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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政府办公室小陏姑娘,领着冷心州,敲响了吴旺财办公室门,随着“请进”声音,小陏推开门,让进了冷心州。
冷心州坐下,小陏倒上水,说道:“冷总,您喝水。”然后出去带上了房门。
“李鼎来了个电话,星期五到长沉,星期天中午同学见面,我没按你计划行事,电话中就把你的意思告诉他。李鼎明确表示:只要条件差不多,肯定在你的辖区里干。他也对长沉有感情,尽量把企业放在长沉。也可以配合你,告诉铁北区,他们倾向在热省怀德市投资,怀德与长沉都是省会城市,如果一下子,能把铁北的底牌全部套出来,到时候就看你给的条件了。他相信,你肯定会全力真心地对待他,条件划算他就直接答应你,条件不合适也坦白跟你说。”冷心州把李鼎的意思,详细讲给了吴旺财。
吴旺财对李鼎的明确态度非常满意,说道:“一个屋檐下的同学兄弟,就是够意思!如果他再来电话,你就告诉他,我不会保留的,一次把优惠条件给到位,也可以告诉他,他还可以在什么方面进行争取,只要别说是我告诉他的就行。”
“好的,我会跟他说。”冷心州又拿出一张纸,递给吴旺财说道:“这是李鼎手机号,你先拿着,联系不联系他,你自己权衡。”
吴旺财接过李鼎电话号码,笑道:“我不会强他所难,友谊归友谊,生意归生意,条件给不到人家满意,我也不会舔着二皮脸,凑上去挨人家打的!”
冷心州接着吴旺财话说道:“同学归同学,规矩归规矩,这个你还得拿着。”说着把一个小纸包,从自己手上的包中拿出,放到吴旺财面前,里面是二根一千克的金条。
冷心州站起身要走,被吴旺财一把抓住手臂,死死按住,吴旺财把纸包,又放回冷心州包中。冷心州跟吴旺财二人撕扭,但还是吴旺财占了上风。两个放开动手,冷心州或许强于吴旺财;两人坐着单凭力气动手,冷心州显然要差很多。
“你对我的话断章取义啊!”吴旺财继续说道:“你姐夫拿东西我不要,你拿来我同样不能要。咱俩的关系,可不兴夹着钱,我不是廉洁,而是有我自己的原则。”
冷心州:“你是在我面前装啊,还是告诉我,下次不帮我办事了?”
吴旺财:“我不是装,下次你再找到我,要看什么事,能办的我还给办,不能办的,打死我也不给办。”
冷心州:“你赶紧告诉我,你能给我办什么事,我拿笔记着点,我被老板撤了职,正好去欧洲前,把你能办的事都办了!到时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吴旺财:“我告诉你,第一你滚,第二你赶紧滚,别在这耽误我正事……嗯,撤职…你要去欧洲总部,提升了吧?”
冷心州:“提升个屁呀!我估计在这我挡了谁的路吧,或者有人嫌我碍事,在老板那告我的黑状。”
吴旺财:“到中枢机关,离老板近,也不一定是坏事,去哪在老板身边,好好表现一下,再回来兴许就是一把手。”
冷心州:“那是你们那一套。”
吴旺财:“人性是相通的,管理学也是类似的嘛。”
冷心州:“美好的愿意吧!我靠,东西你若不拿着,我回去跟我姐夫没法交待,连带我姐都没有地位……”
吴旺财:“干嘛给他还回去?你自己留着,小舅子不剐姐夫的,谁还能让你占便宜?金价我也不知道,这沉甸甸的,也值不少银子。”
冷心州:“他给我一个移动电话,拿给你当玩具吧?”
吴旺财:“我不要那玩意!别人给我一个,让我给旺家拿着玩呢。”
冷心州:“我姐夫从区政府人员那听说,你老兄为他们这块地,费了不少心思,做了许多铺垫,也得罪了不少人呢!”
