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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你这都当了副市长了,怎么全市范围,就没有一个好女人,可以做你媳妇?”吴老爹看着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吴旺财,嘟哝着说道。
吴母在那擦电视机屏幕的灰,端详着看一会,对儿子说道:“三儿,这电视机屏幕怎么这么大?你说要一万多一台,真是一分钱一分货,还这么薄,可以挂墙上了,这多省地方哟!这房间这么大,省不省地方都无所谓。唉,刚才你老爹说的话,你也应该往心里去,还是找一个成亲吧。愿意再要一个孩子,就让媳妇给咱家生一个,不愿意要孩子,娘也不逼你。你老是一个人,也不是个事,我听人家说,总下馆子,对身体也不好。什么盐多,味素多,都不好。哎,那个叫什么,对,霍朵的,还有联系吗?你两个好了很长时间吧?要我说,你就是被她给耽误了。正好,你到阳口了,我原来以阳口不定多小呢,来这一看,这么大一个城市,比我们县城,不知道要大多少呢。看看街上的女人,什么俏模样的都有,你就不能让人给说合一个?”
吴旺财睁开眼,伸展一下那双粗壮的胳膊,“你们别总盯着我,我让你们跟旺家谈,他们谈着怎么样啦?”
吴母擦完电视,又擦机顶盒,“这上面的灯一直亮着,这要费多少电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关闭。你说你二哥,我们怎么说他,他生意干得好好的,我们知道,那是在你的帮助下干起来的,那他也没忘嘛。他还说,这两个饭店,还有茶楼,都不光是他自己的,是全家人的,连你大哥,大哥的两个孩子,还有我们都有份。我和你爹岁数都大了,有一口饭吃就行了,现在生活比原来好了多少哟……”
“我的娘唉!”吴旺财笑着打断母亲的唠叨,“我说他茶楼,茶楼顾的那些女孩子,那些女孩子有问题,我反复跟你们说过的。”
吴母:“女孩子有什么问题?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这些女孩不正经,说旺家干的老鸨的活,对不对,我不糊涂!我问过旺家,他说这是造谣,是他的竞争对手抹黑。我说老三,你可别中了坏人的计了,挑拨你们兄弟之间关系。老话不是说吗,兄弟齐心,就是十双筷子绑在一起,是折不断的……”
“行了,你不要说了,唠唠叨叼,那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吴老爹打断了老伴的唠叨,“我看旺家找的人就有问题,让村西头那家二小,叫什么?叫召晓吧,给他当什么保安队长,怎么能用这种人呢?他爹就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小人,仗着自己是贫农出身,干活从来不卖力气,什么爹,就养什么儿子!”
吴母:“顾召晓怎么啦,咱们家发达了,就不能帮帮村里人?我知道,你还记着召晓爹欺负咱们,那不是时代造成的吗?人家召晓爹、娘,见咱们一次,道一回歉,话又说回来了,当年谁让你出身地主呢?!”
吴旺财明显感觉,父母年岁大了,整天唠唠叨叨,让他们去劝说旺家,让他们观察女孩子,戳穿旺家的谎言,告诉父母,旺家这么干下去,早晚会出事。最后,还是被旺家三言两语给糊弄了。算啦,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还托长沉刑警队的人,再吓一吓旺家,或者来个釜底抽薪,托人直接吊销茶楼营业执照。
“今天星期六,我们到外面吃饭,俺爹,俺娘,你们想吃点啥?”吴旺财转个话题。
吴母:“不去了,看着人家的儿子,带着媳妇,牵着宝宝,我心里不舒服。就在家里吃吧,眼不见,心不烦。”
吴旺财哈哈大笑,“还是去吃饭吧,没准就会碰到女人,俺娘要看好了,就把她娶进家来,再给咱家生个大胖小子,哈哈……”
吴老爹也逗趣道:“告诉她去做副市长夫人,我估摸很多人都会同意。”
吴旺财:“在外可不兴老提副市长呢!”
