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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俊並沒有把責任歸咎在我身上,他或許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意外。沒人知道,當我跳上了那台軍車以後,那些沾在我身上難以清洗的爛肉、血水會導致這般下場。
如果巧茜那時候能把防火門一口氣推開,或許那伙人發現進來的是個活人女性,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如果球棒男不要跟上來,或許我就會吐在車窗上,而不是讓我看起來更像活屍?如果老A那台車的汽油能夠足夠,或許爛肉就不會沾在我的衣服上,是不是就難讓這群人有這樣地誤解?如果……要不是外頭有活屍肆虐,竹山秀傳醫院的燈火就會更為通明,他們就能更清楚的辨識我們是人類而不是活屍?
如果活屍根本沒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就不需要面對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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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俊轉頭怒斥那些人,或許他根本沒想這麼多,只是覺得這些人話說得荒誕,還沒意識到是我間接造成。但是,若要把所有責任都歸咎在我身上根本不公平,我也只是無意間助長了這一切,恰似時間軸上的其中一枚小棋子,只是因為造物主下錯了一步,導致奉俊的世界因而完全崩壞。
「你們……全部都出聲了吧?」奉俊用槍口數著,一、二、三,分別指了不同的方位,全都在護理站的後方,在奉俊過轉角朝他們攻擊後,這伙人全數都躲到了戰線尾端,任由鴨舌帽和平頭男抵禦奉俊的攻擊,但上述兩人最後卻都成了砲灰。
這夥人現在卻能在這跟奉俊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甚至還委過於人,他們三個人大概沒料想到,出聲討饒卻反而中了奉俊的計謀。
奉俊從頭到尾就知道三個人躲在這裡,擔憂胡亂開槍浪費子彈,在他們說話時刻意不開槍,假裝打算放過他們,讓他們以為有機會可以逃過一劫。事實上,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清楚判斷他們人在哪裡,好讓接下來的屠殺能夠更為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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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啦?啞口無言啦?」奉俊繼續說著:「活屍……看起來像活屍又怎麼樣?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不也有拿球棒撞防火門嗎?怎麼不出來跟我們打聲招呼呢?說我們是活屍,我還被活屍咬了,我呸!」
奉俊還真的吐了一大口口水出來,他保持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的狂暴,火還在頭上,免不了生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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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個衛兵……看見你們進來以後……就爬上來了……我們一直都躲在八樓……只聽到……只聽到有東西上樓的聲音……根本沒聽到你們講話……所以就……所以就以為……我們要他再下去,又看到另外一個滿臉都是血,被咬的……傢伙也……爬進來……我們……是被誤導……誤會啊……。」第三個聲音繼續說了下去,仍然想賭上一把,堅持向奉俊解釋著。
或許,他是向我解釋──在他們聽見我曾試圖制止奉俊過後,或許也點燃了一線生機,知道我們這一幫人並非都像奉俊那樣意圖把他們全部殲滅殆盡嗎?
「所以這樣就可以殺了我妹,是這樣嗎?你說,是這樣嗎?」奉俊朝他吼道,朝他那裡開了幾槍。「砰砰砰砰砰!」有打中嗎?沒打中嗎?
「你妹妹……又不是我們殺的……。」
沒打中!
