昔:“那可没办法,年龄问题,从一开始就存在,连枝还专门奔这条来的,我们杞人忧天,就别为他们着急了。”
胡话华:“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占金昔哈哈笑起来,“媒人不可越俎代庖,过分关心要出乱子的。”
胡话华也笑道:“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只要我站在连枝角度,都会有所担心。算了,我催促一下她,赶紧把婚结了,省得夜长梦多。”
占金昔:“我那天问过赵怀志,他的说词是连枝有顾虑。我想,是不是连枝还幻想李一鸣,希望凭儿子的地位,有朝一日与李一鸣破镜重圆?”
胡话华:“她不应该这样自我吧?她这边有儿子,莎莉那边有儿还有女呢!如果连枝真有这种想法,我还真要好好开导开导她,可别钻牛角尖了。”
占金昔:“这个可以做!你顺便告诉她:最早后天,赵怀志可能就去报到,过一年半载,在连枝周围找个合适单位,就把赵怀志调过去。不然,等两年,连枝退休,她到旅吉生活也行。原来连枝不想回来,是怕孩子事情暴露,现在这事尽人皆知,她也应该无所顾虑了吧?”
胡话华:“我问过连枝,她说不喜欢江宁省的气候,现在已经离不开那里了。这些话我都转告她,看看她意向在哪养老。”
挂了胡话华的电话,占金昔又想到秘书钟鸣。
前几天,北京一位副部级的林主任,打电话给占金昔,说受友人之托,希望让钟鸣调回北京,全家团圆,共享天伦之乐云云。
如果钟鸣自己一定要走,谁都无法阻挡,很明显,钟鸣是希望解决级别之后,带着新级别,从旅吉调往京城。
按照钟鸣的工作时间,把他外放,提一级,刚刚够条件,占金昔一定要办,也是能够办到的。这通常表明,领导对钟鸣非常满意,钟鸣工作成绩,受到了组织上高度认可。显然,钟鸣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工作成绩还差得很远。另外,占金昔讨厌受别人的左右。
占金昔分析,钟鸣是受到赵怀志事情的刺激,以赵怀志做榜样了。刨除赵怀志在对付小山子事情上功劳,钟鸣也忽略了两人,服务领导年限差别,人家赵怀志在市政府,不但给占金昔做过司机,还给退休领导开过车。
从本意上,占金昔不愿意提拔钟鸣,但官场上的事情,不能以意愿行事,占金昔在胡话华的劝说下,还是答应了北京林主任。
占金昔不甘心,也向林主任提了一件事情,林主任也应承下来。
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占金昔一看,又是妻子胡话华。
“老夫老妻有说不完的话哟,刚才你就不应该挂电话!”
胡话华也笑了起来,“也对也不对,刚才绣莲给我来电话,说她和朵怡的房子手续办完了,还特别强调,是林主任关照的,她和朵怡谢谢你!”
占金昔:“这么快,佟绣莲说这是林主任给办的?”
胡话华:“她是这么说的!”
占金昔:“这是逼我快点解决小钟的事情呢!”
胡话华:“行啊,怎么说小钟跟着你一回,虽然时间不长,你也不太满意,但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林主任这么上心,林和你同是副省部级,但他是京官,成事不起作用,搅黄一件事情,那可比你们地方人能量大得多!”
占金昔:“你是说我小心眼吗?小钟总要和小赵比,做的不如别人多,利益不能比别人少,长此以往,我怕他吃亏。算了,可能对老林,我表现的有点小心眼,但愿老林能好好开导一下小钟,这样对他今后有好处。”
胡话华:“钟鸣要走,你也别为人家操心了,抓紧时间把事办完,别让那孩子记恨你是真的。你说得对,我也看他许多事情拎不清楚。”
占金昔:“不说他了,你最近忙吗?大龙和诗雅两人怎么样了,他给你说过没有?”
