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姆、奇可、妮琪、梅林四人坐在客廳的沙發,皮革已經發霉、碎裂,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保養,吊燈也是時亮時暗,整間房子更顯陰森。
諾姆拿了幾張黑白照片放在長木桌上。
「克列爾,前國情廳情報員,專職刺殺、綁架、爆破、狙擊援護,是前國情廳指揮中心主任賈維斯的心腹,實力很強,同時很聰明。」
「杜德維恩,前國情廳情報員,負責偵查、情蒐、審問,個性穩健謹慎,是個棘手的人物,好消息是,破碎屍體的身分十之八九就是他。」
「阿萊比,偷竊慣犯,有多次竊盜、強盜、傷害前科,國情廳吸收的暗樁,擅長情報蒐集、追蹤、通訊等等,雖然靈級別稍低,但不可小覷。」
作為新上任的靈術情報部部長,諾姆侯爵看到這幾人的資料時火都上來了,帝國人才濟濟,為何當時在北境只派給他寥寥數人?要是有國情廳指揮中心的配合,再加上尖刀、轟炸機與左眼等人,足將阿格尼斯殺上三回。
對此菲尼克斯次長這麼回答:「諾姆閣下,你的人緣真的很差。」
「克列爾的靈級別為8,槍法神準,精神型靈術師,他曾經說過,每殺死一個人,他的靈術將更加強大。」諾姆覺得上司兼合作夥伴的菲尼克斯的人緣也沒多好,至少從指揮中心拿來的資料並不齊全,裡面並未提及克列爾的詳細能力。
「杜德維恩,7級靈術師,他的【綢繆】為持續型靈術,能大幅提升感官,解除時擁有極強的破壞力;我個人認為【綢繆】沒有史邁利那一槍來得可怕。」諾姆忍不住嘟囔了句,杜德維恩過往執行過不少危險任務,功績赫赫,這樣厲害的靈術師都死在了史邁利的槍下。
「阿萊比,能使用大範圍遠程的6級靈術【竊竊私語】,對目標下達命令並執行,一次只能下達一道命令,不過作用目標不只一人,我們會被追蹤到就是他的傑作。」
奇可:「其他人呢?」諾姆不爽地說:「就這些了。」
他也知道三個人的情報還不夠,諾姆自己與史邁利的靈術有很大的機會被對方掌握,而奇可也一度擺下不知結界,以拖延公安廳的追查。
「我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主動出擊,掌握對方的情報,拔除對方的眼線,這個策略風險極高,說不定會全軍覆沒。」奇可望向雷洛所在的房間,此行是要護送雷洛,這個方案等於忽視了雷洛的安全。
「另一個是繼續轉移陣地,東躲西藏,在對方焦頭爛額的時候,除掉阿萊比。」所有人都認同,阿萊比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因為這名6級靈術師具備著讓他們無所遁形的能力。
「必須有人掩護史邁利。」妮琪指出了重點,本就吃緊的護衛將再扣除兩人,區區四人要保護雷洛,並且引開克列爾等人,這道計策仍舊冒險。
「有阿萊比在,我們隨時都得面臨一群公安的追捕,我同意波爾薩諾上校的提議。」
梅林插話:「諾姆閣下,乾脆請求支援吧。缺乏足夠情報的情形下,避免戰鬥是最好的選擇。」奇可遞了一個眼色給梅林,梅林明白他的意思,諾姆恐怕是光棍司令,要資源沒資源,要情報沒情報。
調來靈術師們的情報、徵用軍用機場已是他的極限。
奇可:「用我的【不知術】引開他們,然後由史邁利解決掉阿萊比,如果一擊不中,立刻就撤,到指定的地點會合。」一直被動地給人追殺不是辦法,他們敲定了應對方案。