「不是你們殺的?不是你們殺的?殺我妹的人難道不是你們那一伙的嗎?」奉俊吼著,他從頭到尾都用這麼聲震屋宇地音量,好像絲毫不感乾啞般地。
「醫生……他雖然是跟我們同夥的……可是……我們也都不喜歡他…。」
「對啊……我們都不喜歡他……。」
「早就說要把他趕出去了……要不是他……。」
「對啊,他根本就不算我們這一伙的……。」
「我們也是來到秀傳才認識的……根本不熟……。」
或許是意識到奉俊的子彈沒辦法穿過去,他們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回應,以為這麼做就能可以抹個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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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為這樣就算了嗎?以為這樣我就會饒過你們了嗎?」奉俊叫著,這時電梯又打了開來,他轉頭望向我這,我嚇地趴了下來,以為他會像上回一樣朝電梯開槍。不過這回他已經意識到子彈已經不多,不敢胡亂造次。
「你過去看電梯到底是他媽的怎麼回事!」他指揮著我,這回同樣無功而返。他罵道:「馬的,浪費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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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一顆頭從護理站後頭冒了出來,他離奉俊的位置最遠,是第一個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頭亂髮,隨即又躲了回去。
陌生人想趁著奉俊被電梯分神時看看現在的狀況,儘管奉俊很快地就把注意力轉回護理站裡面,但卻沒看到那傢伙。
「現在廢話說完了,差不多了。」奉俊降低音量,伸手確認刺刀不是已經牢牢地卡在卡榫之中,要所有人知道再沒辦法拖延。他已經達成目的,雖然三個人曾經短暫地冒出些許的機會,也稍稍解釋過攻擊的原因,但奉俊根本聽不進去。
我並不覺得非殺了這夥人不可,畢竟就像他們所說的一樣,殺死巧茜的「醫生」的早就被奉俊給殺死了。
是醫生?我們殺死一個醫生?醫生殺了巧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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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從地獄深淵裡爬出來的戰神一般,不,看他那優雅的姿態,或許說是從天堂降下來的黑暗閻靈會更為合宜。他悄悄地走進護理站,把擋在前頭的那些工作檯一個一個地推開,輕輕地,好像與他接下來粗暴的行動是兩個人似的。
我聽見倖存者罵的一聲咒罵,或許他們也知道死期近了,撒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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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俊還沒能走進護理站那些用OA組成的城牆裡,裡頭又扔了一些小雜物出來,全部都掉在奉俊的腳前,一點威脅性都沒有。小平頭已經負傷,也沒法把重武器丟出來,盡是一些像一些剪刀、小刀之類的小器具。
「嘖……。」奉俊在小平頭前停下腳步,甚至聽見物品強烈撞擊OA的聲音,雖然小平頭蜷曲在OA板裡頭,明明已經沒有退路,但也使盡地往後爬著,想逃離奉俊的視線。
那大概是生物保護自己的本能,但遲早也得受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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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俊從容地舉起手上的槍。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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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就在護理站約中段的位置,有人把擋在走道裡頭的工具檯往前推去,試圖阻擋奉俊的行進動線,那是第三個聲音的主人。他穿著一件運動夾克,按照躲藏在護理站的相對位置來看,不久奉俊就會走到他身旁開上幾槍,夾克男大概也意識到這件事情了。
他們這伙人趁著我跟奉俊下樓呼喚所有人進醫院時,趁隙在護理站裡堆滿工作檯,除了拿來當衝車使用外,還可以兼當堡壘,地上更有許許多多他們原本準備拿來攻擊活屍的各項器具,玻璃點滴瓶、刀子、菜刀、甚至是鋼製便盆。他們早收集了一大堆武器在這,不過現在卻變成他們逃生的障礙物。
奉俊不疾不徐地把步槍對準夾克男,開了一槍,夾克男倒在地上,一頭撞在雜物堆,沒仲要害,但卻還是不死心地想往前爬去,前頭還有一座工作檯擋住去路,推不開似的,大概也疼著。
奉俊用腳踩住了夾克男的身子,他原本撐住身體的手也無力地倒了下去,頭部又重重地撞到了地板,連哀號都沒能來得及,奉俊從他背後一刀刺了進去。
只聽見逐漸微弱地喘息聲,逐漸減弱,最後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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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處又傳來一陣騷動,這回是第二個男子所躲藏的位置,也學到了夾克男的教訓,提前把後續逃難路程中的障礙物排除,也或許想把障礙物堆到了奉俊前頭,甚至站起來想逃,但卻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奉俊看起來好像根本不煩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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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人一開始躲在護理站裡頭,被這些OA層板包圍住,大概有些心安,或許可以躲過那些智力低下的活屍吧?
但如果是拿著槍的人類魔王呢?只會圍困自個,畢竟護理站對外缺口並不多,只要奉俊將後路都給斷了,絕對逃不掉。
奉俊一把將第二個男子推出來的工作檯往旁邊一推,發出鏗鏘的聲響,眼見形跡敗露,他抓起手上的點滴架朝奉俊揮舞。奉俊瞪著男子,卻任由那傢伙在身上痛擊著,但奉俊好像絲毫不感疼痛。
第二個男子這時扶著OA邊牆站了起來,也知道躺在地上根本沒能對奉俊造成具體威脅,不如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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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著那根細長地點滴架,我才看到尖端已經被磨地尖銳,上頭好像還有一些黑色的液體流了下來。
血嗎?奉俊的血嗎?
