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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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與榮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理善的球員們興高采烈地高舉雙手慶祝，蕭智堯以外的其他人幾乎都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唯有他本人卻只是露出一個很輕鬆而平靜的笑容，就像這一切對他來說並非什麼值得特別慶賀的事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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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場上形勢已意外地陷入劣勢，現在更被區內弱隊先開紀錄，球員們畢竟都只是初中生，面對這狀況他們不是顯得急躁就是徬惶，特別是一對防守中場，在對面十三號的洗禮下早就被教訓得體無完膚，十幾分鐘下來連目標的衣服邊角都沒能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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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唔使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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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理的助教早就嗅到了不對勁的氣味，雖然只是上半場十多分鐘，以初中上下半場加起來六十分鐘的長度來說不過才四分之一的進度，說要換人仍言之過早，但不想辦法絞殺這名中場核心球員的話這場比賽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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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住，」蔡與榮坐直身子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輕地靠在椅背上，雙眼仍死死地盯著那名十三號球員。「理善嘅人腳除咗佢之外無任何變動，整體水平其實無變幾多－足球始終係十一人運動，就算多一個出色嘅人，都好難話令到一支球隊徹底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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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英理領隊是香港足球業界的知名人物，自從十年前學界足球大改革以十八區作為參賽區域後，深水埗區的名額便一直被英理書院所壟斷，期間更拿到過一次全港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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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舊制的時候，蔡與榮帶領的英理書院也是全港排名前十的中學足球勁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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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戰術風格多變、善於用人著稱，面對強隊時甚至會有數種戰術變化以壓制對方，讓人難以相信自己是在看中學學界足球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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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睇球員好少會出錯，以呢個歲數嚟講，無論技術、視野、判斷同球商，呢個十三號都絕對係超晒班，甚至可以話係非常驚人，之不過……」冷靜下來大概不到十秒後，他臉上又掛起了笑容，突然站起走到邊線，朝與自己距離較近的左中場打了個手勢。「我無睇錯嘅話，佢係一個缺乏『主宰比賽』能力嘅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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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不禁吃了一驚，他認得那是改變陣式的快速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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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英理最近才練習不久的穩守突擊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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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戰術的第一步是，全隊退守至己方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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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看到手勢的英理左中場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什麼，一時沒反應過來，蔡與榮似是早料到他會有此反應一般再做了一遍，這時他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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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堂堂英理書院，對住呢隊理善中學竟然要主動退守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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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攻勢以毫釐之差告終，蕭智堯暗呼可惜地轉身打算回防時，很快便意識到對手陣容明顯的縮後與收窄－是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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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隻老狐狸真係……應變得咁鬼快，明明係區內名校咁快就願意放下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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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智堯裝作不經意地掃視了一眼，自己的領隊果然仍沒有反應，現在球隊自然地進行中的戰術是4-4-2兩翼疊瓦進攻，他的任務便是在中路梳理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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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的足球比賽基本上沒有多少戰術可言，理善平常訓練也不會講解相關的知識和安排，大部分事務都是由隊長決定和安排，聽得最多的就是隊友們大叫「唔好扭啦，有波斬上去畀余仁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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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與榮的意圖十分明顯，只要理善的底線傳中失手，因疊瓦致使防線上殘留的球員便只有兩至三名，而兩名防守中場的水平在他們眼中形同虛設，這樣便能在鞏固防守之餘，也能在無形之中為自己這名中場核心施加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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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善的其他隊員好像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才剛在中場線過一點接到皮球，便感覺到防線密不透風得連把球傳到中間也有困難，一直被當成傳球目標的蕭智堯彷彿無時無刻都被兩三個人包圍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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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受過訓練嘅小學生乃至初中學生都會有一個通病，就係前方同橫向都搵唔到傳球目標嘅時候，佢哋就會開始混亂，然後自爆。」蔡與榮盤起雙手，像是在等待著好戲上演一樣看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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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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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善的左中場發現短傳給蕭智堯的路線被遮擋後，便把目標放在前方的兩名前鋒上，但在5-3-2的陣式下，兩名前鋒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獲取空位，只是猶豫了一秒左右，來逼搶的防守球員便已經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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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呢度！」腳下皮球被搶，然後英理前鋒迅速走出空位，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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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智堯清楚記得，英理的兩名前鋒都是比較矮小但十分靈敏迅捷的類型，右中場搶下皮球後，立刻便找到了適當的路線送出，右前鋒謝家俊接球的一刻，前方已然只剩下門將一人，旁證也沒有舉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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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善令人意外的領先優勢只維持了兩分鐘不到便已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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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理隊長朝教練席看去，但蔡與榮沒有改變戰術的意思：他打算繼續以5-3-2陣式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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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高招。