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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Z七人座先是撞飛了幾個活屍,他們就這麼被噴飛到道路旁閒暇的活屍附近,使得越來越多活屍都注意到我們。
喀拉一聲,其中一個活屍成功地抓到後擋風玻璃的雨刷,進而把雨刷扯斷。趙老闆怒罵一聲,說那一組雨刷至少要兩千。
話一說完,他就又撞了前方幾個活屍,我們的車速已經明顯慢了下來,活屍像是保齡球般向前方炸開,車身一個顛簸,我們不曉得輾過幾個活屍。
隨後,又是幾個活屍衝上前,輪胎空轉,趙老闆隨即倒車,一陣撞擊,後頭的活屍也追了上來。
趙老闆往前一撞,雖然這台車扭力大,但也敵不過數個活屍將其前後團團包圍的困境,我們只能緩慢地前進,已經幾乎看不見吉普車的車尾燈。
趙老闆吆喝著Jason,要他打開天窗開槍射擊,Jason一時反應不過來,天窗開了,但他卻不敢探出頭去。Joanna隨即將Jaguar丟到Jamie懷裡,她從弟弟手中搶了手槍,她射退了幾個從後面包圍的活屍,「老爸,倒車!」
趙老闆立刻聽從女兒的命令,向後輾過幾個活屍,方向盤將左打去,避開了幾個活屍,勉強前進,不過前方的活屍卻是呈現箭頭的攻勢,眼見我們的去路將完全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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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黃秉憲同時都將刀具握在手上,隨時準備要下車迎戰。
Jason看著我,「你們瘋了嗎?要下車跟他們打?」
「等到我們都被包圍,那連開門下車的機會都沒有。我們見過八卦山隧道裡的車輛,幾乎都是活屍從車外打破車窗吃人,這樣迎戰空間太小,只會更處於劣勢。」我向他說著。
此時傳來一陣明亮的喇叭聲,前方活屍遲疑,陣型大亂,吉普車從前方倒車繞了回來,他用著飛快的速度朝活屍猛力一撞,替我們打開了道路。
接著Johnson急速倒車,修正路線,毫不顧慮的用吉普車當成鋼鐵衝撞車,就連撞到民宅也毫不在意。他迅速倒轉方向,整台吉普車都是撞擊的痕跡與血跡。猜想趙老闆看見愛車撞成這副德性,心理一定在淌血。
孫立勤的手機響起,他說是姊姊打了電話給他,「我姊說他們剛才開到前面去,媽祖大道那一條完全走不了,進香團的遊覽車整個卡在路上,要繞回去舊港溪那一條小路。」
「那一條小路?是哪一條?」趙老闆焦急地吼著。
「跟他們走。」趙立勤回覆。
吉普車稍微向右偏去,又見另外一群活屍將道路堵住。
「他們的車沒辦法再高速撞擊,會壞在路上,這次要讓你撞,衝,是Johnson說的。」孫立勤如實轉述Johnson的指令。
「馬的。」趙老闆換檔,換成低速檔,「所有人準備好。」
話還沒說完,我們迎頭撞上那一群活屍,左側開了一個縫,吉普車立刻趁隙而入,鑽了過去,而我們尾隨在他們之後,雖然仍有活屍在後頭追擊,但數量已經遽減。
吉普車左轉,轉進一條小路,道路兩旁都是廠房,道路的尾端有一座便橋,便橋下是一條約莫5米寬的小溪流,道路指標上寫著「→往台17縣出口。」
那是一道至多一台車寬的道路,很窄,一望無際,看似安全,周遭仍有零星活屍,明顯不若大街多。這裡也有活屍窩在此飲水,河道裡有一些能夠供活屍站立的淺灘,但看似路面與溪流有一段高度差,活屍應當是見了河流想飲水摔了下去,但爬也爬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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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與七人座在這條道路上緩慢的行駛,因為道路甚窄,所以速度拉不上來,我們陸續經過了幾座陸橋,也能夠見到小溪兩旁有少數民宅,但這裡應該原本住民就不多,相對於活屍來說「糧食」就沒有這麼多,所以隨著西進,路上幾乎就再也見不到活屍了。
趙老闆原本喘著氣開著車,也逐漸輕鬆了起來,直到我們見到道路上的一台聯結車,聯結車車頭栽入河道中,車門敞開,駕駛應當已經脫困,不過狹窄的道路上佔據著聯結車後半截。
「馬的。」趙老闆忍不住罵了出聲。
吉普車在聯結車前停了下來,我們亦同。
沒人說話,不過我們最後都要面對。
Johnson打破僵局,他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趙老闆則搖下車窗跟他對話。
「回頭嗎?」
Johnson搖頭,「這條路這麼窄,我們有辦法這樣前進,但後退很難。」
我們左側是溪流,右側則是一片水田,一個不小心,不是同樣栽入河裡,就是掉進田裡,但我並不確定這兩個人的駕駛技術怎麼樣。
「我們的車都有倒車顯影,我要試看看。」趙老闆堅持。
Johnson則是語帶保留,他說,即便能夠倒車,找到岔路出去,不過最後我們還是要開回鹿港市區的大路,到時候會無路可走。
「前面就是西濱了,就差那一小段路。可以啦。」
