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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忠先是拿著開山刀跑到了趙捷森面前,試圖兌現承諾,可能又自覺年紀大,沒法保護身後的年輕人,有點不大恰當,便又退到趙捷森身旁。
趙捷森磅磅磅地又接連轟了兩個活屍幾棒,活屍雖然不斷受到打擊,卻又還是爬了起來,雖然變成活屍讓他們痛覺大幅減低,但他們還是嗚咽了幾聲。
李宓在一旁看得有點急了,她往漁港的方向探頭過去看,深怕這些騷動引來了更大群體的注意。
已經開始有幾個港邊的活屍注意到這裡的騷動,一邊吐著一邊往我們這裡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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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忠朝一個活屍揮了一刀,但活屍卻下意識地擋下,幾根手指被削下來,趙捷森則趁著空檔又往活屍臉上招呼,活屍被這麼一揮,向後倒去,郭文忠過去補了幾刀,彎腰用開山刀狠狠地將活屍的臉畫得不成人形。
但郭文忠卻忽然用他左手扶著自己的腰,唉唷地喊了一聲,上半身向後仰,像是僵住了一樣,痛苦地站著。
糟糕,他好像閃到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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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市場活屍全部出來團聚,共有四個活屍,我跟黃秉憲輕鬆地解決了其中兩個,剩下兩個則死在老兵圍攻之下。
但趙捷森側的一個活屍,悄悄地出現在失去行動能力的郭文忠身後,趙捷森勉力地揮了一棒,但到手的咕咾肉就在面前,再怎麼痛都得堅持住,這幾棍沒能完全制住他的行動。
正當千鈞一髮之際,朝蒂嫂子從郭文忠手上接過了開山刀,賞了活屍一刀,這一刀從活屍的咽喉劃了過去,鮮血從活屍的脖子噴出,濺得趙捷森側身都滿是鮮血。
但趙捷森也沒有絲毫懈怠,在活屍倒地之後,他一棍又一棍地,反覆地狂轟活屍的腦袋,確認活屍已經氣絕後才停止出棍。
飲食部門口可真是一片狼藉,區區三個強壯一點的活屍就搞得他們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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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宓從飲食部撿了一塊砧板,告訴我們爬行而來的活屍即將轉進市場,要我們做好準備。趙捷森則用清水稍稍沖洗過身體,他原本想要直接向碼頭衝過去,是因為郭文興喊著讓郭文忠休憩一會,趙捷森才停止了繼續前進的慾望。
趙捷森已經從最原先的那個公子哥兒,逐漸轉變成戰士,加上他身上所穿著的白色衣服,已經被鮮血染了泰半,模樣看起來實在令人震懾。
幾個中老年人對於適才的搏鬥感到疲累,畢竟年過半百,又得揮舞傢伙迎戰,說好再來的第一波戰鬥,讓我們幾個年輕人來應對,幾個老的就先休息一會,但話才說完,飲食部門口就爬來了六、七個活屍。
他們看起來骨瘦如材,散發出惡臭,見他們四肢無恙,但卻不知為何站不起來。
細看了一會,才見到他們渾身都是自己嘔吐物,佔滿了自己的臉龐、上衣……原本我們以為下身的穢物也是嘔吐物,但才發現是泥狀的糞便,行經之處,仍然不斷地從褲管中流淌著深咖啡色或淺黃色的流質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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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太噁了,真的不能開槍嗎?」趙捷森問,不過李宓勸阻他。
「剛才我們的打鬥聲已經讓這些活屍注意到了,我們的人雖然沒有損失,但也有一半的人元氣大傷,不行。」李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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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活屍雖然以爬行移動,但他們身手可沒有我描述的那麼緩慢,領頭者迅速地往我們靠近,惡臭使得我們稍稍退避。
撲鼻而來的臭味加劇了他們的恐怖性。
我見沒有人行動,便拖著奉俊遺留下來的軍刀,伏低身子刺了領頭的活屍,他在被我刺中後,除了嘔吐外還從下半身炸出更多的排泄物。
這太噁心了,黃秉憲見我起身作戰後,也跟在我另一側準備迎戰,但我跟他在近距離目睹噁心的一幕後,雙雙都往後撤去。
「是魚肉,他們吃了生魚,才會拉成這樣……。」李宓說。
「這些活屍不知道海鮮類要煮熟才能吃,他們一定是吃了不少生魚,上吐下瀉,根本拉到站不起來。」郭文興在後頭這麼說,「難怪他們的屎這麼臭。」
佔據人體的活屍病毒,為了維持身體機能,還控制了嘔吐跟下痢的規模,但在我們殺死他們那一瞬間,就像是屠宰場的牲畜,結束生命的剎那,括約肌已經無法把持,造成這種噁心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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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幾個爬行怪物就這樣追著我們剩下的人類跑,就像是上岸的鱷魚一樣。
雖然不難對付,但誰也不想被他們噴得滿身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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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苡月從中年大叔的身上搜刮了一把長棍跟鋤頭,中年大叔的身手沒有我們這麼靈活,她急忙地跑到我跟黃秉憲身邊,說我們反應快,要不暫時跟大叔交換武器,交給我們後,她掩著鼻子離開。
才被我稱呼為戰士的趙捷森,雖然前一刻甚至是第一個開溜的,但他也站到我跟黃秉憲身旁,示意要跟我們共同作戰,才說完後,他嘔了一聲,連他也吐了出來。
「我受不了了,再繼續跟他們耗下去,今天根本白吃了,虧嫂子還煮那麼豐盛。」趙捷森說。
「說得好,不要浪費我今天下午幫你們煮的那些大魚大肉。」朝蒂嫂子也決定加入戰局,我以為她會守在夫婿身旁,但現在郭文忠大哥旁的是另一個中年大叔,似乎是舊識,一邊看照著郭文忠,一邊防衛爬行的活屍。
朝蒂嫂子接著說,「你們郭大哥他們家的老人家,死前都是我照顧的,失禁挫屎這種事情我見多了,那些怪物的屎也就那樣,沒什麼好怕的。」
果然歐巴桑是地球上最強的生物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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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還在講話的時候,咚的一聲,是李宓,她快速的手持砧板,朝一個活屍揮擊出去。
但活屍沒有因為這樣就被打倒,她反而坐了起來,對,是個女活屍,她的長髮沾滿了自己的穢物,現在她滿臉是血地,不斷地想將沾黏在臉上的頭髮撥開,她似乎因為血液跟嘔吐物一時失去了方向。
咚!
