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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爸老媽竟然正騎著摩托車往西部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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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夥人交換故事以後，便上路了，該去哪裡，沒人知道。
「你確定你爸媽現在安全嗎？」黃秉憲再一次地這麼問我。我沒回答。
說完故事後的黃清文，開始嶄露了他的特質，「如果沒消息的話……可能。」
苡月制止他，她不斷強調，我的父母可能不一樣、可能還好好的，而且我們這幾天根本無法試圖跟他們聯絡。
黃秉憲則務實多，得知我父母都在花蓮空基地附近的他，要我回想這幾天我們在中興新村四周紮營的居民的模樣，他認為軍方根本不可能主動援助民人。
軍人確實不可能幫人民多少忙的，軍人之所以還沒有移動，是因為在等待其他軍力集結助拳，另一部分也是盡可能的在鄰近搜羅物資。這般軍力的集結，則是很有可能要跟另一批軍隊搶能上船的船票。
不管是花蓮還是南投的軍人，他們自己同時也腹背受敵，要抵禦活屍，同時也擔心會有另外一批拿槍的人，可能是叛逃的軍人，也可能是……另外一批擁槍的員警。
「你得聯絡他們，看他們有沒有辦法移動到基隆，改往基隆移動，或者看有沒有其他港口開放，不然就要南下去尋找正規國軍。」黃秉憲接著說，「你是我們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希望，你的希望還沒破滅，我們跟你父母一塊上船吧。」
「中國那邊真的有船過來接我們嗎？他們那邊難道不會更亂嗎？」黃清文提出質疑，這個問題我其實一直在思考著，不過因為能夠接收的資訊實在是太受限了，即使這些話是出自於紅鼻子口裡，真實性應該不低。
「先不管了，先找電話聯絡你爸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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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秉憲遵照多天前他從政府得知的建議，避開人群，他找了一個據他們口中算是相對偏鄉的工業區停留，福興工業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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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區彷佛沉烽靜柝似地，鴉雀無聲，讓人難以想像這一兩周以來，活屍可能正在臺灣各處肆虐著，但這裡，宛若荒蕪的廠區，沒有任何人煙，就幾台車稀稀落落的停在各敞開大門的廠區中。如黃秉憲的預料，這種工商業區，多數人接獲消息都以家人為重，受雇勞工都會離開，還會留著的，若不是公司經營者，就是無處可去的人，譬如我們。
我們將汽車停在福興工業區的服務中心，裡頭雖然一片漆黑，自動門也關閉了，無法感應開啟，黃秉憲手動將自動門拉開，讓自動門保持著敞開的狀態，他拿著開山刀正準備深入辦公室確認有沒有活屍躲藏其中，他原本要一個人進入，卻臨時拉了黃清文一塊，「你也來。」
黃清文指著自己，大概是覺得自己沒有用，黃秉憲則是喊了那句，他自己壓根不記得曾經說過的話，「你要變得有用。」
這句話寓意很深，兒時的黃清文，就是認清了自己是沒有用的「工具」，才會被親生父母視為敝屣，既然都認定自己是工具，那不如成為有用的工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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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月跟我在外頭，雖然我初入醫院時，跟苡月曾有不少獨處的機會，也時常私下攀談，不過當時圍繞著的都是逃出醫院的計畫，現在早已逃出醫院，又四處兜了幾圈，兩人年紀畢竟有差距，真沒什麼話好說。
我倆就這樣持續保持沉默，直到黃秉憲他們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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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安全，他們說，他們試圖搜刮裡頭有沒有辦公族的零嘴，不過一無所獲。我們起初還計畫是否要有人去外面放哨，不過旋即打消念頭，沒人想要單獨行動。
於是我開始撥了電話給我母親，沒人接聽。
我焦急地看著他們，苡月向我點點頭，「沒關係，我們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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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在辦公室待了整整一天，直到暮色將近，電話響了，我見來電顯示的號碼，興奮地告訴他們，是我媽的來電。
我接起電話，渾身發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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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怎麼這幾天都沒打電話過來，我們快急死了。」話筒來傳來我母親的尖叫聲。幸好，是興奮的尖叫，而不是淒淩的慘叫。