Johnson並不確定,否則,先倒車嘗試吧。他老兄也沒有回到車上,他就雙手抱胸著看他父親嘗試倒車,一開始倒車還算順利,不過我們視線裡開始發現,竟然有幾個活屍沿著這條路來找我們。
而那些活屍的大遠方後頭,如同螞蟻一般,一整隊活屍循線朝我們這裡漫步而來,所以我們五分鐘前激烈的撞擊,已經把大街上的活屍,泰半都轉移到我們方向了。
趙老闆只好老老實實地又開回Johnson面前,他無奈地說,「追上來了。」
Johnson好像早有預感似的,他回頭叫喚所有人下車,他們那台車上的幾個人都很乾脆,劉苡月與黃清文第一個下車,他們各揹著一把步槍,手裡則拿著早先在工廠裡拿的鐵管,在等待出發行前,他們還稍微將鐵管磨利,就像是長槍一樣;孫立筑拿著她跟老弟孫立勤一起征戰過的甩棍,Johnson則握著一把滿是血漬的鋁製球棒,球棒清晰可見不少凹痕,那是擊碎不少頭顱的印記,與他弟弟那把鐵絲狼牙棒大有不同,我不記得趙老闆有說過他們遭遇過活屍,猜想Johnson可能在活屍爆發前,沒跟趙老闆他們住在一塊,另外住在其他地方,是趙老闆撤退回工廠才跟他們合流的。
趙老闆第一個衝下車,急忙打開後車廂,我跟黃秉憲緊接在後,隨著其他人也下車,我才見到趙老闆在忙些什麼。
他把Jamie跟Jason的行李箱往後面扔,他抱著一個手提箱,看似沉甸甸的,提不太住,我這才想到,那該不會就是他一開始堅持要帶去中國的黃金跟人民幣吧。
Jason當下放棄行李箱,拿了裝飾用的露西爾就上路。
Jamie脾氣就拗得多,她堅持要拖著行李箱,在拉行李箱前,她還把手中的嬰孩丟給Joanna,Joanna一開始還不願意,說那是Jamie自己生的,她要自己顧,結果她老爸趙老闆又在這時候出手,他說,Joanna顧得比Jamie好得多,還不忘提醒自己女兒要記得背媽媽包。
隨後,趙老闆又吆喝Jason要提他們的糧食,把一個大後背包丟給了Jason,Jason本來還想要推給孫立勤,要孫立勤幫忙背,不過趙老闆向他使了個臉色,Jason隨即理解,就認命的自己背上。
畢竟是他們家的糧食,不能假手他人,而孫立勤也背了他跟他姊的糧食在身上,至於我們的呢?我們根本沒有,也不在乎,背那麼多糧食,不就跟當時我們跟老A搜括的那些一樣嗎?下一餐在哪裡,永遠都不是現在應該煩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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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趙老闆終於把行囊備妥,幾個活屍已經衝刺到我們附近,我跟黃秉憲一一將他們解決,不過後頭還有不少活屍即將跟上,這還僅有我們能目視的數量,其他盲彎轉角的,還不曉得有多少。
趙老闆一邊念著Jamie,要她把行李箱給扔了,他那裏有錢,等到到中國了要買什麼有什麼,Jamie不願意,她說她堅持要自己提著。趙老闆對他嬌妻沒法子,只好妥協,費得時間太長,Johnson跑了過來,問我們還在這裡磨蹭什麼。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我們才全部轉移陣地到聯結車後頭,聯結車幾乎把路面佔據,僅剩下一個人能夠勉強通過的縫隙,一不小心就會摔進一旁水田,結果行進的路線完全被Jamie的行李箱卡住,她行李箱沒法拉過縫隙,但重量也過重,自己沒辦法抱起,便央求Jason替她帶過隙縫,Jason嘗試了一會,嫌太重,不願意替她繼母拿起,其他幾個人也不願意,當然,誰願意,結果是趙老闆又回頭替她嬌妻,這一來一往,又浪費了不少時間。
我跟黃秉憲又打倒了幾個活屍,眼見追逐上來的又是十來個活屍之譜,再拖下去,只好把他們叫回來應戰了,結果才又聽到趙老闆責難的聲音,他要黃清文離他的手提箱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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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完沒了,我稍微推了Jamie一把,要她快一點,她回頭罵了我,教我這個小王八蛋不要碰她,我也不高興,誰叫她在那裏拖拖拉拉的。
轉頭過去,我才發現黃秉憲沒有跟上。
後面傳來車聲,我才見到黃秉憲把吉普車開到聯結車邊,想試圖絆住活屍的速度,他跳下吉普車,跟了上來。
我們整列隊伍,拖了少說數十公尺,吉普車那一夥人已經走到了大路上,趙老闆跟他的愛妻則是在隊伍的最後方,僅靠我跟黃秉憲殿後,我想跟上大隊伍,趙老闆把我拉住,他說,我跟黃秉憲保護他們,好處不會少的。
黃秉憲沒理會他,「你跟你老婆要是老是拖拖拉拉的,誰都保護不了你們。」
「我有錢、有黃金,有什麼事情是搞不定的。」趙老闆敲一敲他的手提箱,裡面應該是裝了不少銀兩。
我指著正爭先恐後,正爬著吉普車車頂的活屍,我說,那些東西搞不定後面的活屍的,話一說完,兩個活屍因為搶著過縫隙,心急而摔進了水田。
然後,我跟黃秉憲頭也不回地回到了大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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