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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话华“啊”的一声,“你就是陶边义呀,当时在学校大名鼎鼎,来学校转了一圈,没报到没办手续,就是想回上海,引起轰动。”
陶边义:“哈哈,胡书记就别提我那'光荣历史'了,往事不堪回首,今生向往未来。”
强强又介绍说道:“老陶现在是活跃在全国,根扎在上海,全国著名大律师。”
强强转业后,就跟着家族里的人做生意。依仗着家庭背景,常人不可企及的人脉,和复杂社会关系网,靠近权力中心的优势,也混得风生水起,企业也有模有样了。
胡话华笑着接话道:“不难理解,老陶能在当年,全国大学录取率,仅百分之几时,就考取重点大学,能力必定不一般。如今,也算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了。你们现在有合作吗?”
强强:“我们一直有合作。但我们的关系,可不仅仅是生意上的合作,那是源远流长!”
胡话华:“快说吧,我很感兴趣,你们就别卖关子啦!”
陶边义也哈哈笑起来,“我和强子,在北大荒战天斗地时,一口缸里舀过水,一口锅里扒过食。”
胡话华猛然间想起了,强子哥说过,当年下乡时,由于知青点调整,把他们北京知青点,和一个上海知青点合并。干妈通过关系,给强子弄到一个大学名额,就是一个来自上海姓淘的,一路上告,最后被拿下来了。看来,两人早已捐弃前嫌了。
胡话华:“真是有缘人!这次路过我这,是要到哪里呀?”
强强:“陶大律师还有一个身份,是鼎盛集团的常年法律顾问,这次是为官亚雷案子去旅吉。”
鼎盛集团是上官家企业,主要在南边发展,在江南很著名,能给鼎盛做法律顾问,可见这个陶大律师的能力。
听占金昔说,官亚雷案子刚交到检察院,上官家做事,也从暗处,走向明处。让胡话华意外的是,胡强强也被卷了进来。
官亚雷这案子,都是两家领军人物在沟通,胡家是大哥胡建国,上官家也是官亚雷的大哥上官大江。
上官大哥几次找建国大哥,建国大哥也几次找胡话华,希望看重两家联盟,顾及七十多年的友谊,放官亚雷一马。上官家传话,用全家族名义保证,把官亚雷弄到国外,争取让他不踏入国门,甚至客死他乡。胡话华已经被说动了,可占金昔仍然不松口,说无法进行干预,牵扯到二条人命。那个胸口中弹的警察,虽然捡回一条命,可也是终生残疾。 ,
在上官家看来,官亚雷没开过一枪,没参加过一次行动,没有一个人指控他,给他脱罪并不难。上官家也作了这么大的努力,至今不能放他出来,完全是占金昔从中作梗,这是置两家关系于不顾,是要断交的举动。
上官家私下里,也接受警方调查结果,认可行刺占金昔,是官亚雷幕后指使,也多次向胡家道歉,向占金昔道歉,只希望能免官亚雷牢狱之灾。因为,罪名一但成立,官亚雷至少是无期徒刑,很可能是死刑。这样,上官家就不能不管。否则,老太太、老头子都受不了。
胡话华也知道,占金昔是铁了心,必须把官亚雷法办。他要对得起因他无辜受害的市民,对得起保护他、被歹徒枪击而终生残疾的警察。他多次给官亚雷机会,让其收手,可官亚雷一意孤行,变本加厉。占金昔宁肯退出胡家圈子,也要惩治官亚雷。
胡话华也劝过占金昔,她倾向放官亚雷一马,可由于她与官亚雷有过一段关系,也不好深劝占金昔,她左右为难。
胡话华知道二人的来意,但她起不上作用。为减少尴尬,胡话华给李一鸣打了电话。
“李校长,忙不忙……能请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吗,晚上一起吃顿饭……好的!”
胡强强知道妹妹其中原故,他不想搅入其中,是干妈,官亚雷母亲打过电话,才跟着陶边义一起过来。见妹妹找别人,也不阻拦。
陶边义显出了不悦,胡话华看到他的变化,解释道:“李校长也是长沉工业大学的,没准你们在学校还见过面呢!”
