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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晓父母家,前二年刚刚从单室,调成套间,还是在铁南区,还是在那片区域,与原来的楼只隔了三栋楼。
自从“文革”结束,粉碎了“四人帮”,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企业开始注重改善职工生活条件,新盖了不少住房,温晓父亲单位的住房,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可是按分配住房评分标准,温晓爸爸的分总是上不去。每次分房,解决了一批高分的职工,又冒出来另一批高分的人。温家每次评分,只增加了工龄得分,工龄得分达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增加了。子女项得分,温家一直是零,因为温家只有一个女孩,户口还不在当地。而有些职工,年岁与温晓爸妈相仿,即便是子女在外面有房,单独居住,也把子女户口,落在父母家中。自然,孙辈的户口,也在老人家中。祖孙三代同堂,按评分标准都是加分因素。这样的评分标准,引起不少老一代,独生子女家庭的不满,自然有人牵头,搞起了联名申诉活动。
各个城市的职工分配住房标准,往往都是企业自行制定。个别城市,还制定了规范指导性原则,虽然标准各不尽相同,可也都大同小异,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有侧重点不同。有些城市和企业,政策对子女多的有利,有些地方政策对工龄、职务等有利。温晓爸爸他们的申诉材料,主要强调企业分配住房政策,应该符合现如今,国家独生子女政策,与国家计划生育国策一致。但各地计划生育政策,往往都针对年轻一代奖励,老一辈独生子女凤毛麟角,很少引人注意。
温晓爸爸一干人,每次投出去,或递交给各级政府的资料,几乎无一例外,都是石沉大海,再去催问,遇到的就是扯不清的牛皮,道不完的推诿。为了能把材料,递到说话算、有影响的高层人物手上,包括温晓爸爸在内,一干人绞尽脑汁,最终也毫无门路。给温晓爸爸弄得愁山闷海、唉声叹气。
温晓也替父亲着急,冷心州提醒温晓:是不是可以考虑,请胡话华帮助,把这帮人的材料,递到她父亲胡士长的手上,那个省委副书记兼旅吉市委书记,能不能说什么话,做什么批示,也不好为难人家华华姐了。
温晓真的找了胡话华,希望华华姐能帮爸爸那帮人,递一份申诉材料,胡话华一口应承,并真帮转寄了材料。不知道胡话华跟爸爸说了什么话,结果是胡士长书记,在有温晓爸爸在内,一干人签名的材料上批示:“请政策研究室酌情考虑,在制定指导性意见时,应该突出对计划生育国策的支持力度。”
领导在政治上都是敏锐的,有些人总喜欢揣摩领导的心思,喜欢探究领导说出某些话的原因。很快,就有人知道,是旅吉下面怀兰县,一个日用化工品厂的老温头,不知道哪来的关系,递材料给到了胡书记手里。随后,怀兰县委书记,在旅吉开会时,胡书记的秘书,还“无意”中,提到了胡书记家,在县里有“老熟人”。
县里得到消息后,就把情报“通报”了日用化工品厂。没等上面制定出,有关支持计划生育,分配住房政策的指导意见,日用化工品厂,就调整了住房分配政策,极大考虑了计划生育因素,还有其他有利温父因素,把温家住房做了调整。虽然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套间二室,可比两个独门独户单室的面积还要大,因为只有那一栋楼构造特殊,也只有这一拐角户型不同。
温家受到了安抚,其他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套房子,原来公布的房源没有这套房子,自然也没有人盯着这套房子,引起反弹自然也小。
冷心州驾轻熟路,来到老丈人家,没想到门是虚掩着。应该是老人家,习惯原来多家共用厨房和厕所,一时难以改变。推门进屋,就看到丈母娘靠着被子,斜歪在床上,老丈人正在用嘴,吹一碗中药汤药,满屋子散发着中药的气味。
看到冷心州,老两口感到很意外。冷心州喊过爸妈,就拉过一只凳子,坐在了床边,仔细看了看丈母娘。从上次离开时间并不长,丈母娘的气色好像更糟糕了;再看向老丈人,感觉老人眼窝更塌陷了,神情还有点紧张。冷心州笑盈盈地问道:
“听晓晓说,妈又晕倒一次呀,现在好点没有?”
温晓妈:“哪里晕倒一次啊,是倒地上一次,现在没人搀扶,我都不敢下地走路了,要不就得扶着墙、扒着床边走路,成了废人喽!”
冷心州:“妈快别这么说,您老身体会很快好起来的,诗雅说就要吃姥姥做的菜。”
温晓妈:“是啊,亲家母做菜太淡了,我倒不太懂盐多,易患这种病那种病的,我认为菜太谈就没有味道,没有味道孩子就不爱吃,不爱吃饭身体就不好,没有抵抗力,没有抵抗力就爱得病。”
冷心州:“妈的理论太有哲理了,这才是应该遵循的大方向呢。”
温晓妈:“州啊,怎么自己过来了,不是诗雅又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事情吧?”
