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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先生,你的工作要重新安排,你能够来欧洲吗?”电话中,传来老板贝尔纳的声音。
冷心州心中一惊,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还是很震惊,冷心州说道:“我可去欧洲,要在欧洲多长时间?你说工作重新安排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的工作怎么办?”
“哦,在这里呆多长时间,还不能确定,你的回程机票OPEN吧,到这里进修,做管理培训。你现在的工作就交给几个部长,具体的事情,听章先生的安排。 ”
“好的,我遵照董事长的安排。什么时候去欧洲?”尽管冷心州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嘴上还不能说出来,实际也必须去执行。
“尽快吧,给你的邀请信,马上传真过去,给驻北京大使馆传真,也马上发出,希望你的签证能快一点,你还用上次来欧洲的那个护照吗?”贝尔纳问道。
冷心州回答: “可以的,那个护照有效期还有两年。”
放下电话,冷心州心里空荡荡地,不知道这次去欧洲,是好事还坏事。在政府部门和大型国有企业,去党校学习,除了入党和正常轮训,也有两种情况:一是要提拔升官,必须经过党校学习;二是领导想撤换这个人,就让他到党校学习两三个月,家里的工作,“交待”给别人,从党校回来,随便给他安排个位置,重不重要,个人满不满意就不好说了。难道外资企业,也采用中国的管理手段吗?也不好说,人性都是一样的,管理人的方法,也可以是相通的。
如果冷心州没有去过总部培训,那这次去欧洲,绝对是好事,可冷心州上次去欧洲到现在,间隔时间并不长。冷心州认为,老板贝尔纳是要拿掉他。那么,贝尔纳为什么要撤掉他呢?这是章陶然的主意,还是贝尔纳的主意?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管他的呢!冷心州准备去找章陶然。
走到外间屋,看到小张正在整理资料。便对她说道:“这些东西先放一放,你今天把我从档案室,借的所有东西都还回去,在哪里查一下,看看以前我借过什么资料文件,没有还的,找出来还掉。”
“我上午还合同时就查过了,还有四份文件没还,我去给你借的三份,在我这里,还有一份技术附件,我整理你桌子时,看到在你左上角的文件筐里。都还了吗?”小张回答。
冷心州对小张赞许地点头,继续说道:“都还掉。然后你就回去吧,你姥姥不是明天就要做手术吗?你明天就不用过来了,可以在家歇两天,我最近都没有什么事情。”
“明天能不能做手术,要看所有的检查结果,下午都能出来。那我不来上班,还需要给人事部写假条吧?”小张心里是想请假的。
冷心州道:“不用管它,你就说为我去办事,到技术图书馆,给我查资料去了。”
“好的,太感谢冷总,对我这么照顾。我争取后天来上班吧,不然我心里都不安,如果耽误冷总您的工作,我更加……”
“不用担心,”冷心州打断小张的话说道:“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可以告诉你,我马上要去欧洲总部一段时间,或许人事部,会给你重新安排工作,你要做好这种心里准备。”
“啊,真的吗?你要去多长时间呀?给我安排什么也不干,我就等你回来!”小张显然有点激动,眼中闪着泪花。
冷心州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示意小张也坐下,对她说道:“别说傻话,我们都是给人打工的人,拿人钱听人吆喝。公司一直想让人事经理和古总配助理,你愿意跟着谁,看我能不能帮你去说一说。财务总监的助理,他说一定要学财务的,对你不合适。”
小张眼泪真的流了出来了,冷心州有点意外。小张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不知道吗?人事经理想让杨施燕给他做助理,把老姑娘……哦,办公室顾主任,都要气疯了,跟人事经理大吵一架。”
冷心州吃惊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中午,你在屋里门关得紧紧的,当然没听到这些事情了。”说到别的话,小张的情绪好了很多。
冷心州想,那时应该是自己,与吴旺财和姐夫通电话时间。
“杨施燕资料室管的挺好,为顾主任分担了不少担子,顾主任当然舍不得放走杨施燕啦。但如果小杨一定要去人事部,又能找到接替她的合适人选,顾主任想拦也拦不住。”冷心州以常理分析说道。
小张神秘地冲着冷心州一笑,那双泪水还没有完全消退的双眸,确实有一种勾男人魂魄魅力。只听小张说道: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姓顾的把杨施燕,看成了她私人财产了,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
冷心州笑着对小张皱了一下眉,说道:“话有点不好听呀,你是开玩笑,还是用词不当?或者是我不会听话,有点愚笨?”