我胡亂地講著我這幾天的遭遇，我跟佑任他們走散了，然後我加入了一群逃兵，不過後來我們去醫院又認識了另外一批人，反正我們現在在這個工業區，在哪裡，我不知道，好像是在彰化。這幾天的經歷難以交代，反正，我只能告訴她，我還活著，而這比什麼都還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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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母親告訴我，他們在中橫，他們離開花蓮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不是才說到你們在花蓮空軍基地附近嗎？
母親這才娓娓道來這幾天花蓮的慘況，跟活屍無關，竟是人類的互相殘殺。
整個花蓮陷入一陣戰亂，員警為首的另外一夥人，嘗試攻進去花蓮基地尋求庇護，兩派人馬開始駁火，原本聚在基地附近的民人，距離近一些的甚至被流彈擊中，距離遠一點的，則是一窩蜂鳥獸散。
一派人，少數是穿著員警制服的員警，多數則是一般日常穿著的人民，有男有女，他們先是有人駕著卡車衝破空軍基地的大門，其餘人則駕車跟了進去，接著，就聽見了無數的槍聲。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們可能是想要脅迫軍方駕駛飛機載送他們離開，想直接來硬的。我父親在一旁這麼說著。
接連幾天，我再也沒有跟母親取得聯繫，她們其實也慌了，在攻擊發生前一刻，母親正與父親的同事吵了起來。母親想試圖說服父親的同事，能否將郵車開向西部，不料，同事卻堅持要守在花蓮基地。
「軍方一定會用軍用機載送我們離開，而且這裡有軍人，我們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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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裡，花蓮空軍基地附近也陸續聚集起想要仰賴軍方的民眾，結果造成基地附近的交通大亂。
花蓮本地人是很不以為然的，花蓮本來人口密度不高，大多仰賴觀光產業，疫情這麼一搞，觀光客早就跑光了，現在卻來了許多北部地方的人民，不但賺不了錢，還四處作亂。
沒錯，跟台中的情形幾乎如出一轍，但更為不同的是，花蓮當地的警方，卻迅速地分成兩派，其中一派是聽從政府命令的正規警方，這群人大多是外地人，另外一派則是當地員警，他們迅速的集結起來，配合當地人的助拳，這群當地員警突襲了正規員警，從彈藥庫裡拿出一把又一把的手槍、步槍。
臺灣長期以來東西部的經濟失衡，東部人長期受到忽視，現在出了疫情，整體搞了亂子，他們倒是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奪取武器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家族。
現在，他們正攻擊著空軍基地的軍人。
正規警方被擊潰後，似乎也想過要投靠花蓮軍人，但軍人也排拒他們在外，畢竟軍方也養了不少自己的家屬，沒有能量再去吸收更多人。
父母親見著兩派人馬在空軍基地前談判，他們之所以會知道，就是因為軍方跟警方都試圖清場，談判未果後，兩方不歡而散，不過，他們至少沒有再互相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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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花蓮擁槍自重的人分成三派，最強勢、武力最強的軍方，當地人組成的各武裝集團，最弱勢的則是外地人組成的警方。
警方是唯一被驅離基地附近的族群，他們現在在哪裡，沒人知道，聽說他們正在籌畫併入政府軍，而現在政府組織已經移師到了高雄，所以沉寂的他們或許就在往高雄的路上。
不過軍方內部似乎也是暗潮洶湧，父親與母親見著花蓮基地每天都有不同的運輸機、戰機起飛，但卻都有去無回，去哪裡了，沒人知道，他們猜，大概是去哪個更安全的地方避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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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亂發生後，父親的同事立刻將郵車開離空軍基地，這時候才發現花蓮港周邊區域，已經開始進行管制，港區附近駐紮的軍人將一部份的守兵派往空軍基地，還留下一部分人鎮壓想趁亂闖進港區的民人。
鎮壓，想當然也造成了大大小小規模的流血事件。
「靠近者，死。」港區開始進行廣播，而這時依稀可見整個港區的船隻已經清空。
前些日子，父親母親在跟鄰近民人閒聊時，曾有人說聽見空軍基地的哨兵提到中國可能會派船隻過來救援，所以部分人也開始密切關注花蓮港區的船隻情形，當時還停著不少貨櫃船，現在那些貨櫃船已經駛走了，推測是趁著夜光已經將部分人載走，不過載去哪裡就沒人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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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邦元，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我們要闖過去。」父親的同事這麼說。