非典疫情过去后,人们都想到外面放松一下。防疫期间的那种口号,还时时冲击人心,“战胜了非典,天天是过年”,“防疫成功,回到福中”。现在这个SARS病毒,随着气温升高,真的不见了踪影,饭店也开了,影院也开了,家长也带着孩子出现在了游乐园,人们都争着往外跑,在家憋坏了。
父母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吴旺财想晚饭早点吃。吴老爹说了一句,在旺家那天天下馆子,吃腻烦了,要吃点不一样的饭菜。旺家经营的那两家饭店,没有潮州菜,也没有湘菜、川菜。湘菜、川菜偏辣,不适合老年人。所以,吴旺财带着二老,到了潮州菜馆。
吴旺财认为来的早,但有比他们更早的。当吴旺财拿到号牌时,那上写着“74”。难道五点刚过,来吃晚饭的人家已经七十多了?吴旺财苦笑地摇摆头。早知道这么紧张,可以让秘书打个电话订一下。市政府订桌,那会是一直保留,随到随吃。
现在打电话也行,只要空下来一张桌上,也会给我们。吴旺财拿起电话,要按那个快捷键,但转念一想,又放下了。等一会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陪着父母,父母不烦,就不用着急。
“这么多人啊,生意这么好,家儿的饭店人可没有这么多。”吴母感慨说道。
吴旺财:“前段时间疫情,人们都呆在家里,现在疫情过去了,人们一下子都出来了。”
这时,一个穿绿袍,高发髻服务员走过来,“74号的先生,你们是三位吧?跟你们商量一下,有一个大包间,里面摆一大一小两张桌子,还有一家五位客人,你们共用包间可以吗?”
吴旺财与服务员开玩笑道:“我这个74号坐大桌,应该是可以的。”
服务员笑着摇摇头,“这样不合适的,人家是五位,你们是三位。”
吴旺财:“这个大房间,原先是几位的桌子?”
服务员脸一红,“是八位的桌子。”
吴旺财:“八位的就是正常包间,什么时候变成大包间了?你们那桌子,坐八位很挤呢。”
服务员:“谁说不是呢,桌子运过来,我就说小了。可这是总部安排的,全国统一的样试,装修风格也是全国统一的。”
吴旺财:“看来发家的老板是拼出来的,从很小的店,很拥挤的店干出来的,当年他们当地人,身材小,一张那样的桌子,可以坐下八个人;现在,在我们北方,就不行了。丫蛋,你可以向你们领导提建设。”
服务员:“咱们说不上话!你看到那边那个,穿红色旗袍、瘦小的,比比划划的,是总部派来、专门管我们服务员的老师。那个牛劲呀,天是老大,她是老二,张嘴就训我们,大伙烦死她了。”
吴旺财笑了,看来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江湖。自己所处的地方,接近湖心,深不见底。
服务员:“你们不愿意,我去说一声,等有桌了,我来招呼你。”
吴旺财:“不必啦,能坐下三人就行。”
服务员嫣然一笑,“请跟我来吧。”
吴母拉一下儿,凑在吴旺财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看这姑娘就不错,你问问人家,有没有婆家,没有你就告诉她,你是副市长。”
吴旺财笑着小声对母亲道:“你没看看小姑娘才多大?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
吴母:“这怕啥,只要姑娘愿意,谁管得着?!”
来到房间,吴旺财见里面有三个人,一个老太太,一个中年妇女,一个接近五十左右岁男子。
那个男人看了吴旺财一眼,显然是对房间增加人不满,但也没说什么。他有气,对后进来人也发不着,这里人就这么多,饭店要做生意,要赚钱。
服务员对屋里人说道:“近来饭店客人天天爆满,主要还是前阵非典闹的,请多多包涵。另外,相见也是缘分,十年修得同船渡,能在一个房间里用餐,至少也要有十年缘分。”
屋里有了笑声,那男子也露出了笑客。吴旺财冲屋里人一挥手,“的确是缘分!”
服务员对吴旺财说道:“可以等服务员过来点菜,也可以到展示间点菜。展示间点好,有做前的样品,做好后的图片,能看到量,也知道放什么佐料。到展示间要拿好桌上卡片,上面有房间和桌号。”
吴旺财抽出一张卡片,上面有祝福,有电话,饭店地址,手写的包箱名称和桌号。即是饭店内部联络单,又是饭店的名片,设计者一定是个有心人。成功者,必定有成功的道理。
吴旺财对父母说道:“还是去展示间点吧,有时光听菜名,都不知道那是啥东西。”
吴母:“你去吧,我去也不知道怎么点。”
吴旺财又拉起老爹,让他一起去点菜。
吴老爹对老伴道:“没见过世面。”说着,在服务员带领下,和儿子一起走出了房间。
那男人一直注视吴旺财,吴旺财感觉到了,也隐约好像见过这人,莫不是市里哪个部门的?
