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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冷心州精神抖擞,跑步来到公司,发现公楼前停了一辆警车。原来的警用小面包,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换成越野车了,看来国家对治安力量的投入,也是不断增加的。本来嘛,警察若开着原来那种微型包面车,怎么能追上坏人开的跑车呢,撞车也撞不过人家啊。冷心州和朋友吃饭时,只要桌上有警察,那车总是被人调侃的对象。像国外电影里,警匪追逐场面,中国警察不得让人家,甩掉几条街呀。
路过警车旁,冷心州心里道:这种警车才像点样!但不知道警察到公司来有什么事?冷心州有心过问,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是个副手,什么事情都插手,是有些说不过去。像与警察对接这类事,都是公司办公室的职责范围,那个同性恋顾姐,最好不要去惹她,跑了杨施燕,这个老女人像个斗败的灰狼,见谁咬谁,还是不惹她的好,不小心被她咬一口犯不上。
经过开着门办公室,冷心州还是向屋里望了一眼,只看见杨施燕,坐在那翻弄着杂志,没有见到警察的影子。
冷心州想和杨施燕打招呼,略微迟疑,还是走了过去。自从刚回到公司时,冷心州和杨施燕开句玩笑,受到杨施燕的冷眼后,冷心州再没有主动和她攀谈、开玩笑,这种女人面前是非多,还是躲远点好。
“冷总,等一下!”杨施燕喊住了冷心州。
“什么事,杨主任?”
杨施燕急步来到冷心州身旁,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你的司机小王,昨天晚上被人打了,警察正在顾姐办公室呢,还想找你了解情况。”
“被人打了,谁打的,打人的抓到了吗?”冷心州很吃惊,小王平常给人的印象很本份,也不像会惹事的人。
“不知道谁打的,打人的跑了,还没有抓到,小王人还在医院呢。”
“这么严重?我找警察去问问情况。”说着,冷心州来到顾主任办公室,敲门进了屋。
顾主任的办公室,除了顾主任,还坐了四个穿警服的男人。
看到冷心州进来,顾主任起身给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冷心州副总,王兵就是冷总的司机。冷总,这是双街派出所的林所长,牟副指导员,还有张警官和李警官。”
不熟悉顾主任的,甚至以为她曾是双街派出所的人,但冷心州知道,顾主任就有这个优点,公司来的客人,只要介绍一遍,她到把人送走,都能叫出对方姓什么,什么职务。别说只有四个人,冷心州碰到一次有七八个人来公司,顾主任只在迎接时露一次面,晚饭后,挨个送客人上车,什么“张处长”,“蒋科长” ,“王工”的,说出了每一个人的姓和职务。
“所长,指导员,小王是让什么人打的?”冷心州也不多客气,还没有坐下就开问了。
林所长说道:“现在还不清楚,昨天晚上八点多钟,我们接到群众报案,说通往平山水库的路上,两辆车的人员发生殴斗,一辆上四五个人,另一辆上好像只有一个人,后车上那个人被打晕了,伤得挺重。我们一边叫救护车,一边赶往现场。到现场看到王兵,已经不能动弹了。随后救护车赶到,送往东郊医院抢救,现在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右手小手臂,脚踝骨,胸肋骨,多处骨折,轻微脑震荡,两颗门牙被打掉。”
“这么严重!你说在发生在什么地方?通往平山水库的路上……平山水库在城东方向呀!”
小王昨天下午来询问冷心州,问几点下班,说将冷心州送回家后,要把车开回家,第二天检车,他家离车检所很近,要早点过去排队,去晚了,排队差不多要一天时间,说已经跟办公室打了招呼。冷心州告诉小王,下班就可以开走,他跑步回家,锻炼身体。小王认识冷心州时间虽短,但也深知领导愿意跑步,便不说什么离开了。冷心州好像问过小王,他家并没有离的那么远。
“是呀,我们双街就在那,公路从我们那经过,事发地就在我们辖区。”副指导员解释了一句。
冷心州偏头问顾主任:“顾姐,小王去那儿做什么?”
顾主任:“我也不清楚,他家就在车管所附近,离你家也不是很远。”
林所长继续说道:“冷副总,刚才我们和顾主任谈过了,还想问你一些问题,可能会对破案有帮助,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冷心州:“请问吧,没关系!”
