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可派駐阿克爾王國已是既定的事,無論如何他都會負責此事。「蘭多留在莫利克奈吧,現在是敏感時期,要員保護處處長有很多事要處理。」喬伊說著,近來幾位領主身邊戒備森嚴,為防再次出現拉什爾邦領主遇刺的事件,警察廳加派了很多人手,也向軍情七處要求支援。
不知道領主們得知爆炸案就是出自軍情六處之手時,會作何感想?
「陸軍最近正在商議何時宣戰與發兵,看起來大衛鐵了心要打垮阿克爾王國。」喬伊想了想,還是把菸從嘴上拿了下來。
本來阿格尼斯的意思是讓拜倫帝國陷入戰爭泥淖無法脫身,大衛上將見阿克爾王國居於下風,還是忍不住想落井下石。
「對於戰爭,海軍的看法是?」艾森斯坦提出問題,海軍的勢力不遜於陸軍,鎮守於南方,對西南的庫沙共和國與南方海藍聯盟起到很大的威懾作用,如果有海軍的支持,陸軍會更有把握應對北方兩個龐然巨物。
「德雷克上將叫大衛那白癡趕快退役養老。」陸軍和海軍互看不順眼,而空軍則是個笑話,二戰後好不容易才重新編隊,脫離陸軍的管轄。
埃根:「我建議可以觀望一會,拜倫帝國與阿克爾王國還會拉鋸一陣子,不只桑德,如果有機會的話一併將其他高級靈術師一網打盡。」軍情局的幾位8級靈術師的共識是:不要讓任何一名高級靈術師出現在戰場。
阿克爾王國的桑德、寶妮、卡維昂洛、雅各,拜倫帝國的克列爾、皮亞拉、約克夏、懷森、諾姆,這些人全都榜上有名。
先前曾經提過,靈術師交戰首重情報,一旦無法擊殺對手便選擇撤退,不要洩漏有關自身靈術的秘密;而這些人都屬於即便靈術的情報流出,仍多次在被針對的情況下存活下來的高手,他們都將自身的『概念』與持有的靈遺物隱藏得好好的。
比如桑德的概念『炙烈』、克列爾的靈遺物【怨憎咒詛之槍】、皮亞拉的靈術【鐵血意志】的真正作用,要在不知道這些情報的情況下戰勝他們實在過於困難。
「外交廳和軍部指定波爾薩諾上校派駐阿克爾王國,刺殺桑德與重建通訊站全權交由你負責。」艾森斯坦:「沒完成任務就不要回來了,雷洛的事你處理得漂亮,但說實話讓護衛目標死亡就是失敗了,加上北境的事,希望不會有第三次。」比利和蘭多都皺起眉,艾森斯坦不太喜歡喬伊局長派系的人,這話有些難聽了。
「給我足夠的人手,我會把桑德解決掉。」奇可冷冷地回,一旁的梅林的嘴角揚起。
艾森斯坦:「我們會再和皮爾森處長、佩爾處長討論細節,此事求穩,不可操之過急,務必要徹底擊殺桑德。」
會議結束,蘭多把奇可攔了下來。他的神情很嚴肅,從奇可最近的狀態判斷,奇可的精神和體力都到極限了,隨時都有可能失控。
「奇可,你不要再施展不知結界了,你的靈術既不是遠距離靈術也不是持續型靈術,雖然你的『概念』讓你能遠距離且持久的施術,但那終究會超過你的負荷。」蘭多擔憂地說,某種意義上奇可的術就是一種複合靈術。
【不知術】本不該擁有這樣的力量,奇可以透支精神和體力作為代價,強行擴展【不知術】的使用方式;一般非遠距離靈術的施術距離的極限為五十公尺,有效時間不超過五分鐘。然而奇可的靈術突破了這兩項限制。
奇可的概念是『不知』,現在蘭多懷疑他所理解的『不知』和奇可的不一樣,也許【不知術】不是不讓他人察覺的術。
是他人不知,還是自己不知?如果奇可的術連自己都能隱瞞欺騙,那麼他能不能忽視自己的極限,汲取更強大的力量?奇可沒有和他人談過自己概念的細節,蘭多只能猜測。
在他人面前盡顯冷漠、不展現真實心思的奇可近來屢屢失常,他焦慮、煩躁並且精神不濟,不只妮琪這麼覺得,連蘭多都感受到了。