“我没有开玩笑,用词也准确,我可不敢说你笨。你可能不知道世事艰险,也重来不和人交往,没有真心朋友,被人家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小张对冷心州的评价,让冷心州大感意外。
冷心州笑道:“我在你眼里,大概只有三岁吧,这比愚笨还不堪。在公司里,我确实没有什么朋友。不过,我不相信顾主任和小杨之间,有什么其它关系,她们关系并不好。”
小张:“她们两人都不结婚。”
冷心州:“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小杨也挺高傲的,挑过了头,挑花了眼,也很正常。”
小张:“那,姓顾的阻止杨施燕搞对象,能说明问题吧?”
冷心州:“这倒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或许顾主任,想为小杨好好把把关,她发现男孩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毛病呢。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总不会杨施燕跟你说的吧,你们关系,好到那种程度了吗?”
小张:“有人看到她们两个,为一个男孩在吵架,杨施燕还说,她的事情不用那姓顾的管理呢。”
冷心州:“杨施燕还敢和顾主任吵架?原来我看到杨施燕见到顾主任,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小张:“那也有可有,应该是她们好上以前吧,好上以后就不一样了。你和嫂子结婚前后,说话的口气和态度,就没有变化吗?”
冷心州:“没有啊,结婚前她管着我,结婚后她还管我;结婚前我服管,结婚后我仍然服管。”
小张被冷心州逗着笑了起来,情绪大好,随即又露出了忧伤的神情说道:“你就是太好了,真心待人,容易吃亏。本来我还想好好保护你,看来没有机会了。”
这个小张,总把自己当个人物!这两天,她已经第二次说要保护冷心州了。
“哈哈,让我看看……这个女中豪杰,是穆桂英还是花木兰?竟然来保护我。”其实,冷心州脑子里,最先出现的画面,是聊斋故事,是狐妖与书生的形象。说话时,马上就改了口,因为那狐妖与书生,大多有男女苟合之事,是情侣关系。
谁知这个小张,还真是认为她有这个能力,她一点也没笑,反而认真地说道:“我聪明反应快,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蛋,谁真心对我好,谁存心不良想占便宜。不像你,身边的人害你都不知道。”
冷心州:“我身边的人,没有要害我的!在这里,你离我最近,你不但不会害我,还想保护我呢。”
小张:“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害你?”
冷心州:“我这点眼力还没有吗?”
小张叹气说道:“唉,还副总呢,以后你谁也不要相信!跟你说实话,我也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要不相信。我不把这些说出来,心里也不安?我早就想告诉你,一直也没有勇气,你想骂我就骂吧!”说完低下头,咬着嘴唇,眼泪又要往外涌,但她忍住了。
冷心州有点意外,知道小张说的,是她为何德提供情报,窥探冷心州的言行那些事情。冷心州也感觉到,小张跟何德保持了距离,或者想挣脱何德的枷锁。这一点,总经济师古总,也暗示过冷心州,只不过古总当时,是以玩笑形式说出来的。
冷心州和小张两人清白,双方没有越雷池一步,但并不是说,冷心州对小张没感觉,他从心里是很喜欢小张的。现在,两人一个办公室的缘分,就要到头了,冷心州不想把事情弄得太沉重,却没有想到,小张非要挑开这层纱。冷心州仍然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怎么可能作对不起我的事呢,谁能相信,你这么善良的姑娘能去害人!”马上,冷心州又感觉到这样说太傻冒,就跟着说道:
“你可能说的是,你为何德监视我,提供点情报消息吧?那也不算什么事!他把你弄来,你不为他做点事,也说不过去。可你不也要摆脱他吗?我怎么能相信你,真的主动做不利我的事呢?”
小张惊呆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冷心州有一种胜利者的满足,又有一种长者的虚荣。微笑说道:“怎么,我知道这些,你感到意外吗?”