顾主任站起说道:“林所长,牟副指导员,冷总,你们在这谈,我要安排人去趟医院,另外,我们那辆车也砸坏了,还要通知保险公司,要安排修车,现在那车,我们可以提走吗?”
林所长:“车已经勘察完了,可以提走。你去忙吧,顾主任。”
顾主任:“那好,再见。”
顾主任走后,林所长脸变得有些发阴,严肃地说道:“冷副总,据王兵说,凶手可能认识你,或者错把他当成了你,说过你找什么人麻烦这样的话。你想想,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冷心州脑子“嗡”的一下,血往上涌,难道是启风的冯春涛?侯兴可说过,冯春涛跟那个钱老四有关系。只是念头一闪,冷心州马上否定了,冯春涛不会这么无脑吧,没有和自己接触过,单凭何德那帮人一面之词,就采取这么极端的做法,难道他就不怕进监狱?这里面有蹊跷。
冷心州道:“林所长,各位,我知道你们是否了解,我刚刚被公司董事会派回国内,之前一直在Y国任职。从私人和公司两个方面,都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起码没有结下如此的深仇大恨。工作中的磨擦肯定是有,跟客户的矛盾也会存在,都是成年人,都有理智,那点点过节,连过节可能都算不上,不会引起他们下如此的狠手。”
林所长:“冷副总再想想,你有没有得罪道上的人?”
冷心州:“我和那些人从来不打交道,我们老板也指示过,让我们守法经营。至于私人家庭方面,和那些人更不搭边了。嗯,你们怎样知道,那些凶手是冲我来的呢?有什么根据吗?”
林所长:“我们没有什么根据,只是王兵讲,他倒地后,那些人隐约提到你的名字,还问他:敢不敢跟什么作对了?还问他叫什么名字,好像还说错了什么的。所以,王兵怀疑那帮人,是找你寻仇。”
牟副指导员笑着说道:“他认为是代你挨揍。”
冷心州:“王兵没有提供更详细点情况,比如那些人提到过什么公司,提到过什么人?哦,就是我找什么人的麻烦?”
林所长:“我们也让他好好回忆,但他那时,已经破人打懵了,只有抱头求饶的份,那里还顾得上认真听那些人说话。另外,他脑震荡,大夫也提了醒,我们也不敢逼他仔细想。”
冷心州:“小王没有听那些人,说到启风呀,冯什么,或歪脖子类似的话吗?”
林所长:“起风,起什么风?昨天没有刮风。”
冷心州:“哦,那是一家公司,启风集团,我们的用户,现在双方谈一些事情。”
牟副指导员:“启风集团啊,我知道,那是家央企,你们跟他们打官司吗?还是他们起诉你们?”
冷心州:“都没有,目前合作还挺好的,只是跟下面的业务员,产生一些摩擦,还没有与上层沟通。”
牟副指导员:“那不会是他们,没有大的仇恨!”
这时,进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警官开口了,“还是种可能,是拦路抢劫,王兵说车上有两万块钱,我们汇同他家属一起去车上看了,没有找到钱。”
冷心州没有吱声,如果是抢劫,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也提供不了任何线索,那完全是警方要做的事。
林所长对这话很不屑,“虽然是天黑,但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如果是走路,被劫道还有可能,去劫一个开车的,说为财,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牟副指导员:“除非这帮人知道车上有钱。”
……
临走,林所长说道:“冷总,你想起什么就给老张打电话,他负责这个案子,我马上要去学习,老牟也不在家,你们互相留下电话吧。”
冷心州一上午做了两件事,一是和小丁把各生产计划环节,仔细捋了一遍,设定了两个应急方案。二是与技术部一起,把欧联311工程,重新做了计划,开展前期准备工作。
中午,冷心州再把司机小王被打,派出所来人之事,仔细回想一下,越想觉得这里越有问题。
下午上班,冷心州给顾主任拨通了电话,“顾主任,我是冷心州,上午小王事情处理的怎样呢?”
“冷总啊,上午我们去了两人到医院,帮小王垫了些医药费,又把车从派出所取了出来,车问题不大,被砸了两块玻璃,砸了几个坑,开起来是没问题。不过你今天开不了,现在放在修理厂呢!”