冷心州:“我出差,就假公济私来了。诗雅和晓晓都好着咧,您放心吧!”
冷心州注意到,老丈人在他进屋时,已经把盛药的碗,放到了桌上,看自己跟丈母娘说话,又去端这只碗,听到自己说出差,差点把碗扔到桌上,碗里的汤药已经泼了一些出来。看来,老丈人已经知道,自己去阳口市出差了,应该是这几天,与温晓通过电话,但没有告诉丈母娘。
温晓妈:“你们外资企业的人,还要到这么一个小地方出差吗?莫不是去旅吉市出差,你中间下车来这里吧?要我说,你新到这个单位,应该注意好好表现才对,上次刚请假来过这里,外资企业毕竟不比国营企业。”
冷心州:“妈,你就放心吧!对了,我妈找过省里专家,看过片子和化验单,还是认为妈是焦虑过度,还有上火这一类毛病,看不出有其他实质上的毛病。”
温晓妈:“你爸跟晓晓,已经通过几次电话了,晓晓都说了,让亲家母费心……”
话音未落,楼道里有人喊:“老温,你女儿从长沉打的长途,抓紧啦!”
温晓爸“唉”的答应一声,起身向外就跑。
温晓妈:“带零钱没,别总忘带零钱,到时候尴尬!”
冷心州:“家里装一个电话吧,这样能方便不少。”
温晓妈:“现在装一个电话,要四五千元,快一年的工资啦,不装那玩意,没有什么大用处。”
冷心州端起药碗,感觉到不热了,就说道:“妈,是不是该喝药了?已经可以喝了。”
说着冷心州端过了碗,温晓妈“嗯”了声,接过碗,慢慢喝下了药。
冷心州来这里,还没有来得急告诉温晓,不知道温晓知道后,能有什么反应,事情不要弄巧成拙就好。
时间不长,温哓爸皱着眉头走了回来,对冷心州说道:“州,中午想吃点什么?你陪你妈聊天,我去买菜。”
冷心州:“别忙啦,爸,中午有啥吃啥,现在马上就到吃饭时间了,下午再出去买菜吧。”
温晓妈:“老头子,女儿说啥?”
温晓爸:“没说啥,就问问你的身体。”说完还看了看冷心州。
冷心州:“以后我们把房子换成大一点的,换成三室户型,接你们老两口到长沉住着,省得这样两头都放心不下。”
温晓妈:“身体不好我不会过去,啥也干不了,尽给你们添麻烦!”
冷心州:“能不能干啥,都不添麻烦,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将来真不能做什么,身体不好,我们侍候二老,不也是应该做的吗?”
温晓爸:“将来你们真有大房子了,我和你妈不去住,看着也高兴!呵呵。”
冷心州注意到,老丈人从他进门快半个小时,这是第一次有笑模样,看来这件事情,给老两口压得不轻啊。
冷心州:“社会发展这么迅速,很快就能实现!”冷心州现在正踌躇满志,感觉在外资企业有奔头,不用论资排辈。
有冷心州陪着说话,温晓妈情绪大好,中午吃得挺多。吃过饭,温晓妈在里屋睡着了。
关好里屋门,温晓爸拉着冷心州急切说道:“你在阳口,见到那个叫张江铃的同学了吧?她们不守信誉,到底把这件事告诉了你!”
冷心州:“在阳口确实见到张江铃,那是我去找她帮忙,就说到晓晓的身世。晓晓刚才电话中说什么啦,我没跟晓晓说见过张江铃,也没跟晓晓说过,我要到这来。”
温晓爸:“这我知道,晓晓不知道你来这里。刚才,我也没告诉晓晓,你来这里了,我怕晓晓问你为什么来。唉,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的想法,这事不告诉晓晓!”
冷心州:“妈妈就是为这件事情上火吧,怕晓晓知道吗?”
温晓爸:“可不就为这事,急得我们俩都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一家人真是的,还偷偷的跑去看晓晓。”
冷心州:“爸,咱坐下慢慢说,”冷心州拉着温晓爸坐下,继续说道:“你认为这件事情能瞒晓晓多久?”
温晓爸:“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冷心州:“让晓晓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温晓爸愣住了,他想过这个问题,但不敢往下深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冷心州:“你和妈妈怕什么?怕晓晓从此以后不理你们,还是晓晓从此以后减少对你们的爱?或者是回到她亲生父母的身边,甚至怨恨你们抱养她吗?”