李宓又朝活屍攻擊了過去,女活屍向後倒去,後腦杓落地,但這一下子仍沒有完結她,直到黃秉憲準確地用鋤頭砸向她的腦袋。
「我跟黃秉憲都可以最後一擊……嘔……抱歉……你們就把他們擊倒就……就行了。」話還沒說完,我忍不住嘔了出來,看來在作戰時還是別說話好了。
見李宓一馬當先,趙捷森也拾著球棒,往兩三個活屍輪番轟炸,那幾個活屍唯獨不追逐他,我猜是因為他曾沾過活屍的鮮血,活屍似乎對他不起興趣似的,但因為活屍都是伏行狀態,他宛若站在打擊區,勉力打擊投手所投擲的小便球一般,虛弱無力。
其中一個活屍被趙捷森擊中肩膀,往另外一側倒去,趙子燕與郭文忠夫婦恰巧站在附近,趙子燕首當其衝,她來不及反應,但活屍卻是略過了她,彷彿見不著她似的,直直地往郭文忠前去。
朝蒂嫂子一時不曉得該拉著扭傷的夫婿逃離,還是該應戰,反應不及,只好胡亂揮舞著開山刀,但卻只是刺中了活屍的肩頭。這點傷害對他不成大礙,抓住機會,拽住了朝蒂嫂子的小腿,朝蒂嫂子被他這麼一嚇,向一側絆去。
郭文忠見自己的老婆被活屍擒住,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他穿著甲板靴,不斷踢著活屍,活屍便鬆開了手,改抓握郭文忠的靴子,咬了下去。
郭文忠喊了一聲,似乎感覺到了活屍的啃咬,他瞬間將腳抽離靴子,露出了光溜溜的腳踝。
沒有傷口,厚重的橡膠防水雨靴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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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屍反應不及,嘴裡還嚼著靴子,郭文忠便不斷地用著另一隻腳,反覆地踐踏活屍的頭顱,啪踏啪踏啪踏啪踏啪踏踏踏踏踏踏,活屍便如此面朝前,背部朝天,脖子就這樣被郭文忠踏斷。
郭文忠抱著自己的愛妻,問她有沒有受傷,朝蒂嫂子將他推開,似乎有點羞赧,用自己手上的開山刀狠狠地朝活屍猛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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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中老年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另一個活屍被轟到他們附近,借出武器的兩人,把飲食區營舍的大鍋子充當盾牌,先是擋住活屍的進犯,另一人則拿著一張折凳,將活屍的頭顱按住,剩下個三個人則分別各用自己手上的武器將活屍終結。
趙捷森將一個活屍轟到了攤位面前,活屍向後撐住身體,不知為何地似乎想站起來,但攀到一半,就又吐出一堆碎屑,根本沒力氣將身體撐住,就在其半撐著身子時,恰巧落入了趙捷森最佳打擊距離,一棒將活屍轟入陰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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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個活屍似乎將郭文興與心心嫂子視為獵物,追逐起孱弱的兩人,就在最危急的時刻,我跟黃秉憲分別站在他們兩側,黃秉憲守著心心嫂子,就在心心嫂子引開一個活屍的瞬間,黃秉憲殺了過去。
黃秉憲像是對付甲蟲一樣,與其面對活屍極小的攻擊範圍,砍擊有太多容易失手之處,不如先猛力地將活屍踹得翻了過來,活屍就這麼樣被他踢到仰天躺著,還想以手肘撐著抵抗,黃秉憲就用開山刀完結活屍。
但我這兒就沒這麼好應付了,我守在郭文興面前,他行動過於緩慢,軍刀又過短,當活屍向我們攻擊時,我只能像是打地鼠一樣,不斷地用鞋子瞄準活屍的頭顱將他踢開。
「把你手上的刀子丟了。」身後的郭文興說著。
什麼?我問。
「你丟就是了。」郭文興複述一次。
就在我將軍刀丟掉的當下,郭文興遞給我他的肘拐,我便拾著肘拐,不斷地敲擊活屍的頭顱,沒辦法完結活屍的性命,但也已經大大減緩了他的移動。
我也是這時候發現沒了拐杖的郭文興,他本來就難用單腳維持戰力,但他卻是精準地往軍刀癱去了,「往我這裡打!」,他朝我喊著。
我便將活屍朝郭文興的方向揮了過去,活屍見著跟他同在地面上扶著的郭文興,露出興奮地表情,但不出幾秒鐘,郭文興便用他結實的手臂,他握著軍刀,就往活屍的太陽穴一轟,嘔拉拉拉拉拉,活屍的嘔吐物與鮮血便往郭文興的身上如同洩洪般噴了他滿身。
「噁心死了。」郭文興說:「還不快把我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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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總算把這些嘔吐怪物給完全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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