李一鸣与胡话华,刚刚通过电话,胡话华又找他,还称呼李校长,知道办公室还有其他人,也很快赶了过来。
“胡书记,介绍我认识哪里的客人呀?”进来屁股还未沾沙发,李一鸣首先开口了。
胡话华首先指胡强强,“这是我亲哥哥,胡强强,原先扛枪保家卫国,现在满身铜臭味。”
李一鸣:“现在拿钱,保卫国家经济安全!哈哈。”
两人握手,简单寒暄。
胡话华再指陶边义,“这位是我找你来的目的,看认不认识?”
李一鸣、陶边义四目对视,李一鸣摇一摇头,“胡书记给个提醒吧!”
胡话华:“在长沉工大,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见过,如果见过,也是入学第一第二天……”
“陶边义,陶大哥,是吧?”
李一鸣一开口,震惊了屋里所有人,不得不佩服李一鸣记忆力了得。
能被李校长叫出名字,陶边义也感觉脸上有光,他努力回想,真记不得那一天,在哪见过李一鸣。他只记得有一个壮小伙,还有一个比他高的人。
李一鸣把报道第一天,在寝室见面的情景描述一遍,陶边义自语道:“哦,那个像壮树墩的人,就是阳口吴旺财书记啊!”
来之前,上官家的人,就给他介绍过吴旺财,告诉他,有事可以去找这个吴书记。很明显,这个吴书记,是上官家线上的人。
胡强强知道李一鸣的情况,但也没有想到,李一鸣能认出陶边义,还叫出陶边义的名字,“李校长记忆力真让人佩服,难怪可以当大学校长。”
李一鸣笑着摆一下手,“哪里是我的记忆力好,陶大哥不报到,我们屋一直少一个人,人单力薄,我们念叨他四年勒。”
胡强强感慨道:“一个寝室出了市长,市委书记,大学校长,够牛逼的了。”
胡话华:“剩下这三人也不弱呀,一个大老板,所属公司横跨祖国南北。还有一个外资企业家,叱诧行业风云。再有就是咱们的大律师,能做鼎盛集团的法律顾问,那也不简单。”
看到胡话华决口不提官案,陶边义也知道,从胡话华这里,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接下来的时间,陶边义也知趣不提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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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上官家的客厅内,上官大江扶着母亲坐下,对新来的服务员说道:“你也回房间吧,我和妈妈说几句话。”
服务员答应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了房门。
上官大江说道:“这个服务员比姣姣怎样?”
官母:“好赖都无所谓啦,来来去去,在我这里,对她们就是一项工作内容。可心的,也是那么一段时间,不可心的,几天也就适应了,都不出大格。有曼秀陪着我,其他人也不重要。说吧,还是雷雷的事吧?什么情况都击不倒我,你妈妈没那么脆弱。”
大江:“两件事情,平平从副市长位置,成功转任市组织部长,进了常委。当地都说他是政治新星,我看很有培养价值,他对我们家也很衷心,有感恩心。”
官母:“平平的事情,顺理成章,毫不意外。还是说雷雷吧,不用铺垫了。”
上官大江点头说是,“雷雷的事情,一直无法理顺,异地审理没办成,也无法给他脱责,只能上法庭了。现在争取了不公开审理。”
官母:“只要在旅吉,只要占金昔还在那,公不公开审理,都不会有大区别。异地审理,我估计也是占金昔阻挠。派去见占金昔的人,有什么结果?”
大江:“毫无结果,甚至都不想见面,第二次才勉强见了几分钟。”
官母:“他连强强都不想见吗?”
大江:“是的,我本打算让阳口的吴旺财,再去找他,可吴旺财自己也焦头烂额……”
官母:“算了,没有用的。吴旺财即便同意做说客,也不可能让占改变主意。占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上官大江:“现在只能在法庭上进行争取,看最后怎么判决。”
官母:“律师团队安排好了吗,还是贾律师?”
上官大江:“都安排好了,贾律师领衔,三个助手,第一个助手,是贾律师常年的助手,徐律师。第二个助手,是北京的武律师,专门打刑事案官司的。第三个,就是上海的陶律师。”
官母:“这个陶律师,就是和强强一起,去旅吉的吧?”