温晓爸开始抹眼泪了。
冷心州:“这些都不会发生的!首先,说什么,晓晓都不会怨恨爸爸妈妈抱养了她,我们都知道,没有爸爸妈妈抱养她,她很有可能在当年就没了,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上大学,连我现在都感谢爸爸妈妈,当年抱养了她。”
冷心州:“其次,晓晓不可能回到杜家,她已经习惯了你和妈妈,不可能割断这三十年的情感,去联系所谓的血缘。我承认,晓晓可能想到血缘的关系,对杜家产生一些感情,这不会减少对爸爸妈妈的爱,或许,晓晓对爸爸妈妈的感情,会变得更深。”
冷心州:“再者,晓晓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知道父母对孩子的付出,知道培养孩子的艰辛,你们把她培养的这么优秀、这么出色,不存在不理你们、怨你们,也不存在对你们爱的减弱。”
温晓爸:“我这些都理解,就是感情上拗不过来,近三十年的女儿,突然又多出另外的父母,来分享女儿的感情,心里不好受。”
冷心州:“爸爸,如果都把晓晓身世说开,妈妈的病,我估计很快就会好的。现在妈妈的病,主要是心理压力太大,对未来不确定性担心、害怕,如果最后发现没有什么,一切都归正常,一切都像从前一样,那妈妈就没有生病的因素了,你说是吧?”
温晓爸点头说道:“你分析的很对,一会等你妈妈醒来,我们两个一起劝劝她,你把刚才说过的话,跟你妈妈再说一遍,我也说一说。”
冷心州又和温晓爸爸,商量与温晓妈妈具体谈话的步骤,先说什么后说什么,尽可能地想到所有的细节。两人商量的差不多时,温晓妈妈也醒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温晓妈妈精神恢复,声音也有了不少力气:
“你们两个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悄悄话,到这来说,也让我听一听。”
冷心州和温晓爸爸,一起进屋坐在了床边。温晓爸爸首先说道:“我和小州刚才商量了一下,小州给我分析了很多,我觉得小州说的在理,现在想跟你也商量一下。”
温晓妈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冷心州。
温晓爸继续说道:“你不要着急,人家小州是在阳口出差,在那里见到了小州和晓晓的同学张江铃,小州什么都知道了……”
温晓妈一阵干咳,冷心州马上倒了点凉开水,递到温晓妈手中说道:“妈,你先喝点水,现在晓晓还不知道,您老先听我说,我是这么想的……”冷心州就把刚才与温晓爸爸说的那番话,给温晓妈妈又说了一遍。最后,冷心州又说道:
“爸,妈,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件事告诉温晓,不但对你们身体健康有好处,对温晓也有好处,让她感觉到,从小到大,有这么人爱护她,关心她,使她不再孤单。她一直说,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从小没有说悄悄话的人,被同学们欺负以后,除了老师和家长,没有任何仗势和依靠的哥哥姐姐;等她发现,自己很受男孩子欢迎后,也没有自己可以保护的弟弟妹妹。总之,从小到大,晓晓就是感觉到孤独。等她知道她还有这么多亲姐,有这么多,孤儿院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时,我想她是会高兴的。我在这里也请爸爸妈妈放心,晓晓永远是你们的好女儿,我永远是爱着晓晓、是你们的女婿。”
温晓爸爸,也讲了许多宽慰温晓妈的话,最后说道:“小州说得对,与其我们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挨着日子,不如就告诉晓晓。我想晓晓早晚会知道,现在知道,比将来知道强,乘她生父生母都在世,也可以了却我们的心愿,我们也没了包袱,也不会让晓晓将来知道了后悔。这件事由别人对晓晓说,不如由我们来告诉她!”
温晓妈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你们就跟她说吧,我不想参加你们的谈话,我见到她,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她叫了快三十年的爸爸妈妈,原来都是假的。”
冷心州:“你们才是晓晓真的爸爸妈妈!是你们对晓晓付出了真情,付出了全部心血。”
温晓妈妈不过去,温晓爸爸又不放心温晓妈妈,所以也不能过去,最后三人商量,还是由冷心州来跟晓晓说。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早冷心州就赶回了长沉。回到家一看,只见温晓穿着睡衣,一个人在悠闲自得看电视,问女儿去了哪里?温晓说,女儿被姑姑给带去她家了。昨天周末,冷慧兰带着儿子回妈妈家,看着诗雅也在这里,回自己家时,就把两个已经玩在一起的孩子,一同领回了家。
小别胜新婚,看到冷心州回来,温晓自然很高兴,没有孩子在身边羁绊,两人云雨高唐、柔情蜜义。亲热过后,冷心州说道:
“我去怀兰看了咱爸妈,老两口都挺好,你放心好了!”
温晓:“你什么时候去的怀兰,我怎么不知道?”
冷心州:“昨天从阳口过去的,在阳口我见到了张江铃大姐,她在工业局……”
温晓:“啊,张姐,我毕业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她现在怎样,给我说说。”说着,从被子里坐起了身,抓起床头柜上的睡衣,穿在了身上。
冷心州:“我正说她呢,就被你给打断了。她还对我提供了很大帮助……”
冷心州就把和张江铃,在工业局相见的整个过程,都讲了一遍,温晓还记孙潞潞这个人,冷心州不知道,温晓是不是因为史础升的原因,才记得孙潞潞。
接着,冷心州又说道去张江铃家:“张姐的丈夫叫雷战星,现在是阳口商业局的副局长,是一个转业军人,参加过边境反击战,立过功,受过奖。他和张姐都见过咱爸咱妈。”冷心州停了一下,看一看温晓的反应。
温晓眉毛拧了起来,好像是回忆什么事情,低声说道:“要说张姐见过我爸我妈,倒有可能,我爸我妈去学校,看过我好多回,张姐的丈夫,我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他来学校。毕业时。我还问过她屋的华华姐和连姐姐,她们都听说,张姐的爱人是军人,可没有听说他来过学校,谁也不曾见到过。我有时还以为,张姐说假话呢,没有丈夫故意说自己有丈夫。”
冷心州笑道:“谁没结婚,还告诉别人自己结了婚,还对外说自己有孩子?”
