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雨一會兒下一會兒停,秋風四起,標誌著夏日已接近尾聲。柏皓霖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樓下的垂柳在冷風中瑟瑟擺擺,不多一會兒,灰濛濛的天開始哭泣,細小的雨滴開始在窗戶玻璃上描畫著一道道細膩的線。
柏皓霖籲了口氣,正準備為自己泡一杯咖啡,卻聽到有人敲門,他應了一聲,陳浩推門而入:
「皓霖。」他與柏皓霖已經很熟了,所以直呼其名。
「那個案子有線索了?」柏皓霖放下咖啡,問道。
「你還記得前幾天我們帶回來問話的一名叫袁建的毒犯吧?」陳浩也不拐彎抹角,徑直道。
「嗯。」柏皓霖點點頭,腦子裡卻出現袁建被肢解時的恐怖場景,他將咖啡杯送到嘴邊,想借此切斷自己的回憶。
「今天我們想帶他回來再次問話,卻發現他已經失蹤了。」陳浩道。
「這麼巧?」柏皓霖不假思索地說。
「是啊,所以他畏罪潛逃的可能性很大!」陳浩以為柏皓霖的想法和自己一樣,「我準備發通輯令,不過想問問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柏皓霖低喃著重複。
「嗯,你也應該知道,說是通輯令,但有多少國民真的會去看?更別說記住通輯犯長什麼樣!」陳浩說出了殘酷的現實。
「你想讓大家引起足夠的重視?」柏皓霖明白了陳浩的意思,「很簡單,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只是毒犯之間的自相殘殺,上面不會劃拔太多經費。」陳浩無奈地說。
「這樣啊——」柏皓霖想了一會兒,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風聲過去後,他一定會重抄舊業,所以不必大張旗鼓地發通輯令,從現在開始,只要告訴被捉的販毒和吸毒人員,如果能夠提供他的線索,就可以從輕判罰,相信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誘惑。」
「不錯,就這麼辦了!」陳浩採納了柏皓霖的建議,「皓霖,謝謝你,你又幫了我一個大忙。」
「太客氣了,我也沒做什麼。」柏皓霖謙遜地說。
陳浩離開後,柏皓霖靜靜地思考著:
看來「義務員警」在向自己傳授經驗的同時,也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難題,這或許根本就是他的一箭雙雕之計!
不過這也表明,那位「義務員警」在白虎警署的可能性極大,否則他怎麼會如此瞭解警方的動向?正好白虎警署的三位法醫全是男性!難道他就在其中?!
柏皓霖急忙找出劉成案子的備份資料,在法醫檢驗欄後看到法醫的簽名:
周成祖。
由於先前調查過支援部的警員,柏皓霖對他有些印象。
周成祖今年四十三歲,是醫科大學病理學專業畢業,四年前舉家搬到TMX市,也從以前城市的警署調到了這裡,僅僅四年就榮升為白虎警署的首席法醫官。大夥兒對他的評價是穩重、敬業,對他的私生活知道得並不多,只曉得他婚姻幸福,有一個念國中的兒子。
難道是他?可是對「義務員警」的側寫中有一項很重要的標準就是單身,而周成祖有家人,他很難在家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在五年之內殺了那麼多人。
柏皓霖不敢確定,他找出另外兩名法醫的資料進行比對:
范國懋,38歲,喪偶無子,十二年前他在一場車禍中失去了他已經懷孕的妻子,也失去了他健全的左腿,現在他走路需要依賴拐仗,也許是因為這個,他的性格內向,不願與人接觸。
劉家傑,31歲,是TMX醫院心臟外科的醫師,在警署兼職值夜班,因他與其他警員接觸的時間不多,對他的私生活並不瞭解,只是警員們都覺得他不苟言笑,舉止也有些傲慢,不太好相處。劉家傑雖然是值夜班,不過晚上的案件相比白天來說要少很多,況且法醫處獨門獨戶,就算他偷偷離開再偷偷回來,支援部其他值夜班的人也難以察覺,所以值夜班並不能就這麼排除他是「義務員警」的嫌疑。
三人中除了范國懋因有明顯的身體缺陷可以完全排除外,周成祖和劉家傑都不能完全洗脫嫌疑,看來有必要親自會會他們!
法醫鑒證處就在柏皓霖辦公室的旁邊,現在他決定去串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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