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六處是專門處理有關靈術師的案件的單位,成員都是能夠使用各種奇特靈術的靈術師。
組長妮琪.魏爾施特拉斯,官階少校,靈級別為8級,靈術能夠限制他人的行動。組員愛麗絲.海帕希斯,代號『女孩』,靈級別為7,能夠將空想之事物具現出來,炸死領主的炸彈就是出自她手。
另外還有『老鼠』席爾、『鈴鐺』娜塔莉亞,兩人無精打采地看著組長妮琪,妮琪聳聳肩,停職的決定來自亞貝處長,她無能為力。
「平時不是老是嚷著要休假、要休假?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今天我請客。」妮琪撕下一塊奶油麵包塞進嘴裡。
娜塔莉亞:「我們去拜託奇可副處長,讓我們復職。」愛麗絲不禁嗤笑,上校才不會淌這個渾水。她伸手要拿妮琪桌前的麵包,被妮琪拍開手,瞪了一眼。
「得了吧,亞貝處長和奇可副處長關係惡劣,這麼做只會讓處長更討厭我們。」席爾說道,他咬著吸管,吸著可樂。
「難道有功都歸上司,出了事都歸下屬扛嗎?」
「妳第一天認識亞貝處長嗎?社會新鮮人小娜塔。」席爾吐嘈,這次行動本來就不怎麼光彩,亞貝怎麼可能會承認是他授權妮琪執行刺殺的?
妮琪拿起盤中麵包塞進席爾的嘴,然後起身去自助吧檯端剛出爐的牛排和豬肋。
席爾悻悻然閉起嘴巴,娜塔莉亞對他吐舌。愛麗絲嘆了口氣,她跟妮琪最親近,知道以她一板一眼、固執的個性,必定把無辜民眾的死傷歸咎在自身責任。
畢竟死了七個人。妮琪很無奈,她漸漸厭煩自己的工作,這種遊走在灰色邊緣、為人唾棄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以前她還會算自己造了幾樁業,現在人命好像僅僅只是數字而已,她開始變得麻木無感。
如果是奇可上校的話,他會怎麼想呢?如果他真的像大家所說的冷酷無情,那麼他為何要告訴我領主的情報,好讓我制裁這個實施苛政、昏庸無能的領主。妮琪坐回位子,出神地把牛排切成一塊又一塊,沒察覺愛麗絲正拿著叉子偷吃她的餐點。
「啊,我最喜歡的沙朗牛排。愛麗絲。」愛麗絲對此表示:「有點煮太熟了。」
話分兩頭,大家口中冷酷無情的奇可正在東方的小鎮,他本想瞞著亞貝追查梅林的下落,一通來自局長的電話讓他不得不和亞貝同行,緊急趕到此地。
小鎮不大,人口不到一千。然而一夜之間十二名居民同時上吊,死者表情驚恐,褲子上皆有失禁的痕跡。
「因為是小鎮,鄰居間彼此都很熟悉,死者來自五個不同的家庭,年紀最小的才六歲,除此之外沒有值得注意的共通點。另外根據當地人所說,平時居民都九點就寢,昨夜也是,沒有陌生人闖入的徵兆。」警察廳的人採證完,將目擊證詞轉告給亞貝與奇可。
六歲的孩童有辦法上吊自殺嗎?他得在夠高的位置布置繩子,然後靠著重力把自己勒斃。奇可緊皺著眉頭,警員們請他到小鎮入口查看地形,奇可搖了搖頭,那兒有好幾隻吐著舌頭、喘著粗氣的大狗;居民說昨晚沒人聽到犬吠聲。
奇可仔細地看著入口的大狗;隔得遠遠的。
「討厭跟我一起出任務嗎?」亞貝看到奇可皺眉,奇可回了一句:「勞煩你親自出馬的任務,應該不需要我同行。」
亞貝淡淡說道:「事出突然,記住,你在此地所見所聞都須保密。」亞貝拿出一份資料,奇可接過,上面寫著:陸軍官兵個人資料。這是一份二十年前的軍方紀錄。
【姓名:里克.塔倫迪芬】
【年齡:27歲(現年47歲)】
【軍銜:中士】
【靈級別:5級(推測6級以上)】
【靈術:傀儡術,能將生命體轉化成傀儡,有時間限制。廢棄的傀儡通常偽裝成上吊、溺水等案件受害者。副作用是施術者會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
【通緝案由:戰爭期間殺害同僚、平民,企圖暗殺長官。粗估死者約二十名。】
「陸軍該更新檔案了。」奇可一臉陰沉。亞貝說:「看來他在這裡躲藏了很久,這次應該是副作用讓他失控,才露了馬腳。」
「回去再查一查小鎮跟附近村落這些年來的死亡案件,現在先把這傢伙找出來,處理掉。」亞貝戴上手套。
亞貝處長的靈級別為8級,奇可覺得他只是為了展示力量而來,警告奇可不要與他為敵。