「陳永德，你瘋了，你們會被殺的。」父親警告他。
在流血事件歇息的第二天，一台車打破了寧靜，當第一台車駛向港區的拒馬，駐守的軍人開了第一槍，接著，槍聲就不再歇止了。
這是港區第二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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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仍有警方偽裝成民人，他們同時對基地以及港區進行攻擊。
第二、第三勢力開始集結、合作，他們看似對軍營虎視眈眈，但真正的目的是要突破港區的封鎖。
接著，不少車輛闖進港區，雙方互相駁火。
這次的規模，比上次還要大得多，攻擊方甚至準備了汽油彈及土製炸彈，煙硝蔓延整個花蓮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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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民眾所組成的車隊，或許因為已經聽了太多次槍聲，對於槍聲的震撼感已經大不如前，手無寸鐵的民人，竟然也有不少車輛，依樣畫葫蘆地開了進去。
花蓮已經全面失控了。
「周幸卉，下車。」父親喊著，接著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陳永德，你把後車廂打開！」
「龐邦元，你自己想辦法吧。」父親的同事拒絕。
「聽我的，不要盲從想要闖過去，闖過去，然後呢？他們就會讓你上船？」
「為什麼現在員警要攻進基地，也要進攻花蓮港，一定是中國的船快來了。我們守了這麼多天，只差最後一步了，不要現在放棄。」父親的同事吼著。
母親朝父親的同事打了一巴掌，「你現在說的是要我們放棄我們的寶貝兒子！」隨即母親氣呼呼地下車，喊著，「你想去死，你就去死吧，你們全家都去死！」
「你才去死、你全家都去死！」陳永德回罵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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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強拉著父親離開戰亂之地，父親看著名為陳永德的同事，將郵車駛入死亡港區，直到郵車消失在視線之中，綠色的牢籠仍然前進著。
這幾天，郵車囚禁的是他們對孩子的思念，或許一開始，他們就不應該妥協，讓郵車駛往花東才對。
他們倆人閃躲著四面八方而來的汽車，這些汽車不完全是先前守在基地附近的民人，很多都是受到當地警方集結的民眾，另外一批民眾，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闖入花蓮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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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花了好幾個小時在市區漫遊著，當下花蓮還沒爆發大規模的疫情，據說是軍方也花了不少力氣圍堵蘇花公路，那是唯一通聯至花蓮的公路。鐵路雖然無法完全防堵，不過至少有能力封住幾個出入口。沒想到被花蓮人埋怨許久的交通問題，卻成為了防堵活屍的最佳策略。
他們得想個辦法離開花蓮，而這時他們看見前方有一個騎著摩托車騎士稍做停留，這時母親卻忽然衝了上去，將摩托車騎士推倒，那傢伙被自己摩托車壓得動彈不得，母親叫喚父親過來把摩托車牽起來，接著對騎士一陣拳打腳踢，「卉，不要這樣。」父親喊著。
「老娘現在想去找兒子。」據說母親那時候是這麼大喊的。
「龐邦元，我們現在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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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就這樣把母親載走，留下那個騎士倒在地上。
哇，先是賞巴掌咒全家去死，現在連搶劫也幹了，真有你的老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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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就這樣搶了一台摩托車。
他們還先去加油站搜刮了整桶汽油，在幾乎無政府狀態下，也根本沒人看守加油站，但或許大家都知道再逃也沒能逃去哪裡，整個花蓮倖存的人口，加上往花東逃難的民眾本來就相對少，竟然能夠被他們備存了整桶汽油，準備橫渡臺灣的中部橫貫公路。
所以你們走中橫過來？我訝異的問，兒時我們曾經坐著汽車橫渡中橫，但我印象中花了好幾個小時，但我的父母親竟然用著偷來的機車嘗試橫渡。
「過了福壽山，情況變得好糟。」我不知道福壽山是哪裡，母親解釋那是南投跟台中交界，「路上就開始出現怪物了，我們騎機車，還稍微好閃一點，我們躲進谷關，避了避風頭，還在谷關找了一些食物，住了幾天。」
谷關我就知道在哪裡了，好像是台中的山地溫泉區，那裡怎麼樣？
「怪物不少，幾乎被怪物給佔領，街上都是遊蕩的怪物，你爸有考慮要換台汽車來開，不過不少人也是開車往東部跑，不過看見滿多人撞上怪物以後，反而被困住，所以我們還是決定騎機車，比較好鑽過車陣。」
你們又沒有受傷？我焦急地問著，他們竟然選擇機車接駁，我擔心路上的近距離戰鬥讓他們陷入險境。
「我們很好，我們趁著夜色趕路，那些怪物視力跟一般人一樣，我們就這樣沿路不開車燈，用月光指路，一路到了現在。」