吴旺财不像有些市领导,一见面,不管认没认出对方,首先热情地把手伸过去,显得早就熟记了对方,使对方沾沾自喜,看我多有面子,领导一下子就认出了我。吴旺财玩不来虚的,只有真心对待同事,真心帮助下属,拼命完成工作。
房间里,吴母瞧着对面那个老太太,红光满面,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吴母看出了人家的高贵。看城里人,与我们乡下人就是不同。吴母心里盘算着,等财儿的媳妇,将来到了这个岁数,肯定也是这副模样,这样的富态,市长夫人嘛。
二儿媳妇,自从进了城里,就变得不那么勤快了,都是二儿子给惯的。自己告诉家里主心骨——三儿旺财,他还不让自己管,说层次就是这样,安分守己就好。还说,该批评的是旺家。
大儿媳妇,在村里干活是好手,屋里屋外,炕上地下样样行,就是地里干农活,也不输给男人。现在村上壮劳力,都出山去打工了,大儿子和媳妇,还经常帮其他人家干些活。自从老支书,独臂王老驾鹤西去,村上换了几任村长、支书,都不能让村民满意。现在很多人鼓动旺运来干,听说镇上的领导,也希望旺运来干。还有人说,如果旺运干村支书,就会有企业,看着三儿子的份上,给村上捐钱修路。这些都挨得上吗?人家不知道三儿子还没媳妇吗?要讨好三儿子,直接给三儿子说一个媳妇,不更好吗?
这时,就听那个男人说道:“妈,你对那块地周围还满意吧,要不就这么定了。”
“具体的事情,我就不发表意见了。小袁的主意很好,我们不是搬迁,是发展,是扩大建分厂,建分公司,这样少了很多麻烦,也不必编理由解释。你就专盯在这里,让小袁两边跑。你大哥还不同意,说离的太近……”
“妈是开明的,大哥倒变得婆婆妈妈了。老袁这作法,跟当年红军长征一样,本来是打了败仗,硬宣传是北上抗日。呵呵!”
“士气只可鼓不可泄,”中年妇女接话说道:“再说,普通战士知道什么?跟着走就是了。”边说还边给老太太杯里续了水。
老太太:“大多数人经过学习,经过教育,还是有坚强的信念的,不仅仅是宣传。”
吴母不懂这三人说什么,知道老太太是妈,那肯定是儿子儿媳妇,或者女儿女婿。唉,看着人家儿子身边,都有女人陪着。
“老姐妹,这是和儿子出来吃饭呀?”吴母忍不住要与人攀谈。
老太太:“是的,和儿子出来吃饭。刚才是你老伴和儿子吗?”
吴母:“是我家老头和三小子。我们来看儿子,儿子在这市里……工作。”吴母差点就说出当副市长,最后还是忍住没说,儿子再三叮嘱过,在外面不要副市长不离嘴。
老太太:“看你们老两口身体挺硬朗,有福气啊,儿子也孝顺,不是本地人吧?”
吴母:“不是本地人,我们是河东省平栖县的,很远的地方。”
老太太眼睛一亮,“河东平栖县,我去过那地方,那可是山区……”老太太放光的眼睛,不知道看到什么,凝视住了。
吴母看到那中年妇女,又给老太太续水,同样没管那男人,便说道:“这媳妇,别光给妈倒水,也要给你男人倒,这样才显得贤惠……”
对面三人愣了片刻,接着就放声大笑起来。
老太太:“老姐妹,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儿媳妇,是我们的……一个朋友。”
中年妇女:“不管是不是媳妇,我做的都不到位,马上改正,我给老板倒满水,虚心接受大娘的批评。”
吴母有点懵圈,感情中年男女不是夫妻,老太太说中年妇女是朋友,妇女称男人为老板,弄不清楚他们是舍关系。
门开了,同样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子进来了。
男子坐下,对老太太说道:“都点好了,这可考验美食的水平,学到不少知识。”
年轻女子没有坐下,站在那说开了,“点菜问有没有忌口,我碰到过,但问这么详细,我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也不错,还告诉你,每样佐料放多了,菜做出来是什么效果。多来几回,我也可以当厨师了。”
老太太:“那好,明天还过来,让你一个人去点菜,把你培养成厨师。”
“我怕厨师还没当上,减肥就成为主要工作了”
年轻女子站在那,比比划划介绍点了几个菜,每个菜的味道,还有放什么佐料。吴母喜爱地注视着,又开口对老太太说道:
“这么俊俏的姑娘,一捏一包水。这个也不是儿媳妇吧,岁数……”
老太太哈哈笑道:“不是,不是,除了我和我儿子,其他人都没关系。姣姣,你做下吧,对面大娘看你好呢,或许给你找户好人家。哈哈……”
姣姣作了一个鬼脸,坐了下来。
中年妇女说道:“赶紧把姣姣嫁出去吧,整天叽叽喳喳,闹心!”