胡话华:“我问过,应该挺好,正常吧!你当父亲想关心,直接问孩子就是,你越不和孩子说这些,在孩子那里,越显得生疏。”
占金昔:“何止是与孩子生疏,连冷心州好像是也生疏了。以前只要是同学谁有点变化,他和我都要通个电话,介绍一下同学的情况,自从知道要成为亲家,他反而很少打电话了!”
胡话华:“那咱们就主动打电话吧!我本想这两天抽空去趟长沉,见见晓晓两口子,把孩子们的事情好好谈一谈,也当面表明我们俩的态度,也让他们做家长的放心。可朵怡和佟绣莲要过来,我又去不了了。”
占金昔:“这两人,到处跑,去你那干什么?”
胡话华:“这不要退休了么,两口子为退休做准备呢,先热身,打算走遍全中国吧!原来我准备见了她们,商量一下,怎么帮她们办那件事情,结果你找了林主任,更大的头头。其实,这么小的事情,找对人,沟通一下就能解决问题,没必要搭上林主任人情。”
占金昔:“她们这事情,说小事,其实也不算个事,只是两个部门较上劲;说叫事,别人还真插不手。部门间唯我独尊,领导永远要一张脸。天大地大,脸面最大,不管屁股底下一滩屎,也要脸面上光鲜照人。如果没有更高层介入,这帮人很难买账。”
胡话华:“你说的也对,按道理,绣莲她们两人,也是大院里出来的子弟,办个这种小事情,也不必舍近求远找我,但两家老人故去,人走茶凉。”
占金昔:“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呢?”
胡话华笑了,“她们两个,早已家族断了往来!在中国,同性恋还能受家族容纳吗?遇事,只有找朋友帮忙,我可能还算两人较亲近的人呗。”
占金昔:“主要是我们两人,对她们的包容,对同性恋婚姻的包容心,不像有些人,嘴上说包容,但实际上是歧视。目前,中国在法律层面还不认可,所以很难让整个社会包容。嗯,一会我还有事情,不能多说了,你也要注意一下形象,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闺蜜,是两个同性恋。哦,李一鸣知道应该没问题,在外面这么长时间,肯定早已接受了这类事情。”
胡话华:“切,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和他讲,跟他说话,能像跟你说话那样啊?好了,你忙吧!”
占金昔:“还有一句说,佟绣莲和黄朵怡,别让她两来旅吉呀,我可没时间接待她们!”
胡话华:“你放心吧,她们不会麻烦你的,她们两个,尤其是佟绣莲,还怕你这个真男人,把爱人抢跑了呢!”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京城一处四合院会所,钟鸣在门前下了出租车,门口一个穿棉旗袍的年轻女子,立即迎上前,“先生,您贵姓?”
“我叫钟鸣!”钟鸣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愉快地回答问话。
“啊,钟先生,祁老板他们都到了,在里面等你呢,快请进!”
跟着女子身后,看着她那扭动的身枝,尽管女子穿着棉旗袍,但也遮挡不住那婀娜多姿身形,钟鸣心旌荡漾,这才是自己应该享受的生活。不知道这会所有没有舞会?如果跳舞的话,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可以搂抱,在她身上摸一把。
钟鸣跟着女子,走进了一间屋子。由于刚从外面进来,钟鸣把眼睛已经拿到手上,另一只手,插入口袋里,正掏着鹿皮眼镜布。
“钟鸣,就差你了!”虽然没戴眼镜,但从声音,钟鸣也知道,这是祁野东在说话。
祁野东,钟呜原来的邻居,中学高三级的学长,大学高一年的校友。不知道撞上了什么狗屎运,几年不见,摇身变成了大老板。这间会所,就是这小子开的,也不知道这四合院的产权,是不是他的。
“操,大白天,还没下班,谁像你没人管,我这还要请假呢!新单位,我还要注意影响。”钟鸣不凉不热,回了祁野东一句。
祁野东:“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把外衣脱下来,过来给你介绍两个新朋友。”
钟鸣解外面大衣扣子,引他进门的女子帮他脱下大衣,又把大衣挂在衣架上。钟鸣乘势在女子身上抚了一下,显得很不尽意地说道:
“谢谢你!你这件蓝花旗袍很好看,衣美人美!”
