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提林傑,出生於阿克爾王國極北的海岸,父母都是捕鯨人。他住在長年覆蓋著白雪的小鎮,每日清晨在港邊揉著睡眼望著歸來的父母。
【微小的希望】是他雪中觀海練成的靈術,砂塵、碎石、霧氣和雪都是他無聊時的好夥伴。他第一次瀕臨失控是19歲,那時他已經成了5級靈術師,差點害死父母的他離開了家鄉。
隨後他參與了第二次眾國戰爭,中了他的術的人肺部嚴重纖維化,鼻腔與食道塞滿了塵埃與細砂窒息而亡。
無論是北方暴雪或是南方霧霾,只要他出現,便剝奪了人們呼吸的權利。查查的靈術概念是『渺不可見』,無形之中剝奪人們的性命。
此刻雪落的正是時候,【微小的希望】在天空中綻放,六角冰晶狀的雪花旋轉著化為鋒利的飛刃,喀嘰喀嘰刮開妮琪的靈術。大霧瀰漫、霜雪滿天,致命的霾害悄悄散開,民眾們打開門窗看著雪景,渾然不知死神在敲門。
妮琪美目含煞,雙手一轉,兩道虛幻鎖鏈纏上奇可,將兩人拉離查查周身二十多公尺。「奇可上校,看來我不得不使用【通往無限之道】了。」奇可:「速戰速決。」
雪下得更急了。
已有居民開始出現呼吸急促的症狀,冰冷的空氣混雜著細微的髒污粒子,阻塞了口鼻與氣管。妮琪屏息突進,劍指劃向查查,雪花被【序列術】操縱,倒轉了方向攻擊原先的主人。查查咬破下唇,風雪颳起殺機,吹向妮琪。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如電影運鏡一般。
查查的鮮血化做一枚枚血紅彈丸,與他腰間剩餘兩柄利刃一同射出。
他的動作引起周遭塵雪擴散得更加快速。
妮琪側身閃過子彈與利刃,腳尖踢在地上【怨憎咒詛之槍】的子彈,將其射向查查,隨後她後手一撈,【通往無限之道】的虛幻鎖鏈將背後的兩柄利刃捲起,落在她手上。
查查伸出覆著一層厚重雪鎧的手捏住子彈,妮琪手握尖刀向他衝來。查查腳一踏,妮琪的腳陷入流沙之中,動彈不得。
暴風雪捲起妮琪,將她的身軀捲上天際。妮琪人在空中,食指與中指保持豎起,【界限術】替她擋下了狂暴的風雪利刃。「他的施術範圍比我遠,不容易接近他,況且砂塵與冰雪的控制能力很強,以【序列術】跟他搶奪操控權會消耗過多的體力。」她想著。
鎖鏈把妮琪從蒼穹拉至奇可身旁。
「奇可上校,我要用【緊緻術】增加操控範圍。」奇可搖頭。
「你們都是中近距離靈術師,比操控範圍沒有意義,他只要再拉開距離就好。妳只管前進,剩下的交給我。」奇可的目光穿越了一大片風雪,瞧見查查指尖的子彈。時間緩緩流逝,連奇可與妮琪都開始覺得呼吸不順,必須盡快讓查查停下他的術。
查查則在思考撤退的策略,很顯然他不是妮琪的對手,再者他的任務是暗殺奇可,早已宣告失敗,同時面對兩名8級靈術師實在不智,繼續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我的情報已經被他們掌握了,光是知道我的靈術不是操控砂塵,而是細微粒子這件事就很不利了。」他再抬頭時妮琪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流星。
看來對方不想讓他走脫。
【微小的希望】和【通往無限之道】碰撞在一塊,雪花飛舞、砂塵四濺。妮琪的虛幻鎖鏈快得模糊,鞭笞在查查的鎧甲上。
查查再次製造出流沙陷阱,暴雪自兩側傾瀉,妮琪轉眼間便被做成了雪人。
「『小貓』往前。」奇可冷喝,查查的腦袋彷彿被一刀劈開一般劇烈發疼,妮琪對腳底施展了【緊緻術】,用力望下一蹬,整個人猶如砲彈出膛,雪水滿地炸開。
查查眨了眨眼,地面長出了十數雙巨大的冰雪之手,掌指交錯,妮琪的動作緩了一緩,她咬牙以鎖鏈斬開阻礙,然而更多的路阻又長了出來。她不甘心地落入掌縫陰影,以【界限術】苦苦支撐著外來的巨大壓力。
勝負就在這一眼瞬間分曉。
查查雙手握拳,冰雪之手將其中事物捏爛。碰地一聲,他的身上亦傳來一聲物體被擠扁的聲音。
查查低頭,身上的片片雪甲融化,露出其中面貌。查查呆呆看著空了一個大洞的胸腹,血如泉湧。
「什麼時候……?」妮琪是如何瞞過他、成功擊中他的?她明明不是遠距離靈術師,查查恍惚之間瞥到遠處一雙冷漠的眼眸。
查查終於明白自己敗在哪兒了。他眼前景象飛快逝去,冰雪之手快速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高挑身影,那道影子手持兩把短刀刺入查查的心臟與肺臟。
撿起子彈之時,他就中了奇可的【不知術】;數次硬扛【怨憎咒詛之槍】的他雖然很小心地和奇可拉開距離,但奇可的靈術具有傳染性,能夠間接傳遞心理暗示。
而颳起的風雪不僅是查查的利器,同時也是奇可施術的最佳掩護。
「幻術是嗎?」查查低聲問道,手中的子彈落至地上,喀的清脆,查查跪倒在地,漸漸失去生命的氣息。妮琪呼出冰冷的氣,從她往前奇可便開始施術,似乎是因為她傷勢未癒,奇可不打算讓她耗費太多力氣。
以幻術騙過查查、製造【微小的希望】和【通往無限之道】的假象對他來說也很吃力呀。她回頭望了一眼奇可,奇可摀著頭跪了下來。
一片火焰融開厚雪撲至戰場,然而他已晚了一步。
……
「寶妮,緊急事態。」寶妮剛回到基地,接起了電話。「幹嘛?都是你派人來找我,害我跟丟『魔術師』了啦。」梅林本身就是阿克爾人,對於阿克婭熟悉得很,像隻泥鰍一樣滑溜,跑得飛快。
「妳的任務目標是查查還是『魔術師』?查查死了,他的術的副作用開始擴散了,快過來。」寶妮馬上把電話掛掉,塞了一塊口香糖到嘴裡。「都一樣難吃啦。」
她衝出基地,街道上已覆蓋了一層積雪,她抽抽鼻子,然後咳了一聲。
查查居然死了,這樣我不就要失業了?不要啦,我還有貸款要還耶。寶妮大口張嘴,嘴巴有如無底洞,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周遭飄雪與汙塵吸入。
寶妮的靈術的副作用使她一天會拉十次以上的肚子;她還有嚴重的痔瘡。
「牙齒美白、洗胃費用、痔瘡藥膏,吼呦,該死的查查。啊,他已經死掉了。」她又吸了一大口,然後感受到肚子一陣絞痛。
十二月初,阿克爾王國首都阿克婭下起了初雪,十五名民眾死於『失溫』,另外有十一名民眾因為感冒發燒等後續症況病逝。
只有與查查交戰的奇可與妮琪,還有後續趕來的桑德、卡維昂洛知道,這些人死於靈術師的紛爭,臨走前吸不到一口乾淨的空氣。
(有些角色只出場一次就要死了,實在可惜,但若不如此又太拖戲,唉,我很喜歡查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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