蕭智堯不禁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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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蔡與榮會以單純的絞殺戰術來限制自己，以自己目前的技術和判斷力，即使是三名球員全程貼身防守也無法奈自己何，三名全力逼搶的初中生在接近三十歲的成年人面前真的沒有任何壓力，但蕭智堯真的沒有想過這支被稱為深水埗王者的英理書院，竟會果斷地放下身段，選擇用戰術來限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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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一個球員如果持球威脅大，你首先要做嘅唔係諗點樣減少佢持球時嘅威脅，而係要極力限制佢拎到波嘅手段，其次就係佢嘅發揮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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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入球算是蔡與榮的猜想之中，但他仍在觀察蕭智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陣會如何應對，接下來這數分鐘才是他評價這名「小將」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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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喺對方半場接到傳波嘅機會可以話係微乎其微，但如果你選擇走返自己半場攞波進攻，你要面對嘅，就係前中後三條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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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畀我見識下，你到底會點做？十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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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名擦了擦額上的汗，很久沒有在這麼早的時間踢足球，比平時稍大的陽光讓他有點習慣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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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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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兩名前鋒由於基本沒怎麼碰過皮球，因此其技術特點沒能讓他有所防範－哪怕蕭智堯賽前就跟他說過要提防他們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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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個中堅好似算係好少少，不過都係爭啲。」助教看著仍然有點遊魂的李向名，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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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波底同防守技術其實幾好，通常初中生都係技術比較差嘅先會俾人扔去踢中堅，但好明顯佢天生就係一個踢中堅嘅人。」蔡與榮微微搖頭笑道。「只係佢作為中堅，畀唔到前鋒壓力同壓縮空間，呢個就係佢嘅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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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係對面教練無教過佢啫。」助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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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蔡與榮朝隔壁教練席看去，有點無奈地冷笑了一聲。「畀佢執到呢兩件球員都算係好彩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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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睇嚟你對對面個高中堅幾高評價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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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係嗰句，喺團隊球類運動入面，所有人由出世嗰一刻起，其實就已經定咗佢哋最適合擔任咩位置，而呢個學生，佢係天生就注定要踢中堅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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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前鋒抱著球往中圈跑回去時，刻意選了一條跟李向名比較接近的路線，不過這種小動作對他一點意義也沒有，就像NBA有名的「石佛」鄧肯一樣，他是那種面對語言和肢體挑釁都毫不在乎的類型。在蕭智堯記憶當中，他看得更多的反而是挑釁著挑釁著，然後對面那個自己先急躁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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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名，」蕭智堯搔著鼻子，開口時還帶有些許猶豫。「我有個諗法，我諗我哋都要『做多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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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場上竊竊私語的舉動並沒有逃過蔡與榮的雙眼，當然瞎子也知道這是他們在討論應對方法－或者說是十三號想到了什麼對策讓他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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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個中堅去配合你執行戰術？就算佢係隊友入面實力最好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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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仍在猜十三號在葫蘆裡賣什麼藥的時候，助教不由得嚇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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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李向名居然走向中圈，等待球證吹響哨子後負責開球，這使得英理教練席以及場上的十一名球員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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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使問過教練咩，佢先係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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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㗎啦，信我，你完場之後問佢你啱先有無上場佢都未必知啊，食屎啦叫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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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唔識踢前鋒㗎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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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嘅嘢得兩樣嘅啫：我向住你腳邊畀嘅時候你諗辦法箍實個波，然後諗辦法彈返畀我；仲有就係，你見有空位嘅話就向前插，我會傳到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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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智堯把這兩個指令說得很簡單，本來李向名對他多年來的印象是「濕水手巾」，但今天他竟突然脫胎換骨一般變成了中場大師，同一番話如果是在以前聽到是肯定不會當作一回事，此刻他卻覺得，蕭智堯確實可以把皮球精準地傳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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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型唔使變？」負責防守中場位置的隊長鍾偉豪問道。「你推佢打前鋒嘅話咁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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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蕭智堯在隊中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但今天這「像換了個人」般的表現讓其他隊友都吃了一驚－雖然真相也差不多如此－所以他想做些什麼大家也願意無條件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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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蕭智堯搖了搖頭。