上官大江:“是的,他们先见了华华,想通过华华影响占金昔,也不凑效。”
官母:“以后也不用再找建国,都不会起作用。占这是自决于胡家,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以后我们对付他,也不用考虑胡家的感受了,有初一,就会有十五。”
上官大江:“妈妈,那雷雷怎么办呢?那个小山子顾凶的钱,就是雷雷提供的,证据链已经环上了,我估计,贾律师他们也没办法。”
官母:“尽人事,听天命!他不听话呀……”
几天以后,胡话华听到官亚雷父亲——她干爸去世的消息。
在办公室,吴旺家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坐也不是,卧也不是,站不住,走不动,急得围绕办公桌转圈。
差不多一整天,吴旺家联系不上吴召晓,打电话不接,房间里没有,茶楼没来,宾馆不见。他想除掉吴召晓,现在都找不到人。
刚见不到吴召晓时,吴旺家还和老歪通过电话,让老歪负责找到吴召晓。可现在,连老歪都联系不上了。
自从制造了车祸,除掉了史翠柳,吴旺家通过一切关系,了解警方的动向,打探事件的定性。得到的反馈,都是交通事故,保险公司已经启动了理赔程序。
吴旺家有些得意,不但那块玉保住了,就连答应史翠柳那一百万,也省下了,这一尸就是九百多万。不仅仅是省钱的问题,还以绝后患,真是长治久安,一劳永逸。
说实话,吴旺家并不信任吴召晓,就像吴旺财说的那样:召晓就是通常意义上的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吴旺家就是想让老家的人出来,想让他们见识到他的发达后,回到村上去传播,告诉村里人,他有多少财富,传颂他多么有能力,管理着怎样一个大集团。甚至吴旺家玩小姐、嫖娼妓,都希望村里人知道。
对吴召晓使用一段时间后,吴旺家感到离不开他了。吴召晓有太多方面像他,二人事能想到一块,话能说到一块,兴趣爱好相投。
慢慢地,吴旺家发现吴召晓不老实,损公肥私,贪污无度。但吴旺家这时轻易撵不走他了,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太多,如果到外乱说话,又会给企业,给自己,甚至给旺财,带来很大的影响,有点尾大不掉之势。吴旺家便产生除掉吴召晓的想法。
想归想,要真做可不是那么容易。拖来拖去,就出现了史翠柳之事。
老歪是吴旺家刚到长沉时认识的,那时旺家还未发达,“借”了旺财家钱买房子,最后还是弟弟旺财还的钱。不过,旺家总算在长沉有个窝,老歪就是旺家那个“窝”里的常客?
后来,在吴旺财的运作下,吴旺家开了饭店,众人看在吴旺财的“面子”,有意无意地照顾其生意,使吴旺家逐渐发达起来。
这时,老歪开始给吴旺家打工。一年春节,饭店放假,无处可去的老歪,会了两个同样无处可去的外地人,在店里吃饭喝酒。
店里的酒都是瓶装,少一瓶都会被发现。老歪就去乡下买了散白酒,几个人喝的昏天黑地,最后都不省人事。
吴旺家对店里不放心,大年初一跑到店里瞧一瞧,发现几个东倒西歪、吐得一塌糊涂的醉汉,便赶紧拨打120,把几人送到医院,经过一翻抢救,几人都活过来了。傻乎乎的几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过了年,才听说那家卖酒的被抓,因为卖假酒,已经死了好几个人。
后来饭店来了一帮酒鬼,老歪挺身而出,以一抵十,保护酒店,保护客人,被严重打伤。吴旺家用那帮人赔偿酒店的钱,外加点钱,帮老歪开了家店,二人变成了生死朋友。
吴旺家知道,吴召晓可能出卖他,但老歪不会出卖他;吴召晓可能拿钱就跑,但老歪不会弃他而去。
吴召晚、老歪,这两拨人都跑哪去了?
吴召晓和老歪,现在正在公安局被审查。大货车司机已经交待了,吴召晓还在顽抗,他知道,他如果承认了,被认定了,判得不会轻,没准还是死刑。
警察已经锁定麻杆,还在抓捕,因为麻杆回了老家,他已经联系不上吴召晓,自己马上就躲了起来。
警方知道,吴召晓还有一个同伙,一个年轻的开车人,但无法锁定此人身份。
办案的警察也是着急,想得简单了,认为老歪、大头肯定跟吴召晓一伙的,很可能是吴召晓的上家,看到麻杆等人潜逃,怕老歪也跑了,就根据吴丝南的举报,把老歪也控制住了。但这个大头,警方不知道是谁,本想对老歪一审就知道了,没想到老歪,更是一个难剃的刺头。
要说警方为什么没动吴旺家,主要还是证据不足,定不了罪不好办。现在只有吴旺家侄女的揭发,而这揭发的依据,又是她偷听到的。偷听的内容,很容易听错,必须要其它证据印证。而吴旺家的身份,是企业家,知名饭店酒楼、宾馆茶社的老板,更主要的,他弟弟是阳口市委书记。
在公安局的审讯室,吴召晓看了大货车司机审讯录像片段,心里已接近崩溃,但一点点理智还在支承着他,他告诫自己,咬住牙,不能承认,承认必死无疑!