吴旺财:“这话倒不假!如果是其他同学,我可能也放弃了,不会为这事,跟书记别劲掰手腕,但你的事情不同。我心里一直想着一件事情,上大学第一个学期,期末高数考试,你传给我那两道大题的纸条……哈哈,我当时都有退学的念头。”
冷心州:“这种事你还没忘记?好像有点印象,高数考试是第一学期,还是第二学期……”
吴旺财:“第一学期,我记得很清楚。行了,你赶紧走吧,准备去欧洲的东西。走前告诉我一声,为你送行。”
回公司的出租车上,冷心州掂量着手中的包,想着是不是,拿里面的东西换一下房子?姐夫早就说了,如果吴旺财还不收,就让冷心州自己留着。冷心州生怕下出租车时,一个没注意,把包落在车上。报纸、电视经常有这方面的报导,但都是从正面宣传,表扬出租车司机拾金不昧,讴歌着时代新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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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姥姥手术后三天就出院了,冷心州看着满面春风的小张,问道:“手术不是七天拆线吗,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七天回医院去拆线,现在要把床位腾出来,给别的病人等着做手术,接我姥姥这个病人,已经排队二个多月了。”小张兴奋地介绍着。
冷心州:“床位这么紧张呀?”
小张:“全国著名专家嘛!外省的领导干部,都通过关系来他做手术。”
冷心州:“手木很成功吧?”
小张:“手术非常成功,我姥姥现在,都可以下地扶着走一段距离了,手术前都不能在地上站着。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说什么好了……”
小张说着、说着脸先是红了起来,可能是想到了之前,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冷心州却不为所动,感觉到有点羞愧;很快眼睛里又含满了泪水,那是想到,不久俩人要分开,对冷心州有种不舍之情,同时伴随着感激之情。
冷心州看到了小张情绪的变化,心目中也是五味杂陈。冷心州是喜欢自己的助理的,但还没有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现在冷心州处在悬浮不定的状态,更不想搞出什么花边新闻。
冷心州记不得,曾经在哪本书中看到,人的事业上升期,如果碰到婚外男女情,一般都属于“桃花劫”,那都是应该躲过去的。现在的情形,是不是上天在帮助自己,为自己躲过这一劫难,才让自己去躺欧洲?
冷心州不相信这些,认为那都是无稽之谈,但偶尔也用这些事情,解解心焦吧。
冷心州笑着对小张说道:“手术很成功我就放心了!那天,我已经跟古总说了,让你做他助理,他也挺看重你,不知道你想法如何?”
小张:“我没什么意见,如果你还能再回来,我仍然愿意跟着你,否则就随公司安排了。公司待遇这么好,现在下岗的国企职工这么多,找工作也不容易。我堂哥、表姐这两天在医院还说呢,改革开放到底好不好,怎么突然把这么多人,整得没了工作?他们上班那会儿,安排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冷心州:“所以谁都对工作不上心,一个人,在一个岗位,钉一辈子。再说,不改革开放,哪会有欧联公司,我们也不会认识,不会共事吧?”
小张:“那是,这就是缘分!”小张笑了,眼里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泪水,衬着那灿烂的笑容,又引起冷心州心中一阵躁动。
桌上电话响了起来,冷心州向小张示意的点点头,拿起了电话。小张笑着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这个电话是张小加打过来的。聊了将近半小时,冷心州也没有听出来,张小加想干什么,看来是李鼎要来长沉投资的信息,刺激到了张小加。的确,都是一班的同学,大学毕业时,也看不出谁比谁强多少,离开了校门十几年后,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同学之间,社会地位的差距,不仅仅张小加感觉到了,就连冷心州也感觉到了。占金昔、胡话华离得太远,洪维更是即远又少联系,可吴旺财就在一个市里,甚至还和温晓一个公司做过同事,眼看着人家一步一步发展起来。吴旺财到底有什么社会关系,冷心州并不知道,但能想到他的社会关系,肯定不会很亲近,那也一定是吴旺财自己,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如果自己一门心思去找,凭自家和亲戚的社会关系,一定比吴旺财起点要高得多。就算是搞技术,自己现在的成绩,也不能令冷心州满意。
冷心州心态还算可以,如果不是张小加来电话聊了半小时,冷心州根本不考虑这么多;当然,如果不是冷心州现在闲下来,等着出国签证,他也没有时间,陪张小加聊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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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加放下电话,想得更多了,他的确心里很不平静。前一段时间,一个让他打心眼里,瞧不起的洪维两口子来长沉,看到那帮同学围前围后,自己已经受到了刺激。尤其是那个丑小丫王艳燕,史础升还真跟张小加提过,问他对王艳燕有没有意思,如果对王艳燕有好感,他可以去撮合撮合。当时张小加一百个不愿意,回史础升说道:
“我怎么能找王艳燕呢,她那么丑,我可不想每天都看到那张脸,对不起我的眼睛!”可现在,张小加想见王艳燕都很难。
那天同学聚会,张小加听到洪维无意中说到,他们夫妻二人,刚刚和铁道机车总厂领导见过面,因为铁路上,有一批引进技术制造的设备,需特殊合金材料,想让洪维公司生产。材料数量,对铁路设备来说量不小,但从一个新产品来说,全国需求量却是太小了,所有的大公司、大生产厂家都不愿意干,规模小的生产厂家,铁路上还不信任,起码对这新的合金材料,小公司的科研能力都不强。
洪维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有想到铁老大的人,还有低声下气求人的时候啊!”