“正因为张姐老说她的孩子,我们才怀疑她撒谎呢。她一会说有儿子,一会说有女儿,还有时候说既有儿子又有女儿,还不只是一双。她班的那个,叫王艳燕的女生,你们还给起个外号,叫丑小鸭,对啦,就是你班洪维的媳妇。她还说,张姐说她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就不说她有几个丈夫,哈哈……”温晓以嬉笑的口气说道。
冷心州说道:“张姐只有一个亲生儿子,她妈妈是一个老红军、老革命,办了一个孤儿院,张姐和她妹妹,都是那孤儿院的义务管理员,是志愿者,所以认了很多孤儿,做儿子、做女儿。张姐的丈夫,就是当年从孤儿院走出来的,是烈士留下的孤儿。”
温晓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掐着两边睡衣的双手,松开了睡衣,不停地抖动,嘴唇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是说,我也是那里的孤儿?! ”
冷心州看了看温晓,苦笑了一下,缓慢地说道:“你不是孤儿……”
温晓以为冷心州戏弄她,挥着那略微多了点肉的胳膊,带动那软绵绵的拳头,砸向冷心州裸露的结实的胸脯:“你真坏!你欺负我!”
冷心州抓过温晓的手,顺势把她搂在怀中,继续说道:“你不但不是孤儿,你还有好多一奶同胞、骨肉至亲的姐姐。”
温晓还认为冷心州在开玩笑,扬着拳头在冷心州背上使足劲擂打,冷心州紧紧抱住温晓,任凭她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背上。
许久,冷心州说道:“是真的,咱爸咱妈让我来告诉你,你是他们抱养的孩子!”
温晓震惊了,双手已经无力地放下来,任凭冷心州紧紧地抱住自己,悲切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冷心州就把整个过程,详详细细地对温晓说了一遍,温晓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冷心州又说道:“妈妈的上火和焦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想对你说出实情,又怕你感情上受不了,所以就拖了几天。”
温晓怔怔地呆傻了一会儿,泪眼婆娑地说道:“陪我回怀兰吧,我想看看妈妈爸爸!”
冷心州:“带诗雅吗?”
温晓边抹泪水边说道:“带着吧,妈妈爸爸那么喜欢诗雅。”
冷心州:“好的,我让姐姐把诗雅送回来,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到车站,买票后吃午饭,争取到怀兰,同咱爸妈一起吃晚饭。”
冷心州出来,到公用电话,给姐姐家打了电话,告诉姐姐,自己刚回到长沉,现在又要同温晓,带着诗雅,一同去怀兰看温晓的父母,问姐姐现在有没有空,把孩子送过来。
慧兰吃了一惊,急切问道:“晓晓妈妈很严重吗?”
冷心州:“不是的,一句话二句话说不清楚,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吧!”
慧兰答应后,冷心州挂断了电话。
温晓收拾好要带的东西,两人静静地坐着,等冷慧兰把雅诗送回来。看着温晓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冷心州知道,岳父母两人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温晓此刻的感情,都在他们身上。
敲门响起,冷心州开门,诗雅扑在冷心州的怀里撒娇,冷心州抱起了女儿,把姐姐让进了屋。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冷慧兰还是不放心。
“没有什么,晓晓妈想晓晓和诗雅了。”冷心州说完,用眼神示意姐姐不要问,冷慧兰会意点点头。
冷慧兰说道:“我和你姐夫说了,你们急着回怀兰,正好他们公司,新买了一辆车,他就让我把车带来给你用。让我告诉你,只管用车,不用管司机和车的花费,司机按他们公司正常出差,在外住宿、吃饭花费,也不用你拿,只告诉他,离你家最近的宾馆就可以,让他二十四小时听你招唤。”
冷心州考虑,温晓请假时间也不能太长,或许还去一趟阳口,如果没有车,女儿可能要遭不少罪,便说道:“大概要四五天,或许一周时间,姐夫公司可以吗?”
冷慧兰:“没问题,只是车还在磨合期,不能跑快了。开慢点挺好,安全第一嘛!”说完,冷慧兰又来到泪眼未干的晓晓身边。
冷慧兰说道:“晓晓,诗雅刚才吃了不少小食品,中午可能不饿,不用强迫她吃饭。车上放了水果、食品、八宝粥和牛奶,给你们路上吃的,后备箱有一箱矿泉水。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温晓站起来,扑到冷慧兰的怀中,又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
冷慧兰赶紧搂住温晓,在冷慧兰面前,温晓显得很单薄,慧兰疼怜地说道:“怎么的啦,晓晓?跟我说说,小州欺负你了吗?”
