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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把他們那夥人都趕去角落的病房統一管理,由他和小鬼頭輪流坐在護理站前守衛。
我跟阿油住在雙人病房,致強吩咐著要我們也得各自守衛,雖然醫院那夥九人暫時壓制住,難保朝我們發動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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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山秀傳醫院八樓呈現英文字「H」的格局。我們在左半邊交戰,電梯和護理站在中間那條橫槓,那幫人現在住H的右下側。我們,致強以及剩下的人睡在H右上側的病房區,許先生一家住一塊,倒楣如我只好跟鼾聲如雷的阿油同房。
許先生對我信任原本就已經不足,加上看見馬尾女不斷找我攀談,而把我當成同夥的奉俊一家全死去後,許先生已經完全把我當成外人。之所以沒把我乾脆趕去跟醫院那幫人在一起,或許也僅僅只是擔心他們趁隙反抗時,會多一個敵人,當然也有其他考量就是了。
致強也能明白他父親的顧慮,要我們另外守夜,也絕非是要與他們一起輪替在護理站前的衛哨。他好意的告訴我,或許許家沒能守住,暴亂時我們也得保護自己。
可笑的是,我們手上的武器只有阿油帶來的球棒,還有那把曾經插在奉俊身上的刀子。我對那把刀子始終充滿敬畏,雖然那把刀原先的主人是亂髮男,但奉俊死在那把刀下,如同他的靈魂依附在那把刀子裡頭一般,我並不打算把那把刀子當成武器。
我用報紙把刀子如同信物般地收了起來,原本以為致強會想要留著那把刀子,他卻是對我搖頭,所以那把刀子的主人就變成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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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那幫人推著病人前往許先生所安排的區域時,我倒是捏了一把冷汗,擔心病人會在遷徙過程中猝死,但他們熟練地把維生機器連帶病床都移了過去,彷彿已經排演過千百回。這大概不是病人第一次搬家,在他們部屬醫院的防衛,或許說是掩人耳目的過程中,也把那些病人給算了進去。
病人們的某些親人已經死在奉俊槍下,礙於某些原因,所以大伙仍繼續照顧著病人。目前只知道龜兒子的父母也在其中,剩下三個病人一個好像是其中一個護士的親人,剩下的我實在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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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雖然都有自己的故事,但卻不一定想說,或許壓根不想理解別人的故事,我也省得自討無趣。那幫人看見我就顯露出懼怕神情,或許知道我就是一開始跟著奉俊作戰的傢伙,或許還把我跟奉俊聯想在一塊,只有馬尾女因為我僥倖救了她一命,知道我跟奉俊大有不同。
龜兒子熱切地想打入許先生的團體中,他得知許先生姓許後,興奮地告訴許先生他的姊夫也姓許,積極地攀關係。許先生見他倒貼般示好的低賤模樣,也忍不住鬆懈起來,跟龜兒子攀談了幾句。
他們年紀差了十二歲,龜兒子姓周,父母親是在四十多歲那年生下他,上頭還有幾個姐姐,但早不知去向,父母雙雙都因為中風及糖尿病引發的一些疾病住進護理之家。小周,許先生是這麼稱呼他的,不斷說著如何保護這群待在醫院裡的病人以及同伴,好像他早先是這幫人的領頭一樣。
在他向許先生搖尾巴時,玻璃男也忍不住湊了上去自我介紹,於是這回又多了個小陳。
小陳和小周不斷讚美許先生的英明領導之時,我看見短褲男不屑的神情,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假裝若無其事般地繼續低頭整理堆在護理站的雜物。
短褲男看起來有成為領頭的實力,看起來也像奉俊般勇猛,但卻屈於被部署、分派工作,若不是短褲男不喜歡擔任領導,或許就是因為原先領導人能力很強,所以讓他也屈於下風。
他們這幫人在醫院的佈署、防衛甚為嚴謹,除了對於逃生動線、電力的安排均有其用意,急診室外頭掩人耳目的堡壘堆,甚至連在醫院裡故意散佈的活屍屍體都經過了縝密的規劃,我想,會不是就是「醫生」擔綱領導,若他真的原先是竹山秀傳醫院的醫生,大概對於醫院的內部規劃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但不管原先領頭的是誰,現在都換成許先生當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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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屍體後,許先生曾要求我,沒錯,他用幾近命令般地使喚我,要我使用護理站的電話致電父母親,好知道後續得往哪逃。