那个总厂领导是什么人呀!张小加所在的机车修造厂的厂长,对那个总厂领导,就如同张小加,对自己厂长一样,只是在开大会时,远远的能够看到一眼。厂长来车间时,除了回答工作上的问题,能聊几句家常,就感到莫大的荣幸。
当年,张小加感觉加,史础升一定也跟王艳燕提过他,应该是在王艳燕先同意的情况下,才找的他。现在再看到王艳燕,怎么感觉到她变得那么高贵,那么有气质,看上去也不丑了呢?更主要的是,张小加与王艳燕还说不上话了。
那天,张小加问王艳燕要电话号码,王艳燕面无表情,将电话写在一张宾馆便笺上,交给张小加,自始至终,没有跟张小加说几句话,倒是王艳燕跟饶佳茗,说了不少话。
张小加怕饶佳茗说话太多,让同学和同学媳妇们,知道饶佳茗做过“小姐”,那样自己的脸往哪搁啊?
张小加也想求洪维和王艳燕,给自己在大领面前说句话,又好像那样的大领导,离自己太遥远了,有点够不着。再说,自己也不知道洪维、尤其是王艳燕,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哪怕自己当年,与王艳燕处过几天对象,现在也可以厚着脸皮,去找人家,结果是自己把王艳燕一阵贬损。如果当年是王艳燕看上自己,托史础升来传话,来试探自己,那自己说王艳燕的坏话,或许已经传给了王艳燕。
“妈的,史础升这个短命鬼,活着就好了!”张小加感慨地咕噜出一句。
李鼎能找个岁数大的离婚富婆,我张小加也可以啊!哪怕找一个不如李鼎那个钱多,也比眼前这个饶佳茗强呀!至少不会像饶佳茗那样,被数不尽的男人睡过。想到这,张小加把自己手中的报表夹板,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哐嘡”一声,震得正在打瞌睡的小胡一个激灵。
“你要诈尸啊?!一会胡言乱语,一会摔桌子。告诉你,我听说小坟山精神病院,可没有床位,赶快托人给你排队预订吧。”小胡呛白说道。
张小加感到了失态,又不愿输掉口舌,便说道:“你放个屁怎么这么麻烦,我想死还不让吗?”
小胡:“想死就通快点!大门出去向左,一公里就是长沉河,厂里面也有铁轨专用线,平均一周两趟运货车。”又指了一下屋里棚顶,继续说道:“上面还有暖气水管,赶紧选一种死法!”