温晓梨花带雨地哭着,但口齿清晰地说着:“他说我是没人要的,被人扔到孤儿院的野孩子。”
冷心州知道,温晓装可怜的本事是一流的。
冷慧兰以为小两口吵架了,一手托搂住温晓,一手腾出来在冷心州身上拍打,说道:“你还不让我问,怎么能胡乱说话呢,嘴上没把门的啦?晓晓,不用回怀兰,我就可以给你做主,咱们一起收拾这个臭小子,让她给你赔礼道歉。跪搓衣板。”
冷心州想,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这个晓晓,这种时候,还不忘黑他冷心州。自己这高大硬朗的身材,在温晓面前吃老了亏。温晓充分利用了她的优势,那瘦弱娇怜的身形,那楚楚动人的容貌,给人一种时时刻刻,需要别人保护的形象。最可气的是结婚不久,有一次姐姐冷慧兰,跟温晓嘁嘁喳喳一阵子之后,慧兰悄悄地对冷心州说道:
“你俩在床上时,你柔和点,别光顾自己痛快,有点怜香惜玉的风度,包括平时,多做点家务,每天上床前,不仅要说好话,还要做点实际让晓晓高兴的事情。 ”
冷心州辩解道:“我没有粗暴,晓晓也挺满意!”
冷慧兰:“你不知道你体格是啥样呀,练得一身的肌肉,你一撒欢,她就受不了呗,人家是极力满足你,啥命陪着你撒欢。听我的,对她再好一点,噢!”
冷心州无奈,这个温晓,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久而久之,包括冷心州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冷心州是强者,温晓是弱者,温晓需要冷心州的保护和疼惜,产生任何矛盾,都需要冷心州的谦让。
冷心州对姐姐说道:“姐,我们去怀兰真有事,我没有欺负晓晓。咱们走吧!”
小诗雅也过来搂住妈妈,稚声稚气地说道:“姥姥身体棒棒的,妈妈不哭!”
冷心州想,可能是姐姐跟姐夫通电话时,分析说是诗雅姥姥病加重了,冷心州母亲,找专家,帮亲家母诊断看片子的事,姐姐姐夫都知道。
冷慧兰进来之前,冷心州和温晓都已经准备妥当,拿起包就可出门上车。车绕道,将冷慧兰送回家后,就近上了高速,一路奔向旅吉方向。
原来冷心州用姐夫公司的车,还有点忐忑不安,上车一问司机才知道,原来公司为几个董事家庭,都配了车,为了增大企业固定资产少交税,车都挂在了公司名下。这辆车,就是专门给姐姐用,主要任务就是接外甥上学放学。姐姐上班下班,一直保持低调,坚决不乘这车。看来姐夫把这个家族企业,经营得不错。想到当年自己,一直看不上姐夫,认为相对姐姐来说,姐夫又矮又瘦。还是姐姐看人比较准,从现在姐夫对姐姐的宠爱,姐姐确实找对了人。
现在往回想,上大学期间,胡话华对自己的好感,也大于对占金昔的好感,更不用说自己在百怪山,还救过胡话华。但最终胡话华,还是选择占金昔。冷心州以前,把这归咎于,自己没有对胡话华穷追猛打。现在冷心州认识到,不光是自己对胡话华表白的力度不够。自己喜欢她,华华姐心里很清楚,而是自己某些方面,确实比占金昔差,比姐夫也不如。
虽然冷心州刚到外资企业不久,但粗浅的财务制度还是知道的,企业顾员工,为老板家庭服务,增大了企业人工和成本消耗,企业所得税也相应减少。
小车跑高速就是快,虽然车没过磨合期,但司机车速控制得非常好,三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怀兰县。路上只是诗雅想去厕所,在服务区停了那么一小会儿。
冷心州原想,先给司机找一个停车、路途都方便的宾馆,要办好住宿手续,拿到联系方式。司机老柳摇头晃脑,从腰间掏出一个小东西,对冷心州说道:
“怀兰县城我还是来过的,地方不大,开车从南到北,也不用多长时间,你们又在市中心火车站附近,可以先送你们过去,我自己找宾馆住下。用车、找我就呼我。这是省内漫游的BP机,号码7752,呼完我稍等二分钟,我用宾馆电话打过去。”
冷心州听到过,现在开通了传呼台,但自己和温晓都不用那玩意,所以也没有太在意。现在听老柳介绍,有时这玩意还挺方便。于是让老柳再仔细地介绍,怎么通过这个小玩意找到他,并从车上拿笔纸,不但记下传呼号码,还记下了使用步聚。说话期间,温晓指示车停在了家楼门口。