拜託,這可不用你催,我只是不想大喇喇地在你面前打電話給他們。再說,難保你從我父母那知道最新資訊後,會如同對奉俊一樣,對我的死活不屑一顧。
雖然我也很想跟父母取得聯繫,可是他們現在告訴我的逃難資訊卻是我得以在許先生陣營裡佔有一席之地的主因,得趁著夜深人靜時再嘗試幾次才對,不能讓許先生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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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沒有接通,真不曉得該慶幸還是該難過,慶幸的是我還能留有一些籌碼與許先生保持對等地位,難過的是忍不住懷疑起他們是不是遇難了。大概只是母親的手機沒電吧?我是這麼猜測的,事實上也極有可能如此。
雖然距離上次通話已經過了一天,料想北部的活屍大概還沒法步行抵達花蓮,逃去東部的北部活人數量應也不多。
台灣西部地勢平坦,以平原居多,人口稠密,外加上北、中部的都市居民都往南部流竄,反倒造成不可收拾之局面;東部則是崇山險嶺居多,即使開車也沒法迅速地穿越山脈,推測沒有多少人選擇逃去東部,只有父親反其道而行地往東部逃去。
前往東部的人類越少,相對地驟然突變的活屍也就越少,外加上東部原本人煙稀少,災情應不會像西部一樣迅速擴張。父母親不也把郵車停在花蓮空軍基地附近嗎?鄰近也有軍人可以保護,若活屍真的冒出來,也能有軍人用火力壓制。
既然名為空軍基地,勢必裡頭以空軍居多,大多都是些保修或者駕駛飛機的飛行員,只有陸軍實戰部隊需要四處剿除敵人,也因此所以造成感染機率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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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在解散隊伍前(沒錯,是他決定大伙如何解散、如何分配房間的),曾問小周,奉俊像個瘋子開了這麼多槍以後,會不會引起外面活屍的注意。
小周打包票說完全不可能,我倒是很懷疑。許先生也看到外頭那一群三三兩兩聚過來的黑影,活屍們好像只是聽到這個方向有巨大的聲響,好奇地聚攏,有些已經走到我們軍卡拋錨地,茫然地走著。
小周解釋,他們躲在醫院裡的這幾天也曾出了些差錯,比方說誤開了某一間靠馬路的病房大燈,也曾有幾個活屍陰錯陽差地往靠近醫院,但走近以後卻無法具體的搞懂哪棟、哪間房子冒出的燈火。
「他們沒這麼聰明啦!醫院大門的鐵門封死,窗簾也都拉上了,怪物看見急診室門口那堆東西就過不來了,不要讓他們直接看到有人在這裡活動就好,不用擔心!」
小陳也極力附和,不過致強顯然還有些擔心,咬了許先生的耳朵,他宣布道:「那小周你就去放哨吧!有什麼狀況再上來回報我們。」
「這……光我一個人哪行,我也需要武器啊……許大哥……我可能會需要……。」
許先生的個性你是曉得的,他指著小陳,「你跟小周輪替去吧,槍倒不需要吧?在一樓開槍只會惹麻煩,有什麼狀況再上來通報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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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油的打呼聲真夠大的,我看著病房裡的時鐘,現在已經半夜兩點多,我不相信所有人都有辦法在這種氛圍下睡著。雖然根據小周所言,活屍暫時不會進來,可是卻還是要堅守他們在醫院的規矩,把八樓所有窗戶都關起來,讓活屍的屍臭味在裡頭蔓延,整層樓又壟罩我跟奉俊第一次上來時的那種難聞的氣味。
我被那種味道、當然還有那個死胖子的鼾聲弄得焦躁不安,腦袋裡頭也不斷回想著奉俊與那夥人交戰的吶喊聲。每當快要睡著,就又會被耳裡縈繞的飛蟲驚醒。
摸了下床,不知為何地想把奉俊的刀子帶在身上,將刀子插在腰間,像是個戰士一般,只不過刀鞘變成了報紙。
或許就像致強所說的,雖然我們目前已經壓制他們,可是短褲男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反抗,即使孤掌難鳴,難保會使出像是奉俊那般玉石俱焚的戰法。