姣姣:“曼秀姐,你可不能落井下石。”
老太太问吴母道:“老姐妹,你家三口来吃饭,儿媳妇呢,她不在阳口吗?”
吴母:“唉,不怕老姐妹笑话,我儿媳妇带着孙女,跟别的男人好上了,离婚了,我寻思着,让他再找一个,可是我说话不顶用哦。”
老太太:“孩子都那么大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老姐妹一直注意曼秀和姣姣,原来想找儿媳妇,是吧?不过,岁数合适的曼透,也经名花有主了,姣姣么,好像岁数不合适。”
姣姣刚才被吴母夸奖长得好,这兴奋劲还没过去,也不顾身份,开口说道:“你儿子不想找,肯定是他还想着前妻,还有个女儿呢。”
吴母:“他可不是想着那女人,原来那亲家母,托人找过好几次,儿子不同意和好。”
姣姣:“那是,你儿子做的对,对这种女人,就应该让她接受一辈子教训!”
这时,姣姣的手,被筷子重重敲了一下,姣姣疼得一哆嗦,“曼秀姐,你打我干啥,我说得不对吗?”
曼秀:“清官难断家务事,老话讲,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家婚,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是说不清楚的。”
姣姣:“这都是什么年代的老黄历,没听大娘说么,只是丈母娘后悔,还托人来说合!自己不知道来啊,不知道承认错吗?那种女人,要她干嘛!”
这些人婆婆妈妈的聊着,官亚雷不愿听下去,“现在的女人很现实,要找有权,或者是有钱的,如果是年轻高大帅气,可能会被大户人家招了女婿。刚才那位兄弟,比我小不了几岁,扛麻袋可能是一把好手,可不是女人喜欢的类型。那兄弟可能眼光高一点,没有合适的也是正常。”
说完这话,官亚雷看着母亲瞪着自己,马上意识到说的不好。这个不好,不是母亲那种意思,怕刺伤别人的自尊心,而是他一见吴旺财时的感觉,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官亚雷继续说道:
“我们也别为那位兄弟操心了,上帝创造一个男人的同时,也创造出一个女人,到时候总会夏娃配亚当的。”
官亚雷的后一段话,吴母显然没有听懂,但她确听出前一段话,有对儿子的轻视,吴母不高兴了,“我儿子有的是女人追,他可是阳口副市长呢!”说完,一股得意情形,充满了脸上。
老袁和官亚雷对视一眼,老太太依旧是笑眯眯不言语,姣姣看向曼秀,因为曼秀见过这个“副市长”,她还没见过。曼秀则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门又开了,吴旺财扶着门,吴老爹昂首走了进来,紧接着吴旺财进来,又关门。
老袁冲官亚雷点头,站起身,冲吴旺财走来,“是吴市长吧?在这幸会,真巧真巧!”
