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安慶緒走向將軍桌前將一盞燭火台拾起,原來將軍桌前燭火被莫名狂風吹倒,安慶緒將燭火台走向另一盞燭火台點起燭火,然後又走了回去,將那燭火台擺正,嚴莊驀然感慨地道:「以皇上的身體狀況,只怕也捱不了太久,你若要做孝子,我得提早準備,慶恩那頭我自然也該走訪走訪,提早準備。」
安慶緒陡聽,不免心慌,忙道:「此事我與諸弟尚需商量,畢竟謀反背叛,罪惡重大,此乃大逆不道。」
嚴莊見安慶緒心弦已動,也就道:「只要你不說,此事無人得知。」
安慶緒一聽,不禁愕然,出聲道:「為何﹖」嚴莊臉上表情詭譎,陰惻惻道:「我說過皇上常居深宮,朝中大事,皆由我傳達,朝臣上下皆以我馬首是瞻,我只要說皇上駕崩,無人敢異議,況且,李豬兒服侍在側,由他動手即可。」安慶緒點了點頭,道:「就先這麼說定,此事自然只有我們三人知情,只是動手時間容再議。」嚴莊大喜,臉上當即露出笑容,狗腿諂媚地道:「太子英明,雄才偉略,堪比秦皇漢武,數天下英雄人物,還得看今朝太子﹗」
安慶緒聽了嚴莊狗腿諂媚之言,也是心飄飄然,彷彿此時龍袍加身,志得意滿,道:「嚴大人匡扶朝廷有功,自是封官授爵,以安天下。」安慶緒這時心想自己儲君之位,豈可拱手讓位﹖只是順水推舟,何樂不為﹖畢竟這天下也是自己在外征戰多時所打下的﹗正是「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弒其君者有之,子弒其父者有之!」吳通心道:「燕軍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
安慶緒大喜,道:「嚴大哥,難得造訪小弟,外面大雪,想必肚子也餓了,這就設宴置酒,一起喝上一杯﹗」嚴莊一聽安慶緒稱自己為大哥,心道此事已成,心中也是大喜,道:「太子謙稱下官為兄,怎可拒絕盛宴﹖咱們今晚也就杯酒交心,不醉不歸﹗」安慶緒大喜,忙叫外面守衛準備設宴置酒,此時外邊刮著大風雪,甫才開營帳,強風颳入,就趁此時,吳通右掌一揚,頓時燈火盡滅,營帳內一陣混亂,人影如風,二人已出了營帳,只聽身後聲音安慶緒喊道:「「還不快點上燭火﹗」、「快去」…
二人回到丐幫據點已是深夜寅時,也就歇息。次日一早,丐幫義軍也就各自離去辦事,吳通二人也就徒步上華山,道路彎來彎去,曲折異常,這時幾道人影往山上奔去,吳通二人對視一眼,二人也就尾隨在後,就在半山腰處,此處山勢險峻,樹木清幽,鳥鳴嚶嚶,流水淙淙,草木清華,景色極幽,二人這時見到一間偌大的宮廟,四五座粉牆大屋依著山坡或高或低的構築,廣場上卻有著兩方人馬對峙著,那幾個人也就走上前去。二人也就先行隱身樹叢身後,卻聽一位道長道:「沖虛,你這是為何﹖勾結外人上華山派,意欲何為﹖」
沖虛是個中年道士,身材中等,道:「我不服,師父殯天之際,竟將掌門之位傳于朱峰,今日我就要奪回我掌門的位置。」那一位道長道號叫做『真常』,沖虛道:「師父偏心,為何將掌門傳給俗家弟子朱峰﹖」真常真人為沖虛的師叔,道:「這只能說是機緣,武林之中,許多道家門派也早已傳給俗家弟子為掌門,這又何足怪哉!」
沖虛道:「前些日子我下山逢上一些江湖朋友,這些朋友為人正派,聽了我的遭遇,很是氣憤,也就隨我前來討個公道。」這時一位年約三十五六歲的中年人,道:「師兄,掌門之位有德者居之,你今日夥同外人意欲奪取掌門之位,實是有違師命。」說話之人,乃是華山派掌門朱峰,沖虛一聽朱峰所言,當即火冒三丈,心頭火起,怒說:「假仁假義,道貌岸然,少在我面前來這一套。」真常道長大喝說道:「你朱師弟身為掌門德才兼備,不可汙衊﹗」
沖虛道:「比武,比武!誰的武功高,誰就做掌門!」華山派不少弟子跟著叫嚷:「對!對!比武!誰的武功高,誰就做掌門!」
「朱先生,下場去比武啊。有什麼顧忌,怕輸麼?」說話之人,乃是沖虛所帶來之人,真神宮龍長老秦偉。
「說了這半天話,有什麼屁用?早就該動手打啦。」說話之人,乃是沖虛所帶來之人,真神宮長老虎王韜。一時華山絕頂之上,群雄叫嚷聲越來越響,人數本多,人人跟著起鬨,再說這些人本來鬧事,早就忍不住大叫大吵。這些人之中不完全是沖虛所帶之人,不少是華山派弟子,華山派由誰出任掌門,如何決定掌門,本來跟他們有關,支持沖虛道長不在少數。比武奪掌門,大有熱鬧可瞧,大家都盼能看好戲,這股聲勢一成,竟然喧賓奪主,變得若不比武,這掌門人便無法決定了。
沖虛道長見眾人附和己見,心下大喜,叫道:「朱先生,你如不願和在下比武,那麼當眾宣布不當華山派的掌門人,那也不妨。」
眾人紛紛叫嚷:「比武,比武!不比的不是英雄,乃是狗熊!」華山派中不少人支持沖虛道長,華山派掌門朱峰見狀,一時都皺起了眉頭,默不作聲。
喧嘩聲中一個清亮的聲音:「各位,比武可以,但是華山派已由朱峰出任掌門這是改變不得的﹗」說話之人正是『真常』真人。
這時華山派朱峰掌門一聽,心中有底,師叔這句話自己掌門之位,也就名正言順,於是緩緩說道:「各位,我是華山派朱峰,我這位師兄開口閉口說要掌門之位,卻也舉不出什麼正大光明的理由,既然大家說比武,既是如此,不如順應大家之意,比劃比劃,只是華山派已由朱峰出任掌門這是改變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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