“说吧,你不说也一样判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你懂。如果麻杆先交待,你就被动了。”
……
“你还是不说,你以为我们抓不到麻杆?这怎么可能,哦还有那个开车的,你以为能跑得了?”
吴召晓被警察反复审,反复问,最后他也耍上赖皮,“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休息。”
没过几个小时,吴召晓又被提审,这次警察对他挺客气,可是告诉他:麻杆被抓到了!
再下来,麻杆表弟也被捕了。
警察再审吴召晓,集中在是谁指使他杀害史翠柳。现在吴召晓,正在犹豫要不要供出吴旺家,如果供出吴旺家,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杀了史翠柳。
“吴召晓,难道你不想立功吗?不检举揭发,你没有立功表现,你就是主犯,是首犯,枪毙是无疑的,你不考虑你父母吗?还有你老婆,你孩子……”
“吴召晓,你认识一个叫老歪的人吗?”
吴召晓:“见过一两次,是老板的一个朋友。”
“你知道老歪为什么想杀你吗?”
吴召晓迷惑了,“谁说老歪要杀我,我与他无怨无仇!”
“你还不明白啊,用脑子想一想,你死了以后,谁最得利,谁最高兴?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你说老歪为什么要杀你?”
吴召晓:“你们怎么知道老歪要杀我?”
“有人揭发的,她听到了,告诉你吧,吴旺家的侄女揭发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没见过像你这么愚蠢的人!”
吴召晓想了想,自己肯定脱不了罪名了,看这架势,吴旺家也是逃不过的,我帮他们扛着毫无意义,指望吴旺家照顾自己的家人吗?他连自己都想除掉,真他妈的狠,操——
“我坦白,我揭发,我要立功!是吴旺家,是他指使我除掉史翠柳的!”
……
“吴旺家为什么要杀史翠柳?”
吴召晓:“有一块玉,别人送给他弟弟,大概值个一千几百万吧,你们也知道,史翠柳跟过他弟弟,他弟弟甩了史翠柳,史翠柳掌握了他弟弟把柄,要这块玉雕,吴旺家不想给。”
“吴旺家的弟弟,就是阳口市委书记吴旺财吗?”
吴召晓:“是他!”
在吴旺家被逮捕时,一份报告,送到了省纪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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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州来到李一鸣办公室,“办公室不错呀!够气派,配得上鸿大校长的身份。还是公家敢花钱,名义上有审计,实际上没人管。”
李一鸣:“有没有人管,我不知道,肯定不会没人管,上周还有什么地方来检查,我没有去陪着,华华姐一直陪着来的,看来花了不少心思,给人送走后,她显得挺疲倦的。你办公室什么样?你在办公室上花点钱,更没有人管了?”
冷心州:“在中国,外资企业只要遵守法律,没有人管你,也没有检查呀、评比呀、排名什么事情,但有时不好意思。就像这办公室,我老板在欧洲总部的,还不如我下面部长的,你说我咋好意思那么奢华?”
李一鸣:“也是,我美国的办公室,面积是这间的四分之一,比这简陋多了。怎么,女儿毕业典礼,只你一个人过来,晓晓没来?”
冷心州:“来了,去你的书记办公室了。怎么样,这个官当得还行?”
李一鸣:“刚当出了点感觉!我算明白了,只要把关系整好了,什么事情都好办。在所有的关系中,我和书记的关系最重要!我这人在国外养成习惯,只要能做事就行,什么时候也别影响我做事,华华姐这个一把手,我很满意,我不爱管的事情,她全管起来,哈哈……”
冷心州:“在我们同学当的这些官里,都有各式各样的微词,唯独对你,除了惊讶,还是惊讶,说不出一句不好听的话。”
李一鸣:“我就想回来做点事情,没有想其它的。在国外,我关心政治,但不参与政治,一心一意做学问。我把中国人的勤奋,不计较得失的精神,发挥到最大限度;我努力学习美国人的团队协作,学习欧洲人的严谨。你也知道国人在外艰辛,我是后期才申请到的奖学金,刚开始学费,生活费都要我打工挣出来。”
冷心州:“所以你一如既往保持着勤奋,即便是后来生活条件好了,你也不放松自己,难怪一直成绩斐然。我一直注意你的论文,早几年订国外杂志困难,我国外的朋友,帮我做得最多的事,就是邮寄杂志,直到国内能买到那几样杂志。”
李一鸣:“听华华姐说,你还在国外工作过,在外面做总经理?”