小张如梦方醒,疑惑地说道:“你早就知道……那,那你还这么地照顾我,这么地帮我?你,你啥也不图……”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帮你做点小事就要图点什么吗,那我也太不堪了!你看你,又抹眼泪了,快别哭了。哭多了,老得快,到时候你自己都不想照镜子了。”冷心州这是开小张的玩笑。
在小张刚入职时,冷心州从办公室出来,时常看到小张,拿个小镜子照着看,有时是补妆,有时纯粹就是照镜子。看多了,有时冷心州碰到小张照镜子,就冲她一笑,弄得小张也不好意思起来。
后来,冷心州见不到小张,手拿镜子照着看了。
有一天,冷心州指导小张做一个表格时,无意中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原来,小张在桌角叠放了两个文件筐,把小镜子靠放在文件筐上。小张略侧一下身,就可以照镜子。不愿照镜子时,就把镜子放倒,扣在桌面上就行了。
听到冷心州和她开玩笑,小张把嘴一撅,脚一跺,两只小手在桌面上捶了一下,脸上不好意思地露出了笑容。
“就这样,笑起来好看。”冷心州站了起来,继续说道:“你眼睛哭过了,就不要去还资料了,过几天你姥姥病好后,你来上班再还吧。今天顾主任心不顺,杨施燕估计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你就不要去触这个霉头了。你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在单位你心也是在医院,没有半个月、二十天,我走不了。”
冷心州走到门口,伸手正待拉门,猛然间,被小张从身后抱住。冷心州抓着她的手,感到柔软细腻。二人接触这么久,冷心州第一次,握着小张的手摆弄,在冷心州的记忆中,好像是二人刚见面时握过手,再后来就没有碰过她的手。
冷心州突然觉得,他离开去欧洲是一个好事,如果呆在欧联公司里,他和小张早晚要出事。
冷心州搬开小张的手,把她在怀里拥了一下,拍拍她的背说道:“如果有可能,你还是跟着古总好一点。如果有机会,我也跟古总说一说。”说完这话,冷心州毅然拉门出来,直奔章陶然办公室。
看到冷心州,章陶然的助理小景说道:“冷总,你找章总,事情急吗?章总正在和顾主任谈话呢。”
“谈了多长时间?”冷心州问道。
小景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快一个小时了。”
冷心州对章陶然做事,有些瞧不上,顾主任无非就是跟人事经理,拌了几句嘴,找章陶然来唠叨唠叨、发泄发泄,几句话就打发完了吧,怎么还没完没了的陪着聊啊?
说实话,冷心州是不太相信,顾主任和杨施燕两人之间,是同性恋关系。但小张说得有鼻子有眼,冷心州往前一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像。起码在冷心州接触杨施燕时,顾主任在场和不在场,杨施燕的表现是大不一样的。那么杨施燕即愿意接触男人,也可以接触女人;而顾主任只能接触女人,对男人一点不感兴趣啦,这些章陶然知道吗?
在公司,谁都知道章陶然,是顾主任的后台,顾主任是不招人喜欢的女人。在冷心州看来,顾主任好像天生不会笑,除了面对章陶然和何德二人。若不是这两人力挺顾主任,恐怕顾主任早就干不下去了。
冷心州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章陶然,怂恿他安排杨施燕,做他的助理之事,如果章陶然知道,顾主任和杨施燕是恋人关系,这不就是设套,让他和顾相斗吗?是不是章陶然一直在用心针对自己?
“您是稍等会,还是让我现在去通报?”小景又问了一句。
“你通报一下吧。”冷心州根本不想等,估计两人的长谈没完没了。
小景好像也想让里屋的长谈结束,很高兴地敲了门,听到里面的回音,小景推门说道:“章总,冷总来了。”
“快请进,小景,给冷总沏茶。”章陶然显得挺热情。
冷心州进屋,见章陶然和顾主任,正座在沙发上,顾主任紧绷着脸,眼睛盯着桌面,应该是一直听章陶然说着什么。
“顾主任,就这样吧,我和冷总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谈。”章陶然的发音、声调,甚至口音和说话时的表情,这几年中变化非常大,已经没有人,把他当作二代华裔了。
顾主任斜眼瞧了冷心州一下,噜着嘴,不出一声走了出去。
小景为冷心州沏上茶,也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我刚才接到董事长的电话,他让我尽快去欧洲总部,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说这里的工作交待,听你的安排,不知道要去多长时间。”冷心州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绕弯子。
章陶然换了一副笑容可掬的面容,“那是董事长和董事会要重用你了,飞黄腾达之后,可不能忘了我们哟!”
