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 - 四、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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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四、

史提夫陳

May 1, 2021

980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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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打二！冷靜啲！」

擺脫掉舞木嘉正的今村一彥大步推進，兩名翼鋒也很識趣馬上改變走位路線朝邊線而去，將中路讓了出來。

到了這一刻，比數已不再重要，大家重視的只是在攻勢組織的過程中，是否有好好地表現自己。

「所以……我有無估錯人？」和賀壽一斜眼朝旁邊的新妻看去。

「無，」新妻祐泰笑道。「呢個叫做舞木嘉正嘅中一生，喺縣大賽一上場就凍結咗高崎石原北嘅成條進攻線，當然箇中仲有好多其他因素，但單憑呢點，我就已經可以肯定佢具有足夠潛質成為一名出色嘅中堅。」

「哦既然無咁，根據你嘅往績，之所以無其他學校甚至係球會嘅球探去邀請佢……就證明佢應該有啲好奇怪嘅缺點啦。」

新妻沒有答話，只是輕輕地笑了兩聲。

從進攻而言，三打二當然在人數上是有著明顯的優勢，但實際上只要防守方能好好地塞住中路，能最大限度地阻擋著射門路線，也並非是一定能造成得分的場面。

特別是對於體能技術各項能力尚未成熟的初中生而言。

「死左腳架呢個！遮佢左邊！中間我嚟補！」奮力回防的舞木從後方喊道。

「嘖……」由於空間收縮，今村先將皮球分到左邊，左翼本想向著右邊大位虛晃然後向左邊突破起腳，但另一名後衛聽得舞木這麼一提醒，一下子擋在自己的左面後便只能勉強朝著遠柱起腳。

由於角度被收窄，這記射門的質素乏善可陳，從而被門將輕鬆沒收。

「……」今村一彥知道自己分邊的決定沒有做錯，但是舞木的危機處理和對對手的觀察能力卻更是沒得說。

「就咁睇……佢防守判斷其實幾出色，當然俾人就咁一下就過咗係有少少肉酸，」和賀壽一摸著下巴。「身體質素上係比較輸蝕，但……唔通係制空能力問題？」

「你再睇下先，我諗會有機會出現。」

半場休息時教練再將雙方陣容稍作調整，但或許是被今村一彥的表現所影響，即使是人員有所改變，白隊的中前場進攻依然是十分不流暢，往往還未到核心區域便被截下。

「畀我！」

而漸漸地，作為中堅的舞木嘉正則會自行上前，有時甚至站得比防守中場還要前。他的傳球選擇和精準度都非常出色，不論是地面還是空中，短距離還是長距離，都悉數做得恰到好處，也策動了好幾次球隊的威脅性進攻。

但與之相對的，便是中堅壓前的風險。

和賀壽一頭顱微微前傾，雙眼來回地在舞木與紅隊之間切換著，那種熟悉的厭惡感再一次從他胸口裡冒出，遠處的青年軍總教練中西智和也深鎖著眉頭。

中堅加入進攻，甚至擔任炮台其實在現代足球來說並不是什麼新鮮破格的事情，但關鍵問題在於舞木的站位及盤球，卻總像是在踩鋼線一樣，看得他們驚心動魄。

在足球的戰術當中，所有場上位置的定義都愈來愈模糊，如哥迪奧拿早就說過：「所謂的陣式都只是一堆數字，實際上毫無意義。」

四後衛、三後衛或是五後衛的站位可以在場上隨著進攻及防守而切換，中場及前鋒球員也可作出相應的變動，中堅加入進攻甚至成為疊瓦的一員，這些都不再新奇。

但這些放在十多年前破格的戰術及觀念，即使放在今天的日本來說仍不普及，大部分人心目中依然抱著後衛就等於防守的觀念，中堅更是不容許失誤的存在，這些都是難以動搖、根深蒂固的鐵則。

因此，此刻和賀壽一及中西智和心中所思考著的事情是一樣的。

「嗚！」

接應傳球的前鋒控球失誤，皮球被紅隊搶截下來後馬上發動快速反擊。

「前面今村！」

在另一名中堅附近遊走等待著機會的今村一彥巧妙地用反跑獲得了一次單刀機會，輕鬆地卸下隊友恰到好處的長傳後，順利將比分擴大至4-0。

這個失球當然跟舞木嘉正扯不上什麼關係，他的傳球沒有失誤，很準繩地傳到了前鋒的腳下，負責盯防身後那今村彥一的也不是他。

但是作為中堅，他的「不安份」絕對會成為球隊的不穩定因素之一。

而此後他也有數次因為在中圈附近控球及傳球失誤而令防線出現重大危機，雖然最後都倖免於難，但這種情況不論是哪一名教練，都不會希望在自家的中堅身上見到。

「嗯……」和賀壽一臉帶苦惱地笑了一聲。「新妻先生你睇中嘅人真係……令人又愛又恨啊……」

「我認為只要得到適當嘅指導同調教，佢絕對會係你嘅愛將，將來一啲都唔會比加藤差。」新妻祐泰微笑著答道。

「呢種問題兒童真係……哈哈，」和賀笑著嘆了一聲。「一個就已經好夠啦。」

而與之相對地，場內外的其他青年球員以及教練們，都隱約地意識到什麼了。

「我啱先聽到啲教練話佢哋個首席球探推薦咗兩個球員嚟，但無同佢哋講係邊個，本身全部人都喺度估估下……」蕭智堯不遠處的一名隊友看著場上，喃喃說道。

「啊而家咁睇，係呢個中堅同今村一彥無錯啦……」

「其實個中堅認真Mark嗰陣，今村其實都無喺佢身上拎到咩著數……」

「哦我好似對佢有啲印象！之前縣大賽Mark死咗今村嗰個中一生！涉井青川嗰個！」

「嘩咁係佢兩個啦……風頭都俾佢兩個搶晒……」

因為球會事先並沒有表明最後通過選拔的名額會有多少，但一般而言球會會收二十人左右，大概是一隊正選跟後備的人數。

今天來到現場試腳的人有七八十人，從比率上來看是四分之一左右－但重點是，在看過這兩人的表現後，教練團們對其他人的評價會被影響到什麼程度？

舞木嘉正在截到今村突破的腳下球後，憑著自己左右開弓的精準長傳能力，直接助攻隊友扳回一球，但這個戰果對整體意義來說已沒什麼分別，因為所有的教練早就認可了他的後場策動能力。

場上的其他球員們動作開始變得僵硬，判斷漸趨畏首畏尾，不管是紅隊還是白隊，進攻防守的構建和運行都變得一團糟，連最基本的隊型都無法好好維持。

最後這場比賽在混亂的情況下完結，紅隊以4-1大勝白隊。

和賀壽一嘆了口氣，但心中也在意著，到底新妻先生找來的另一人又會是誰呢？

「嘩如果係我哋出先就好啦，咁樣睇住呢場波我真係覺得綁手綁腳咁……」聽得哨子聲，蕭智堯旁邊的隊友一臉不情願地嘆道。

實際上與今村舞木同場的其他人當中，也有表現較為不俗的，某程度上他們能保持相對冷靜沉著的表現，也給教練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是這下子只會使得準備上場的球員們倍感壓力，因為此刻他們連自己能否從容地應付比賽都沒有信心。

「第二場嘅球員！著好你哋隊嘅背心！熱好身準備開波！」教練們用催促的語氣喊道。

蕭智堯站起來呼了口氣，以碎步及原地跳高活動著有點僵硬的身體。

「準備上場啦香港人！」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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