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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捷森提著手提箱,走到了趙弘毅面前,不曉得他說了些什麼。
這時候我們已經從河岸邊往民宅折返,這些畫面都是我們事後從苡月轉述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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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捷森本來似乎想把手提箱遞交給趙弘毅,但趙弘毅不知道為何並沒有收下,宛如慢動作一般,趙弘毅緩緩地將手上的子彈,換上了新的彈匣,兩副手槍都換好了子彈。
趙捷森望著他的父親,似乎在喊些什麼,但趙弘毅也只是將一把手槍塞到趙捷森褲子的口袋,接著,趙弘毅推著趙捷森,要他離開。
此時水裡又冒出了幾個活屍,趙弘毅開了槍,幾個活屍便沉入水中。
趙捷森開始跟隨我們返回民宅的腳步,我跟黃秉憲回到民宅門口,沿路上我們砍倒幾個腳跟前的活屍,轉而開始回防,黃清文跟劉苡月接連開著步槍,試圖壓制前方活屍大軍的輾壓。
「快點!」我朝趙捷森跟趙弘毅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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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捷森用他父親的手提箱,將眼前背對他的活屍捶倒,但手提箱重量過重,他似乎失手滑了出去,手提箱就在我們面前掉到地上。
手提箱的鎖扣也因為碰撞而斷裂,裏頭的金條也一塊、一塊地彈了出來,當然,裡面捆著的紅色人民幣與綠色美鈔,也同樣地飛散出去,一些沒捆牢實的鈔票飛出,宛如天女散花。
趙弘毅翻出了趙睿翰的身體,我們實在沒法判斷趙睿翰當時到底是活著的,還是只是屍體,他似乎想要將長子帶回民宅,但是,趙睿翰應該是沒法行走的了,不一會兒,他的身軀又消失在水面下。
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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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弘毅將他的長子拉了起來,接著趙弘毅將手上的手槍全部打完,於此同時,步槍子彈也不再擊發,活屍的低吼聲也在一瞬間彷彿全部滅聲。
「你們一定要救我其他孩子。」他朝我們喊著,我想,他那時候已經知道,他沒辦法回來了,只是不死心罷了。
活屍一擁而上,趙弘毅就這樣,告別了他身為人類的姿態。
趙捷森哭著望見這一切,父親失手打死兄長,最後父親想要再去確認兄長的死活,但他自己卻是提前放棄,拋下了兄長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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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屍兵分兩路,一團包圍、搶食著趙睿翰跟趙弘毅的殘體,趙捷森是先以人類的姿態死去,才被活屍啃咬,所以活屍將他的屍體視為食物,趙弘毅更是不用說了。
另外一團活屍則往我們擁了前來,如破裂的洪道,滾滾江水襲來。
黃清文跟劉苡月也將兩把步槍丟到地上,我們殘存的所有重型子彈,全部消耗殆盡。
就在我們五個人都握著近身武器,準備迎接衝擊時,我們聽見一陣極大的引擎聲,一陣轟隆之後~客貨車竟然開走了。
我以為只是打上車燈照明的客貨車,只是個照明工具,但沒想到上面乘坐了叛徒,撞翻了幾個活屍後,開走了。
於是頓時,又變成一片漆黑,只能憑藉月光勉強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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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活屍從黑暗竄出,他從我們的弱邊進攻,黃清文反應不及,他那時剛好俯身彎著腰,只能勉強活屍揮了一棍,看的出來那是原本丟在民宅外的農具。
黃秉憲大喊,「躲進去房裡,看不見要怎麼打?」,說完以後,他立刻協防黃清文,才好不容易打退黃清文身旁出現的活屍。
「誰在車裡?」我問著,這時候我也已經衝到大門內,苡月則明顯早我一步,她吆喝著,要我們快點進來。
趙捷森是我們最後一個進門的,他揮著球棒,打倒了不少活屍,我本來以為他是花拳繡腿,但或許為了自己的父親以及兄長出氣,他沒有在第一時間進門,還是黃秉憲強拉他,把他圈了進來。
「你爸跟你哥也死了,你還有人要照顧、還有人要保護,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想想你姊、想想其他姓趙的。」黃秉憲強調著,或許是聽見了關鍵字,趙捷森終於進了民宅。
我們拖了幾張椅子,倚靠在門口,試圖阻擋從門口進犯的活屍。
活屍這時候已經越來越多,他們全部擠在門外,不斷的撞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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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是……孫立勤、立筑……還有李宓……。」黃清文這時候才替我們解惑。
「一開始想替大家照明的是孫立勤,孫立筑也跑到門口,一直要他弟弟下車,太危險了,快點躲進來……孫立勤本來已經下車了,但是,這時候李宓看孫立勤下車,便補上位子,坐上駕駛座,然後對他們兩姊弟喊,『活屍遲早會把你們全部殺光,趙弘毅他們一家要你爸做牛做馬這麼多年,你們要繼續跟趙子燕他們混在一起,難道還要當他們趙家的狗奴才嗎?』孫立勤本來是想要勸李宓下車,但是,他很快便改變主意,便要他姊上車。孫立筑還問:『李宓,你不要妳的孩子嗎?妳小孩不是還在趙子燕那邊?』。李宓回答,『妳以為我沒想過嗎?我剛去拉趙子燕,要她上車,但她堅持不把孩子給我。待在這裡只是受困等死,但把車開出去還有機會。』孫立筑看起來有點猶豫,但看到你們節節敗退的模樣,最後還是拗不過他弟,上車了。』黃清文試圖重現情境,但他補充,「不過,他們已經上車一陣子了,是確定你們都躲回來,才開走的……。」