冷心州给司机留下点水果,挑了些诗雅爱吃的零食,八宝粥都留给了司机,待要走进去时,司机老柳又说道:
“从刚才路口拐过来时,我看到一个宾馆,好像叫城南宾馆,我看门前停有车但车不多,应该是开业还有空房间,我就住在哪,如果那住不了,我换地方住就过来通知你。”又问了温晓父母家楼层和大门朝向,看到冷心州一家人进楼内才离开。
看到司机老柳的做事,冷心州又佩服姐夫的选人用人,看来一个人的成功,必然有他成功的道理。
温晓有房门钥匙,打开房门,进屋就看到老两口,坐在床边说话。见到女儿一家三口出现在眼前,着实吃惊不小,没等爸妈问话,温晓一下子扑过去,倒在妈妈怀中,大哭起来。
在场的人,除了年幼的小诗雅,无不落泪。温晓边哭边说道:“妈,爸,你们是我永远的妈妈、爸爸,我就是你们的女儿,这辈子是你们的女儿,来生还是你们的女儿。”
温晓妈一句:“宝贝儿……”就哭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还是温晓爸爸,劝住了温晓的哭声,又安慰住了老伴,最后问冷心州道:“小州,你没到家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冷心州回答:“我到家了,这回过来是姐夫给我们派了一辆车。”冷心州感到好笑的是,自己不但到家了,还和温晓解了小别之苦。幸亏是先亲热后谈话,不然晓晓这种情绪状态,要多长时间,才能与他重行鱼水之欢啊。
温晓母女二人相拥,还末完全分开,小诗雅站在地中间喊了起来:“姥姥,姥爷,我饿啦!”
小诗雅的这一句话,不但提醒了温晓和冷心州,也提醒了温晓爸爸妈妈。
冷心州和温晓听慧兰说,孩子只在之前吃了一些小食品,一路赶来,还没吃午饭呢。
冷心州一大早匆匆吃了早饭,急急忙忙坐早班火车赶回家,又与温晓一阵云雨后,没吃没喝又赶了回来。
老两口早晨,为女婿冷心州弄了点吃的,冷心州走后,老两口每人仅喝了一碗粥,就再也吃不下东西了。尽管冷心州拍了胸脯,可老两口仍然放心不下,冷心州一走,老两口心里空荡荡的,两人拉着手说话,没有吃午饭,一直到女儿一家三口出现。
最悲惨的还是温晓,平常温晓就经常不吃早餐,今天是星期天,一个人在家,起床又晚,早餐自然就免了。冷心州回家,温晓高兴与其鱼水之欢,虽未觉疲倦不堪,但也是香汗淋漓。随后就是一直泪眼婆娑,哭得浑天黑地。两顿饭没吃还透支身体,使温晓双脚一直抖颤。
当听到女儿诗雅喊饿,冷心州马上拿过小食品,就往女儿手上塞,诗雅小肉手往外一推不要。温晓咬牙站起身来,对冷心州说道:
“孩子中午就没有正经吃饭,再吃这些东西,一天就不可能吃饭了。”说着颤颤巍巍向厨房走,真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话一点也不假。
“我不吃妈妈做的饭,”诗雅又开始喊了:“我要吃姥姥做的饭,姥姥做的好吃!”
温晓拉住女儿,轻柔地说道:“丫丫,姥姥生病了,今天吃妈妈做的饭。”
诗雅奶声奶气说道:“我都说了,不要叫我丫丫啦,我叫冷诗雅,丫丫不好听!那天哥哥叫我脚丫子。”
温晓妈从床上坐起来,又下了床,趿拉鞋说道:“这么捧姥姥,姥姥还能不去做饭吗?我没事,都好了!给咱丫……给咱诗雅做饭去。”
冷心州和温晓,都来阻拦温晓妈去厨房,温晓妈像打了强心针一样,精神抖擞。担心忧虑一但消除,温晓妈妈的病立即好了百分之八十。
星期二,冷心州从怀州,坐火车赶到了阳口,一头扎进了华阳集团,看到华阳集团不但没有耽误工期,而且大有提前完成之势。会同欧联驻华阳质量工程师,对成品进行抽查,又全部合格,冷心州心里美滋滋的。
两天后,华阳集团通知冷心州,同时也向长沉欧联公司发了传真,他们上报的出售数控切割机的报告,获得了工业局的批准。这样的批准速度,拿华阳集团设备科钱科长的话,可以称作“前所未闻”。
温晓带着诗雅,在父母家住到星期四,然后坐着慧兰给派来的车,带着女儿诗雅,从怀兰也来到阳口,与冷心州会合。当天晚上,温晓一家三口,来到了张江铃家。
张姐和雷战星两口子,像迎接国外元首一样,欢迎温晓一家人。把家里里外外,又布置一番,拿冷心州的话:“就差铺红地毯了”。冷心州担心温晓,见到张江铃和雷战星夫妇,又泪流满面,这样还不得成为温黛玉啦!