“小王情况怎么样,了解到什么情况没有?”冷心州主要是关心小王。
“小王应该没事,我们的人去时,他吃了安眠药刚睡着。他家人说,早上做了脑部检查,没有血块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事。”
冷心州放点心,“没事就好,这帮人太狠毒了。我现在想去医院看看,下班前回来,公司里车能调动开吗?”
“去医院呀,没问题,车都在家呢。正好郝师傅上午去过了,路还熟,你坐郝师车走吧。我告诉郝师傅一声,让他十分钟以后,把车停在门口等你,下班也不用着急,车调得开。”
“那好,谢谢!”
“冷总这么关心下属,真让我们感动!你不用谢,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冷心州印象中,整天跟他唬着大脸的顾主任,这还是第一次奉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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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州进了病房门,看到小王露在被子外面的地方,都缠满了绷带。脑袋包着,腿打着石膏吊着,胳膊也打着石膏,这时小王已经睡醒了。
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妇女。
小王看到冷心州,急忙对那妇说道:“妈,我们领导来了,是冷总!”
不知道是小王新掉两颗门牙,说话漏风吐字不真,还是妇女耳朵背,妇女对小王道:“兵,你要什么,大声点,哦,是来人了呀,一个单位的?”
冷心州走近床边,把手中水果篮放在床边柜上,“我也是欧联的,和小王一个单位,我姓冷。小王你别动,这阿姨是……”
“是我母亲!冷总,你请坐。”
“一个房间两张床,旁边没有住进病人吗?”
“住了,离家近,上午做完理疗就回家了。”小张母亲说道。
“那为什么不在门诊做理疗,住院干什么?”
“住院全额报销,门诊报销比倒低,医保就这么规定的。所以,能找到关系的,都住院。”小张母亲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冷心州坐在了旁边床上。
简单寒暄后,冷心州详细问了问小王的伤,骨折程度,最后便说到正题,“上午双街派出所的所长,副指导员和两个警官去公司了,据他们说,你怀疑这帮人是奔我来的,能跟我说说吗?”
小王明显迟疑了,好像在捋着思路,也好像是在权衡着什么,还像是在组织语言,最后小王开口说道:“我也不敢太肯定,但我倾向他们知道你,起码认识这辆车,知道你开过这辆车。昨晚半夜,还有今天一大早,派出所人问我,我当时头都要胀破了,所以回答他们的话就简单,也很绝对。”
冷心州:“我们俩说话没关系,你可以随便说,想起什么说什么,不管对不对,我都不会介意,也不会对外人说,该我小心的,我小心;如果对我有什么启发,或许对破案有什么帮助?”
小王:“我不知道从哪说起。”
冷心州:“他们开什么车?”
小王:“奥迪100,和我们的一样。”
冷心州:“他们是跟踪你吗?”
小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正走在通平路上,想前面没有信号灯了,正准备加速,他们就超我车,我减速想让过他们车,可他们别我车,停车后下来两个,我放下车窗,他们一个人就喊:你他妈的会开车吗?看把我们车刮的……”
“即使他们别我车,两车也没有刮到呀,这分明是想找茬打架。另一个绕到我副驾驶那面,拉开了车门,喊着:当个破鸡巴总经理就牛逼了?车开这么快,下来,下来,赔车!”
“他们的车在我左面,贴得很近,我的车门根本打不开,我就把车门开条缝,叫他们让开点。他们车就开到我车前面停下来,从车里又下来二人,手里还拿着一头削尖的钢管。这时,开我副驾驶门那人,往我车里进,要坐副驾驶座。我一看这架势不好,就把副驾驶那人推了出去,关上车门,同时也关了我这边车门,还落了锁。他们就开始砸车,我车没熄火,我拉到前进D档,想强行跑掉,但左边车窗是开着的,左边这人从外边抢方向盘,我俩一抢,车子就偏了,还是撞到了一个拿钢管的人,另外一个就爬在我车的引擎盖上了,抢方向盘那人,还从车窗钻了进来,扒在方向盘上,我根本开不了车了。这帮人,简直就是一群亡命徒。最后,我被他们拽下来,打成这样。”
冷心州:“还听到他们说过什么吗?”
