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通想起自己的師父白雲仙人,溫恭朝夕,念茲在茲,莫敢忘師恩,此時心中泛起對格勒巴上師的無限敬意,此時再也忍不住道:「瑪爾巴,我們中土有句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忘恩負義,乃豬狗不如之輩!」
吳通之言,一字一句,彷若刀刃,棱芒畢露,在場眾人不由得為之側目,瑪爾巴一聽,更是怒目而視,怒道:「我師徒之事,豈容你一個外人插手?」
便在這時,羅本高聲道:「瑪爾巴,兩教約鬥比武,該是你我二人決一勝負的時刻!休再拖延!」語畢,縱躍而起,落至場中央,瑪爾巴被多方人士言語圍剿,氣血翻騰,怒道:「這就來分個勝負!」
只見格勒巴上師仰視天空,此時此刻,突然發出一陣冗長的歎息,道:「瑪爾巴,你動氣不動腦,已經未戰先敗!」
決戰前夕,格勒巴上師一席話聽的瑪爾巴心中更火,為了展現自己武功高卓,立時臉色一變,乃傲然道:「羅本,就讓你先出招吧!」羅本心道喇嘛教此番前來已是三戰皆敗,這位年輕法王如此傲慢,似乎若有所恃,難道真的是身負絕技的人物不成?於是沉聲道:「今日一戰,你我兩教恩怨一筆勾消,日後江湖再見時,景教徒將不再退讓!」羅本今日為了保護景教的基業,挺身而戰。
瑪爾巴道:「多言無益,咱們掌下見真章!」羅本並不囉嗦,當即快步奔前,呼掌攻去,手起掌落,掌若閃電,快若驚鴻,瑪爾巴雖說言語托大,卻是不敢小覷羅本,陡掌迎戰,一招一式都不馬虎,二人拳出掌揚,一時之間,霹啪掌聲,震動山川,伴隨而至,瑪爾巴由於放言對手先攻,此時出掌封架,雖然抵擋得住,但已失去主動之勢,出招落於被動,幸而羅本出招謹慎,並未強攻。
二人十來招互探虛實,各自心裡有底,就在此時,瑪爾巴一聲清嘯,大喝一聲,身若飄風,忽拳忽掌,擊向羅本,羅本劍眉猛挑,突地運足輕點,嗖地掠起一丈,使出破空掌,一招『風疾電掣』,疾拍右掌,猛襲瑪爾巴周身大穴,瑪爾巴側身走避,驀地轉身騰身而起,身形提起三尺,使出般若掌法,一招『不識菩提』,雙掌連續揮出,接連數掌直襲而至,羅本武功卓絕有成,見招拆招,瑪爾巴臉色一寒,接著使出兩招『苦苦相逼』、『遁入空門』,情勢驟變,攻勢有如驚風駭浪,羅本一時之間,手忙腳亂,馬步虛浮,閃避的身法忽顯遲滯,撤步後退,正在危急關頭,羅本左腳向後踏出,左肩微撤,隨即右手按、左手撩,此乃一招『客從何來』,出手極是快捷,當即穩住局面,接著一招『來者是客』,招式以退為進,驀地二人攻守轉換,剎時之間,羅本情勢回穩,從容寫意,也就無畏瑪爾巴地殊死的拼鬥,忽地一招『心空自明』,左手一探,瑪爾巴右掌橫擋羅本左手去路,羅本反倒是右手竄出,直進中宮,攻敵前胸,瑪爾巴見來招勢之來勢猛烈之極,不敢怠慢,知道無法以般若掌化解,只好右掌猛力一推,自己畢生精力之所聚的這一掌,此掌攸關生死,然則出掌仍是慢了些,剛剛出掌過半,就迎上敵方之掌,只聽砰的一響,一口氣血體內翻騰,五臟六腑為之一震,已然受傷不輕,當即一口血噴出,雖說二人單掌相迎,二人掌勁卻是大不同,羅本全力施為,勁道非常,瑪爾巴出掌方才過半,二人拚上掌力,高下立判,羅本不再追擊,卻道:「兩教恩怨自此一筆勾消,貧僧得罪了。」話完,此時又在自己身體上憑空劃出十字的動作。詩曰:
景教遭逢敵,仄仄平平仄
風雲詭譎生,平平仄仄平
驚鴻疾若電,平平平仄仄
掌下自分明。仄仄仄平平
驀地裡,一聲「羅本,幹的好﹗」
眾人回頭望去,卻見三人走了過來,說話之人正是阿羅斯大法王,身旁二人為摩尼教李睿法王、拜火教趙可法王。
阿羅斯大法王道:「吐蕃喇嘛教三番兩次進擾中土,意欲何為﹖你們若是教義良善,如何畏懼他教傳經說法﹖」
瑪爾巴雖是落敗卻是心有不甘,道:「成王敗寇,今日比武落敗,夫復何言﹖」便在這時,格勒巴上師當即走出,道:「各位武林中人,瑪爾巴乃喇嘛教另一支派之繼位法王,初接法王大位,不知天高地厚,還請各位高抬貴手,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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