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晴日暖,雲淡風和,吳通三人來到『鹽幫』登門造訪,三人在徐州城中行了三四里,來到鹽幫的大宅,鹽幫的大宅氣勢磅礡,進入前庭,鹽幫幫眾正在練武強身,此時卻是人聲吵雜,教頭迎了出來,吳通趨步向前,拱手作揖道:「在下忠義堂堂主吳通,還煩請大哥通報『鹽幫』幫主曾勇一聲。」
此言一出廣場上眾人不由得人人一怔,盡皆聳動,場上竊竊私語,人人接耳交頭,都瞧了瞧眼前這位貴公子,人人仔細打量三人幾眼,那教頭道:「吳堂主,洒家去年見過,請稍待片刻,容我入內通報。」轉過身去,當即喝道:「看甚麼看!繼續練!」幫中弟子一聽,人人趕緊紮上馬步。
不久,『鹽幫』幫主曾勇、副幫主兒子曾強臉上堆滿笑容,疾步走出,歡喜道:「忠義堂吳堂主大駕光臨,曾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吳通道:「剛好路過貴幫,也就過來打擾曾幫主二位。」
劉芸也拱手道:「曾幫主二位好!」
『鹽幫』幫主曾勇拱手道:「吳堂主夫人好,夫人越來越美了。」
吳通向曾勇介紹道:「這位是『西癲』司徒空前輩。」曾勇一聽,大是驚訝,不可置信,忙拱手道:「久聞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幸得拜識,大慰平生。」司徒空見曾勇年紀與自己年紀相仿,乍聞如此溢美之言,頗感難為情,乃微一拱手道:「咱們年紀差不多,曾兄謬讚,在下愧不敢當!」曾勇隨即恭謹道:「各位,咱們入內喝個茶。」手勢一擺示意,一行人也就入鹽幫大廳。
待一行人入內坐定,自然命人奉茶,寒暄幾句,喝了口茶後,『鹽幫』幫主曾勇道:「吳堂主身居廟堂之上,此番前往本幫,定是有任務在身,咱們江湖中人直來直往,曾某直腸子,講話不會拐彎抹角,有話直說,祈請見諒。」吳通用心聽他說話,然後嚴肅道:「曾幫主為國盡忠,處此亂世,已是大不易,吳某感佩。眼下漕運英雄會遴選龍頭大哥,朝廷對此甚是重視,曾老幫主是前任龍頭大哥,吳某此次來訪,正是想知道曾老幫主對此次英雄大會有何想法﹖」
曾勇道:「吳堂主眼光獨到,身為忠義堂堂主自是見識不凡,此時運籌帷幄,老朽佩服之至。說老實話,漕運各幫利益糾葛,在在需要龍頭大哥排解,好比之前唐軍與燕軍相爭,老朽可是兩不幫,結果兩方都怪罪,此次龍頭大哥之爭,老朽年事已高,肩負不起如此重責大任,也就真心無意續任。而曾勇在武功與歷練與其他幫主上有差距,這龍頭大哥之位,依我來看,還是不如換人做做看。」
吳通聽完,心有定見,此時桀驁之氣上身,豪氣道:「我以爲漕運各幫應該有點志氣,放大眼光,不能只是爭地盤、爭權奪利那樣,而是要保護百姓,剷奸除惡…」說到此處,頓了一頓,然後再提高聲音說道:「若是龍頭大哥只在乎自身幫會利益,將利益置於別人的利益之上,爭權奪利,如此行徑,直與盜匪無異,不知曾老幫主以為如何﹖」
曾勇怔了一怔,隨即哈哈笑道:「吳堂主說得好,此次遴選龍頭大哥,自然需要德行兼備之人,方能領袖群倫,帶領漕運各幫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不知吳堂主屬意何人為龍頭大哥呢﹖」
吳通臉泛微笑道:「曾老幫主給小弟臉上貼金,小弟實不敢當。」
劉芸見吳通受曾勇如此推重,心中當然是有說不出的高興,道:「此次英雄會各路好漢都將聚會於此,漕運各幫各為其主,卻也吸引各方勢力插足,所謂成則爲王,敗則爲寇,到時風雲際會,難保不會有意外發生。」
吳通頓時臉色一正,大節凜然,旋站起身,侃侃而談:「現下確是國家多亂之秋,也正是有志男兒做出一番事業之時,這龍頭大哥必須是個俠義正直之人,方能肩負重任,除了維護各幫利益之外,必要之時,當有所為而有所不為﹗」吳通此時慷慨陳詞,聲聲入耳,字字鏗鏘,其襟懷與氣度,直令曾勇欽服,吳通所言,義正詞嚴,聞所未聞,所謂有所為而有所不為,確是英雄行徑!
在場之人聞言,莫不動容,曾勇不禁讚道:「吳堂主所言即是,老朽佩服之至﹗」司徒空也頻頻點頭,道:「說得好﹗大丈夫當若是﹗」曾強仍不免疑惑問道:「吳堂主可有要推舉盟主的人選?」劉芸意有所指道:「某些幫恃強凌弱,欺壓同道,行事不公,最是不該﹗」司徒空個性使然,此時不禁開起玩笑,朝向吳通說道:「此人既要大仁大義,江湖上名氣又要好,要找這樣的人,除非是你!」司徒空此時心道如此德行兼備之人,真不知到哪找?與其如此,這龍頭大哥不如吳通自己做了。
曾勇心想這龍頭大哥的條件如此嚴苛,不禁問道:「不知道吳堂主屬意何人?」吳通卻是莞爾一笑道:「你們想太多了,漕運各幫都是在刀尖上討活的,有時候就難免爭地盤、爭利益,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像這樣的事情也發生了不少,這龍頭大哥若是『鳳幫』、『徐州幫』、『鹽幫』三幫之人擔任,方是漕運各幫之福,不知曾老幫主與曾副幫主意下如何?」三幫理念相同,皆曾資助義軍有功,對於唐軍反攻做出貢獻,功不可沒。
曾強一聽,心裡頗感微妙,有點意外,竟道:「我也可以嗎﹖」
曾強本想吳通此次前來只怕為『鳳幫』、『徐州幫』兩幫說項而來。吳通笑道:「有何不可﹖曾副幫主人品端正,為人正直,當日為義軍護送軍需物資,可是功在朝廷呢﹗曾副幫主若願出馬角逐龍頭大哥之位,相信將來領着漕運各幫必能幹出一番事業﹗」倒是老幫主曾勇一聽,不免訓斥道:「曾勇,吳堂主賞識你,可別得意忘形,這龍頭大哥可沒那麼好做,你自己想想『鳳幫』邱幫主、『徐州幫』許幫主二人人品、武功、聲譽可不比你差﹗」本來要說『鳳幫』邱幫主、『徐州幫』許幫主二人人品、武功、聲譽比自已兒子來的好,但話到嘴上還是留給自己兒子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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