女子回头冲钟鸣一笑,“是吗?那钟先生多来几次,夏天我穿旗袍更好看!”说完,礼貌的对钟鸣点头,欠了一下身,含笑走开了。
钟鸣和女子的互动,被一个坐在祁野东对面,穿咖啡色西装的人,一直注意着。这人面露微笑,眼中闪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目光。
钟鸣走向祁野东,扫了一眼屋里的人,还“介绍两个新朋友”,男男女女十来个人中,起码一半人,钟鸣叫不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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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野东正在和一个女人吹着牛,“……我一眼就看出那家伙故意的,他装作对这生意不感兴趣,就是为再压价,我是谁?我眼睫毛都是空的,我也不理他,最后怎样,还是他来找我的,哈哈……喂钟鸣,这边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漂亮的小姐,是那边张大哥的女朋友。老张你见过,张维民,上次吃饭你们两个还拼过酒呢!”
钟鸣看过去,胖胖的了张维民,在麻将桌边向钟鸣挥了一下手,又专心摸他的牌。
钟鸣当然记得这个张胖子,但上次他带来的女朋友,可不是眼前这位,那位不如眼前这个漂亮。钟鸣知道了,祁野东之所以要首先介绍这女人,是让他注意,别把张胖子的事捅漏了。这个老祁,还挺小心呢。
“坐在老张对面那位,是九九零三医院的,名牌医大的毕业生,就是不想当医生,嫌当医生累,现在负责九九零三医院住院部,他妈的,一个副部长住院动手术,都要求这小子弄床位。老钱,是不是?”祁野东向麻将桌方向喊着。
坐在张胖子对面的老钱回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要有那么大权力,我都……嗨,嗨,别动,别动,和了,差点让你们溜过去,缺门缺幺九,单夹一,死和二条,杠上加花,哈哈……”
祁野东也笑了,“这小子麻将命,不是一般的好!哦,我对面这位,F局的老石,别人冲锋干工作,他专门在背后打冷枪!”
穿咖啡色西装的老石,嘴角微微一撇,“野东老弟,我们的工作,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呀?我们惩治贪官污吏,可也是出生入死,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祁野东继续介绍着:“这位老妹,唐小姐,那可是不得了,我们吃得喝得,都是她给我们把关……”
最后,祁野东介绍钟鸣道:“这位,他进来之前我就说了,钟鸣钟老弟,我中学到大学的校友,我特别佩服的才子,年纪轻轻的处级干部,刚刚从旅吉回归京城,前途无量,可眼下也是英雄蛰伏,等待一鸣惊人的那一刻!”
钟鸣摆摆手,“野东大哥真会夸人,我都不知道这是褒奖我,还是贬损我,小弟在外厮混多年,一事无成,如今挣脱禁锢,返回故里,还请各位多多关照,钟鸣这里先行感谢了!”说着,冲大家一抱拳,作了一个揖。
钟鸣见老石身旁有个空位置,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张胖子女朋友首先开口,“太谦虚了吧,这么年轻就是处级干部了,还是在外面晋升的,都说京里级别好晋,然后带着级别外面去做官。”
这时那桌麻将已散,张维民扭动胖胖的身躯,摇摆地走了过来,“在京也不一定就好晋级,虽说直辖市级别高,但人才济济,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老石扭脸轻声地问钟鸣:“钟老弟在旅吉时,给占市长作秘书吗?”
钟鸣点点头,“是的!”
老石:“占市长这人怎么样?据说是胡家的女婿,也是一个红后代。”
钟鸣:“这件事尽人皆知。”
老石:“占市长和顾书记关系很好吧?”
