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莊道:「別怕﹗皇上的日子不多了,就送他一程!」李豬兒點點頭,嚴莊與李豬兒一起走進安祿山的寢室,安慶緒則站在門外,嚴莊與李豬兒推門而入,走到了裡頭,身後的門忽然被關,自然是安慶緒在二人身後掩門,安祿山已然就寢多時,鼾聲如雷,嚴莊與李豬兒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李豬兒拉起帷幕,安祿山此時陡然翻身,道:「是豬兒嗎?」
李豬兒未答話,安祿山性情暴躁,怒道:「是豬兒嗎?」李豬兒心道蒼天有眼,安祿山雖然做了皇帝,卻是個瞎子,這是他的報應,一個瞎了眼的皇帝,似乎沒有那麼可怕了。李豬兒拿著大刀「刷」地砍向安祿山的肚子,安祿山痛的大聲慘叫,安祿山雙目失明,床頭經常掛著一把刀,但這時他發覺刺客時已經難以起身,床頭上的刀又拿不到手,掙扎著摸藏在床上的刀,可是哪裡摸得到,刀早被李豬兒拿走了,只得搖著帳幔大喊道 :「這人是我的家賊呀!」他知道這是李豬兒砍的,因為他的身邊只有李豬兒,李豬兒想起對安祿山的怨恨,喊道:「你才是豬,比豬還要重,比豬還要蠢!」在安祿山喊叫聲中,李豬兒瘋狂地砍殺,此時此刻從他腹部不斷流出一大堆血和腸,終於安祿山不再慘叫,斷氣了,安祿山死了,就在今夜,李豬兒成功給自己報了仇。正是:
豬兒心怨恨,平平平仄仄
此夜乃寒冬,仄仄仄平平
帳幔雷霆落,仄仄平平仄
焉知劫難逢。平平仄仄平
吳通與李蒨二人在長生殿的屋簷上,磚瓦縫中親睹這一幕,然則深夜落雪的夜晚中,一聲聲淒厲的叫聲劃破天際,也不禁毛骨悚然,卻見此時嚴莊滿腹怨憤朝安祿山吐了一口口水,道:「你也有今天!」
李豬兒用毛料裹住了安祿山的屍體,嚴莊高聲道:「你們進來!」四名士兵旋即進入,大家在床下挖了一個好幾尺深的洞穴,用毛毯包著安祿山的屍體就地埋了。此時,那些值宿的宮女、太監已被驚動,趕了過來,嚴莊拿劍指著他們,厲聲道:「不許聲張,誰要說出一個字,全家都不得活。」宮女、太監自然不敢聲張,俱應道:「是。」嚴莊旋道:「走!」人人守口如瓶,只得默默離去。
未幾,嚴莊與李豬兒等人也就離開安祿山的宮帳,到了外面,見到安慶緒,嚴莊旋即朗聲道:「陛下,先帝駕崩, 詔書傳位晉王安慶緒。」安慶緒點頭道:「大事既成,爾等按功封賞!」 李豬兒忽地跪在地上不起,卻道:「起奏陛下,豬兒明日打早返回塞外,望陛下恩准所奏!」安慶緒心想此事朝中百官尚且不知,此人身世堪憐,且饒他一條狗命,道:「豬兒,大事既成,朕恩准所奏!」李豬兒狡黠聰明,平日為安祿山穿衣解帶,服侍左右,挨打最多,怨氣也大,此時此刻,若不趁機開溜,不知哪天安慶緒反悔,小命不保,自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安慶緒既然敢弒殺生父,其心黑手狠可想而知,此時道:「宦官李豬兒叩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慶緒一聽,龍心大悅,點頭道:「這就收拾行李,早點上路!」李豬兒道:「謝皇上。」乃後退步緩緩離去。
待李豬兒轉身離去,嚴莊道:「陛下,千萬留李豬兒不得!」安慶緒一聽,點頭道:「兄長所言甚是,就依兄長之意!」語畢,二人也就相偕離去。今晚嚴莊與安慶緒、李豬兒串通一氣,謀害安祿山,自然不希望此事為外人所知,李豬兒下場可想而知。
待安慶緒與嚴莊離去,吳通二人自然見證這一切,不枉嚴冬中折騰一晚,得知最新敵方情報,二人躡手躡腳穿越皇宮的屋簷上,矮身步入了宮樓,不多時,二人經過了金鑾殿,環顧四周,四下張望了幾番,趁巡邏守衛離去之際,也就出了皇宮,此時,夜深人靜,洛陽城內熟睡的百姓哪知皇宮竟發生一件駭人聽聞的事件,弒父奪位的宮廷政變。
吳通二人回到客棧已是寅時,疲憊至極,當即臥床休息,一覺起來,已是巳時,趙柔與劉芸也不打擾二人休息,二人上了洛陽街道轉了一圈,回到客棧,吳通與李蒨剛吃完早膳,回到房內,趙柔道:「一早皇宮內鐘鼓齊鳴,彷彿有大事發生,文武百官早朝後,從皇宮傳出消息,嚴莊向文武百官宣讀詔書,說是安祿山傳位給晉王安慶緒,並尊稱安祿山為太上皇。」
吳通嘆了口氣,道:「這嚴莊心思縝密,只怕安祿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劉芸一聽,大聲道:「安祿山…」李蒨掩住她的嘴,道:「小聲一點!」
趙柔道:「莫非安祿山已遭不測!」
吳通嘆了口氣,道:「弒父篡位,大逆不道!」
李蒨道:「昨晚嚴莊與安祿山之子安慶緒、內侍宦官李豬兒勾結,誅殺安祿山!」
劉芸道:「聽洛陽城的百姓說晉王安慶緒被立為帝,宮中今日要大宴文武百官呢!」
趙柔道:「這些人一丘之貉,蛇鼠一窩!」吳通遂道:「趁他們歡宴之際,我們趕快上路吧!」於是吳通一行人也不敢稍歇,也就離開了客棧。
正當吳通一行人離開客棧,走在洛陽街道上,這時迎面而來的一群人似乎非常面熟,來的這群人不是別人,正是黑龍教一行人,吳通忙低聲道:「大家低調點,莫讓黑龍教發現咱們了!」
黑龍教由教主慕容圭領頭大搖大擺走過來,只聽西天王蕭成道:「陛下宴請黑龍教,可說是難得呀!」賈勇道:「自然是慕容教主領導有方,挫敗義軍有功!」慕容教主冷道:「賈勇,閉上嘴,近日是否又上酒樓花天酒地?」賈勇道:「自從徐州大會後,小的不曾上過酒樓!」右法王石開卻冷道:「賈勇,前幾日我才看到你在醉花樓飲酒作樂呢!」慕容教主冷道:「賈勇,死性不改,吃虧在眼前,今日若非另有要事,否則有你好受的…」
ns 18.68.41.14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