……
「克列爾,要注意阿萊比的狀況;短時間多次施術,對他來說負擔很大。」皮亞拉扯著嘴角說道,半張燒傷的臉扭曲且醜惡;這是他與桑德交手而不死的證明。
「我知道,但對我們來說,運用阿萊比的靈術與公安廳來消耗敵人的體力,是最保險的做法。」克列爾換位思考,若他是諾姆,也必然頭疼於阿萊比的能力。
皮亞拉:「失去了杜德維恩,我們很難找出敵方狙擊手的位置。另外諾姆與軍情局的高手也不容小覷。」
「你不會把希望放在懷森.法夫曼和約克夏.卡拉卡那兩人身上吧?」
克列爾回道:「怎麼可能?皮亞拉,我相信你。」
「合作關係也僅限於這次任務,說不定之後會變成敵人。」法夫曼與卡拉卡都曾是國情廳的重點通緝對象,克列爾與皮亞拉有幾位同僚死於他們之手。
「何況你與愛歐朗吉的靈術一直被隱藏得很好;他的靈術【傾斜天平】可以制定、改變規則,應付多變的戰況,而你的靈術擁有強大的近戰能力,和桑德交戰而不敗。」克列爾與皮亞拉都是8級靈術師。
皮亞拉半瞇著眼說:「狙擊手是重點,即便我全力施展【鐵血意志】,也不可能擋下那像炸藥一樣的狙擊。」
克列爾知道搭檔的意思。
「你和阿萊比當誘餌,我們解決掉狙擊手。」克列爾看著搭檔,皮亞拉笑了。
奇可與克列爾都未小瞧對方,不約而同鎖定了彼此最大的威脅,做出了同樣的策略。
另一邊的暗殺二人組法夫曼與卡拉卡已經順著阿萊比的情報,鎖定了6號喵喵窩周遭的區域,他們打算先觀望一陣子。
優秀的獵人,擁有等待獵物上鉤的耐心。
懷森.法夫曼拉開長旅行袋的拉鍊,一隻形似爬蟲、長著十幾隻觸手的怪物緩緩爬出,牠有著黑褐色的鱗片,帶有黏液的觸手,卻沒有眼睛。
懷森的【畸形惡意】原本是靈術的名稱,只能用於與動物、蟲子溝通;然而有一天,懷森在城市的下水道裡遇見了這隻奇特的生物,牠已奄奄一息,懷森便以周遭穢物、屍骸為媒介施術,救活了牠,從此以後【畸形惡意】就是牠的名字。【畸形惡意】的皮膚敏銳,能感知溫度、濕度,牠缺乏視覺與聽覺,相反地牠擁有出色的觸覺、味覺,另外牠的觸手能夠釋放毒素,麻痺獵物。
【畸形惡意】除了被用作偵查之外,最為致命的一點是牠善於偽裝隱匿,常常潛行至目標附近,然後以觸手纏住敵人,注入毒素,無聲無息奪人性命。
「找得到嗎?」約克夏很嫌棄長相醜惡的【畸形惡意】,懷森則笑著回答:「你什麼時候見過牠失手?」【畸形惡意】已經用牠的四隻短腿用力一蹬,像是青蛙一樣跳得老遠。
牠看起來行動遲緩,這只是個假象;實際上牠肌肉的爆發力極佳,追擊獵物時,更是會以觸手碰地,迅捷無比。
附帶一提,牠一日兩餐,一餐吃一隻肥碩老鼠。
「希望這次牠不要亂跑到別人家,吃掉母雞或兔子。那可是會消化不良好幾天的。」懷森寵愛地看著【畸形惡意】遠去的背影。
約克夏說了句:「有時候我在想,牠到底是蜥蜴還是蛇?還是青蛙?」兩人言語間,【畸形惡意】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懷森歪著頭,從懷裡撕開一包口香糖,扔進嘴裡嚼呀嚼:「兩棲類和爬蟲類會有觸手嗎?」他想著,或許這次任務後,該找個時間去帝國各大圖書館查查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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