冷心州:“集团在东南亚的分公司,规模比国内的要小不少。”
李一鸣:“资本家精得很,也是一步一步地锻炼你,不断给你加担子。”
冷心州:“其实,我是被国内公司给排挤出去的,不得已而为之,最后还是因为国内公司产生内讧,才把我派回来的。别说我了,讲讲你知道的,那天电话中,你说在国外,看到魏亿清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一鸣:“是一次偶遇,说来,他和我妻子莎莉还有点关系……”
这时敲门声响起,李一鸣说道:“请进——”
温晓兴冲冲进来,“李校长,别来无恙。”
李一鸣:“托嫂子的福,过得马马唬唬,嫂子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温晓:“什么时候,也让咱们见见你那洋媳妇?”
李一鸣:“她现在有课,在这个学校教英语口语。晚上到家里吃饭,我早上就告诉她准备了!”
温晓:“不行,晚上和华华姐一起吃饭,都安排好了,在草原火锅城。”
李一鸣:“让华华姐重新安排,晚上她也去我家。”
温晓:“不行,不去你家,我女婿都过来了!”
李一鸣吃惊问道:“啊!你们女儿都结婚啦?”
冷心州和温晓放声大笑,李一鸣摸不到头脑。冷心州道:“本科在校生是不能结婚的,校长还不清楚呀?”
温晓笑得前仰后合,“那是华华姐的儿子,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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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诗雅的毕业典礼,还未离开校园,冷心州接到师兄王大军的电话,“心州吗?我是王大军,你现到在哪?”王大军那铿锵有力的声音。
冷心州:“我还以为,又是骗子打的电话呢,没有号码显示。你回长沉啦?不巧,我和媳妇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然后自驾游,看看祖国大好河山。”
王大军:“女儿是鸿远大学吧?”
冷心州:“你记性了得啊!是前年吧,我们见面时跟你说的,你一下就记住了。”
王大军:“跑到我驻地旁边,也不说来看师兄!从鸿大出来,向西开车一百公里,带着弟妹自驾游第一站,参观军营!”
冷心州:“哦,你们军部在这个地方呀?不过记住,见了面要叫嫂子,我比你大几个月。”
王大军:“你又耍赖皮,你是师弟,我是师兄。”
冷心州:“师兄师弟只在师傅那论,哥哥,嫂子是按年龄,不能乱了朝纲。你给我记住了!”
王大军:“看你这口气,好像是要跟我动拳头,你是能打过我,还是人比我的多?我手下可是猛将如云,强兵如潮。”
冷心州:“就你那个乙类集团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王大军:“你懂个屁,甲类乙类是装备的差别,人数的差别,不是素质的差别,别啰嗦,过来前打个电话,号码发到你手机上了。我出营二里迎接你,够规格了。”王大军挂断了电话。
温晓:“是王大军,你那个发小?你说他已经当将军了。”
冷心州:“是他,一个集团军军长,就讨厌别人说他是乙类军团。他和李一鸣有个共同特点,都是一心一意做事情,心无旁骛。这个大军,受读书无用思潮影响,当兵时文化基础奇差,结果后来一直努力,如今已经了不得,积跬步以至千里,只要努力,终会成功,至理明言。”
温晓:“他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了?”
冷心州:“大概又和小景通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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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雅毕业以后,在北京找了一份工作,很显然,不是那个工作单位怎么好,而是只为呆在那个城市,呆在大龙身边。
冷心州和温晓现在除了工作,基本上无事可作。目前双方老人家,还能动弹,都不愿意与子女一起生活。
温晓到健身房锻炼身体,练瑜伽,说为了将来带外孙子。
冷心州对诗雅放弃考研,总是心有不甘。在与女儿的通话时,不管说什么事情,最后总要落在读研上,国内考研,或者出国深造,谆谆诱导,不厌其烦。最后,女儿终于答应,等大龙博士毕业,争取两人一起出国。因为大龙的课题,在世界上很超前,近几年都看不到结果,可以一直做下去。大龙已经锁定几家国外实验室,准备到那做博士后。唉,女大不由娘!