醫院這夥人是個行事縝密的團隊,能算得上是戰士的人都已經陣亡,只剩下短褲男,其餘幾個都是見風轉舵的傢伙。或許他們早先彼此的關係並不怎麼緊密,否則大概還會反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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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守衛的小鬼頭揮了揮手,他沒有理會我,只在經過他身旁時問了我要去哪,「去兜風。」我這麼回答他。
他板著一張臉,想限制我行蹤似的。是啊,你現在可是小王子了,當然得擺出高姿態。
我亮出那把刀子,他大概也知道那是殺死奉俊的那把刀,「我會保護自己,用不著你管。」說完後便離去,他用沒有拿槍的手拉住我。
「你敢再拉我的手試看看!」我朝他罵著,小鬼頭在我兇他後退縮,手上的步槍紋風不動。他也知道他們的未來可能掌握在我手裡,或許他老頭也朝他交代過。
我竟然學起奉俊,叫許先生老頭了起來。
甩開他的手,原本打算走去陽台呼吸新鮮空氣,卻聽見「犯人區」傳來關門聲,或許也是另一個失眠的可憐蟲。
馬尾女走了過來,先是向我揮手致意,但小鬼頭把步槍對著她,要她不要妄動,她只好停留在走廊上不敢動作。我想也沒想,或許是故意要惹小鬼頭生氣吧,逕自把她拉了過來。
小鬼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但我本來就是要唱反調,你又能奈我何?他顯得窘促不安,知道沒法攔住我,但老頭大概早要他守住每一個人,不能讓任何人私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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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有刀,死不了的,不要跟你爸講就好了。」語畢立刻轉頭帶著她走往另外一頭,馬尾女一開始顯地不安。別怕,我同她說。
我帶馬尾女走到了電梯旁的陽台,小鬼頭原本還跟了上來,擔心我們是不是要搭電梯去其他樓層,我指了陽台的門,示意只是出去聊聊,沒有要亂跑的意思,他這才悻悻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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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很怕你。」馬尾女靠在圍牆邊問我,接續之前的話題,她已經知道我跟致強一家一點瓜葛都沒有,或許也訝異著我、這個看起來並不認同許先生的人,竟然還能待在他們身邊,而不是被趕到了馬尾女那幫犯人那。
「因為我曾經拿槍威脅過他,而且能不能逃出台灣,或許就得靠我了。」
「你拿槍威脅過他?」她好奇地問我。那不是重點,我那麼告訴她。
「那……逃出台灣是怎麼一回事?」
「妳該不會以為能躲在醫院一輩子吧?那幫活屍……現在已經難以收拾,除了東部幾乎都被活屍佔據了。」當然,我並不知道東部的狀況,只是希望東部尚未完全淪陷。
「我當然知道。當沒辦法再跟我爸聯絡的時候……就大概知道了。」
「妳爸?」
「我爸他在桃園當警察……曾經護送民眾搭往南部的火車,本來還保持聯絡,後來再也聯絡不上。」
我不想再問下去。到了後來,我們還不是都得繼續撒謊欺騙自己他們還活著嗎?
「換個話題吧?」我問她,馬尾女同意我的提議。我繼續問道:「你跟那個馬球男……是情侶?」
她極力否認,告訴我只是後來在醫院認識的同伴罷了。馬球男那天剛好從學校請假來看醫生,剛好是馬尾女奶奶的手術日,也就是我和佑任他們被趕上火車的同一天。醫院早早就收到消息,畢竟活屍病毒是從北部的醫院傳出,同屬醫療體系的竹山秀傳醫院也在第一時間就收到通知,只見醫生、護士,甚至其他醫技人員紛紛拋下病人逃跑,只剩下幾個盡責的工作人員留在醫院裡聯繫病患家屬。她原本打算搭其中幾個病人的順風車離開這裡,但父親要她留在秀傳醫院等著,一有機會會立刻趕來醫院接馬尾女,但他父親始終沒有出現。
她就是那時跟馬球男認識,他那時候也是搭了同學的汽車來看診,發現候診時間會耽擱,講定晚點會再過來接他,後來就無法聯繫到那位朋友,連帶困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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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他……大概凶多吉少了吧……我也不抱任何期待了……」她忍不住還是將話題岔回她的家人。我想她們那夥人彼此交換故事,她也絕對不是第一次提到父親,只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不同的回饋。
「不是要換個話題嗎?」我問她。她擦了擦眼角地淚水,向我道歉:「你這樣用穿著稱呼人很好笑耶。他叫做黃清文,不是什麼馬球男。」
「那妳呢?」我問了她,總不能當她的面喚她馬尾女吧?
