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名高壯的中年婦女乃是虎岡山寨二把手陳沖結髮妻子,叫做邱敏,為虎岡山寨一把手,二人佔據虎岡山,建立山寨,佔山為王,然而虎岡山寨二把手陳沖嫌棄妻子,常常到風味野店找尋梁大娘,邱敏則操持寨務,忙得不可開交,無暇他顧,今日二把手陳沖外出良久,邱敏一問之下,方知為梁大娘出頭,立時怒不可抑,旋即來此找二把手陳沖算這筆風流帳,哪知卻是收屍!不一時,邱敏心中哽咽,怒目而視,大叫道:「是誰殺了這四人?」目光炯炯看向眼前兩對男女,殺人兇手一定就在這四人之中!
吳通一身是膽,道:「四人都是我殺的!」邱敏道:「閣下何人?為何定要殺人!」
趙柔旋即道:「此四人搶劫路人之外,甚且將人剁成人肉包子販售!難道不該殺嗎?」
邱敏悲憤之下,道:「這小子是你甚麼人?為何要替他辯解?」
趙柔一聽,火氣陡升,旋即道:「這位是鼎鼎大名的忠義堂第十二任堂主吳通,我是他的妻子。」邱敏喪夫之際,此時早已喪失理智,怒吼道:「管他鼎鼎大名還是沒沒無聞,我今日就要為夫報仇。」言畢,拾起單刀,便就撲向吳通而去。
噹的一聲,趙柔持劍攔阻,虎岡山寨一把手邱敏道:「我為夫報仇,不干你的事!」
趙柔一聽,道:「怎不干我的事,我是他的妻子。」二人將刀劍一轉,各自出刀劍,瞬間動手較量。
趙柔一聽,道:「你虎岡山寨二把手陳沖勾結淫婦,搶劫過往旅客,殺人取肉,做出人肉包子,今日犯在我們身上,自然得付出代價。」
邱敏道:「我們山寨本就是行搶為業,倒也不足為奇!」
趙柔心想今日虎岡山寨二把手陳沖為了狐狸精枉送性命,而這婆娘倒是有情有義,又想到虎岡山寨一把手邱敏正在悲切之際,幽幽地道:「犯了罪,作了惡,自該得到懲罰,此事當已無可挽回,你得節哀﹗」
邱敏忽地惡狠狠道:「這就殺了妳!」語畢,挺起刀身,毅然決然揮刀求戰,趙柔似乎忍無可忍,道:「好話說盡,不如送妳上黃泉路!」順手一劍迴旋而出,就是凌霄一十三劍,第一招『攻其不備』,劍光如電,人影如風,此招至快至猛,登時劍威陡現,邱敏忽見攻勢凌厲,鏗鏘數聲,勁道非常,自己委實難擋,劍劍穿胸刺來,當即嚇得神魂都散了,狼狽閃避不及,腳步踉蹌,趙柔心有不忍,劍身一收,左掌拍出,碰的一聲,虎岡山寨一把手邱敏當即震飛而出,委頓倒地,未幾,只聽她不覺嗚嗚咽咽的哭將起來,撲簌簌落下淚來。
吳通眼見日色已西,心下想一想,喟然道:「算了,饒她一命﹗我們走吧﹗」趙柔也心有不忍,不再言語相激,緩緩道:「我們走吧﹗」『人中雄』方雄與『風中鈴』鄧鈴也就一起離去,此時天已漸暮,群鳥歸林,四人也從林中牽出了馬,縱馬而去。
話說天色已暮,四人尋了客棧,便入住,是夜是下弦月,形如彎刀,高掛在天,用餐完後,四人便至涼亭之處,消暑賞月,正是清風徐來,心醉魂消,把酒臨風,其喜洋洋者矣,四人把酒對月,賞玩了風月,心上也自歡喜。四人飲酒望月,一時詩興俱至,『人中雄』方雄道:「聽聞李堂主乃風流雅士,此等風月之夜,怎可無詩吟詠﹖不如我們各自賦詩,何如﹖」
吳通道:「此提議甚好,只是小弟與內人才疏學淺,隨興之詩,泛泛之作,還請賢伉儷見諒﹗」『人中雄』方雄道:「賢弟謙讓,為兄作詩,自娛而已,不求人知﹗」當下起身,月下凝思,心中一動,吟詠:「
雅士風流飲,仄仄平平仄
西風月落山,平平仄仄平
吟哦詩玩味,平平平仄仄
莫道不悠閒。仄仄仄平平 」
吟詠詩畢,在座之人乃拍手叫好,吳通道:「兄長此詩文字精美,對仗工嚴,小弟自嘆弗如也﹗」當下起身,月下凝思,心中一動,吟詠:
「今宵人踏月,平平平仄仄
把酒問青天,仄仄仄平平
本是天涯客,仄仄平平仄
相逢本是緣。平平仄仄平 」
吟詠詩畢,在座之人乃拍手叫好,方雄道:「賢弟此詩甚為巧妙,用字平仄對仗,為兄欽服﹗」吳通拱手謙道:「兄長厚愛,不勝感荷﹗」就在此時,趙柔也當下起身,月下凝思,靈感忽至,也就吟詠:「
步月清風揚袖去,仄仄平平平仄仄
涼亭聚首話江山,平平仄仄仄平平
山光夜色舒襟暢,平平仄仄平平仄
美酒杯觥自妙然。仄仄平平仄仄平
吟詠詩畢,在座之人乃拍手叫好,『風中鈴』的鄧鈴道:「弟妹文思敏捷,詩作含蓄流暢,令人耳目一新,頗堪玩味。」當下起身,步月而出,月下捻韻,靈感遂至,也就吟詠:「
無邊夜色吹風月,平平仄仄平平仄
樹影橫斜澹月濛,仄仄平平仄仄平
玉液瓊漿杯入口,仄仄平平平仄仄
人生且得幾回逢。平平仄仄仄平平
待『風中鈴』的鄧鈴吟詠詩畢,在座之人乃就拍手叫好,方雄吟詠:「吟哦詩玩味,莫道不悠閑。」吳通吟詠:「本是天涯客,相逢本是緣。」趙柔吟詠:「山光夜色舒襟暢,美酒杯觥自妙然。」鄧鈴吟詠:「玉液瓊漿杯入口,人生且得幾回逢。」四人俱道:「乾杯。」杯觥交錯,清風明月,江湖英豪,自娛自樂!賦詩吟詠,此樂何極!未知看倌以為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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