张小加:“把你的裤带解下来,借给我上吊。也让我临死前看看,嘴这么损的你,到底长没长屁眼。”
小胡:“用你自己的,别脏了我的裤带。”
在张小加的笑声中,小胡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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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鼎一行来了四人。还有一个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在头一天,从热省怀德市直接回去了。李鼎故意这么安排,就是想让铁北区这面,感觉到有压力,造成一种他们有了热省怀德市,其它地方就不重要的感觉。
铁北区对李鼎一行非常重视,整个接待工作堪称完美,招商引资条件,也让李鼎的随行人员,抑止不住兴奋。但这些老油条,还是遵照李鼎的吩咐,从头到尾把“戏”给演完。
同学们对聚会很热烈,基本上是上次迎接洪维那些人来了。与上次洪维两口子来聚会不同,这次所有的人,都没有带媳妇参加,温晓和冬梅,是以同学身份来的。李鼎还专门问过冷心州,能不能找到八零级液压传动专业冬梅?冷心州告诉李鼎,那个冬梅,现在就是催宏宾太太。这时,同学们才知道,李鼎在大学最后那个学期,跟冬梅,还在差点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两人约会了二、三个月,随着李鼎的毕业,冬梅认识了研究生催宏宾,双方都感到甜蜜的约会才结束。
本来李鼎想单独会见冬梅,并给冬梅带了礼物,但听到冬梅是催夫人,又坚决不收李鼎任何礼物,李鼎这才作罢。问冷心州,能否邀请到催宏宾和冬梅。冷心州正愁温晓没女生做伴,所以也乐得促成冬梅参加。
同学相见,开场白过后喝了一圈酒,气氛就变得即随意又热闹起来,两位女同学,自然成为酒桌上,同学们敬酒的焦点。
吴旺财与身旁的李鼎,抓紧时间小声交谈着。两人对铁北区与李鼎会谈纪要,交换着看法。李鼎把在宾馆商务室,复印的与铁北区商谈的全部文件,都拿给了吴旺财。
吴旺财仔细看过后,对李鼎说道:“区里的权限都是一样,铁北区优惠条件已经给到位了,我们沙海区也只能这样,像两免三减半,那是全省对外资、港澳台资统一的政策。市里面要把各区的,五花八门的经济技术区,都统一归口领导,这大概是我们各区,各自为政的最后时候了吧。铁北区那块地,与我们那块地各个条件相似,地质条件相差也不大。铁北区属于老城区,商业、文化气息浓一些,可能招工容易些,将来员工上班路途近一点,公交多一点;我们区是新城区,道路好一些,离高速站口近是我们的优势。从我个人角度,我真诚希望老同学,到我们区来投资办厂,但资本毕竟是逐利的吗,你们选别的地方,我也充分理解。”
李鼎道:“我在长沉读了四年大学,大致情况我还是了解的。尽管当时沙海这地方还没有建区,可也是市郊,我也骑心州的自行车,经常来这里。我个人是倾向在你的地盘建厂。可公司的评估,有一整套评定标准和程序。我的倾向性,可以影响到他们,但不能左右他们。你把沙海区的资料,参照铁北区形式尽快给我们寄过去。”
吴旺财道:“资料早就准备好了!但不是像铁北区那样,专门针对你们的,我目前阶段,也不敢专门针对你来准备资料,不过内容都有。”
李鼎:“内容不少就行。吃过饭不是安排了唱歌吗?你找一辆车,我们五个人溜出来,去准备给我们的那块地看一看。”
吴旺财:“好的,车现成的,地我知道,路我也熟,不过开车我不行……”
李鼎:“我们来开车,我们来的人都会开车,你大区长,考个驾照还是有用的,比方说搞个金屋藏娇,又不想让司机知道…嘿嘿!”
吴旺财:“驾照我早有了,车没碰过几回,没时间练车啊,没进过驾校,没参加考试。”
李鼎:“还应该找专业的驾校教练,陪着练车,命可是自己的啊!”
这时桌上一阵骚动,吴旺财和李鼎抬头看时,只见温晓护着冬梅,正在和谢大哥打着酒官司。谢大哥说道:
“说好冬梅喝四分之一,我喝一半嘛,她没喝到位,我这是同比例减少。”
温晓:“大男人和咱们小女子……不是斤斤计较了,而是克克计较,这杯子上面开口大,她喝的量比你的一半要多,拿出来男子汉的气魄,再喝一口!”
谢大哥:“我是最讲究男女平等的,刚才订规则时就没有体现男女平等。你晓晓更过分,一口酒不喝,还嫌别人喝的少。让你老公、心州老弟陪着,我就再喝一口。”
冷心州对谢大哥说道:“你和冬梅的酒官司别带上我,要带也是老催。”
温晓又说道:“这里只有同学身份,没有其他身份,单凭你这句话也要再罚酒。”
谢大哥:“晓晓,你这就不对了,桌上除了同学,而还朋友呢,李鼎带来的朋友,你给人家刨除在外,犯了原则性错误,应该罚酒一杯!”
张小加插话道:“老谢先喝,老催跟上,做事得有先后次序之分。”
催宏宾:“我提议,我们别总是窝里斗,冷落了远方的朋友,我们和南方的朋友喝一个吧?”
老谢大哥说道:“跟朋友肯定要喝的,但要想酒喝好,首先应该把内部干倒!”
老谢大哥的这句话,惹得众人大笑。大伙开始给李鼎的随行人员敬酒。
张小加乘机到冷心身边,附耳小声说道:“我想找李鼎单独有点事情,到时候让我一个人,送李鼎回房间吧?”