他們把點滴架磨成像是長槍一般嗎?
點滴男發出迅急地喘息聲,不斷朝著奉俊揮刺,奉俊卻如同逗弄孩子一般用步槍阻擋著。那傢伙到底是急了,胡亂地槍術破綻連連,奉俊輕易地就把所有攻擊擋了下來。
「就這樣嗎?你就這麼點能耐嗎?」奉俊吼著,第二個男子甚至被他這麼如同河東獅般地吼叫聲給嚇到,點滴架也被步槍撥到地上。
奉俊朝第二個男子一踹,用腳部的力量將他釘在OA牆上,他被奉俊的腿力給壓地喘不過氣。
奉俊緩慢地將步槍舉了起來。
拜託你就一槍解決他吧?我在心理這麼希冀著,但又無能為力,難道我要從後頭攻擊他,好讓這一切提早落幕嗎?他又怎麼能受到了同伴再一次的背叛呢?我知道我應該做些什麼,好比力勸奉俊住手,可是……又能做什麼呢?
「不……不要動……如果你開槍殺他……我就把這個人也殺掉……。」馬尾女的忽然出現在我的背後,手上的玻璃碎片就這麼架在我的脖子上。
或……或許有機會結束這場鬧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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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俊將頭轉了回來,腳也沒能從那傢伙身上移了開來,「妳敢?」,他朝第二個男子的手掌開了一槍。點滴男抱著自己的手,不停地在鬼吼吼叫,與馬尾女現在與奉俊的僵持呈現強烈的對比。
「我……我……我當……我當然敢!」我低頭看了她手上的玻璃碎片,好像真的又離我更近了一些。
碎片現在已經碰觸到我的皮膚,出現了一小道傷口。全身感到一陣酥麻,就像是電流從傷口開始流進全身,準備將我活活吞噬。
「對不起……。」我聽見了馬尾女幾近氣音般地音量。她對我道歉?我這時才明白她根本沒想殺我,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她跟我一樣都只是期待這場殘酷的屠殺可以儘早落幕。
「謝謝。」我用著同樣的音量對她說,她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他、媽…」奉俊將槍口朝向我們瞄準著,他真的那麼對他的槍法這麼有自信?還是……還是即使打中我也無所謂?
我看見第一個男子,蓬鬆亂髮的年輕男子趁著混亂驟然出現在奉俊後頭,他手上握著玻璃點滴瓶,朝奉俊頭上砸過去。
奉俊頭上炸開無數玻璃碎片,就像是水珠掉落在地面上一般,讓他失去了平衡,往一旁倒去。
我拉著馬尾女的手,這才看見她握著玻璃的手也被碎片給弄傷,我倆往一旁倒去,躲過了接下來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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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俊在被玻璃瓶擊中後開了一槍,在亂髮男攻擊奉俊前,我甚至就已有預感,即便亂髮男沒有擔綱程咬金,奉俊大概也不在乎會不會誤傷我!他抱著步槍倒在地上,因這突如其來的偷襲而又誤擊發了幾槍,包含朝我倆開的那一槍。
我跟馬尾女倒在一旁的地板上,直到確認躲到安全處才鬆了她的手。我已經幫了她阻擋了撞擊地面的衝力,她驚嚇地倒在一旁,完全說不出話來,手上原本架在我脖子上的玻璃碎片早不知飛到哪去,直到臉頰上的血滲到嘴角才發現早被劃傷,但現在根本無暇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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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髮男手上可拿著一把刀子朝奉俊砍去,奉俊稍稍擋了一下。亂髮男被奉俊踢中,向後踉蹌了幾步。
我看不見他們戰鬥的狀況,正還準備站了起來,卻聽到一陣槍聲。
我衝了過去,卻看見亂髮男又站了起來,他趁奉俊開槍前就先往一邊撲去,奉俊好像又再扣了幾下板機,可是卻沒子彈助威。
沒有子彈了嗎?但他也沒辦法爬起來跟亂髮男應戰,忙著用步槍阻擋亂髮男的刀鋒,但躺在地上又怎麼能防衛自己,亂髮男手腳並用,趁隙踢了奉俊身子幾腳,奉俊的步槍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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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去替奉俊解圍,但路上障礙物實在太多,先是被平頭男的屍體絆倒,跌到了護理戰的正中央,球棒也滾了出去。亂髮男正準備一刀劈了下去,奉俊的手卻只急著撿拾一旁的步槍,難道連奉俊也要死在這了嗎?