钟鸣:“你说的哪个顾书记?原来的江宁省省长的顾项扬吗?他们在江宁有很长时间工作交集,一个省长,一个副市长,常务副市长,最后是市长……哦,对了,占金昔一当市长,顾省长就离开了,去南方大省当书记,做了封疆大吏。总之,工作上肯定是有很多来往的。”
老石:“那段时间,老弟正好给占市长当秘书,自然很了解情况哦。”
钟鸣警惕地看了老石一眼,他有点讨厌老石了。秘书的经历,让钟鸣知道尽量少谈这些事情,尤其是涉及官场派性,还有领导的私生活。
钟鸣借着和张胖子说话,把老石撂在一边。
“张哥,几天不见,你怎么又富态了?哈哈……”
张维民笑着回道:“钟老弟嫌我酒桌上战斗力不行吗?上次咱两打个平手,今天看来还要大战三百回合!”
钟鸣知道,张胖子说话给他留有余地,这个死胖子有酒量,上次是自己败下了阵,耍赖不喝了。于是继续打趣道:
“今天张哥准备和我单挑,还是和女朋友一起上,跟小弟玩二掐一?”
这时,老钱凑过来,“按体重,老张能一抵二,把女朋友划到小钟一伙,行不,老张?”
大伙笑了起来,“这样老张太吃亏了,带来一个,还给别人当帮手……”
张维民眼睛笑成一条线,“怎么的?!让我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倒霉的买卖我能干吗?”
祁野东也凑过来,“想玩混合双打呀?好办,屋里先配好对,缺几个人我来找。把服务员都叫进来!”
祁野东的提议,有人赞同,有人反对。赞同的人,希望热闹;反对的人,从谨慎出发,不想太放纵,毕竟这里有不熟悉的人。但终究赞同的人占多数,反对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服务员也不是所谓“三陪”小姐,都是祁野东会所的员工。
那位唐小姐主动和老石搭配,老石本意反对祁野东提议,现在见状也不多说了。
钟鸣没想到,一个四合院的会所,竞有这么多女服务员。
祁野东拍拍手,高声对女服务员说道:“在座的贵宾,是谁接待引导进屋的,马上坐到他旁边,你们两个搭配。”
钟鸣心里暗喜,用眼睛偷偷地搜寻旗袍女子,他冷丁没找到那女子,心里正待失望,突然就听到后排一个女声:
“我接的石先生和钟先生,我坐可以坐他们中间,为左右两人敬酒!”
别的女子都笑了起来。钟鸣看过去,那不就是旗袍女子么!只不过现在已经脱了棉旗袍,穿上了紧身红色服务员制服。
祁野东也笑了,“小方理解错了,她没注意听我说话,应该批评!我是说你与他搭伴,组成一家,枪口一致对外。”
小方明显不害怕祁野东,“把我分身,一半归石先生,一半归钟先生。”
众人又笑了起来。
老石也笑着说道:“你归钟先生,我有了搭档了!”
小芳接话道:“好的,我归钟先生,归帅哥了,嘻嘻……”说着,第一个走出服务员群,奔钟鸣身边而来。
钟鸣感觉脸有点红,看到小方的体形,钟鸣又有点得意,他甚至都佩服自己的眼睛,小方穿着棉旗袍,自己都能看出她体形上乘。
没有搭伴的,很快都有服务员陪着了。祁野东也叫住一个服务员,让她陪着自己。
“别站着,都落座,赶紧上菜,第一首歌安排谁了,音乐响起来!”祁野东边喊边在主位坐了下来。
小方拉上钟鸣的手,正在找地方要坐下,听到祁野东的喊声,马上附和道:“第一首是我的,《踏浪》,哎呀,换个二重唱吧,我和钟先生打头炮!”
下面有人嗤嗤地偷笑。
小方也发觉话有漏洞,做了一个鬼脸。钟鸣此时也心潮澎湃,可唱歌是他的弱项,他可没有胆量冲到第一波,来唱头首歌。他推脱了,赶紧找位置坐下。马上,老石坐在钟鸣左手,钟鸣右手空出来,给小方留着。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走过来,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小方的歌声响了起来,钟鸣有些入迷,小方歌得确实不错。
随着第二首《牧羊曲》结束,菜就已经上齐了。
听了两首歌,钟鸣知道了,所谓会所的服务员,都是能唱会跳的主,起码都受过一定的专业训练。不用说,有些人也会一些乐器。看来,祁野东办这会所,是下了血本的,难道他想在会所里谈生意吗?