还好,当张江铃把温晓拥抱在怀中时,温晓只是眼睛擎着泪花,最后也只是泪水流到了面颊;倒是张江铃呜咽地抽泣起来。
温晓叫雷战星为哥,没有像冷心州一样叫姐夫,这样让雷战星特别高兴。吃饭的时候说道:“有这一声哥,当年妈妈喂你米粥时,我抱着你,被你尿了一身,值得!”
温晓被说得一个大红脸。
冷心州看到温晓叫雷战星“哥”,也很高兴,证明温晓认了孤儿院那段亲情,是不是认为自己的姐夫太多了,希望有个哥哥的心理,冷心州猜不出来。
第二天星期五,张江铃带着温晓,领着诗雅,乘着温晓带来的车,来到孤儿院。
现在,张妈妈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但她每周坚持来孤儿院二、三天,她说只要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她就感到有精神,有力量,就感到生命有意义。
最兴奋的是小诗雅,幼儿园的小朋友是不少,那都是被老师管着,规规矩矩的一般大的小朋友,而在孤儿院,多大的朋友都有,大伙都争着跟她拥抱,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们,还抢着要抱她,特别随便,也没有老师管着,她不知道,到这里意味着什么,只是朦胧地知道,妈妈曾经住过这里。张妈妈看到温晓幸福的状态,也打心里高兴。
冷心州没有跟着去孤儿院,他在华阳集团仓库中,和公司派来的设备部人一起,监督华阳集团数控切割机的装车、发货,办理交接手续。双方一直清点,装车,记录,签字确认忙到下午,欧联顾用的装货的车,才开出华阳集团,设备部的人押车回长沉。
冷心州立传呼司机柳师傅,让柳师傅接着他,也来到了孤儿院。
张妈妈看到高大帅气的冷心州,乐得合不拢嘴,就像看到亲女婿一样,拉到近前仔细瞧着,边看边说:“这两天铃子星子老说,晓晓如何如何漂亮,还说小州如何如何英俊,给我说得心里痒痒的,终于见到你们了,还看到了你们的女儿,真好,真好……比铃子星子那一对还好,我真高兴!”
张江铃在旁边打趣地说道:“不带这么褒一对,贬一对的哦!”
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晚上,雷战星把从孤儿院出来的、在阳口的当年孤儿,都招集起来,在阳口大厦最大的包间——阳口厅聚餐。张妈妈在小女儿的陪伴下,也来呆了不到半小时,与大家见个面,便在小女儿的搀扶下离开了。
冷心州看着一屋子,乌鸦鸦的人,各种年龄段的人都有,心里有无限的感慨,这个特殊的大家庭,让人们疼怜,也让人们羡慕。
星期六,张江铃安排温晓,与亲生父母和同胞姐姐们见面。温晓早早醒来,坐在床边发呆,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本来应该是最亲的人们,现在见个面,都需要别人来安排。
匆匆地吃了早饭,在宾馆房间里,温晓坐在镜子前开始化妆。冷心州安排诗雅起床,穿衣,吃饭的事情。平常这些事情,诗雅已经自己能做了,但这二天,诗雅玩得太疯了,早晨就有点懒床。
张江铃的儿子,特意从外地坐飞机回来,就是想感受一下,这种事情的情感。见到温晓,也不知道叫什么好,在众人的注目下,选择叫温晓为姑姑,叫冷心州为姑夫,把个雷战星乐翻了天。
雷战星也从商业局叫了一辆车,一家三口坐着,张江铃异父同母的妹妹和丈夫,也带着一辆车过来陪着温晓。就这样,众星捧月,浩浩荡荡地拱卫着温晓,来到了医院,首先见到了温晓亲生母亲。
看着病床上灯枯油尽、奄奄一息的女人,温晓流下了泪。杜家一干众姐妹,强颜欢笑,当着母亲的面,向温晓问这问那。在冷心州看来,温晓的这些姐姐们,对温晓的情况都了如指掌,这里纯粹是让温晓和冷心州说出来,让母亲高兴。诗雅脚都没有机会落地,几个大姨争着轮流抱她。
不知道是排行第几的姨问诗雅道:“诗雅,你知道你有几个哥哥姐姐吗?”
诗雅清脆地回答:“一个呀,姑姑老把我领到冬冬哥家跟他完,他控制四轮滑道车可利害啦!”
“你还有哥哥姐姐呢!”
诗雅放大声音:“不是,那是弟弟妹妹,叔叔说还没有出生呢!”
“你说得是爸爸那面的,你妈妈这面,还有十个哥哥姐姐,他们中也有玩滑道车的。”
诗雅迷惑了。
“一会过去看看,他们还给你准备了好些礼物,要送给你,好不好?”
听到有礼物可得,诗雅使劲点点头“嗯”了一声。
冷心州知道,在医院没有见到温晓生父,那人家一定要安排,去趟家里,前几天听张江铃说,老人家身体也不好,可也曾偷偷去看过温晓,难道是病情也严重了?