正在冷心州烦躁之际,突然接到吴旺财的电话,说魏亿清回来了。
对同学们,这可是件大事,好奇心顿时弥漫整个同学圈。大伙都知道魏亿清进了监狱,然后就没有了他的消息。
冷心州除了对魏亿清感兴趣,还对吴旺财关心。
上次在女儿学校,胡话华总是避谈吴旺财,冷心州就感觉奇怪。回长沉后,留心一打听,原来吴旺家被警察抓了。
姐夫与旺财和旺家来往都多,便打电话询问,原来旺家涉及人命案。
冷心州有种不祥之感,旺家在长沉服务界,也是一个人物,尽管层次低了一些,也不至于与人结似海深仇,到不了你死我活地步。这事从什么角度看,都可能牵扯到吴旺财。
警察抓吴旺家,不可能搞错,不考虑吴旺家的身份,也会考虑吴旺财的地位。从吴旺家从事的生意,没准这事还涉黑,人命与涉黑,肯定要涉及保护伞,那么吴旺财能脱得了干系?
就算吴旺财什么事都没有,哥哥被抓,吴旺财不可能置之不理,一定会全力以赴捞人,或为哥哥减责、脱罪。
吴旺财希望冷心州出面招待,冷心州一口答应,在长沉新开业的环球大酒店,冷心州张罗了欢迎宴会。
冷心州姐夫帮找的,一桌可坐三十人,来了二十多个同学。连冷心州也感到意外,再一想,又不意外。许多同学不是冲魏亿清,也不是冲冷心州,而是冲事情发起者吴旺财。
吴旺财最近上升势头迅猛,大有直追占金昔之势,自然引起同学们的关注。
对于吴旺家,冷心州专门找了姐夫,从中又了解到一些情况,知道了事件梗概。在招待魏亿请时,对于吴旺财没有过来,也极力在同学们面前圆场。
魏亿清本来是奔吴旺财而来,在同学之中,他感觉跟吴旺财还合的来,与冷心州和李一鸣,关系虽不是水火不容,像史础升与李一鸣,但也几乎不往来。这次回来,也算衣锦还乡,对吴旺财表现的冷淡,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招待宴会前,冷心州来到宾馆,与魏亿清单独见了面。
“听说你要回国投资,看来是在外混得不错,发了大财。”刚坐下,冷心州半认真半调侃问道。
魏亿清苦笑一下,“你和李一鸣关系那么好,能不知道我的情况吗,还揶揄我干什么?”
冷心州:“李一鸣只说了你们是亲戚,但很少来往,别的还真没说啥。我理解,国外别说是姻亲,就是有血缘关系,来往也不多。”
魏亿清:“我知道同学们好奇,说一说也无所谓,简单点说,就是我找了个有钱的外国老太太,她比我大了近三十岁,她把我办出国,一直留在她身边,即要防着我,又不希望我离开,直到她弥留之际,才和我结婚,把财产留给我。这不,刚送走她不久,我就急着回来了。即想回来,又怕同学们笑话。”
冷心州:“你多心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谁笑话谁!李鼎也是找了香港阔太太,现在过得不是非常好吗?两个人相亲相爱,也有自己的儿子。他在长沉、阳口都有投资,我给他打过电话,他现在正忙着一个企业上市,暂时过不来。”
魏亿清:“我和李鼎不一样,他太太只是比他大几岁,以前结过婚。两人是真心相爱,生活上也真心取悦对方。我这……,唉不说了,人家对待我打算投资,态度都天差地别。”
冷心州:“你是说吴旺财?他最近心情不好,家庭摊上点事。”
魏亿清:“是嘛,我不知道,他遇到什么麻烦?”
冷心州把吴旺家的事,向魏亿清简单介绍一番。
魏亿清:“原来这样,是我太敏感了。他哥的事情,能牵扯到吴旺财吗?”
冷心州:“这事只有吴旺财自己清楚。”
魏亿清:“你说今晚来二十五六个同学,我们班在长沉有多少同学,我怎么糊涂了。”
冷心州:“是机制一班,二班,还有机械工程几个同学,温晓,和她们专业的二个女生。怕男同学太多,比例过分失调,哈哈。”
魏亿清也笑了。
冷心州:“哦,对了,还记得八零届冬梅吗?”