冷心州略有迟疑,随后马上回应道:“我是没问题,我也不找李鼎,不知道老吴要不要单独找李鼎?你也可跟他说一声。”
冷心州看向吴旺财时,正好发现吴旺财看向他。两人目光相视,吴旺财向冷心州示意,然后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冷心州起身跟了出来。
在门外,吴旺财对冷心州说道:“你帮我借一辆车,五个人或以上的,我培李鼎他们,去看看场地。别说是我借车。如果小车,就让司机在茶社里,等我们一会,面包车就带着司机走。”
冷心州:“明白,没问题!不过你老兄做事,太小心翼翼了,我姐夫说,他们公司可以拨一辆车,放在你手上用,不过户,方便你用……”
吴旺财:“我不用,旺家酒店里,也买车了,我自己需要时就用旺家的。今天我不用区上的车,我不想让铁北那面,找到任何口舌。”
冷心州:“我让姐夫派辆面包车,让司机开,也方便你们说话。”
吴旺财:“好的,你掌握好时间,吃完饭就去,然后你领着同学,去旺家新开的卡拉OK厅,我们看一圈也去歌厅。”
冷心州:“知道了。刚才张小加说,等李鼎回宾馆时,他要单独到李鼎房间,有事找李鼎,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吴旺财诡谲一笑,说道:“李鼎住的那长江宾馆,这几天我大门都不会进。我还是那句话,张小加和他女朋友的事情,最好还是不闻不问。”
冷心州:“李鼎和冬梅在大学的那点事情,李鼎就不怕他的人,以后跟他媳妇乱说吗?”
吴旺财:“如果一个人,整天忙的没一点闲下来的时间,他还有功夫扯闲嗑,还有功听闲嗑吗?再说,每个人有每一个的活法,每个家庭有每一个家庭的过法。另外,老催在场,啥都好解释了。”
冷心州:“是呀,我这不是杞人忧天吗?操那闲心!你过去张罗吧,我打电话安排车。”
看过地回来,李鼎基本上有数了,这次投资的目的地,他已经完全倾向于吴旺财的沙海区。
目前,在中国某一个地方投资兴业,虽说不必找政府的领导做靠山,但决不能和主要领导搞僵了关系。尽管李鼎他们企业顶着个港资的名头,但全国各个地方,“关门打狗”发生的事情还少吗?现在,想找企业点毛病还不容易?很多事情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有时候县官还真不一定比现管好用。
如果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从始至终帮忙罩着,企业能少许多麻烦事,只要这个“官”本身有一些正气,不是贪得无厌,不是喂不饱的饿狼就行。李鼎对吴旺财的人品还是了解的,知道吴旺财为人多正派,有情谊、重感情。即便是吴旺财将来离开了,有事情找到他,也会尽力而为的,只要他不是被反腐抓进去就好。
对卡拉OK唱歌,李鼎本来就提不起兴趣,随行的人唱了几首歌,也失去了热情。歌厅中没有陪唱的小姐,也影响了一些人的兴趣,很快大伙就告别开始散去。
对于歌厅招不招陪歌小姐之事,旺家兄弟产生了很大矛盾。旺财坚决不同意招小姐,旺家知道真正的“老大”是谁,也不敢公开跟弟弟对着干,只能是偷偷摸摸地做。当然,旺财领人来唱歌,旺家怎敢让小姐们出面相陪?