小王:“在我扯下来时,就听他们那个开车的说:不是他……可能是司机。我被打的不能动,躺在地上,但耳朵还没问题,就听到说提什么老四的,还有人说,不是他,提个屁老四。”
冷心州马上警觉起来,派出所的人和他交谈时,并没有提到这个情况,侯兴倒提过“钱老四”,“他们提的这个老四,没带出姓吗?赵、钱、孙、李,或者周、吴、郑、王?”
小王:“我被打懵了,哪记得那么清,好像是钱老四吧,我那时就双手抱头,身上随他们打了。”
冷心州:“我听说过,长沉就有一个叫钱老四的,你以前听说过吗?”
小王:“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知道那帮混社会的,有叫什么老大,老三,老四的,我也不和这帮人接触,听到也忘了。”
冷心州:“你说你想跑,还刮倒一个人,他伤得重吗?”
小王:“应该不重,但也动弹不了了,他还喊着同伙使劲打呢,让人把我打死。”
冷心州:“听说你还丢了点钱,怎么回事?”
小王摇着头,向冷心州眨巴眼睛,斜眼示意不让母亲听到,“没有,没有两个钱。嗯,上午顾主任派人过来了,说是准备去派出所提车,不知道车还能开不?”
冷心州:“我问顾主任了,车没有什么大问题,砸了两块玻璃,现在开到修理厂了,车你不用担心,你放心养伤,现在最急迫的就是赶紧抓到凶手。”
小王苦笑一下,“警察反复问我看清车牌没有,那车牌都用泥给涂上了,是早有预谋的,我怀疑那车牌可能都是假的。”
冷心州:“你当时若用车直接刮撞他们的车,他们就跑不掉了,到各修理厂一查就抓到了。”
小王:“不把他们的人撞个好歹,警察是不会认真查的,话说回来,如果把他们人撞个好歹,他们可能就要了我的命。”
冷心州:“从上午出动的人员来看,派出所还比较重视这个案子,所长、副指导员都去了我们公司。”
小王:“当官的都不去负责,只让一个姓什么的,瘦猴样的东西负责,操他妈的……”
冷心州:“应该是张警官负责。只要他们认真去查,破案应该不难,虽然奥迪100很普遍,但私人手上这车也不多,原来大多数是企业购买,私人都是二手的。我估计,他们跟踪我们的车不会一二天,不会是问单位借的,应该是私人手上的车。”
小王:“对就那个张警官,纯粹流氓一个,操!”小王看一眼旁边坐着的母亲,不吭声了。
这时,一名年轻护士进了病房,板着面看了一眼冷心州,“探视的人不能呆时间长,影响病人休息。你看你,还坐在别人床上了,你身上带着细菌,你不知道吗?!还有,床头柜上的东西收起来,柜上只能摆水杯和餐纸。”
冷心州赶紧从床上站起身,“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护士看了一眼王兵,“八床,现在头还晕不晕?”
“不晕了,好多了,就是嘴疼的利害,哦,浑身都疼……”
护士一样冷言冷语,“疼还要说这么多话,多休息休息。”又对着小王母亲说道:
“没骨折的胳膊腿,家属可以帮他活动活动,增加血液循环,有什么事到护士站找我。嗯,这是镇痛药,现在可以把它吃了。”
护士出去了,冷心州对小王说道:“我再不能打扰你休息了,没考虑你伤的这么重。”
小王:“没事,我知道冷总是想帮我。”
冷心州:“是的,我就是想让警察早点破案。刚才说到张警官,以前你认识他吗?”
小王:“我哪会认识他!”
冷心州:“那你怎么知道这人不地道?”
小王:“我媳妇说的,感觉这个人邪性。”
冷心州点点头,他记得上午张警官说过:他和王兵的家属去取车上的钱,但钱不见了。那应该和小王的媳妇一起去的,看来这里还有问题。
王母在冷心州的协助下,把药给儿子喂了服下。
冷心州对小王母亲说道:“阿姨,你自己在医院里侍候小王呀,可别累着了!”
王母道:“那是我一个人哟,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一直是儿媳妇和兵他妹妹,还有他妹夫在这,现在他们班上都有事,要去请假,一会儿兵他媳妇还过来,今天晚上兵他爸,他妹夫都在这陪着。兵他小舅子排在明天晚上在这里。家里亲戚都行,有事都会上前的。”
冷心州对小王说道:“你歇着吧,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你也该累了,我再跟你说话,护士小姐该吃了我了。我陪阿姨说会话,一会我就走。”
小王也真是累了,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睡着,反正小王闭着眼睛不吭声了,冷心州陪着王母,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起来。
不是很长时间,冷心州要等的人就来了。
“唉哟,是冷总吧,还劳你大驾过来看小兵呀!”