在冷心州看来,呆在医院的杜家人就够多了,没想到在家里人更多。
冷心州一行人,被杜家众姐妹带到温晓四姐家,能看出来,四姐家还是比较富裕的,房间很大。但再大的房子,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冷心州留心观察,今天到场的温晓亲属,有从医院回来的六个姐姐,大姐留在医院照顾老娘,没有跟着来;有五个姐夫,一个姐夫出差不在阳口,还有一个姐夫就是军人,驻地在遥远的西疆;十个晚辈来了七个,大姐的女儿,考上外省一所大学没有在场,没有记住哪个姐姐的双胞胎儿子,今年正冲击高考,已经到了关键时期。较小一对是双胞胎姐妹,比诗雅只大了三岁多。
张江铃妹妹和妹夫,想到了屋里地方很难装下这么多人,所以没有上楼。这么二十几号人塞在房间里,大部分人都要在地上站着。只有几个孩子,带着诗雅,在大人缝隙中躲猫猫,好不快乐。
大概看到亲生父亲,不像亲生母亲那样病入膏肓,或者没有医院那种,将要生离死别的暗示,温晓没有显得难过,基本上全程都笑意盈盈,风姿卓越。在冷心州看来,温晓七个姐姐中,也不乏婀娜多姿、秀色可餐的,但还属温晓最出众。
家里聊天是轻松愉快的,人多时,每人说不上几句话,便过去了相当长时间。
可以看出,温晓生父病得也不轻,老人家是咬牙强撑,虽然是坐靠在床上,但长时间,肯定也是力不能支。张江铃和雷战星,也看出老杜头,不想在众多女婿和他们外人面前,表现虚弱,便给冷心州使了眼色,冷心州自然会意,暗示温晓时间差不多了。冰雪聪明的温晓,也看出了火候,主动对老杜说,现在工作很忙,等不忙了再来看二老。
玩累了的孩子,站累了的大人,都与老杜头告别出了门。
让冷心州没有想到的,杜家还在饭店中,订了一个包间,两桌饭菜。温晓嫌累,又感到没有父母在场,有点不想去,张江铃看到,如果这场宴会,唯一的主角温晓若不出席,那将太没意思了。就搂着温晓,悄悄地劝了温晓几句,温晓点头勉强同意。
有人在外面安顿好司机,包间里很快开席,张江铃和妹妹两对夫妻,都借口下午还要上班,要求即简单还不能喝酒。没想到杜家众姐妹和众女婿,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快到中午时,吃个便饭和说几句话。很快两桌就分好了,按性别,也是按血缘分了桌,众姐妹陪着温晓,外加张江铃两姐妹坐一起,另一桌都是女婿外加雷战星和他小姨子的丈夫。孩子们随各自喜好,跟父随母自便。
当服务员,把已经订好的套餐,鱼贯而入端上菜时,冷心州摇头心想,这哪里是便饭啊,可以用奢侈二字形容。温晓离家,是因为全家人吃不饱饭,不把温晓给出去,她只能是饿毙;而回归血缘家庭第一顿饭,却极尽奢华。
冷心州对这家饭店不了解,但看到桌面上的摆设,和配菜造型,感觉这家饭店档次不会低。看桌上菜的品种,有海参鲍鱼、螺贝大虾,鲈鱼乳鸽等等,也知道这餐宴会花费不少。
真如杜家人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中午“便饭”,目的是说说话。吃过饭,都留下了联系方式,很快就散了,留在桌上是满目菜肴,甚至是只动过一两筷子的整盘菜。冷心州看到,杜家人还不是浪费的,有人负责在那打包。
互相道别,杜家人一定要先送走张家两姐妹,送走温晓一家人,才肯离开。温晓和冷心州,便与张江铃姐妹两家人,告别上车。温晓和冷心州,谢过张江铃姐妹,婉拒了她们去家休息的邀请,再次驱车又奔怀兰。
小诗雅是高兴的,车上放着不少哥哥姐姐们送的玩具。
回到怀兰温晓父母家,温家老两口见女儿女婿,再次折回特别高兴,感觉到女儿女婿还是与他们贴心,情绪大涨,脸上笑逐颜开,温晓妈的病,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第二天星期天,温哓和冷心州,带着女儿诗雅,驱车回到了长沈家中。
不知疲倦的小诗雅,非要给她冬冬哥送些玩具去,跟车又去了冷慧兰家。
冷心州一周来,虽只与温晓分开两夜,但看温晓一直处于悲忧状态,所以并没有与温晓行鱼水之欢。现见温晓情绪大好,便不再禁情割欲,如渴骥奔泉般直入主题。
温晓笑盈盈配合了冷心州。
完毕,心满意足的温晓,挥动着小粉拳,冲着冷心州说道:“别看你能打架,今后你敢欺负我试试,我有七个亲姐夫,还有孤儿院出来的,包括雷大哥在内,那么多能打的哥哥呢!”
看着在眼前晃动的,纤纤细手握成的拳头,冷心州说道:“做这事也算欺负你啊?”
后面一句话,冷心州没有说出来:裤子还没有提上,就不认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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