「但你同班後衛講，遇到反擊嘅時候全部向後跑就得，迎擊封位等我哋中場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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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中堅前置，這一刻，理善的陣式由4-4-2變成了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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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理助教詢問要否作出什麼應對，可是蔡與榮對李向名仍不熟悉，十三號是想他這副笨重的身驅擔任柱躉式中鋒的角色嗎？還是他只是希望前線有一個自己能信任的傳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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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疑惑與考慮，他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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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場上十一人名英理的球員也是滿肚子疑問：到底將會發生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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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見的變化是，除了這個長得較高的球員推向前鋒線外，關鍵的十三號明顯後移了，更主動地從後場開始持球負責組織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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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理善嘅兩翼球員連基本傳控都未做好，你將自己球隊防守最出色嘅中堅推上前進攻，變相亦係自尋死路……”蔡與榮身子傾前，雙肘靠在膝蓋上方，十指交叉地抵著自己的鼻子。“定你有信心一個人可以突破兩層防線同佢再去做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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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前鋒球員在中圈稍後位置邊遮擋傳球路線，邊向蕭智堯靠近，而蕭智堯雙眼仍在不停地觀察遠方的隊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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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我真係有信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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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聽啲講句，雖然十二歲嘅身體應用起上嚟仲係有少少唔慣，但要喺咁大嘅十一人場面對所謂同齡嘅對手，其實真係同任過無咩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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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人在足球來說是比較複雜的事情，會牽涉到很多因素和理論，並不只是單純的猜左猜右的擲公字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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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中還存在很多心理上的暗示和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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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盤扭就是主要武器的蕭智堯，大學畢業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主要擔任閘位角色，這種情況他再熟悉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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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明顯的假動作誘使兩人重心移動後，再一個逼真的假動作騙過兩人，然後往右邊一推－三個動作一氣呵成，蔡與榮看得嘖嘖稱奇，一個只有十二歲的中一學生居然具有如此熟練的盤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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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理中場線對十三號球員的技術早有心理準備，但沒想過兩名前鋒這麼輕易地就被過掉了，舊有的兩名防守中場仍遵守著以包圍為前提、不主動逼搶的戰術方針留守原位，讓退後一格的另一名中場，也就是他們的隊長先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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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防守球員的話，便真的形同虛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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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上嚟！」隊長沉低下盤，邊碎步著後退邊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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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智堯朝後方瞄了一眼，那兩名被過掉的前鋒正急速趕回來，本來堅守陣地的兩名防守中場也圍了上來，看樣子是不打算在這裡放自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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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防守中場放棄自己的防守區域上前逼搶，便意味著他們原有的區域被解放，也就是說能更容易將球傳到前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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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衛會感到更大壓力，某程度上也可以憑此送出過頭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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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李向名看去，但剛從中堅位置移上來的他，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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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球員正快速向自己逼近，是自己推進，還是往右邊空出來的右中場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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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與李向名對上眼後，蕭智堯一咬牙，輕輕從底部把皮球挑傳過去，直到傳出去的一剎那，他仍對這記傳球沒多少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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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速並不算快但恰到好處地越過後衛線，落點大概在他站的位置前兩三步，其身後兩名中堅立馬想上前將來球破壞。只見李向名踏前一步，用他比同齡人稍為強壯的身驅一靠，搶在前頭的那個旋即被橫向推開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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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至的中堅想出腳之際，他又突然把身體平衡過來，腳底踩著皮球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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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施丹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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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名果然永遠都係睇落完全唔可靠，但一定會莫名其妙咁完成任務。”蕭智堯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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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另一名中堅及兩名閘位球員慌張地跑去補位，蕭智堯夫擺脫掉防守球員，從右後方快速地插上接應並用叫聲讓李向名知道自己大概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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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明只是一個二打三的攻勢，但蔡與榮卻有預感這次進攻將會清脆地轉化成入球……不，其實完整來看：這是一個二打十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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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教頭感到自己的雙手又開始忍不住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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