吴旺财脑中飞快“检索”,没有“查”到此人,含笑伸出了右手,手握到一起后,吴旺财还是略带歉意说道:“真抱歉,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你是……”
“我是旅吉雷声集团的,来阳口考察,打算投资建厂,成立阳口分公司。前天在招商局会议室,正遇见吴市长主持联席会议,打个照面。”
吴旺财想起来了,“是的,是的,我们还握了手,这是第二次握手,对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
老袁回身介绍了官亚雷,吴旺财顿时身体僵在那里。这么巧,眼前就是占金昔的死对头,和胡话华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介绍完老太太,吴旺财就清楚了,上官家母子是主角,包括老袁其他三人,都是为上官家服务的。上官家族,那可是中国政坛的显赫家族。
刚才进屋看见官亚雷,就感觉见过面,可在吴旺财的记忆中,只有二十几年前在部队见过。那么长时间过去,自己脑海中还有印象,可见对学生时代,感情是多么深。
吴旺财想提胡话华,说自己和胡话华、占金昔是同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不是自找不通快吗?虽然,胡家和上官家大体友好互助,但眼前这一对,确是水火不容。
老袁马上提议道:“吴市长,我们两桌并一桌,这也是缘分。”
吴旺财:“这……口味不一样,费了这么大功夫才点好的菜……”
老袁:“不碍事,老人家还吃自己点的,我们主要为说说话。”
姣姣看到吴家这边小圆桌,可以放下四边折叶,变成小方桌,便动起了手操作。她把一边折起来,把小桌拖到大桌旁边,“这个小凹空是我的,我挨着大娘坐着,侍候大娘。”
曼秀:“刚才大娘就看上了姣姣,正好让姣姣提前实习端茶倒水,为以后过门做准备。”
姣姣嘻嘻地笑,也没表现的不好意思,吴母那一旁乐的合不笼嘴。
吴旺财不知道她们说的意思,见母亲挺高兴,也就不反对两方坐到一起。
坐下后,吴旺财问老袁,“我听说双方谈的挺好,进展的很快,是吧?”
老袁:“是啊,我们很有投资诚意,阳口政府上下很重视,解决不少实际问题,基本上满足了我们的需要。只有一个问题,涉及到另外一家企业,开发区和招商局协调不通。”
吴旺财:“另外一家企业?旁边就一家港资企业,双方地块'打架'了吗?”
官亚雷:“是的,他们家支出一块,镶到我们地中间。”
吴旺财:“我知道,那家港资是我引进的。它那凸出部是生产工艺要求,开发区专门为此开过会。现在要改变,成本太高。”
老袁:“吴市长要能帮忙协调,对我们企业真是丘山之功呀!”
吴旺财:“别这么说,为来我市投资办厂的商家,解决问题,是我们应尽的责任。不过,我不敢保证,对方能够接受。”
吴旺财之所以敢去揽这事,是他了解情况。那家港资,是同学李鼎帮介绍来的,前些日子还谈到过。如果要港方改变工艺,要进行土地置换,政府要在那家企业的一头,拿出近两倍土地。其实,那家港企愿意做这种置换。那种置换后,港企的成品库运输更顺畅。就是政府多搭点土地,解决两家企业时困难。
另外,吴旺财也知道,凭着官亚雷的能量,肯定还会找人来说这事,与其哪时解决,不如现在主动帮忙,还能落下人情。不过,吴旺财也不想过度掺和进来,他要考虑到占金昔和胡话华的感受,不想和官亚雷走的很近。
菜上的很快,不久大伙就吃上了。吴旺财没有点酒,官亚雷和老袁,一直用他们的酒劝吴旺财,吴旺财便一同喝了点酒。
老太太和吴家老两口攀谈起来,问家里种了些什么,收成怎样,又问山里的叽叽菜还多吗?说当年,山野菜是粮食不够,用来代替粮食充饥,现在山野菜变成好东西,卖得比粮食还贵。
老太太很健谈。很快,谈话的中心,就从吴旺财,官亚雷和老袁,三人谈工作,变成三位老人谈家常,谈平栖的风土人情。
吴母已经知道老太太住在北京,更羡慕人家走南闯北。 “老姐妹,你咋对我们那这么了解呢,你在平栖住了多少年?”
老太太:“我在河东呆过几年,在平栖呆过一年多呢,在平栖山里七八个月,剩下在县里工作。”
姣姣知道老太太很小就参加革命,便问道:“首长,你是在山里打游击,当八路军打鬼子吧?”