驟然間,狗吠不絕。亞貝和奇可同時停下腳步。
……
靈術的作用千奇百怪,能力詭譎難防,同時也伴隨著強烈的副作用。
一旦施術者無法承受副作用,輕則失控,重則瘋狂或死亡。能力越強的靈術,副作用也往往越強烈、越致命。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奇可上校的能力是什麼。」娜塔莉亞挖了一杓冰淇淋,若有所思。席爾說:「絕對比小娜塔的三腳貓功夫還好。」
「喂。」娜塔莉亞不滿地哼了聲,她的靈級別只有6級,是組員裡最低的。「奇可上校的能力一直是個謎。」愛麗絲接過話,靈術師之間的交手最重情報,能力與副作用息息相關,只要知道對方的能力與副作用,便容易針對,畢竟未知總是最令人恐懼。
「但奇可上校再厲害,都不是亞貝處長和賽特中校的對手,他們兩個的能力簡直是作弊,連妮琪姐都無法招架。」席爾想起曾經接受過亞貝處長和賽特中校的訓練,不禁心生畏懼。
「我空想出來的武器,在三秒內就會被他們捏成廢鐵或切成鐵片。」愛麗絲語帶挫折。妮琪趁這個機會把愛麗絲盤裡的甜點放進嘴裡,有點太甜了。
總覺得奇可上校一直在隱藏自己。
……
「這傢伙把狗做成傀儡了。」奇可後退幾步,沉聲說道,亞貝側過頭看了奇可一眼,看來奇可是真的討厭狗。
本來想測試他的能力,看起來他不打算出手。亞貝心想,犬隻發狂前撲,亞貝看也不看,只見幾隻大狗撲在空中的身子忽然被扭成像麻花捲一樣,又彷彿擠出水花的抹布,鮮血四濺。
亞貝的能力【神之手】能在方圓十公尺內操縱無形的手臂,力大無窮、速度極快,難以察覺,憑藉這個能力,少有人能靠近他的身邊。
「如果你不打算出手,最好不要離我太遠,超過十公尺我可幫不了你,波爾薩諾上校。」奇可聞言反而退出這個範圍內,以舉動表明不需勞煩處長費心。
警察廳的警員看到不成狗形的肉塊,嚇得放聲尖叫,奇可拉著他,拔出他的配槍,對準剩餘的狗開槍,準確地貫穿了腦袋。
「你叫什麼名字?」奇可把槍放到警員的手中,警察一邊發抖一邊說:「韋德.布拉姆斯,22歲,單身,家有老父老母待我孝順,上有苦讀國家考試的長兄與大姊,下有嗷嗷待哺的弟妹要撫養,家中還有小貓小狗要照顧,我、我、我還不想死。」
「我對你的家庭情況不感興趣,會開槍吧?」韋德顫抖著點頭,奇可指著面前小鎮的幾棟建築,只見一扇扇門被推了開來,一道道蹣跚的身影向奇可他們這兒走來。「瞄準頭部或頸椎。傀儡也是有要害的。」
最前方的六具傀儡已經進入亞貝的攻擊範圍裡,傀儡們像是廢棄的玩具和人偶一樣,被拋上空中,再重重落地,摔得粉身碎骨。
「他到底能夠操縱幾具傀儡?難道整個小鎮的人都……」奇可皺眉,轉眼間亞貝已經摧毀了超過十具的傀儡,然而小鎮的房屋仍在不斷開門,傀儡們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小鎮忽然響起一聲如雷般的巨大聲響,一道木門被撞飛老遠,一個巨大的身影——或者該這麼形容:不成人形的肉塊——走了出來,那雙短短的腿支撐著數百公斤的身體,上身由四或五個原本是人的生物拼接而成,粗壯的手臂嵌著鐵製器具,一看便知其鋒銳。
巨大傀儡開始奔跑,地面不斷震動,亞貝的神色凝重,他的【神之手】將地上破爛的人偶拾起,朝向巨大傀儡扔了過去,有如砲彈出膛般,砰地將巨大傀儡的左半身砸爛。傀儡摔倒在地,掙扎著爬起身,只見地上的爛肉和碎片像是有生命一樣,慢慢爬向巨大傀儡的傷口處,不多時傷口便恢復原狀。
亞貝的瞳孔縮了一縮,【神之手】再度發動,力道更上一層,連續三砲將巨大傀儡的胸膛炸出一個大洞。
亞貝注意到當巨大傀儡受到損傷,修補自身時,其他傀儡的動作變慢了。
「里克.塔倫迪芬能操縱不同強度的傀儡,但看起來很耗費他的心神。老實說,這個大個子不好對付。」亞貝思考著,讓這個巨大傀儡進入十公尺的範圍內實在太危險了,然而遠距離投擲人偶不足以發揮【神之手】的威力。
奇可躲到哪去了?希望他有注意到這件事。亞貝呼出一口長氣,主動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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