小方已经坐到了钟鸣右手,很自然地为钟鸣倒上酒,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看到老石正与钟鸣说话,便知趣地静坐在一旁,不去打扰二人。
老石对钟鸣说道:“了解上官家的,了解胡家的,都对占金昔遇袭感兴趣,八卦也好,为躲避官场陷阱也罢,谁都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听说占市长身边的人,救驾有功,都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老弟作为秘书,肯定有可歌可泣的事迹罗?”
钟鸣装作无所谓样子,“什么可歌可泣,只是我们在明处,歹徒在暗处,常被那帮人算计而已。”
老石:“听说那帮人,是被雇佣的职业杀手?”
钟鸣略显得意,“是啊!要不然,怎么连警察拿他们都没办法?前前后后折腾多长时间,好几年呢!”
“来,来,来,大伙举杯,”祁野东说话了,“音乐先停一会,我先说几句,当抛砖引玉了。今天感谢大家赏光,给我野东面子,来到在下小地方集会。刚才谁问的,今天的主题是什么?主题么,说有也有,说无也无,明友嘛,从字面上理解,朋,两个月字组成,要月月相见,做不到月月相见的,那不是朋;友,十天又见一次,不能常见面的,那不是友!”
大伙笑着鼓起掌来。
祁野东颇显得意,继续说道:“刚才说得是主标题,还有一个副标题,那就我的老弟钟鸣,荣返京城后,上次为他接风时,由于时间仓促,有几位没到场,是我安排不周,今天给补上。另外,我非常感谢上次到场,今天又到场的,真捧我的场,谢谢各位,我提议,干杯,我干了,大家随意!文明喝酒,尽兴即好!”
接着一阵附和起哄声,大伙开始喝酒吃菜。前面的音乐又响了起来,两个服务员又继续跳起了舞蹈。
钟鸣突然意识到,今天的所谓服务员,不是祁野东临时起意,而是他特意安排的。上次只有一个钢琴弹奏,人更多,气氛到很热烈,可也有两人拼酒醉倒了。 “服务员”即可以调节气氛,让大家尽兴,又可以掌握度,防止喝酒失控。这个祁野东,几年很少见面,越发出息了!
很快,钟鸣就验证了他的猜测。只要稍有冷场,“服务员”就会出头,只要发生“酒官司”,“服务员”就会出来灭火,还挺身而出,保护“搭档”。更有意思的是,随着宴席的进展,个别多喝了几杯的“服务员”,还会借故换人。
开始钟鸣还和小方拉拉手,慢慢的,钟鸣失去侵犯小方的勇气了。
在老石的提议下,钟鸣和小方喝了一个交杯酒。看着小方对自己友好的态度,钟鸣的小心思,又蠢蠢欲动。他唱歌不怎么样,但他跳交谊舞还拿得出手。于是,钟鸣邀请小方下场跳舞,小方很自然把手放在了他手上。
《北国之春》乐曲响起,钟鸣与小方很自然地跳了起来,小方跳舞技术是很娴熟的,两人第一次合跳,稍微一点失误,都会被她很快或改正,或掩盖下去。
一曲终了,钟鸣意犹未尽,又放了一首粤语歌曲,两人继续在前面扭动着身体。
钟鸣没有什么泡妞经验,就这么放过机会,也心有不甘。他也不知道这个“小方”,是她的名字还是姓,便没话找话,“你要把披肩发再留长点,然后梳一个又粗又长的辫子,可能更好看,呵呵… …”
小方反应很快,“那我就是村里的姑娘了!”
钟鸣:“那样不好吗?”
小方:“挺好的,是你的村里的姑娘,嘻嘻……”
两人说笑,调着情,跳完了第二首乐典。
这时老钱喊道:“友谊地久天长,钟老弟,你舞跳的不错,再来一首《小芳》吧!就把这当村里。”
“好,好!”
“对,就唱《小芳》”
钟鸣面露囧样,向众人作揖。
小方在一旁轻声说道:“钟哥,我陪你一起唱!”