「劉苡月。」她回答我,我也告訴她我的名字,伸出手想跟她握手,她又笑了起來:「以後請多多指教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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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又是一陣沉默。
「你剛剛說到……能不能逃出台灣得靠你。那是什麼意思?」她冷不防問我,或許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也一段時間,對現狀感到絕望。我不禁懷疑起這或許才是她主動向我示好的主因,搞不好她見到我在許先生背後那些鄙夷的神情,就開始籌劃了。
女人,真的不可小覷啊。
「我可以相信妳嗎?」她驚了一下,若她真的沒有打算趁隙反抗的意圖,演技也未免過於精湛,疑惑地問我怎麼會這麼問她。
「呃……沒有,我以為妳……沒事。」我不知該怎麼解釋,不如告訴她許先生的顧慮,還可以化解我內心尷尬的情緒。
「我的家人在東部,他們說……我也不是很確定。他們說東部可能會有船,中國大陸可能會開船過來台灣把我們救出去。」
「有船?為什麼中國人要把我們救出去?」她好奇地問我,我沒辦法從她的表情猜測她到底有沒有因為探得情報而沾沾自喜,或許我不應該懷疑這些,單純只是因為我救了她,心存感激地認為我並非惡徒,因此向我示好罷了。
「詳細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後來就沒辦法聯絡到我爸媽了,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也還在許先生的陣營裡。許先生跟奉俊……那個殺了你們一半伙伴的人,他們一向不對盤,之前也只是因為致……那個包了紗布的人跟奉俊是好朋友,我一直都跟奉俊行動,所以還能待這這裡。」我向她解釋著,開始盤算另外一個計畫。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那個許先生知道了可以往哪裡逃以後,你可能就會變得跟我們一樣嗎?被……被他們監控?」她好像能理解,或許她是個觀察入微的小妞。不,許先生對我的態度再明顯不過,明眼人大概都能知道我顯然與他的關係並不那麼融洽。
「大概吧……?其實別說我,現在是因為他還沒能知道答案,又得讓致強在這裡休養幾天,擔心把你們伙伴殺掉的奉俊會引起你們對他們的不滿,所以得這樣監控你們,如果他從我這裡知道答案,大概就會……」
「就會一走了之嗎?」她問我。我告訴他許先生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早先他甚至也想把我跟奉俊拋下,但我沒跟她談上細節。
「他根本不用擔心反抗那件事情,我們根本不可能。」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她,不理解為何她能夠這麼肯定。
「因為我們彼此之間根本沒什麼感情,只是都剛好躲在這避難罷了,醫生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照辦,只是因為好像聽他的話可以保全自己性命而已。」
「你們說的醫生……是這裡的醫生嗎?」我忍不住問了她。
「當然不是。他也只是穿了白袍就要大家叫他醫生而已,這裡的醫生早就逃光了。」
「醫院原本的醫生全跑走了?那原本在醫院裡頭的病人怎麼辦?」
「我……」她話說了一半便中止。
「那些沒能等到家人接回的病人,我們就會讓他們順其自然地死亡……這是我們的默契。」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她,什麼叫作順其自然地死亡?
「我們沒辦法照顧那些病人,他們一開始……就把不是自己親人的病人維生機器全部拔掉……省得浪費……省得浪費食物…」她大概覺得非常羞愧吧?畢竟也成了殺人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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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活屍還沒出現的世界裡,又或許是數天前的我,大概也不能理解。可是我現在卻異常地可以理解他們的做法,雖然絕對不是正確的,但或許為了保全團體而言,不見得是個絕對錯誤的決定。
沒人知道到底這麼做是對的還是錯的,站在生命的立場而言當然是錯誤的,可是那些病人早不省人事,讓他們早早離去,省得後續被活屍找出來撕成碎片,或許這種趨近於安樂死的方式未必也能算是幸福。
她見我沒有接話,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般地將嘴巴摀了起來,我倒覺得好笑,伸手把她的手給拉了下來,告訴她我的沉默並不是因為她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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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打算先將許先生一軍,先從這裡逃掉,妳有沒有興趣加入?」她訝異,沒想到我竟然主動邀約她一起逃離這裡。
「真的可以嗎?」她驚喜交集地望著我,甚至抓住了我的手,我有點害臊,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趕緊把她的手給撥開。
「不過我可能要請你幫個忙……我想拉短褲男入伙,不知道妳可不可以幫忙?」我一時除了短褲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所以只好用短褲男這麼愚蠢的名字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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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笑了起來,糾正了我道:「你是說黃秉憲吧?」
既不是姓周,也不是姓陳,那大概對吧?
「對啦對啦!」縱使她的笑並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但還是覺得有些丟臉。
「你不用擔心,這包在我身上。」她拍了胸脯向我掛保證,她個頭不高,朝我挺起胸來,倒是一個挺趣味的畫面,我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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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笑容,大概是屍爆後,我第一次真心地笑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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