李鼎把张小加让进房间坐下,首先问起史础升的事情。自然,李鼎想知道史础升的事,问与史础关系和睦的张小加,总比问与他水火不容的冷心州,要舒服些。
“唉,史大哥可惜了喽,英雄不逢时啊!”张小加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马上引起了李鼎的兴趣。
李鼎拿起桌上的桔子,剥开一半皮,托着递给张小加,等着张小加的下文。
“说史大哥害连姐的堂妹,这是胡说八道。史大哥与连姐离了婚,想娶连姐的堂妹,这也没啥大惊小怪,姐夫与小姨子结合,老婆堂姐让位,不好听但不犯法。可谁知,连姐堂妹误服了药,把打胎药当成了保胎药,准新娘一命呜呼。连姐叔叔生气,这也可以理解,但这事被别有用心人利用,史大哥含冤入狱。然后被政敌追杀,身败名裂,含恨跳楼自杀。”张小加站在史础升立场,不管有的没的,一气乱说,显得愤愤不平。
在大学时,李鼎就属于逍遥派,与谁都不远,与谁也不近。到南方以后,反传统,找了一个离婚带孩子的富婆,更准确说,是跟了一个富婆。还好,这个大姐型妻子,还算挺宠着李鼎。
在李鼎心态平衡了,愿意和同学们交往后,第一个来看他的就是史础升。所以,李鼎对史础升还是有好感的。他虽不一定相信张小加说的,但还是愿意听张小加这么说。
“老史这人不错,尽管许多人不喜欢他,但优点还是挺多的!”李鼎回应说道。
“可不是嘛,史大哥在同学中,对我是没说的!他只跟你屋的李一鸣不好,拐带着跟冷心州也不好,跟其他人都可以。”张小加回忆着说。
李鼎也点头道:“对,一鸣和心州形影不离。不过,他和连姐好上后,也重色轻友,不大跟心州在一起了,呵呵。”
“李一鸣和连姐相好,本身就是一个误会。史大哥对连姐,一直是一往情深,是连姐轻信李一鸣,是李一鸣乘虚而入,李一鸣骗财骗色!”张小加的立场完全站史础升方面。
李鼎不认同张小加观点,可也不想反驳他,便转换话题说道:“有连姐的消息吗?”
张小加:“没有,只听说她在河东临海,在一所技术职业学院。也不知道她又找没找,是不是再婚了,好像跟谁都断了联系。”
“李一鸣有消息吗?”李鼎又问道。
“在美国,听说博士毕业,在哪个大学当老师,找了一个洋妞,都有孩子了,不知道那是啥样的杂种?哈哈……”张小加说话中,明显讨厌李一鸣。
李鼎:“李一鸣回来过吧,他回国见过连姐吗?”
张小加:“听说回来过,好像没见过连姐,他对连姐,玩过了就扔,美国的洋妞是他学生,喜新厌旧呗。”
李鼎:“一鸣愿意找姐姐型的。在南方特区时,听说他和一个翻译处对象,最后被老外给横刀夺爱。说是这个老外经理,也觉得对不起李一鸣,给他指的路,出国留学的。”
张小加瞪大眼睛惊道:“还有这事,那女翻译怎样,你见过吗?”
李鼎:“我认识,这女翻译叫纪红,比李一鸣大三四岁吧,是离婚的,有一个女儿。有点像连姐,长得微胖,皮肤很白,但没连姐高,典型的江南女孩。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李一鸣在那,好久后我才知道,原来纪翻译的前男友,竟然是李一鸣!”
张小加:“李一鸣艳福不浅啊!考上研究生,就是因为睡了一个叫张静,始乱终弃,被人家告到团市委、告到妇联,被学校除名。”
李鼎:“我知道,听说那女的还有外号,在社会上名声也不好。”
张小加:“是的,还比李一鸣大很多……唉,其实,找一个姐姐做老婆,也不错,我也想找一个姐姐。”
张小加一直找机会,想把话题引向这方面,现在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切入他的正题。他还挺小心,怕引起李鼎的反感。
李鼎笑了起来,跟张小加开着玩笑道:“都说你对象年轻漂亮,身高体型都很好,和温晓有的一比,怎么想扔掉珍珠,找鹅卵石?”
张小加:“哪里是珍珠?我是度日如年,我都不好意思跟老兄说。如果是珍珠,也是别人家的珍珠,我恐怕没这福份!”
李鼎停止了笑容,试探地问道:“怎么,她要甩了你?看你状况,经济条件挺优越嘛,这牌子的西服,这皮带,这皮鞋,没有三千也下不来啊!我对长沉己做过调查,平均月工资四五百。”
张小加心里美滋滋的,浑身上下这套行头,一天中,也就冷心州认出来,提了那么一句。别看吴旺财是区长,压根就不认识。看来,李鼎这老板,见识就比这群土包子多,他应该是我的榜样。同时,张小加还有些不自在,买这些东西的钱,毕竟是饶佳茗的,他一直在花女人的钱。
对于李鼎的问题,强小加早就想好了回答,只见他叹口气说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对我们的事,可能几天都说不清楚,等有空我再慢慢跟你说吧!总之,这个女人不属于我,心思也没在我身上,我看她就是用我过渡,在等她的人。说句难听的,不是我年龄正好,在床上能游刃有余,她早跟我分手了。”
李鼎:“我知道了,在我们那,有一种女人,被称作金丝雀,自己找了一个岁数大的,不能满足,又不能结婚,所以又找一个年轻点的……她是这种人吗?这种人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张小加:“差不多,但也不完全是这种人。她整天幻想着前男友,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前市篮球队的运动员,能突然出现来找她。”
李鼎:“受过刺激吧,别不会神经有毛病,你没带她去医院看看?”