老太太呵呵笑了,“打鬼子的时候,我还小,在读书,我读的可是抗大分校哦,我们上不了前线,演一些抗日话剧,做一些宣传,缝军装的工作。在平栖山区,我们是搞土改。”
姣姣明显感到失望,她希望看到那种斜背驳壳枪,领着战士,在密林深处,点着篝火,围坐在篝火旁唱歌,白天突然出现,端掉鬼子炮楼的电影场面。
“你们搞土改,发枪吗?”姣姣不死心问道。
老大太:“当然发枪,那时山里土匪还没有肃清,时不时进村抢东西。有时候,几股土匪甚至还联合起来,形成几十号人,二十来条枪的力量,对我们威胁挺大。当时,我们都很年轻,我做土改工作组组长的时候,比现在的姣姣还小呢。”
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吴老爹,突然说道:“平栖县城南边,二百多里,都是大山,经常出没土匪,有东岭,西岭,上岗,下岗好多村子。”
老太太:“我知道,那里离县城最远的几个村子,条件也最艰苦。我就在上岗呆过一段时间……”
“你是红娃队长?”吴老爹突然叫了起来。
屋里人都怔住了。吴旺财多次听父亲讲过,土改时,下岗村一个地主被打死了,还有别的地方,地主都吃了不少苦头,挨了许多揍。也有人要打吴旺财爷爷,多亏一个叫红娃的小姑娘,还是个领导,阻止了那些人,红娃一直说什么政策,纪律的,工作队的队员遵守,自然也阻止那些二流子打人。还说一次土匪来抢东西,工作队人少、枪少,只能守在另一家大院里,村民也躲了进来,有人不让地主家人进,是红娃队长,还是组长的,下命令:保护所有的人,他们家才能躲进去。那次,土匪还杀了一家人,他们没来得及躲进大院。
吴老爹说,开始时,因为工作队帮助村民,分了他们家的田地,房子,农具,牲畜等,还记恨搞土改的人。等后来,知道是地主,就一定要被打倒,看到其他村地主的下场,以后就一直把红娃当恩人了。
老太太也吃惊地盯吴老爹,一会儿,缓缓地说道:“你是上岗村吴家地主的儿子吧?你老父亲后来怎样了?”
吴老爹:“土改后不长时间,就起不来床了,又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就走了。他走前还说过,要感谢红娃女队长,是你照顾了我们,不然我们全家都没命了。”说着轻声抽泣起来。
老太太淡然一笑,“老兄弟,你说重了,我对你家没做什么,分了你家地倒是真的,呵呵。”
吴老爹:“那年土匪来抢东西,你还记得吧?”
老太太:“记得呀,那次土匪人太多,外围警戒的解放军,本来是一个加强排,县城发生了抢粮食,排长带大队去支援。剩下的人员不够,警戒漏洞多了,让土匪钻空子。抢了上岗村,又到下岗村抢,土匪在上岗、下岗都杀了人,还抢走下岗村几位妇女,离开下岗村很远,才被赶来战士追上,还好,那几位妇女最后救下来了。为这,好像还处分了副排长。”
吴老爹:“当时,我背着咱爹,还有咱娘,咱妹,也要躲进大院里,有人不让进,是你下令所有人都可进院的,你还记得吗? ”
老太太:“这些细节我可记不得了。对你家,我只记得有人要开批斗会,批斗你爹,给你爹带高帽子,在村里游街。我说你爹病重,就不让你爹参加了。所以,开你家批斗会时,没有地主参加,呵呵。这样,还有人向上级告状,说我压制贫顾农的革命积极性。”
吴老爹带着泪水说道:“我要带我爹,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给你叩头。”
老太太:“使不得,使不得!”