魏亿清:“当然有印象了!虽然比我们小两届,但就那么几个女生,冬梅还那么出众。她也来吗?”
冷心州:“她是二班催宏宾太太。”
魏亿清:“二班催宏宾?名字有点印象,长得啥样想不起来了。”
冷心州哈哈笑道:“看来在学校时,你的心思,也是被蛾眉皓齿,粉妆玉琢所吸引!”
两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冷心州又说道:“吴旺财也让我给你参谋一下,看现在投资什么方面好,我这方面也不行,明天你和我姐夫见个面,他这方面在行。”
魏亿清:“那就先谢谢啦!”
沉默了一会,魏亿清又说道:“我给占金昔也打过电话,虽说他比吴旺财热情一点,也说让我有空去旅吉转转,但我总觉得他好像很疲倦,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
冷心州:“感觉往往都是正确的。老占前段时间,躲过一大劫,有人顾凶要刺杀他。事情也惊心动魄,曲折延宕。”
魏亿清:“在中国还有人想刺杀市长?国外也只有电影才出现这情节。”
冷心州:“记得在部队军训吗?”
魏亿清:“记得,印象那么深刻,你和李一鸣,还有占金昔,与人家还打了一架,与胡话华有关。”
冷心州:“对,就是打架的对方,有一个姓官的,与华华姐原先认识,还有一个当兵的,叫小山子。是姓官的,找到小山子,雇凶要杀占金昔。”
魏亿清:“不会是因为当年的打架吧,事情都过了几十年。”
冷心州:“姓官的也在旅吉办企业,规模据说挺大,刺杀两次,头一次还让我也赶上了。”
魏亿清:“人家心情不好,我就不去打扰了,不见占金昔,我倒很想见一见李一鸣。在学校时,我和李一鸣产生过矛盾,而到美国,人家李一鸣还帮过我,这事一直让我不能忘。顺便,也看看李一鸣的太太莎莉,按中国人的习惯,莎莉和李一鸣,还算我的晚辈呢,哈哈……”
冷心州:“没有什么事情,不急着做项目,当然应该见个面了。”
魏亿清:“李一鸣和胡话华在一起吧?”
冷心州:“对,鸿远大学,一个当校长,一个当书记,二人珠联璧合,相辅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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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亿清离开长沉,即没有去旅吉,也没有马上奔鸿远大学,而是又回了一趟老家。
上次回家,仅给父母上了坟,和原来几个走得近的亲戚,见了个面,总觉得家乡比异乡还陌生。现在走了一圈,还想见见那些熟人,尤其是那个梦中,还经常能见到的人。
从清水机场出来,魏亿清打车来到县城,住进了最高价格宾馆。
清水市竟然建了飞机场,魏亿清大感意外。从长沉到清水,本可以不坐飞机,两省相邻,两市也通火车。但魏亿清就是想看看机场,感受一下家乡。
姐姐已经离开了老家,住在外地的孩子哪,帮助带着孙辈。魏亿清回国第一站,就落脚在姐姐那个城市。
回乡第二天,魏亿清大宴亲戚,说了不少感谢的话。众人对这个有钱的美籍华人,自然是敬仰有加,让他放心远行,“大丈夫本应志在四方,老家区区小事情,众亲戚照看下,自然不在话下。”
第三天,魏亿清移居市内,在靠近原清溪化工总厂的地方,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沧海桑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级市,竟然也有四五家五星级酒店。
现在的化工总厂,早己并入一家央企,名字不重要,魏亿清也不想记住,魏亿清关心的是那里的人。
在清水市溜达了一天,又去最后见过孔云倩的商场,魏亿清抚今追昔。在监狱中,魏亿清就知道孔云倩对他做的一切,有愧、有怨,更有长长的思念。
接下来,魏亿清约上了同学小龚,一问才知道老龚已经退休,和老伴——小龚的母亲,到滨海一个小城,买了一所海边的小房子,在那长年居住,过起了养老生活。
小龚现在很好找,因为他已经是这分公司,就是原先总厂的副总工程师,算厂级领导干部。
小龚一张罗聚会,魏亿清原来的同事,来了十几号人,包括已退休的车间主任、副主任。魏亿清有意无意地说起美国的住宅,翻出苹果手机中图片,引得众人一阵阵赞叹,魏亿清虚荣心也满足了一番,大有衣锦还乡之感。
散席之后,小龚用车把魏亿清送回宾馆,两同学在茶吧又一阵长谈,从国外,到国内,从化工专业,到机械专业,两人知道的同学,都翻出来交流一番。由于几十年过去,许多同学,小龚说出来,魏亿清连容貌都想不起来了。同样,除了旅吉市长占金昔,吴旺财,李一鸣,胡话华这些人的情况,小龚也一概不知道。
最后,小龚问魏亿清道:“魏大哥,你知道孔云倩的情况吗?”