随着声音,冷心州扭头看时,见到旁边站一个穿戴时髦,长相普通,可身材上乘的年轻女子,冷心州隐约感觉,见过这女人,如果在别处,冷心州不会想到是谁,这种场合不用说,她肯定是小王的妻子。
“弟妹来了,我来看看小王,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公司的人都气坏了,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歹毒?”
王妻对冷心州能认出自己,也颇感得意,可很快满脸就愁云密布,“可不是咋地,你说我们招谁惹谁了,飞来这种横祸!”
这时,冷心州不能装作此事与己无关,那样会寒了下属的心,也不符合冷心州的性格,“对于这件事,我不会轻易让它过去的,我会督促派出所查到底,让他们早点破案。这不仅是为小王,也是为我自己。”
王妻叹了气,“恐怕不太容易!”
沉默了一会,冷心州看小王睡着了,从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一千元钱,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会想办法催派出所破案的,你们放心吧!我公司里还很忙,我走了。”
王妻、王母对钱推脱了一下,又放回在了床头柜上。冷心州看了一眼王母,又向王妻示意了一下。
王妻会意,“我送一下冷总。”便跟随冷心州来到病房走廊。
看到走廊无人,冷心州小声问王妻:“你为什么说破案不容易,你了解什么情况,能跟我说说吗?”
王妻道:“我也不了解什么情况,我就感觉那个姓张的,不一定想破案……”
原来,王兵昨天下班把车开出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到老丈人家,在那帮老丈人,修好了一直漏水的厕所水箱,又帮换了厨房灯开关,这两样东西坏了一个多礼拜了,妻子跟他也念道了两三遍,说她弟弟最近装修房子,没时间过去帮修,让小王一定抽空过去一趟。
小王这几天手上没车,以前都开车去的老丈人家,邻居都知道小王开着车,突然不开车,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就拖了几天。
昨天白天,媳妇去小舅子家帮忙,原打算晚上坐公交车回来,小王就说让媳妇别坐公交车了,等他开车去接,这也是小王一定要开车,说第二天去车管所检车的原因。
小王在老丈人家干完活,又吃了晚饭。当丈母娘听到女婿,要去儿子家时,就让小王把二万块钱给捎过去,那是老两口给儿子攒的,准备儿子买房子用的。今天正好女婿开车过来,还要去平山水库那的儿子家,去那里接帮忙的女儿,那就把钱捎带过去好了,开车拿钱还更安全些。
二万块钱用一个布口袋装着,小王把它放在副驾驶座前面的储物箱后,就启动了汽车。当车开到通平路时,就发生前面提前的别车、挨打那一幕。
小王之所以害怕那人进车里,要强行驾车离开,也是担心那两万块钱的安全。
小王被打,路人报警,值班的张警官首先带人赶到现场。张警官还是有经验的,他让人维护好现场,不允人搬动小王,等救护车和担架过来。
救护车过来,急救医生救醒小王,把小王放上担架,抬上救护车时,小王看到张警官坐在自己车副驾驶位置,应该在察看车子破坏情况。同时,又有警车赶到现场。
半夜,做完一切检查的小王,清醒了很多,告诉闻迅赶来的妻子,车上放了老丈人的二万块钱。妻子找到刚问过小王话的林所长,后者安排张警官和另一个警察,用车送王妻来派出所,那车已经被拖到派出所院里了。并指示张警官,会同在派里值班的牟副指导员,一同把车勘察一遍,做好报告。
一路上,王妻感觉张警官对自己格外热情,可最后全车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二万块钱。
王妻听到丈夫说,曾经看到张警官坐在车上,察看车情况后,又回想张警官对自己那眼神,那种殷勤,越想越觉得张警官有问题,越看越觉得张警官邪性,大有疑邻偷斧之味道。
冷心州也听人说过,警队中有某些不良分子,在出警时捞取“外快”,小偷盗窃头一遍,不良警察偷窃第二遭,为了私利,在受害者伤口上洒盐。失窃者往往不会怀疑警察,把“账”都算在小偷头上。
这种事情下,如果警察拿走特别值钱的东西,或很特殊的东西,而小偷又被抓到了,警察也会想方设法,让小偷顶下罪来,否则就来个小偷和失主各说各话,引导失主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再或就怀疑有第二拨小偷,在先前小偷离开后,又入室行窃。
王妻的担心就是,张警官偷了那两万元,他不会全心全力来破这个案件。
冷心州不得不承认,小王和妻子担心是有道理的,但冷心州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让警方侦破这个案件,正如冷心州说的那样,不仅为小王,更是为了自己。
冷心州在医院的同时,“东京风情茶楼”666包间内,一个肥头大耳、不到五十岁的男人,正左拥右抱两个浓妆艳抹的小姐,“我厉害吧?别说你们两个小雏鸡,就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外国娘们,在我跨下也走不过多少回合,该求饶的求饶,该放挺装死的装死。”
“四爷当然威武!”