冷心州苦笑一下,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我可没有你那么乐观,进修、培训,我上次已经去了三个月了,不知道这次多长时间,难道还会有新的内容?让我把工作交给几个部长,是我直接跟他们谈,还是由你来跟他们说后,我向他们交接?”
“不急,不急,我来安排吧,明天我分别找他们谈,从后天开始,每个人听你的招呼,都是负责原来的工作,我想不会产生什么波动的。我安排办公室,负责联系出国中介,这样签证能顺当一些,少走点弯路,你看行吗?如果你认识合适的中介,也可以用你的。”章陶然显然早就知道贝尔纳的安排,冷心州现在都感觉到这一切,没个准就是章陶然策划的。
“还是用公司的老关系吧,北京那个中介,以前他们办的都很迅速,明天我就把护照给顾主任,董事长说回程机票OPEN。”冷心州不希望找麻烦,把这些事情交给办公室去办,自己落个清闲。
听到冷心州提到顾主任,章陶然像似想到了什么,无意间说道:“刚才你进来前,顾主任对我很不满意呢。”
冷心州附和道:“是啊,刚才看到顾主任脸色不好看,不知道又为了什么?”
“唉,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不,人事齐先生一直没配助理,他又是搞企业管理出身,董事长想让他多负一些责任,老齐就想让档案室小杨,做他的助理,新招了一个,学档案管理的本科毕业生,来顶替小杨。”章陶然介绍说道。
冷心州:“安排得挺合理呀。”
章陶然:“可顾主任说,齐先生拆她的台,说小杨不光作为档案室管理员,在办公室还做文案工作,办公室的许多工作条例,都是小扬起草的,这样顾主任才能腾出时间,翻译了许多总部的传真和文件,如果一定要从办公室调走小杨,那顾主任自己就脱不开身,就必须再给办公室配一个专职翻译。”
“哦,是这样的啊!小杨还挺能干的,得力部下,谁都不愿意放走,难怪人家人事经理也看中了小杨。齐总还是搞企业管理的吗?”冷心州发现,自己对公司内部情况,掌握太少,就连他自己的助理小张的事情,还需要从古总那里知道。
“老齐的人力资源本科,用他自己的话,完全是副业产品,是自学了全部课程,参加了成人自考,获得的学历。是他在国营企业,做后勤副厂长时,抽空得到的文凭。”章陶然抖落着人事老齐的历史。
“其实,学档案管理的,做人事经理助理也未尝不可,人事和档案也往往联系在一起的。”冷心州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的助理小张,最近表现的怎样,好像工作热情挺高,你是怎么调动她的积极性的?”章陶然终于又把话题拉回到冷心州周围。
冷心州:“小张这人工作一直比较用心,前段时间是家里有人生病,需要她的照顾。现在病好了,她的工作状态也恢复正常了。我原来这两天,安排她去市技术图书馆,给我找点资料,没想老板让我去欧洲再次参加培训。也好,在出国前我也系统地学习几天。”
章陶然:“你走之后,小张的工作还要重新安排一下,你有空问一问她的意愿吧。”
冷心州:“当初招她进来就是做助理,古总还没配助理,就让她给古总做助理,不是挺好的事情吗?”
章陶然:“老古要同意用助理,不早就配了吗?他犯了犟脾气,谁能说得了他呢?”
冷心州:“不知道他哪根经搭错位置了,我去问一问古总,或许人事齐总配助理后,古总也会改变主意,这样大伙的面子都好看。”
章陶然:“这样当然好!”
冷心州:“何总的事情怎么办?”
章陶然:“何总?他还负责销售和采购,没有变化。”
冷心州心里一沉,章陶然跟他打马虎眼,连装都懒得装了。
“何德这帮人,这么损害公司的利益,就轻易放过啦?再说,何德还在公司,又身处高位,即便能阻断利益外流,也不可避免多了一个对手。倘若一家的订单,拆成两部分,吃肉的部分给人家干,啃骨头的部分拿回公司,那我们还怎么发展?再退一步讲,欧洲那边的技术,怎么能放心往这边移植,欧联311项目,也不打算启动了吗?这公司掌握的技术,第二天也会跑到人家那里去。”冷心州索性跟章陶然挑明,看你还怎么躲闪。
章陶然显得无奈地说道:“既然已经碰到这种事情,也只能把损失降到最小了。收集证据打官司自然很爽快,但我们有完全胜利的把握吗?即便是官司大胜,我们公司的损失也补不回来。在中国打官司,困难的很!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冷心州:“那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听之任之结果会更糟!两害取其轻呀,斩断对方的魔爪,是一劳永逸的方法,有点损失也是值得的?”