你們在哪裡？
「我們在白冷，現在躲在廟附近，這裡沒什麼人，一戶老夫妻很好心的收留我們。他們的小孩好像沒辦法趕回來，沒有消息，他們很高興我們可以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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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問了黃秉憲，白冷在哪裡，他向我解釋那是中橫公路的起點，尚在台中，不過在山區，如果活屍已經都活動到了谷關，代表大規模的群聚應該是往東移動，相對較西的白冷，應該相對安全。
此時，我見到黃清文跟劉苡月都對我露出羡慕的表情，他們都羡慕我竟然還有辦法跟家人取得聯繫，而他們天殺的竟然毫髮無傷。
黃秉憲請我告訴他們我們在彰化，我們該選擇哪裡重逢，我問了母親，母親跟我說，他們從老夫妻那裡知道，現在台中一片大亂，本來還有不少警方鎮壓當地暴亂，但似乎已經放棄，正規警方跟軍方好似已經南移，台中市區的暴亂不只是民眾間的趁火打劫，活屍也已經在四處肆虐著，你們北部人帶下來的禍害，老夫妻是這麼形容的。
「我們應該很難穿越台中去彰化找你們，我們會想辦法繞到台中港，目前民眾好像沒有多少人有消息，我們聽說到的消息是軍方洩漏出來的，中國會派大型船隻來臺灣的大型港口接人，基隆、花蓮、台中還有南部的大港口，花蓮是大宗，因為東部相對安全，台中的港口我不確定還有沒有，不過已經不能回頭了……只能試試。」
黃秉憲聽了我轉述母親的話以後，向我表示，我們這邊可以嘗試走海線，沿著海岸線往台中港前進，不確定多久可以抵達，但如果台中現況大亂，那麼可能也要花好幾天才有可能抵達。
母親得知後，其實也表達他們並沒有信心穿越台中市，估計也要個幾天，台中市區不若山區的橫貫公路，台中市一樣地狹人稠，要穿越沒有這麼容易，也要找台汽車。
「中國派來的船，已經在花蓮進港了嗎？」苡月在一旁問著。我並不確定。
「所以他們應該……不會停留太久，正常來說，臺灣的情況會一天不如一天。」苡月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推測。
「中國船艦應該已經在花蓮開始接濟軍方了，我們知道的消息應該是這樣……軍方優先，再來則是民眾，應該會開始接濟民眾到……怪物全面接管臺灣為止。」父親透過擴音傳達他的推測，我問他怎麼會曉得的，他猜的，他這麼輕描淡寫地說。
「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實樣貌，在政府還沒給我們任何消息前，我們聽到的都是聽說的。」母親在一旁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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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問你爸媽，花蓮開始暴亂是哪時候的事情？」黃秉憲在一旁問著。
好幾天了，母親在一旁這麼回應著，「政府這幾天也有出面宣佈消息。」
什麼消息，我們幾個人問著。
「供電將在近幾天完全中斷，不過政府都會用緊急公告的方式推播訊息，所以大家的手機都要節約用電，請國民不要慌張，然後會在供電截止前，宣佈重大資訊。」父親是這麼回想地。
「那個重大消息是什麼？」我這麼問，母親回復，完全不知道。
「我猜……應該是要公佈疏散的事情。」黃秉憲這麼推測。
我們這幾個人還有誰有手機？我回頭問了大夥，大夥搖搖頭，除了苡月以外的人都沒人有手機，黃清文的忘在朋友車上，黃秉憲的手機在與活屍的作戰中摔壞了，苡月的則電力耗盡。
「伯母，不好意思，可以幫我用手機上網查查看中國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嗎？如果中國方要派傳過來臺灣接人，一定會釋放任何新聞的。」苡月這麼問。
母親同意後，便不再出聲，她提到無論是國內外的新聞網站都已經多天沒有更新了，但中國百度還是有不少新聞，有提到雖然活屍疫情在南方爆發，不過政府正有效的控制疫情中……中國已經完全控制疫情，並可以向周邊國家提供援助……中國政府將優先援助尚存武力的國家……中國政府將秉持兩岸三地為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優先救濟臺灣同胞……中國政府將會同意臺灣船隻在指定港口停泊……中國政府將主動派大型運輸船載送臺灣軍方及同胞。
都是一些打高空，但根本沒有什麼具體宣佈。
所以活屍的疫情完全沒有影響中國嗎？我們好奇著，父親則表示否定的態度，他認為可能性不大，舉凡過往曾經出現的兩岸疫情，SARS、H1N1、COVID-19，都是兩地共同延燒疫情，很難想像中國會完全不受到影響，不過我們倒是可以等一等政府的公告，雖然距離預告斷電，已經有好幾天了，不過目前仍供電一切正常，但他推測政府的公共系統應該正準備崩壞，才會有預告停電地宣告。
我們應該還是要先往港區移動，這才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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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電話旋即沒有任何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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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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