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通慨然道:「身為男兒,頂天立地,為國建功立業,報效朝廷,豈可籍籍無名於世?」吳通本來可以富貴榮華,一生享用不盡,但是胸懷大志,不甘如此庸庸碌碌過一生,於是告別父母,離開了廣州城,懷著抱負,北上訪兄長,遊歷四方,廣交江湖豪傑,等待施展自身武功才華的機遇。正是生當作人傑,死當為鬼雄,方才不愧於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李蒨道:「夫君武藝超群,兼通經史,今日匡扶唐室,赴湯蹈火,足為當世英雄!」
劉芸道:「居今之世,有為者當若是!」
趙柔道:「若是賈勇之流,身懷絕藝,亦是枉然!徒成匹夫之勇,那麼縱有絕世武功又有何用!」
趙柔此際談到賈勇,凌仙兒喟然一嘆,道:「姊姊們有所不知,賈勇前幾日因擄人勒索玉真公主蜂王漿已被全智真人一掌打死了!」
李蒨不免疑惑道:「玉真公主?」凌仙兒道:「玉真公主乃當今皇上的姑姑,在華山修行,法號無上真,此事說來話長。」
劉芸感慨道:「賈勇不是好人,乃狼心狗行之輩,終不得善終!」
趙柔思緒回到當年與吳通二人在藤王閣初見賈勇之時的情景,不免感觸萬千,竟有點凄涼的感覺,道:「遙想當年江湖流傳一句話『南吳通,北賈勇』呢?」當年『南吳通,北賈勇』,一時瑜亮,同樣見重於武林,難分軒輊。
李蒨道:「賈勇心術不正,品行不端,總算惡報臨頭!」正是:善惡到頭終有報,莫等惡報臨頭,空悲歎!
真空大師道:「正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阿彌陀佛!」
白眉道長道:「你這和尚成天光念阿彌陀佛,是成不了佛的。」吳通怕二人又開始鬥嘴,此刻瞥見唐總管入了大廳,趕緊道:「唐總管,晚宴備妥了嗎?」唐總管道:「稟告堂主,宴席備妥了。」吳通堆滿笑臉,道:「煩請各位前輩移駕至食堂用餐。」李蒨也道:「各位前輩請移駕至食堂用餐。」
吳通設宴款待三位江湖前輩,用餐期間,凌仙兒繼續將此行發生之事娓娓而談,眾人俱是江湖中人,也就相談甚歡,江湖二奇在筵席之間,陡然談起當年與吳通三人相遇趣事,恍若昨日,說起當年趙柔女扮男裝,劉芸如何癡心女扮男裝的趙柔,惹得劉芸羞愧難當,時光荏苒,不過幾年時間,吳通已從昔日少年,成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士,更是朝廷倚重的重臣,正所謂不行一千里,安得為良馬。吳通闖蕩江湖三年,終登廟堂之上,迭立大功,深受朝廷倚重,『西癲』司徒空此時撫掌笑道:「吳堂主,四位嬌妻美眷賽神仙,人生足矣!」
吳通此時心中大喜,朗聲道:「各位前輩,吳通與賤內舉杯敬各位前輩一杯,往後江湖行走,還望前輩多多照顧才是。」
真空大師突然嚷嚷道:「吳通,這不成,又要老衲破戒!」
吳通道:「大師,你且聞聞,這可不是白酒,是葡萄汁!」
『西癲』司徒空笑道:「這就是葡萄汁而已,喝啦!」道家不同佛家,常借重於酒之藥效,重酒的養生保健功效。古代《博物誌》曾記載:昔有三人冒霧晨行,一人飲酒,一人飽食,一人空腹。空腹者死,飽食者病,飲酒者健。
白眉道長也道:「真空,可以喝點葡萄酒!這是好東西!」幾名好酒之徒竟又把吳通西域珍藏的幾缸葡萄酒又喝個精光。
午後,吳通本欲稍事歇息,再前往張鎬大人官邸將李白與杜甫之文墨文稿交付,只是事出有變,官邸外急來一名小太監,進門後急宣吳通入宮,要吳通入宮,皇上召見,於是吳通只得請凌仙兒將此行轉交李白與杜甫的文書帶往張鎬大人官邸,自己則帶了蜂王漿前往皇宮,小宦官引領吳通來到皇上書房之處,屋內皇上道:「忠義堂李堂主請進,小寶可以退下,朕與李堂主單獨談談。」
小寶乃是陳少監小名,恭謹道:「小的知道。」話完,開了門,讓吳通走入書房辦公之處,待吳通走入,陳少監隨手掩門待上,方才離去。
吳通走入書房,旋即跪拜道:「忠義堂堂主吳通,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道:「吳堂主平身,請坐。」陡然見到吳通身邊帶了一些瓷瓶,疑惑道:「吳堂主,你帶了甚麼獻給朕?」
吳通道:「此乃華山修行之玉真公主,法號『無上真』,囑託下官獻給皇上的蜂王漿。」皇上聽聞吳通所言,不覺大驚,道:「此乃朕的姑姑呀!」吳通雙手將蜂王漿獻上,皇上將蜂王漿放在書桌上,取出一瓶蜂王漿,拔出軟木塞,一時之間,香氣四溢,散發出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氣,使人感到神清氣爽。
吳通道:「玉真公主稱此物有健脾益胃、滋補護肝之功效。」皇上大表讚許,不禁喜從中來,道:「姑姑厚意,身為姪子,豈可忘情!改天必將厚禮回贈才是。」語畢,面色一改,竟露憂戚之色,接著道:「吳卿,可知朕為何召你入宮?」吳通道:「下官不知,但必有緊急之事。」
皇上嘆了口氣,道:「朕剛接到消息,李嗣業將軍為國捐軀了!」
公元七五九年,李嗣業和郭子儀等圍攻相州,當時軍隊疲倦,眾將都沒能建功,只有李嗣業穿鎧甲多次奮勇殺敵,在眾軍中當數第一。但是在攻打鄴城時,一直勇猛衝在前面的李嗣業不可避免地中了流箭,血流不止,在軍中養傷,之後聽聞擊鼓作戰的聲音,情不自禁為戰鼓所感染,立馬起身,大喊殺敵,情緒太激動,以致於傷口破裂,流血致多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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