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老頭卻興災樂禍般嚷嚷叫道:「小子,你也不灑泡尿照照自個兒,癩蝦蟆也想吃天鵝肉? 」場邊眾人俱是大笑不止。反倒是霹靂手葛龍趕忙過去扶起寶貝兒子,葛天此時已摔得鼻青臉腫,臉部瞬間腫成豬頭模樣。那老頭正是『西癲』司徒空,一張嘴又開始嚷嚷道:「你們看這姑娘長的多美,這混小子就這副德性,怎配得上人家這麼美的姑娘!」話完,轉過身去,指著葛天繼續道:「混小子,你有何資格跟忠義堂堂主吳通相提並論,只怕你連給吳通提鞋的資格都不配!」廣場眾人聽聞所言,不禁又看了吳通與劉芸二人,一看之下,人人心中暗暗喝采:「好一對神仙美眷!」吳通臉如冠玉,英姿挺拔;劉芸姿容秀麗,清雅絕俗。
只見霹靂手葛龍此時扶起葛天,葛天素來仗勢,經常藉其父威名,耀武揚威,平時慣受嬌縱,早養出一付頤氣指使的大少爺脾氣,今日此舉吃鱉,完全是自作自受,聽聞劉芸嫁給吳通,當即脾氣一來,猝然偷襲,就要一掌劈死吳通,也不惦惦自己幾斤幾兩,不到一招,就給吳通踢飛,臉部遭受強力踹擊,此時一張臉腫成豬頭模樣。俗話說: 『瘌痢頭的兒子是自己的好。』,不管葛天怎樣罪有應得,身為老爹的霹靂手葛龍也無法忍受旁人將自己的兒子說得如此不堪!此時強忍怒氣,怒目而視,斥道:「糟老頭,嘴巴放乾淨點!」
若非吳通在場,只怕早已飛身殺向司徒空。卻見司徒空神色竟大為吃驚,道:「你說我嗎?」
司徒空左看右看,然後右手指著自己,葛龍沉聲道:「就是你!」
司徒空驚道:「我?我哪說錯了?大家都有眼睛,你看這姑娘多美!那混小子哪配得上人家,要人才沒人才,要武功沒啥武功,竟然還惱羞成怒突襲吳通,吳通為人寬厚,氣度恢弘,可不跟這混小子一般見識!不然一掌早送他上西天啦!」
葛龍見他越說越把自己兒子說的一無是處,臉色鐵青,目光掃過左右,沉聲道:「『天殘地缺』給我收拾這糟老頭!」
司徒空兀自神色輕鬆,不怒反笑,道:「大丈夫敢作敢當,難不成還怕你們不成?這就放馬過來!」此言一出,輕蔑藐視可說已到了極處。
葛龍見司徒空出言不遜,大是不滿,當真氣得七竅生煙,忿怒之下,也顧不得吳通在場,『天殘地缺』聽命行事,立時喝道:「糟老頭,接招!」話聲出口,天殘當先搶步而出,左手劈出一掌!一掌發出,勁風低嘯,威勢著實凌厲!司徒空身形一閃,倏然往側避開,毫不停頓,地缺也倏然出掌,二人身隨掌進,如影隨形,緊追而上,一前一後,一左一右,身法奇快,只見司徒空袍袖翻動,閃避至巧,雲手陡使,身法靈巧,司徒空這幾手絕活,登時博得掌聲雷動,司徒空笑道:「二位火氣真大,我又沒說你們,生這大的氣幹麼?」
『天殘地缺』卻不搭腔,幾招過招後,司徒空道:「人家跟你說話,你們怎麼不搭腔呢?」
司徒空避過天殘攻來一掌、地缺掃過一腿,司徒空突然察覺二人身體殘疾,道:「原來你們一人瞎子,一人耳聾了。」殘疾人士,一人眼瞎了,是天殘,名叫鄧光,一人耳聾了,是地缺,名叫周易,武林人士稱二人『天殘地缺』。此時兩股勁風逼來,司徒空卻不閃避,雙掌迎上,碰的掌聲大作,天殘地缺已向後縱飛,落地後,立足不住,蹬蹬蹬猶退了四五步。司徒空嘆道:「二位,一個眼瞎了,一個耳聾了,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看別打了!」
只見天殘跟地缺二人嘰嘰喳喳一陣商量,似乎怯戰,原來地缺雖是聾子卻會讀唇語,葛龍見狀,譏諷道:「天殘地缺連個糟老頭都打不過,此事如傳出江湖,豈不貽笑武林?」
天殘道:「霹靂手葛龍,這老頭武功可不尋常,委實不可小覷,要不你上場一鬥?」
司徒空道:「囉哩囉嗦!要打老子奉陪,再說老子剛暖身而已,我看你們三人一起上!」
此時一張臉腫成豬頭模樣的葛天,憤恨道:「爹,這糟老頭子壞的很,今日如此羞辱孩兒,你得替孩兒出口惡氣!」霹靂手葛龍聽司徒空數落自己孩兒早已倍感羞辱,原本強自將滿腔怒氣按捺下去,心念一轉之下,此時已經難以克制心中怒火,沉聲道:「天殘地缺,我們三人一起上,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糟老頭!」
司徒空玩心一起,瞥見飛砂幫副幫主衛復,竟道:「喂,你要不要一起玩玩!」衛復不禁一呆,心下躊躇,心道這糟老頭到底何方神聖,『天殘地缺』、霹靂手葛龍三人已是江湖上響叮噹的人物,一人對上三人已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心中不免一凜,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不覺開口道:「閣下究竟何人?」霹靂手葛龍一聽,雖覺得事有蹊蹺,但是此時滿腔怒火,拉滿弓弦,已是箭在弦上,怎可不發!人即踏上兩步,射出兩道惡毒的光芒,道:「衛副幫主,少跟他囉哩囉嗦,咱們四人聯手難不成打他不過嗎?」一般來說,江湖上打鬥決計不會出現以一敵四,縱非名門正派也不至於倚多欺少,除非是仇殺或是追殺冤仇至深的仇家。衛復眸光一轉,落到了糟老頭身上,道:「也對,葛龍你先攻,我們隨後攻到!」一個老頭對上四名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眾人大感詫異,廣場上竟是一片寂靜,突聞一聲暴喝,眾人陡見一道人影電射而出,廣場上眾人一齊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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