章陶然:“我懂你的意思,你把精力放在去欧洲培训上吧,这些事情我自有安排。”章陶然的话,就差明确对冷心州说:不该你过问的,您少操心了。
冷心州失望致极。
从章陶然那出来,冷心州走向自己办公室。路过古总办公室时,有意放慢脚步,向开着门的古总屋内望去,看到古总在那给花浇水。可能听到脚步声,古总抬头看到冷心州,笑着向冷心州摆手说道:
“小冷,进来坐一下?”
“不影响古总工作吗?”冷心州试探问道。
古总:“我就是闲人一个,请进吧!敢到我这里坐的人不多咧。”
冷心州:“又不是龙潭虎穴,谁怕到你这里坐?”
古总:“我这里虽不是龙潭虎穴,可也算得上是非之地,你不怕吗?”
冷心州:“我现在是名符其实的闲人了。你还有公司签订的合同要审查,大额资金付款,也要你签字同意,更是要监督公司各部门间的运作,监督公司经营决策……”
“制定公司经济管理规章制度,并监督实行,领导市场调查、市场预测、技术经济分析工作,组织制定公司的发展战略、发展规划、发展目标、经营计划、经营策略与经营方针。”古总打断冷心州的说话,笑呵呵说道:“我的职责,我比你背的清楚,但谁让你来监督?你手中又握有什么权力,手中没有刀把子,你什么也做不了。”
冷心州:“我听说,是古总主动放弃权力的。”
“呸-,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强奸我呀!”古总脸上显现了愤怒,只听古总继续说道:“当一个人受到了环境逼迫,被迫妥协,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春夏与秋冬,他可不是失败者,最多算个逃跑者,也不是他心甘情愿的。”
冷心州感觉到,古总的话晦涩难懂,知道古总是对章陶然,对何德等人的不满,可自己也没有心情,去琢磨古总话的深意,便转换话题,往自己想说的事情上引导道:
“古总看看我这算什么吧?老板贝尔纳把我撤职了,又让我去欧洲进修,还不知道给我安排什么进修课程呢。”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古总感到很吃惊。
冷心州看古总的表情,感觉古总不是在演戏,他应该真的不知道。冷心州说道:
“刚刚,一个小时前接到的电话,章总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我刚从他办公室出来。”
古总:“这个决定超出了我意料,依我看,也不是都属于怀事。当然,更不能说是好事。董事长没说,你进修结束后干什么吗?”
冷心州:“没有说,订机票还不让我确定返程日期。工作交待,也只与我手下的部长们进行,总体上我认为不是好事。”
古总:“什么是好事?给你安排个职位,还是给你多大的权力?不没说给你降工资吗,又怎样说是坏事?咱们也不必猜测那么多,你到了欧洲,就知道是所谓的福、祸了。”
冷心州:“老大哥说得对,不去想这屌事情了。”
古总:“你走后,这里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可以交待给我。”
冷心州:“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跟大哥说几句话。我一直以来,总感觉大哥有点神秘,想问又不敢问。”
古总:“想问啥就说出来,我可不神秘,别人一眼就可以看穿我的。”
冷心州:“我可没有一眼看穿人的本事。我就是好奇,古总怎么能够安心手下没有一个兵,自己当光杆司令,好像是一个顾问似的?”
古总:“不是安心不安心的问题,只是我可以做到不生气,笑看风轻云淡。”
冷心州:“你完全可以自己争取到很多,甚至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因为你有充分的理由,正如刚才说的,你肩负着那么多职责。”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背诵完陶渊明的诗句,古总得意地笑了起来。
冷心州在中学时,就对古诗词感兴趣,大学时,与占金昔和胡话华交往甚密,他们两口子,对古诗词颇有造诣。自然,冷心州听出古总诗后蛰伏之意,便也回应道: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古总见冷心州,也用陶渊明的诗句回应他,顿时感觉遇到知音一般。又琢磨一番这首诗和冷心州的意思,笑道:“老弟的意思我也懂,看看动静再说吧。”
冷心州又说道:“齐总想让杨施燕给他做助理,顾主任反对,说杨施燕在办公室做了很多工作,刚才我去章总办公室时,见到顾主任在那里,他们好像聊了很长时间。”
古总冷笑道:“恐怕不那么简单吧,调杨施燕,可能不单是老齐的意思。”
冷心州道:“那还能有谁?能左右齐总想法的,只有章总了,可章总,为什么要过问这么一件小事情?顾主任整天跟着章总,难道章总不知道她的想法,还是章总就想让杨施燕离开顾主任?”