小方的唱歌水平,钟鸣是见识到了,一想这有投影,不会忘词,又不是对歌曲,有小方的歌声,自己也不会太出丑。再加小方的改口,从“钟先生”变成“钟哥”,这都给了钟鸣莫大的鼓励,使他热血沸腾。
“哪,来吧,放《小芳》!”
“好,好……”一阵敲碟敲碗声音。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一唱上歌,钟鸣反倒不紧张了,完全沉浸在歌声之中。唱着唱着,根据歌词含义,两人增加了互动,望着小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钟鸣感觉小方是含情脉脉,他有些想入非非了。
随着掌声,歌也唱完了,气氛同时达到高潮,有人开始抢麦克风了。
小方拉着钟鸣的手,两人走回座位。
“跳得好,唱得好,钟老弟真是全材啊!占市长怎么能舍得放你走呢?”老石又往占金昔身上引话题。
钟鸣本来很兴奋,一听到“占市长”,心里就有气。前面他还能控制好情绪,保持有一定的警惕性,这时,他已经完全按捺不住了,“我在人家眼里算个屁呀!”
说完,钟鸣又有点后悔,赶紧把话往回拉一拉,“秘书嘛,就是一个小服务生,跑跑腿,整理个材料,写几字而已。”
老石:“那可是领导的心腹啊!”
钟鸣:“拿你当心腹,你才是心腹,不拿你当心腹,你就是家贼。”
老石:“不管怎么说,秘书都会有个很好的安排,比如钟老弟,年纪轻轻,就是处级了。”
钟鸣冷笑一下,“谁的情况,谁自己晓得!”
这时,有一对来敬酒,钟鸣和小方起身应酬,老石又变得若有所思。
放下酒杯,钟鸣心情又有点闷闷不乐,这个老石,怎么总是提起占金昔,难道他想找占金昔办事?他会找占金昔干什么?
这时,小方站起身,对钟鸣小声说道:“我出去一下。”
钟鸣并没多想,也不愿搭理老石,小方不在,自己也不便去敬酒,索性就看别别人唱歌跳舞。
这时,钟鸣发现老石也站起来,向外走去。
老石要干什么,是追出去,找小方说话吗?难道他们两人原来认识?小方可曾说过,老石也是她迎接进来的。
钟鸣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马上他又感觉自己可笑,他们两人认不认识,关自己什么事?小方和他,只是两个逢场作戏的人。
倒是占金昔,占市长,在他脑海中,一直占据着挥之不去的位置。
回到北京,他给老领导的电话,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他特别记恨占金昔的是,为了他的级别,占金昔竟然跟林主任做交易,这哪里还把他钟鸣当心腹看待?自己这个秘书是白当了。
家里人也劝过钟鸣,除了最后占金昔跟林主任的交易,总体上占金昔对他不薄。也可能是别人正好求占办事,正好赶上林为钟鸣说话,顺便就把事情都办了。
钟鸣听不进去,想想占金昔为赵怀志做的,再想想占金昔为自己做的,钟鸣总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老祖宗说得真对!
还在钟鸣心猿意马之时,小方和老石,又是一先一后的回来了。从时间上,看不出两人在外是否有交集。
看着小方对他态度没什么变化,钟鸣也不愿意多想,拉着小方去别人身边敬酒。随牵随走,小方一如既往地追随着钟鸣,还时不时主动拉着钟鸣的手,两人变成宴会中最亲密的一对。
对于钟鸣来说,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宴会就散席了。钟鸣虽然意犹未尽,但也不得不与各位道别。
老石走过来,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拍着钟鸣的肩膀,“老弟,留个电话吧,哥有空请你吃饭,能赏光吗?”
这家伙果然有事想找占金昔!钟鸣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就想拒绝老石,不给他电话。
“你看,我刚换的京城号码,还记不住,要不这有便笺,石大哥把你的电话写下来,过一会我用电话给你打过去。”
老石嘴角闪过轻蔑地一撇,这时听唐女士在喊:“老石,老石,出租车来了,我们是一个方向,快过来上车!”