“谁不知道四爷厉害了,我们服侍完四爷,都要休息一两天呢!”
肥头大耳男人露出不屑神情,“操,你俩这模样还能休息?我一转身出门,就有排着队给我戴绿帽子的!”
“看你四爷说得,把我们姐妹当什么人了?”
“就你四爷不够意思吧,上次四爷来我们这,听那个吴墩子说来个新人,就把我们姐妹撇下,直接跟吴墩子过去了,让我们姐妹好一阵难过。”
“真心的,你俩说这话,不是为多要点小费?”
“我们可一直敬重四爷,服侍四爷就高兴。”
“我们可不敢跟四爷撒谎。”
“那好,既然你俩这么说,那今天的小费就免单了!”
两个小姐不但年纪小,大概也是刚做这行不久,真如四爷所说是雏鸡,听到这话顿时默不做声了。
很快,其中一个,或许想到其他姐妹教的话,“哎哟,四爷,您是什么人物呀,哪能在意我们这点小费?这点钱,只有我们这样下面人才能挣的,像四爷这样高高在上,根本看不上眼。”
“哈哈哈……”四爷放声大笑起来。
四爷在房间里快活,外面两个跟班,却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刚才公司里来个电话,让他们通知四爷,立即给公司回个电话,说有重要人物找四爷,是四爷交待的几个人之一,这些人找他,必须立即通知他,不允许耽误。
可这两个人不敢去敲门,如果这时老板干的正酣,去敲门纯粹是找死;如果不去敲门,真要是耽误了老板的正事,同样是找死。两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肯出头。
这时,他两个看到楼梯口有人,马上向他摆手,示意他过来。一个壮实的汉子,来到两人面前。
走近了,两个也认出是这的保安,好像还是个头头,“墩子,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吴召晓,是这的保安队长,二位老板有什么吩咐?”
吴召晓虽然来这不久,但适应得非常快,外加吴旺家的器重和有意提拔,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时。由于作为保安队长,那帮小姐也愿意接近他,希望得到更安全的庇护,所以吴召晓,也不时在小姐身上“揩油”,满足一下生理欲望。
“你是保安队长?我们老板在666房间,你给房间的小姐打个电话,让她们跟我们老板说一声,给公司回个电话!”
吴召晓摆手解释道:“我们这里有规定,小姐坐台不能带手机,即便是她们带着手机,也不敢接我的电话。”
“那你去敲一下门,告诉我们老板一声,把这个电话给他。”说着,就把手机往吴召晓的手中递。
吴召晓:“我更不能进屋了,那绝对不允许我们进去的。”
“操,你帮想个办法,通知我们老板一声。”
吴召晓:“房间里是四爷,你们是四爷的人吧?”
“是啊,屋里正是四爷。”
吴召晓:“我安排花蝴蝶来通知四爷,花小姐也经常陪四爷,她进去,即使四爷正在干,边不会反感,大不了再加一个,嘿嘿。”
“靠,你倒是早说啊,赶紧去找,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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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四推开包间的门,看到双街派出所林所长,独自一人在抽烟,“林所长,你自己呀,局长没过来?”
钱老四看到桌上的烟灰缸,已经装满了烟蒂,可见他已经来了很长时间。
“我还没有跟我大哥说呢,怎么,我请不动你呗,我官小了点,是罢?”