「蘭多,我還沒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奇可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如果我失控了,由你來負責處理掉我。」不等蘭多回答,他逕自離開,背影蕭索而堅定。
妮琪少校不知何時走到蘭多的身後。
「前輩,奇可上校已經瀕臨失控了。」蘭多沉默,顯然與妮琪有同感。蘭多是妮琪的官校前輩,也是教導她【界限術】的師傅,同時蘭多還是親眼見證奇可入軍情局的人,對於這個小自己快十歲的男子,蘭多視其為弟,默默關切支持著他。
對於奇可的過去,蘭多瞭解得不多,他只知道奇可好不容易考上了王國首屈一指的大學——皇家理工學院,卻中途退學選擇從軍。
「那股力量如同我的複合靈術,異於常人。」妮琪補了句,蘭多回答:「他大概是把多種『概念』融合在一起,才會變成那種既詭異又可怕的術,這是自損壽命的行為。」
「妮琪。」
妮琪:「是。」
蘭多:「奇可就拜託你了。」
妮琪想了一下,神情奇怪地說:「哪方面?」蘭多轉頭與她對視,驚詫於妮琪想歪的念頭。「阿克爾王國,妳跟他一起去吧。」當然是公事啊,這孩子在想些什麼呢?蘭多似笑非笑。
妮琪:「好的。」
……
阿克爾王國王都有個好聽的名字——阿克婭。潔白整齊的石砌成了大器磅礡的古都,多年來保存極好,莊嚴且神聖,歷代冰雪教聖女的雕像立在各個城門的入口廣場,象徵阿克爾王國人們對冰雪女神的尊崇。
阿克爾王國政教合一,國王與冰雪教高層們把持著實權,內政和外交的重要職務都需經過主教和祭司任命。
桑德站在廣場雕像前——這裡本該立著聖女芮潔的雕像,席琳主教否決了這項傳統,他說芮潔放走了梅林,不配擁有聖女的頭銜及榮譽。
「桑德先生,你喜歡現任聖女薇羅妮卡?」新同事卡維昂洛在一旁跟著瞧著雕像。薇羅妮卡留著齊眉的瀏海,柔順的長髮落至胸腹,帶笑的眼眸與細薄的粉唇溫柔且祥和,她五官端正,的確是個美人胚子。
很多人上教會禮拜、聽講都是為了見一面這位冰雪教的大美人;她可是與海藍聯盟第一名模海蓮娜齊名的美女。
聖女大人,芮潔大人,妳睡得安穩平靜、不再痛苦了嗎⋯⋯?桑德默唸。
「卡維昂洛,工作期間請勿談論私事。」卡維昂洛撇撇嘴:「那談談公事,國安局終於願意交出一些權責給我們,當然這次封鎖各大城市進行大抓捕的功勞得算在他們頭上。」卡維昂洛滿腹牢騷,自從第二次眾國戰爭慘敗在利姆、柯西、羅爾等人手上後,國安局一蹶不振,朽木不可雕也。
「我不介意,寶妮應該也沒有意見。」寶妮只關心伙食費有沒有增減而已。卡維昂洛:「王都已經沒有『常客』活動的空間了,真遺憾,我還想跟他會會。」
桑德:「省省吧,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有我們忙的。」
隨著他們的談話,王都阿克婭響起急促的汽車鳴笛聲,四處都是趕車的記者與郵差、派報工,他們忙著將驚天動地的消息傳遞給國民,人們在廣場、酒吧、歌舞廳、餐館聽著廣播電台,而行人們人手一疊厚厚的報紙,全都聚焦在前線的戰事上。
阿克爾王國成功避過拜倫帝國的監視,將飛彈運往前線,炸毀了帝國空軍的兩座重要機場基地。
阿克爾王國終於吹起了反攻的號角。
身為第一線反間人員的桑德、寶妮與卡維昂洛將會更加忙碌,而桑德想起了之前交手過的情報人士。「奇可.波爾薩諾,下次見面我會讓你知道,闖入別人的精神世界、褻瀆他人的回憶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桑德十指燃起細微的烈火絲線,經上次一戰,他又變得更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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