古总笑着说道:“你这么聪明,多想几遍就会想通的。”
冷心州瞥瞥嘴,说道:“我可不愿在这事情上花精力。就当章总认可小杨的工作能力,欣赏小杨,想培养提拔小杨好了。资料室挨着章总办公室,章总从办公室出出进进,肯定能看到小杨对待工作态度,一定也是满意小杨的。另外,也是齐总想要小杨,如果齐总不喜欢小杨,其他人说什么都是白搭。”
冷心州想起,章总也曾经要冷心州,将助理换成杨施燕。可是,当冷心州委婉表示拒绝之后,章陶然也没有说什么。以后也再没有提过这件事。
“杨施燕开放热情,打扮时髦,身材火辣,吸引人的眼球。你那个小张也不错,你更喜欢哪一个?”古总坏笑地盯着冷心州。
冷心州笑着反击说道:“我怎么听古总这话,是不怀好意啊!杨施燕的工作我不大了解,不好评论;而小张工作,确实不错,有章有法,勤快肯干,工科出身的,动笔写文章也不错。齐总也安排了助理,你也不能搞特殊,是不是?就让小张给你当助理吧,一来公司还要重新安排她,我也看不出,公司还有什么合适她的岗位,二来也帮了她的帮。给你做助理,总比随便塞在哪个车间,做个统计员;在哪个库房,做保管员要强很多吧? ”
古总:“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我宁愿不要助理,小张算是一个合格的助理吧,你问过她的想法吗?”
冷心州:“我还没有问过她,这两天我让她去技术图书馆,帮我查些资料,过两天她一回来,我马上问她。肯定需要你先同意嘛,我想她应该会同意的,古总是这么得人心。”
古总:“我得不得人心那重要吗?年轻女孩,愿意跟奶油小生在一起;我们那个时代的女孩,想得是找高大魁梧的男人处对象。你小子,已经具有两个时代,女孩喜欢的男人优点了。”
冷心州:“古总聪明睿智、风流倜傥,年轻时肯定也迷倒不少女孩吧?嫂子我见过,年轻时绝对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古总当年追的嫂子吧,花了多大力气,费不费劲?”
古总哈哈大笑道:“那些事情等有空再讲吧,现在要下班了,时间来不及。不过说到聪明,当年有那么一点。尤其说到我的身高体形的问题,我就给你嫂子讲拿破仑的故事,讲孙中山的事故,还讲列宁的故事,告诉她,伟人身形海拔高度,都不够她的标准,正如电视小品的话:浓缩的都是精华!”
冷心州陪着古总也笑了起来。
笑过一会,古总又眯起眼睛,压低声音,用一种神秘的神态说道:“小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张怎么的了,现在要离开了,想给小张好好安排一下,做一点补偿?”
冷心州道:“我对古总不敢撒谎,我和小张,绝对没敢越雷池半步!小张做了你助理后,你可以慢慢问她。如果在这上我扯一点谎,那古总可以把我的所有说话,都当成空气放掉。”
古总:“小张现在,处于比较尴尬的情形,原来的靠山,把她当作叛徒,想一心一意靠近你,可你又被调走离开。好吧,你老弟放心,我不会亏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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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州回到家中,看到姐姐冷慧兰在和温晓聊天,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盖的盒子,一部手机放在里面。
“姐来啦?姐夫和大外甥呢?”冷心州首先开口问道。
“你姐夫晚上和赵老板家,请沙海区政府的人吃饭,搞得还挺隆重的。赵老板走路得得瑟瑟的,听说也去露一面。没有请动吴区长,我说要不要你出面请他出来,你姐夫反对,说和吴区长的关系还要保密,只能私下里交往,这样对我们、对吴区长都好。只要表面上请过,让区里的人,认为没失礼就可以了。”冷慧兰解释后又继续说道:
“孩子一上初中,我就带不出来了,学这学那,没有多少闲暇时间,有一点时间,他还要跟同学在一起,不愿意跟爸爸妈妈走了。”
“孩子大了,我们就孤独罗!让他们永远不长大。”温晓笑嘻嘻地说道。
冷心州瞥一眼温晓,笑着说道:“就你聪明想得到?自私自利不想孩子长大,遗憾的是这不符合自然规律。”
冷慧兰笑着说道:“行啦,行啦,诗雅怎么还没有回来,你们俩心也太大了,小学的孩子都不去接,你以为还是我们那个年代呀,现在哪家的孩子,不是几双眼睛在盯着?”