张小加:“没有什么意义,反正她已经说了,不会和我结婚。”
李鼎:“这样啊,那就当机立断,赶紧分手,免得将来出现什么麻烦。”
张小加:“就是,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帮个忙,在南边找个女人结婚,我直接离开这里,反正我家也不在长沉,到哪都一样。”
李鼎:“现在那边所有小报,都登征婚广告,什么条件的都有……”
张小加:“那征婚广告靠谱吗?”
李鼎:“百分之一千不靠谱。你想找啥样的,说来听听,有合适的我给你介绍。”
张小加:“我肯定是辞职离开,短期内经济上靠女方,自然要女方经济条件好,相貌身形过得去,我不在乎岁数,有没有孩子,离婚或丧偶。”
李鼎听到此话,心里即喜又愧。他知道,张小加是以他为榜样,想走他走过的路线,证明他是让人羡慕的。可现在自己内心中,多少有点鄙视张小加。唉,自己有资格鄙视人家吗?不管怎样,张小加是欣赏自己,承认我觉悟早。李鼎打定主意,如果可能,要帮助张小加。
“我理解你,生活本来就是这样,有得就有失。刚才说道李一鸣,我们知道他前面找的,都是姐姐类型。开始以为冷心州也是这样,和胡话华是一对,结果确是……”李鼎笑了起来,张小加也跟着笑了,笑谈中缓解了尴尬。
张小加:“听说第一个暑假,你们屋人都去了连姐家,在百怪山还出了险情,冷心州救了胡话华,所以胡话华对姓冷的有好感。”
李鼎:“那次我和老占没去。反正他们、也包括老占,之间的纠葛挺多,还有军训打架……”
张小加:“那次李一鸣让人揍惨了,哈哈。”
“老占伤得不比李一鸣轻,他挺坚强,咬牙硬挺着。”李鼎回忆着。
张小加:“自不量力,跟特种兵动手,呵呵,不过冷心州这小子还行,没怎么的。”
李鼎:“冷心州曾经说过,对方没有全力以赴,否则,他们三个都得躺在医院里。”
张小加:“皮肉受点苦,赢得芳心许,三人不都抱得美人归啦!如果那样,我也愿意挨揍,给我哪个都行,就是没有挨揍的机会。”
二人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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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加哼小曲回到了家,准确说,是饶佳茗的家。
“一群大男人见面,看把你美的!”饶佳茗想酸一下他,对他不带自己,很是不满意。
张小加:“谁说都是男人,也有女同学。”
饶佳茗:“几个女同学,上次怎么没看到?”
张小加:“两个呀!”
饶佳茗撇了撇嘴,说道:“上次是三个女同学,温晓长得挺好,教授夫人还行,那个经理夫人长得啥样啊!对不起经理夫人的称号,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温晓今天去了吧?”
张小加:“温晓去了,教授夫人也去了。今天才知道,冬梅是李鼎的梦中情人,她也去了。”
饶佳茗:“那个女的叫啥名,是那个教授夫人吗?”
张小加:“叫冬梅,旅吉人,你看到了,也很漂亮吧。在哪上班…她说过,我忘了。”
饶佳茗笑道:“我上次问过,人家孩子都有了,你是没机会了。怎么,那个找富婆的同学,非常有钱吗?”
“那是当然的了,据说老丈人是香港饮食大王,连锁店遍布东南亚……”张小加一阵胡吹海编,饶佳茗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饶佳茗,不知道那是怎么有钱样,也不知道张小加哪句真、哪句假,慨叹地说道:
“那么有钱,还来搞什么投资啊,呆在家里花钱就行。”
张小加:“那些人怎么能闲住?挣钱已经变成了乐趣,男人女人都一样,他们也需要家庭。李鼎是觉悟早、运气好,让他赶上了。如果我当时也能想得开,也会有机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饶佳茗看着张小加,一种警惕的情绪,由心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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