「李宓也問了我,但我看見我姊不在車子裡,沒答應她。」趙捷森跟我們一塊擋住門口,看得出來他兩排淚痕,接著他從口袋裡掏出幾疊鈔票,還有幾塊金磚,全部都扔到地上,「媽的,都是這些臭錢害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去撿錢?」我這麼問他,我以為他只是單純的勇猛好戰,才會戰到最後一刻,「而且手提箱不是被你丟出去的嗎?」
「我哪知道那個手提箱會被我甩出去,我也很後悔啊,要不是這些錢,我哥跟我爸也不會死了,總不能讓他們白死。」趙捷森說,「還差點被咬,他媽的。」
「我其實也有撿一把。」黃清文這時候羞赧的說,接著也是將口袋裡的錢跟金塊,全部丟來,結果趙捷森跟黃清文都撿了好幾疊鈔票回來。
「不過,我就沒有這麼好運了……。」黃清文停頓了一下,他露出他的左手臂,那是一個細小的傷口,但是看得出來是一個齒痕,稍微見血,但並不嚴重,「我被咬了……。」
那是他持著農具的左手腕,原來他並沒有閃掉活屍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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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自覺的讓開,彷彿地震的震波,所有人都倒退了將近一公尺,包含抱著Jaguar的趙子燕。
「我也以為一定要有這些錢,才能夠讓我們有機會買通軍人或者黑道逃去中國,所以才會沒注意側邊抄捷徑的活屍。」黃清文見我們異樣的眼光,他也不斷後退著,把武器放下,示意自己沒有要反抗或威脅。
他從口袋裡掏出口罩,戴了起來,不過,我們仍然不敢靠近他。
「我那時候也有想過,要不要也乾脆上車……不過……我更想跟你們在一起,如果知道自己會被咬,我就會上車,不要留在這裡害你們。」黃清文坦白,在見到孫家跟李宓叛逃時,他也想倒戈。
「可是你們需要我的步槍掩護,我就……放棄這個念頭了,加上苡月也在旁邊準備開槍,我寧願在熟悉的人身邊。」
「文文……」苡月這時候也掉下了眼淚,但她也沒有選擇靠近黃清文。
於是,我們陷入一片沉默,縱使外面的活屍仍在咆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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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所以你再過多久會變成活屍。」趙捷森拿起球棒,原本蹲著的他,也站了起來。
黃秉憲起身,開山刀就架在趙捷森面前,「再快也是幾個小時,有話好好說。」
「所以……所以爸跟哥不在車上嗎,李宓問我要不要上車,我還以為她那個瘋婆子在搞我,沒想到是真的……結果只有她上車嗎?」趙子燕打了岔,我們這時候才想到,趙子燕似乎完全不知道趙弘毅跟趙睿翰身亡的事情。
我們這群秀傳醫院的局外人也是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最後目光回到了趙捷森身上,畢竟,還是由他來說比較好。
「你們說……李宓知道我們都不上車,勸跟立勤他們丟下我們,開了那台貨車走……那爸呢,不是還有另外一台車,那台逼機的車?」趙子燕問著。她好奇也疑惑著,如果繼母拋下她,還能夠理解,但是,她摯愛的兄長跟父親呢?
「爸他……逼機那台車滑進去河邊,手提箱在車子裡,爸叫哥去拉手提箱。」趙捷森一邊想著,要怎麼說他的姐姐才不會那麼……呃……哀傷嗎?
趙子燕心急地問著:「叫哥去拉手提箱,然後呢?」
「結果哥被咬了……爸爸只好把哥哥殺了……活屍也把爸給殺了。」趙捷森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把事實說了出來,被他修正過的事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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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不信,趙捷森你不要開玩笑了,你現在在說趙睿翰,那個趙睿翰耶,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被咬?他從鹿港家帶著我們逃出來,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被活屍咬?」趙子燕激動著說著,一邊說著,抱著Jaguar的身體也不顫抖著。這時候懷裡的Jaguar哭得更大聲,趙子燕忍不住對襁褓中的弟弟罵著,「趙捷桂,你給我閉嘴不要再哭了!」
趙捷森沒有再多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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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兩個人就不再說話了,抱在一起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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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一個活屍發現被趙弘毅撬開的那一扇窗,活屍從窗外,摔到了黃清文身後的地板上。
黃清文慌著,他低頭試圖撿拾稍早扔到地上的農具,不過,活屍倒是搶先一步先咬了他的腳踝。
那是一個與他右手臂截然不同的傷口,這次這個活屍,咬勁比上一個攻擊黃清文的活屍大上許多,他的腳踝汩汩地流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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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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