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風連攻十招,卻是徒呼負負,心中大奇,暗道:「這老頭到底哪冒出來?這身手還真是邪門!」只是一口怒氣始終嚥不下去,急怒膺胸,怒吼道:「周杰,快來幫我收拾這老頭!」司徒空一副頑童模樣,哈哈大笑道:「是不是很好玩啊? 來呀!三人打架才好玩!」場邊劉芸見那司徒空捉狹江南二怪,不免顯得有些可笑,有些滑稽,也就情不自禁抿嘴而笑,她知道司徒空為人瘋瘋癲癲,為老不尊,可人不壞,此刻存心戲耍江南二怪。
場邊眾人聽聞所言,卻不由大驚,人人心道此老頭身手不凡,大概身負絕學,但是一人單挑江南二怪也未免不自量力!周杰點足猛躍,腳下生風,幾個起落,探手就是一掌拍向司徒空,用力一揮,一股罡風,便呼嘯而去,直打向司徒空的面門,司徒空揚臂一挑,閃避身出,朱風右掌攻來,司徒空矮身走避,朱風練的是陽剛一路,周杰練的則是陰柔一路,三人六掌互攻,呼呼掌聲作響,多股罡風在廣場上流竄,三人當即過手十餘招,江南二怪出手狠辣,司徒空雖已年逾七旬,身手之矯捷卻不減少年,出招較之江南二怪更為穩健。忽然司徒空縱躍數丈,縱聲笑道:「剛剛舒筋活血,通經行氣而已﹗」
朱風與周杰二人也是身負絕頂武功的高手,此時乍見司徒空大笑,當下也不甘示弱,哈哈大笑起來,朱風道:「老頭子,別得意,我們也是舒筋活血,通經行氣﹗」周杰道:「一味閃躲,哪裡是本事﹗」司徒空笑聲忽止,道:「我老頭若是再退三步,便算我輸﹗就怕你二人沒這本事,來吧﹗」二人一聽,登時面面相覷,臉上都現出大為驚異之色。練武場兩幫弟子聽聞司徒空如此說法,個個都是暗吃一驚。他們剛才見江南二怪出手凌厲,威猛無儔,老頭子武功雖然了得,但就算能勝,攻守趨避,如何能只退三步呢?兩幫弟子雖然各自支持已方之人,此時此刻,個個均覺老頭子這句話說得未免過於託大。
朱風怒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卻見司徒空緩步而上,神態倨傲,道:「沒錯﹗」周杰心中不服道:「好狂妄的老頭子﹗」司徒空見二人年紀雖比自己年紀小不少,也稱得上是老頭子,於是道:「你們二人也年紀不小也是老頭子﹗我這老老頭子就在這裡,若是再退三步,便算我輸﹗就怕你二人沒這本事,來吧﹗」江南二怪年紀也是年過五旬,朱風喝道:「大言不慚!」左手虛探而出,右掌挾著一股勁風直攻中宮而去,只見司徒空左手負於腰際身後處,右手接招,朱風右掌攻來胸前,司徒空出手極快扣住右手肘,往後下壓,朱風左掌旋即拍出,司徒空右手回防捷逾雷電,拍開來掌順勢一掌拍出,碰的一聲,朱風右胸處中了一掌,口吐鮮血,踉踉蹌蹌,一步站立不穩,栽倒地上。
周杰大喝道:「找死﹗」雙掌如旋風般直攻司徒空,司徒空腳步未動,此時右手負於腰際身後處,左手接招,忽地翻腕沉掌,只聽得啪啪二聲過招掌聲,又是碰的一聲,周杰左胸處中了一掌,口吐鮮血,踉踉蹌蹌,一步站立不穩,也是栽倒地上。
這幾手過招,動作太過迅捷,場上除了吳通夫婦、幫主許力之外,連葉問與孟成也沒看清司徒空如何出手,司徒空雙手一拍,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二位老頭子,怎這麼不爭氣﹖我居然連一步都沒退喔﹗」
劉芸此時呵呵笑著,輕快地走上場中,笑道:「怎麼樣?這老老頭子武功蓋世,今天他老人家就小露一手,若真要動手,只怕今天一掌就打死你們江南二怪!」朱風摀著右胸,忍著痛楚道:「他到底甚麼人?」周杰摀著左胸,也忍著痛楚道:「留下大名﹖」劉芸道:「怎麼﹖二位還想報仇!」
吳通緩步而出,不禁苦笑,搖了搖頭,喟然道:「江南二怪,這位前輩就是正是『西巔』司徒空!」江南二怪一聽,頓時沒了報仇念頭,二人縱橫江湖,平日性如烈火,今日卻沒了脾氣,二人怎會不知『西巔』司徒空﹗耳聞其名已久,但到底『西巔』司徒空是怎麽個樣兒,卻從來沒見過,想不到今日栽在此人手上。二人起身轉身落寞地走向孟成,劉芸呵呵笑道:「若要報仇,我等隨時恭候大駕!」!」孟成知道今天碰上高人,前來挑釁尋事,竟遭挫敗,實是不甘心,於是憤恨道:「許幫主,『碼頭幫』與『徐州幫』往時舊怨,今日再添新恨,咱們英雄會見﹗」言畢,對著碼頭幫幫眾,大喊道:「走﹗」正是:
登門人倨傲,平平平仄仄
落敗不言輸,仄仄仄平平
比武掄拳掌,仄仄平平仄
人稱大丈夫。平平仄仄平
吳通雖然重情重義,卻也嫉惡如仇,道:「此二人乃雞鳴狗盜之輩,平時江湖惡跡斑斑可考,今日與碼頭幫狼狽為奸,前來尋釁滋事,司徒前輩出手教訓,真是大快人心﹗」許力幫主此時也拱手向『西巔』司徒空致謝道:「感謝司徒前輩,仗義出手相助,不勝感激﹗」司徒空見許力幫主如此恭謹,也就拱手回禮,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就是舒筋活血,通經行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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