「不要!」我喊著。
「砰!」從後頭爆出一聲槍響,所有人都停止了行動,就像木頭人遊戲一樣,全都轉頭看了是誰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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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的人都不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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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和小鬼頭都出現在後頭,小鬼頭不時往兩側走廊張望,他們大概也知道各病房裡都可能藏了些敵人。事後我才明白電梯為何開開關關,他們早就在樓下準備好,也早知道我們陷入激戰,但又擔心貿然出現反倒加入這場混戰之中而被誤傷。
他們在七樓按下電梯,讓電梯在七、八樓之間往來,許先生更是趁著大家轉移注意力時摸到了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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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別輕舉妄動啊……。」許先生瞄準亂髮男,。
亂髮男雙手舉高,沒想到我們還有其他擁槍的同夥,卻沒把手上的刀放下,或許還想賭,不願意放棄。
如果他真把刀子放下了,別說是許先生的槍,奉俊更可能隨時取了他的命。
致強也從後頭冒了出來,見他跑地氣喘吁吁。他現在受了傷,沒法參戰,只能操作電梯在後頭掩護父親以及弟弟。
「就是這個人殺了巧茜嗎?」致強這麼問,我不曉得他是在問我還是在問奉俊,我只好跟著一起回答。
「不是!」
「是!」奉俊竟然說這是傢伙殺了巧茜?我跟他兩人迥異的回覆讓許先生不知所措,要不是包著紗布看不清楚致強的表情,我猜他也被搞糊塗了吧!
「我……不是我啊!是我們的同伴殺了那女的……不是我!是這個男的像發瘋一樣朝我們開槍……他把醫生殺死了,是誤會,是誤會啊!我們看錯了,以為你們是活屍,可是醫生……動手殺死小妹的人被他解決了後,卻還是像瘋子一樣朝我們開槍,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亂髮男向許先生解釋,許先生望向我這邊,想問我事情的真相。
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好逃避他的目光。
「奉俊……是這樣嗎?」致強還沒走到奉俊身旁,奉俊卻大吼:「鬼扯!解釋什麼,巧茜都被你們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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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俊撿起身邊的步槍,打算朝亂髮男的胸膛一刺。亂髮男一手把奉俊的刺刀撥開,另一手則揮刀朝奉俊砍去,「砰!」許先生開了一槍。
亂髮男倒了下去,身子沒入阻擋視線的工作檯下方。我跟致強趕緊跑了上去,把工作檯推開,想看清楚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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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髮男倒在奉俊的身旁,手上那把刀子卻已經刺入奉俊的腹部。亂髮男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奉俊不斷咳嗽,身子也抖個不停。
我先抵達了奉俊身旁,正準備要問他怎麼了,還好嗎?但致強也已經走了過來,我識趣地讓到一旁,讓奉俊的好朋友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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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俊……你……你還好吧?」致強焦急地問了奉俊,他的神情已不像戰鬥時那樣狂暴,嘴角也勉強擠出微笑道:「我……我……不好。」
「胡說,我看你還好好的……我看你……還……還好好的。」致強哽咽地說著,他緊緊握住僅存的好友,試圖鼓勵著奉俊。
「我這……我這樣大概……也活不成了吧?……我看……我看你才……你才是胡說……終……終於結束了……現在……我也可以……我也……我也可以跟……爺爺……爸……爸媽……還有巧……巧……巧茜……團圓了……」奉俊勉強地說著,致強要他閉嘴,不要再說了。
「你……你還有我們啊!我們現……我們現在在醫院,我媽媽一定可以把你……把你治好的。」致強轉頭朝他的父親喊著,「爸!你快點叫媽媽上來啊!快啊!」
「別……別傻了……你就放我走吧……。」
奉俊用他原本癱在一旁的左手,趁致強呼喊父親的一剎那空檔,用力地將亂髮男還緊握著的刀子,朝自己的身子又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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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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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俊,他是這場冬戰悄悄點燃戰火後,我所失去的第九名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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