离吴老爹最近的曼秀,赶紧搀住吴老爹,使他继续坐在座位上。然后,曼秀又把自己的椅子,拉向吴老爹,紧紧挨着吴老爹坐下。
吴旺财对发生的这一切,非常意外,满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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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旺财全力帮助下,官亚雷建分公司推进神速。不仅所有手续办完,连围墙,公司大门都建完了,主厂房的地基也开挖了。官亚雷找老袁一商量,这种情况,对家里完全能说得过去了,不必急三火四的抢工建设。因为这里的进度推进过快,对资金占用太大,影响旅吉公司资金调配。
老娘呆在北京,很少给官亚雷打电话,看来对他是放心了。
老袁主要还在旅吉忙碌,每天都给官亚雷来电话,汇报公司的情况,稍大一点的事情,还要请示官亚雷,有时也给官亚雷弄烦,就对老袁说:“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又不在旅吉,你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现场怎么回事。”
开始,官亚雷很少住宾馆,通常住在丽丽家,偶尔也回旅吉家里住几天。每次于倩倩来阳口时,官亚雷还要搬回宾馆。在旅吉找的女大学生,偶尔也来阳口,不过她们每次过来,都要带着钱回去。久而久之,女学生来的次数就少了,最后竟很长时间不来了。
官亚雷虽然还喜欢丽丽,但毕竟她已年老色衰,不长时间,官亚雷就厌倦了。
时间再一长,官亚雷也不喜欢呆在阳口,偶尔到省城长沉住几天,更多时间,他还是跑回旅吉。在旅吉家里呆几天,又到宾馆住几天,时不时也去趟旅吉公司。只要不在家里住,官亚雷就要把那两个女学生招来,无论是在宾馆,还是在公司。
时间一久,母亲也听说官亚雷常回旅吉,打电话来问他在哪,官亚雷有时实真话,编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有时谎称在阳口,反正母亲也看不到现场画面。
一天.官亚雷正在旅吉宾馆,抱着一个清秀的女学生,正待入港。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官亚雷一看是妈妈,极不情愿接听了。
“雷儿,你现在那儿?”老太太依旧程序套路。
“在阳口。有什么事情吗?”官亚雷急着撂下电话。
“我想问你,最近小山子有没有找过你?”老太太依旧不放心。
官亚雷:“怎么又提山子,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山子带着他媳妇,一直在他老家,我们很少往来。”
老太太:“我说这些,你不要觉得唠叨……”
官亚雷看着身下的女孩,眼睛一转,一个坏笑,故意弄大动作,使女孩发出连续、不自觉的声音。
利用母亲诧异,停止说话的时刻,官亚雷说道:“我现在忙着呢,撂了,以后给你打。”
老太太拿着已经忙音的电话,火辣的脸上一幅茫然神态。过会儿,无奈地摇头,最后一声叹息……
当官亚雷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看着眼前姑娘,真是力不从心了,那种小蓝药片是不是该加量了?
官亚雷的电话又响了,是丽丽打来的。
“喂,老婆,想我了吧!”
“一说话就知道你不在家,在哪儿呢,晚上能过来不?”
“过不去,在旅吉呢。”
“身边是谁呀,学生妹子,还是人家的小媳妇?”
官亚雷笑着,“想知道吗,给你弄出点动静。”说着,手就女孩身体乱舞弄,专门找女孩身体敏感,或刺痒部位下手。女孩还光着身子,笑嘻嘻躲着官亚需的手,还用自己的小手阻挡着。
官亚雷:“能听出是学生,还是小媳妇吗?”
丽丽心里也是一阵悲凉,“行了,行了,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不理你了,尽让人难受。我有点事求你,你能想法帮个忙不?”
官亚雷:“什么事,能帮的,万死不辞!”
丽丽:“你的良宵一刻,什么死呀活呀的!我看上一个地方,租了下来,准备开个美容会馆,被卡住了。”
官亚雷:“谁卡的,什么理由?”
丽丽:“都是小衙门,区里几个部门,理由是餐饮一条街,不能开美容院。”
官亚雷:“靠,你脑袋被驴踢了吧,跑餐饮一条街开美容院!”
丽丽:“你才被驴踢了呢!那规划时是餐饮一条街,早就干什么的都有了,只不过他们用这来卡我。真正原因是后面有一家美容院,门脸、装修、技师水平都不咋地,还不靠路边,我考察有一段时间了,顾客还挺多。现在才知道,那是区办公室主任家开的。这事不复杂,如果要从下面往上拱,部门太多,有竞争对手在那拦着,恐怕半年一年都下不来,只要上面有人一句话:对商家都一视同仁,啥问题都解决了。你不是能和市长说上话么,所以我想到了你。怎么样,对你是小事一桩吧?”
官亚雷:“我以为多大的事呢,这就小破事去找市长,你在阳口也混了这么多年了,这点小事还能摆不平?我看是你不用我闹心吧!”
丽丽:“看你说的,这哪像当哥说的话哟!我真没有合适的人帮我这事,区长、区书记说话,固然最好最直接,但我想,我拐弯抹角搭上线,人家能买不买账且不提,那个办公室主任,可是直接服务区领导的啊,弄不好就形成僵局,即便是最后他家也不让干,我图啥?”