魏亿清心里一惊,“你也认识她,你知道她的情况?”
小龚:“她找了一个警察,比她大很多,还带着孩子。丈夫对她很好,很宠她,她的生意做得也很大。但她一直没有孩子,哦,有一个孩子,很小,大概二三岁就夭折了。和丈夫也就过了十年,丈夫就有病去世了。”
魏亿清:“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她现在和谁生活?”
小龚:“你想见她吗?”
魏亿清点点头。
小龚:“我来安排一下,后天吧!”
又隔一天,魏亿清吃过早餐,就在酒店里等着。约定的九点半钟,电话响了,“魏大哥,我是龚程志的表弟,我在大厅里,我们现在去看孔姐。”
魏亿清:“哦是小宋吧,你稍等一下,我马上下去。”
是小龚爱人的表弟,不知道他怎么认识孔云倩的。下去见面,问一问应该就知道了。
来到大厅,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魏大哥,我是小宋。”
魏亿清上前握手,“你好,你好,今天有劳你了!”
小宋:“魏大哥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侧身,指着身后一个中年妇女,继续说道:
“魏大哥,这是我爱人。”
中年妇人上前一步,向魏亿清伸出右手,“魏大哥,还认识我吗?”
魏亿清伸手握了一下,开始打量这女人,一身职业装,圆圆的脸,身材微胖,没有什么特征,魏亿清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女人。
这时,小宋说道:“我爱人原来一直跟孔姐干,她跟孔姐很熟,今天她带咱们去。”
听到这话,魏亿清猛然间想起来,“哦,你是莲花小妹妹?”
莲花:“魏大哥的记性真好!”
数十年过去,城市变了,人也变了。
来到了停车场,小宋开车,莲花坐副驾驶。魏亿清上车后,迫不及待问孔云倩情况。
莲花叹了口气,“倩姐真可怜,年纪不大就有病了,还没有个人照顾,幸亏倩姐提前有安排,否则没人管,钱也得被卷跑了。”
魏亿清:“云倩得了什么病?她家里人呢?母亲,婶婶,还有堂弟、还是表弟来的。”
莲花:“具体什么病,我也说不上来,母亲去世,婶婶,还有那个兄弟,还有家里什么人,为争财产,打得不亦乐乎,最后对薄公堂,法院判决对我们还是有利的。”
魏亿清:“云倩不还活着吗,别人争什么财产?”
莲花:“起步资金不是国外亲戚拿的吗?挨上边的亲戚,都感觉自己有一份。”
魏亿清:“我记得当年,就有了这种苗头,我还提醒过她。”
莲花:“或许就是你的提醒,倩姐提前做好了准备。”
……
说话间,车来一所环境优雅的大院,魏不知道这是哪里,待要问莲花,小宋说道:“这是清水市最好的养老康复院了。”
听闻如此,我魏亿清也就不问了。
在一单人间里,魏亿清见到了孔云倩。天啊,这就是孔云倩?一个无精打采,面无表情,瘦骨嶙峋的老太太。
魏亿清搬过椅子坐在了孔云倩床边,握住她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太出手魏亿清的意外,当年那个风采卓越,婷婷玉立的人,如今怎么变成如此样子!
这时,领进来的主任说道:“孔女士幸亏有莲花了,要不然都没人管。”
莲花:“我没做什么,花在这里的钱都是倩姐的。”
主任:“有多少家人,亲戚,把老板的钱分了,结果老板没人管了。楼上有一个搞煤矿的老板,被子女送这里的,现在欠一年的费用了,子女一个也找不到了,其他亲戚也不管,说什么:打油问拎瓶子的要钱,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笑了起来。
看了一会,魏亿清实在呆不下去了。拉着孔云倩的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眼内含着泪水,转身合着众人,走出了房间。
在房门关上之后,孔云倩两眼淌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