温晓:“就过两个天桥,这个小区好几家孩子跟诗雅一个班,家家都有爷爷奶奶接孩子,每天都帮咱们带回来,咱爸妈要来接诗雅,她还不让来呢。这时应该在娇娇家写作业吧,我马上打个电话……”
说话间,大门被打开,诗雅弱小的身形,背着一个大双肩书包,两者极不相衬。她手里还握着钥匙,从外面走进屋来。
“大姑,你在这呀,我大光哥呢?怎么没来看我,我可想他啦!”诗雅见到冷慧兰,来不及和爸爸妈妈说话,抢先和姑姑打着招呼。
冷慧兰拉过诗雅,帮她拿下背后的书包,拿过纸巾给诗雅擦脸上的汗,疼爱地瞧着她说道:“想大光哥哥啦?我带你回家找哥哥好不好?可不知道你作业做完没有?”
“做完了,做完了,我是在亮亮家做的。亮亮家和我们一个楼,我们是一单元,亮亮家在二单元,亮亮奶奶,每天放学都来接亮亮,也接我到他家做作业,他奶奶说我学习好,让我带着亮亮做作业。大姑,你要不信就问我妈妈。妈,妈,我没撒谎吧?”诗雅听说可以去姑姑家见哥哥,顿时兴奋起来。
冷慧兰:“姑姑当然相信诗雅了,那也要带着书包,明天一早姑姑送你上学。今天晚上你听姑姑的话,早点睡觉就行,不能受你大光哥的影响,玩游戏机不睡觉,能做到不?”
“能!”诗雅干脆地回答。
冷慧兰:“那咱们现在就走!”
温晓:“姐,吃完饭再走吧?”
冷慧兰:“你们饭还没做,我那里刘妈已经把饭做好了。那个手机,你俩谁先用着,你姐夫说:现在出了新的一代手机了,个头非常小,也就这个电话的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大,等见到再给你们买一个。”
温晓笑道:“肯定给他用啊,我是用不到这玩意!再说,像块砖头一样,我嫌它重,也没地方放。”
冷心州:“我也用不到它了,我马上又要去欧洲。”
温晓和冷慧兰都愣住了。温晓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去多长时间?”
冷心州:“我也不知道去多长时间,今天下午,刚接到老板从国外打的电话。”说着就把整个过程,跟温晓和姐姐说了一遍。
温晓和冷慧兰沉默着,诗雅却高兴地叫道:“太好了,爸爸又要出国了,我还要上回那种巧克力,这回多买几盒行不,爸爸?”
冷慧兰又把诗雅搂过来,对冷心州说道:“也有可能老板想重用你呢,进行高级班的培训。”又对诗雅说道:
“诗雅喜欢吃的比利时巧克力,现在在中国也能买到了,我让人从北京带些回来,行吧,诗雅?爸爸从欧洲带太远了,在行李箱里还容易压坏。”
诗雅可能也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乖巧地点头说道:“行,好的。”
这时温晓说道:“叫我说呀,把你这个副总给撸了挺好,不去操那份勾心斗角的心,不去惹那无事生非的气,还回那研究所也不错,即便是回不了研究所,到别的设计院研究所也挺好,实在不行到我们城市规划院也行,咱俩一起上下班。”
冷慧兰:“其实你跟着你姐夫他们一起干也不错。”
冷心州道:“你们都说啥呀,我这只是暂时去学习,也不是被开除,你们就像开追悼会式的。”
“呸、呸、呸,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温晓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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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冷心州带着姐夫上次给吴旺财、而吴旺财没有收的东西,又来到了了吴旺财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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