官亚雷:“我认识的这位吴市长,可是个大好人,我送他啥,人家都没要,看来还想着往上走。你那美容院正规吗?别到时候让人家尴尬。”
丽丽:“你还不了解我赵丽丽,我什么时候干过龌龊的生意?”
官亚雷:“我当然了解你!行,我马上帮你找他,你把事情写个短信,给我发过来。我就不明白,干那个能挣几个钱?”
丽丽:“像你干房地产挣钱,我公司对面的房屋中介,房子几天就要重新标价。但总不能都进这里吧?像你们这些大鳄都在这行,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米,躲得越远越好。”
官亚雷:“行了,行了,我算哪门子大鳄,做加工,做建筑,这才是我的主业,挣点辛苦钱。干了两个商场,还是和别人共同经营,房地产是被大潮流裹挟进的,都收尾了……唉,我想起来了,那个吴市长还没有媳妇,莫不如我给你引荐一下,你直接找他,什么不能办?”
丽丽:“去你的,你真是只要新人,不念旧啊,我这里只给你开门,别人进不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官亚雷被丽丽挂了电话,心里还挺美。
过了一会,丽丽的短信到了。由于字数限制,丽丽编辑了三条短信。官亚雷翻着手机电活薄,找到吴旺财,拨了过去。
吴旺财是真心帮官亚雷,该做的,不该做的,吴旺财都做了,还全力做到最好。连老袁都被感动了,几次要给吴旺财送礼,都被吴旺财拒绝了。吴旺财曾对老袁说:
“人家对我吴家有恩,这是上天给我回报的机会,如果我有私心,那就够不上一撇一捺。”
老袁还把这话对老太太说了,老太太也有感慨,指示老袁,“注意一下吴市长的情况!”
这里的注意,还包括了了解的意思。就是了解一下吴旺财的背景,和哪个人有交集,是哪条线上的人。
官亚雷拨过去后,等了很长时间,吴旺财才接通电话。
“官老板,有什么指示?”
“吴市长,这么忙,我以为你没时间接我电话了。说话方便吧?”
吴旺财:“是挺忙,但再忙也得接你的电话啊!说吧,方便。”
官亚雷:“多谢啦,我挑重点说。老袁上次对你说的,什么时候来旅吉,在旅吉安个窝。”
吴旺财:“还是那套房子呗,我不能要,我不是狡兔,用不着三窟。蓝天之下,有一处存身足矣。”
官亚雷:“好吧,你不给面子,我也没办法。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我一个朋友,想开一家美容院,手续上被利益相对的人刁难,求你给疏通一下。”
吴旺财:“你的朋友开美容院,什么朋友,什么美容院?”
官亚雷:“别误会,听你口气好像就误会了,一个女性朋友,阳口的企业家,开正规的美容院……我可能说的不太清楚,一会我把她的短信,转发给你,还拜托你帮忙。如果需要,让她去找你也行。”
吴旺财:“看你找这人,我是管工业、国土、招商引资这一块的,给你去说这话,有点越界啊。”
官亚雷:“我这不到阳口时间短么,就认识你这一个朋友,只能求你啦!”
吴旺财笑了,“时间短还有女性朋友,还让你这官大人,肯为她去求别人,手段高明哟!”
官亚雷:“就你聪明,一点点爱好,让你抖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了,吴市长,你怎么还单身,到底要什么样的,能不能把要求具体一点,这样好操作。”
吴旺财:“切,你拉倒吧,见面那次吃饭,老娘被你们用姣姣逗的,现在一给我打话,就问:原来那个红娃队长,做通姣姣的工作没有,姣姣同意和你好不,你不会主动打电话问问。老娘被你们骗惨了!”
官亚雷也大笑起来,“姣姣那哪能算漂亮,大哥给你物色一个绝代佳人,先陪着你,好了才扶正……”
吴旺财打断官亚雷,“算了,扯远了,我从电话会议现场跑出来的,马上要回去,你把她的短息发过来吧,我挂了。”
一个星期以后,官亚雷来到阳口,丽丽说她的保姆学会了几个新菜,让官亚雷去尝尝。当官亚雷一进屋,丽丽就告诉他,美容院的手续全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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