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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過來啦。」
我在轉進農舍的路口遇到了奉俊,好像預期我會追上他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還有機會,我們還沒去爌窯場呢。」
我知道。我告訴他:「抱歉,我以為他們會在那裡的……也不曉得怎麼搞得,對未來突然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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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在避難所遇到那群活屍時,我也以為世界末日了,是瑋志帶著我們衝出重圍,否則現在大概也沒辦法在這跟你說話。」我現在才稍稍明白瑋志跟他之間的情誼,或許瑋志不光光是他的好朋友,也是激勵整個團隊繼續前進的關鍵。
難怪他們目睹瑋志被老A撞傷後會如此憤怒,整個團隊因為瑋志的離開而重組權力核心,現在奉俊挾著武器的優勢而強勢領導,怪不得許先生會對他的領導頗有微詞。
他的個性太直接、也太衝動,很難服人。雖然適才相處下來,他並非完全無法溝通之人,但他或許是要刻意表現的堅強及果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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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往爌窯場的方向跑去,時間快來不及了!」他說。
我們走到農舍大概花了二十多分鐘,過來的路上也大致清楚這裡尚稱安全,時間有限,已經沒有時間再感傷了。
很快地我們就到了那個T字型路口,從這裡開始就又要保持警戒了。我倆放慢速度,他瞧見我手上拿的鏟子,朝我咧嘴而笑。是啊,拿近身武器的人要站在前頭,但這回可沒辦法龜速搜索了,一小時的期限已經逼近,用快走的方式往前,心想即使出現活屍,奉俊也可以一槍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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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進通往爌窯場沒多久,先是看到了右側的「國立台灣大學實驗林管理處」招牌,柏油路也變成了用紅磚砌成的地板。
爌窯場就像是莊園般的建築群,因為是校方的實驗林,莊園寬廣,幾乎看不到盡頭。門口設了一座木製的小圍欄,大概是為了控管出入的行車。左側停車場則空無一物,猜測這裡大概並不是工廠型態的窯場,而是觀光窯場,同時還結合了學校單位的實驗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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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鏟子,怎麼看都覺得沒辦法在三十分鐘內搜索完這裡,回頭看了奉俊,他向我點頭,就像鼓勵我:「還有時間。」
這裡要不是離中和國小太近,不然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躲藏點。從市區過來,需要穿越眾多農田,可以輕易查覺遠方逼近的活屍(前提是若有制高點),靠近礦場還有一大片熱帶實驗林,易於躲藏,但糧食可能會是一個大問題,這兒可能沒有糧食作物可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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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口左側有一間小平房,平房的鐵門半掩,奉俊要我退後,在前頭警戒著。裡頭有什麼?有活屍嗎?還是有我的朋友?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門口,我則在他身後警戒著隨時可能從兩側樹林冒出來的活屍,就在他悄悄走近平房門口時,我發現到窯場大門口右側草地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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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拍了奉俊的背,原本打算繞過門口的他,整個人嚇到彈了起來,「幹麻,嚇死我了。」
他甚至還沒看見房子裡頭的狀況,在我的指引下,他也注意到遠方的哪個人影,看起來步履蹣跚,的確是活屍。
活屍好像還沒察覺到我們已經踏入了莊園,他在陽光下散步著,看起來就像是漫無目的地遊蕩。這兒已經有活屍從中和國小過來了嗎?不妙!那李仔他們怎麼辦?這是我心裡面的第一個念頭。
然而奉俊大概還沒意識到這件事情,或許他正思考著要怎麼解決那活屍,要開槍嗎?因為我們大可逃離這裡,等於不花費任何一刀一槍,何況如果活屍出現在這,那就意味著我的朋友不是不在這兒了,就是或許也已經變成活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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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去。」我指著手裡的鐵鏟,告訴奉俊不需要浪費任何子彈。他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並不認為我有勇氣打倒那個活屍。
雖然並非一定得打倒那個活屍,但我將此視為我重新開始的一場試驗,若我連將這活屍解決的勇氣都沒有,那又怎麼抬頭挺胸的說要繼續奮戰呢?
「你就留在這裡,這次讓我來,沒有必要讓你承受一切。」他似懂非懂似的看著我,大概沒想到我已經逐漸把他當成夥伴。
「好吧,不過我還是會在你後面,如果有什麼閃失我會幫你。」他告訴我。我們暫時離開那間門戶半掩的平房,奉俊仍然不時回頭警戒著,擔心會有其他活屍從背後攻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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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人影走到草地上的木欄杆就止步,抬頭而望,看起來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活屍,等他將頭轉向另外一邊就準備發動攻擊,並不斷祈禱他沒辦法靠嗅覺察覺到我在這兒。
奉俊拉開與我之間的距離,蹲在地上朝活屍瞄準,我懷疑這麼遠的距離他反倒可能失手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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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人影將頭轉向更深處的樹林,我隨即快速朝他那衝過去,從原本將近三、四十公尺,一直到距離只有十步左右。舉起鐵鏟,打算要在靠近他的一瞬間將他的頭部敲爛,就像是電影裡面主角群對活屍所做的反擊。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攻擊活屍,不再只是逃跑或是躲在別人的保護之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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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見活屍將頭轉過來,用懷疑的眼神看我,該不會……不是活屍吧?
雖然急著想要煞住步伐,但因為衝力太強而幾乎煞不住,擔心撞上那老人,反而一頭撞上欄杆,摔到另外一側。
我想起奉俊正舉槍瞄準那老人、我們誤以為的活屍,只好朝那老人大喊:「趴下!」他還沒能反應過來,根本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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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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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震天的槍響,我不曉得那老人是被奉俊的子彈給擊倒,還是因為我急促的指令而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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