“林哥你说啥呢?我就是来晚了点呗,也不值得你这么挤兑我吧?你找我时,我正在东京风情茶楼里放松呢,手下那两个傻逼,也不敢进屋喊我。”
林所长夹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好这一口,想到了你还没有提上裤子,我也没着急。”
钱老四:“就是,你怎么喜欢到这么清冷的地方来呢,叫你去东京风情茶楼你也不去,自己憋屈自己,活得有啥意思?”
林所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罗卜白菜各人所好。”
钱老四:“你好你的吧,我是过不了你的生活。你钱够花吗?靠,像你这样生活,也用不了几个钱。”
林所长:“我是知足常乐,不需要多少钱,倒是我大哥,现正往市局活动呢,花费肯定不小,你这两天给他送点吧。”
钱老四:“局座到市里当副局有眉目了?这是好事啊,我回去就安排,过一二天我就送过去。唉,我拿的那个矿山,原来的一些老工人不干,围住大门不让我们开工,你让局座务必把那帮人给弄散了。”
林所长从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这个钱老四,就这种尿性,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好的,过会我就跟大哥说,不过你也不能对工人过份,别到时候不好收场。”
钱老四:“我哪能做过分的事,你还不了解我?我现在是文攻武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努力做正当生意……”
林所长:“你拉倒吧,还一套一套的,我问你,昨天你的手下干什么了?”
钱老四:“干什么了,他们还能干什么?无非是吃吃喝喝,逛逛窑子,打打牌……哦,公安开始抓赌啦?我说你们怎么像抽风似的,开始抓赌,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让他们先停两天,等过了这风头再……”
林所长:“不是开地下赌场的事,是行凶打人,昨天,在通平路上,是你安排不是?”
钱老四:“我没安排,不知道是哪个小子喝醉酒,出来惹事生非,那你们逮到就教训教训他,拿皮带给我使劲抽,让他也长点记性!”
林所长:“不是你吗?我问你,你们谁和欧联的人有过节?”
钱老四:“欧联,那个洋鬼子开的公司?我们和他生意不搭边,他也没招惹我,我又不是义和团,没听说过谁跟他们有过节。”
林所长:“启风集团呢,和启风有什么关系?”
钱老四:“启风呀,没什么太深关系,启风有个跑业务的,歪了个脖子,到我这来拜山头,吃过两回饭,和我称兄道弟的,他有点背景,我看他牛逼哄哄的,不爱搭理他。”
林所长:“难道不是你?在道上混的,还有谁称老四?”
钱老四:“长沉没有了,阳口有个于老四,旅吉有个叶老四,那都是小孩芽子,孙子辈的,给人家当打手,干点零活的。我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我让你弄糊涂了!”
林所长:“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你回去查一查,看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
当钱老四,把王兵被打的事情一听完,肥大的脑袋晃成了拨浪鼓,“不是,不是,肯定不是我们的人干的!这他妈的是谁,想栽赃陷害我呀,啊?”
钱老四眼珠子转了转,笑着看着林所长,“老哥,这可是你的活了,你得把这帮家伙找出来啊,不能让我背这黑锅。”
林所长:“这已立案了,张锐负责。”
钱老四:“张锐,就那个麻杆,看着挺精明的。”
林所长:“妈的了,人家丢了两万块钱,我怀疑是他干的,这家伙也是个老人了,怎么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格局太小。要不是他业务上还行,关键时刻还顶用,我早想办法给他整走了。”
钱老四:“你是怀疑这家伙,为了这二万放水?不一定吧,破了案,对方找上门,没准又是一笔小财。”
林所长斜愣他一眼,“就你聪明,懂人性?算了,看他折腾吧,这件事只要不是你干的,我就不担心了。”
钱老四:“我肯定不知道,下面人接私活,背着我干,也不敢打着我的旗号,这一点我还是有数的。好了,吃点东西吧,喊服务员。”
林所长:“你看看都几点了,我能饿到现在吗?吃完了,都收拾走了。你要没吃,你自己在这吧。”
钱老四:“我也吃完了,走,一起去敲敲背,解解乏。”
林所长:“我不去了,你先走,我再抽根烟走,不要让人看到我们经常在一起。嗯,别忘了把账给结了。”
“操!”钱老四结完账,出来走向自己的车,“当个鸡巴所长,比当局长的都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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