老石高喊:“好的,来了!”又对钟鸣说道:“你把电话号码留给小方,上次我记了小方的电话,吃饭小方通知你,小方也去,她选酒店!”
老石转身跑向出租车,钟鸣又一个不舒服,果然老石与小方原来就认识!
“你和老石原来认识?”钟鸣问小方。
小方回答:“他刚才不说了么,上次他来会所吃饭,留过我的电话。我是借你的光,他请客才能带上我。”
钟鸣将信将疑,“哦,原来这样!好像他让你选酒店,为什么他不说在这里请客?”
小方哈哈笑了起来,“在这里请客多贵呀!他来这里吃饭好多次了,他的朋友当面损过他:铁公鸡,一毛不拔!我劝你也别拿他请客当回事,可能他就是这么一说,没准请客日期,要排在十年以后了,哈哈……”说完,小方也去帮忙摆椅子。
钟鸣心情大好,“原来老石是这种人!”
钟鸣不用给小方留电话,因为还没有散席前,他们两个已经互存了对方电话。
看着小方撇下自己,去帮忙收拾桌椅,钟鸣又不自在,但环顾四周,除了祁野东站在门口和一个人说话,其他人都走了。
钟鸣赶紧走向自己挂着的大衣,伸手摘了下来。
这时,小方跑了过来,帮钟鸣穿好大衣。钟鸣盯着小方看,小方羞涩地一笑,挽着钟鸣向大门口走去。
祁野东和人谈得正欢,见钟鸣出来,对小方说道:“帮钟老弟叫辆车,这胡同里不好打车。”
钟鸣赶紧说道:“不用,不用,我走到大马路上打车,”又对小方说道:“你穿得少,外面冷,别送了,别冻着!”
在门口,小方向钟鸣挥挥手,钟鸣边向前走,边侧回身,挥手说道:“再见,你进屋吧!”
随后几天,钟鸣眼前总浮现出小方的身影,还有那姣好的面容。小方的手,是那么的柔软,还有那风柳腰枝,温柔袅娜。钟鸣想到跳舞时,他的左手曾滑到了小方臀部,那里是温暖挺拔。凭心而论,那只手确实是无意而为,但停留的片刻,钟鸣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小方看上去并没介意。
钟鸣没有等来老石的邀请。到底老石邀没邀请,钟鸣并不知道,反正小方没有通知他。靠,这个老石,难道真如小方说的那样,用精神会餐忽悠别人?他不是想找占金昔吗?
原来,钟鸣怕老石跟他提“占市长”;现在,他还真希望老石有事想求占金昔。他帮不帮老石联系占金昔,这个不去讨论,起码可以与小方见面。
钟鸣也有小方的电话,他也可以撇开老石,自己联系小方,自己和小方约会。但那样让祁野东知道了,自己该如何收场,说自己与小方一见钟情?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谁都知道,他钟鸣,是为妻儿而回京城。在占金昔跟前,他安分守己,而离开占金昔,他就变成这副德性。他约会小方,且先不说小方是否来,而祁野东一定会知道。
钟鸣犹豫再三,终没有敢打电话约会小方。
钟鸣又想到了祁野东,他不是说朋友要常见面吗?要月月聚会,要十天又见面,间隔这么长时间了,这小子还没有安排聚会,可见也是一个嘴把式!
钟鸣倒是给祁野东打过两次电话,都是没事找事,不咸不淡说着没营养的话。
钟鸣毕竟有家室,对小方想念归想念,家庭还是要维护的,又过几天,钟鸣就被一条爆炸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说是新闻,但电台电视台没播,官方报纸没登,而是家喻户晓的“小道消息”而已:顾项扬,顾书记落马啦!
消息来的毫无征兆,政治敏感的京城百姓,都有点猝不及防,更别说其它地方的民众了。
这件事变成了街头巷尾,市井小民的谈资,也是百姓,甚至官员餐桌上的“下酒菜”。就在这时,钟鸣接到了小方的电话,说老石要请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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