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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开学,李一鸣马上就忙忙碌碌,按老师设定的研究方向,自己规划着课题步骤,准备着资料,还有一些基础的课程要完成。课程虽然不多,但很绑人,走不开。
开学前,李一鸣去过连怀枝家,连怀枝父亲,几乎瘫痪在床上了,连怀枝整个身心,都在照顾着父亲,妹妹怀雪刚刚处个对象,家里人,都不想让怀雪牵扯精力,也认为,怀雪平常什么活都不能做,现在也不会干什么。对李一鸣也一样,同样认为他也做不了什么。
连怀枝的想法,现在有半年的基础课时间,她把课上完,等做课题时就请假,看是晚半年,还是晚一年毕业。基础的课还必须要上,因为上课不是她一个人,以后什么时候还能开这些课,还不清楚呢。
李一鸣见连家找个保姆,真不需要他帮忙,所以也不提去连家了,一心一意上课、整理资料。
开学不到三个月后的一天,连怀枝回到家里,看过父亲后,连母让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会,母亲过来,跟连怀枝说道:
“今天你叔叔又来了,还是提你婚姻的事情,我们三个人,讨论了好几个小时,就在你回来前不久,你叔叔才走,如果你先打电话回来,估计你叔叔都能在这等你。他那么忙,为了你也算尽心尽力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呢?”
叔叔的意思,连怀枝已经知道了,让她现在就与李一鸣断掉,重新投入到史础升的怀抱,连怀枝感情上,还真难过这个坎。尽管在史础升解释了,为什么与她分手后,对史础升的恨意有所减小,但史础升去追胡话华,是千真万确的,还有去追温晓。
虽然追温晓,是在连怀枝与李一鸣处对象之后,但从传言史础升的形为,还是让连怀枝很不舒服。还有,传史础升跟校办公室的女孩,甚至还有晚两届的冬梅。
当然,自己在同学眼里,也早就是名花有主、并且还是同学们谈论的奇闻。
见连怀枝没有啃声,妈妈又说道:“按理说,一鸣这孩子也不错,我也看出他对你是真心实意,但是年龄确实是个问题。你现在正是年轻丰膄时,在他看来是仪态万千,可过几年以后呢,你的好时候过去了,他正是三十多岁,你还要看住他,多愁人啊!”
连怀枝道:“史础升表现,比一鸣要花心多了!”
妈妈说道:“你不也说过嘛,都是传说,没有任何实质问题。就是他追胡话华是确定的,胡话华没有同意,他不也就没有纠缠人家吗?”
连怀枝说:“那道也是。”
妈妈又道:“你叔叔分析,史础升将来,要比李一鸣会出息很多。李一鸣最多,在学校当个教授,在工厂顶多当个副总工程师,或者是技术科长,再往上也没有什么空间了,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史础升就完全不同,现在就是齐副书记的秘书,能看到的就是副县长、副局长,只要上面的领导不倒,哪个秘书不是前程似锦,更别说,史础升天生就是一个当领导的料。”
妈妈看连怀枝低头不语,双手拉起连怀枝的双手,疼惜地看着她,继续说道:“你叔叔也分析了,史础升对你也很倾心,表现的很后悔,不管这是真是假,他走了这一步,我们这边也有台阶下。他以后很大可能,一直会在政府部门间工作,对离婚多少会有所顾忌。即便是他本身,对爱情专一度,不如李一鸣,但受政府人员形象的限制,也不敢过分。对李一鸣,还是那句话,年龄相差太大,他和他家人,现在不嫌你大,谁敢保证,将来也不嫌你大呢?当然,你若有更合适的人,我们也不会反对,更不会一定逼着你,嫁给史础升。我和你爸也看出来了,你叔叔想让你选择史础升,也有你叔叔,想通过史础升,来靠拢齐副书记的意思,对他的工作会更有利。但现在我们这一帮亲戚、几大家子人,不都得指望你叔叔照应呀!”
连怀枝知道,这最后一句话,就是最重要的一层意思,她是不能违背的。连怀枝感到很悲哀,觉得她与李一鸣的关系,必须要结束了,史础升变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第二天,史础升特意从阳口市里,跑到桥石县连怀枝家,来看望连怀枝父亲,陪着史础升到连家的,竟然是桥石的一位副县长。
随后,连怀枝在父母和叔叔,轮番劝导下,在史础升一波紧式一波的攻击下,再次投入了史础升的怀抱。
在史础升宿舍里,原本住着两人,由于同屋的梁副市长的秘书小李,随领导出差去外省开会,屋里只有史础升一人,便把连怀枝带到了这里。
时隔三年多,史础升报复心理,驱使他在连怀枝身上,死命发泄。完毕之后,半倚着床头,瞧着连怀枝那丰腴雪白的裸体,心满意足,叼起了一根过滤嘴香烟。他深吸了一口烟,张圆了嘴巴一拱,向连怀枝身体上吐出了一个烟圈。由于史础升半坐着,位置较高,烟圈没有到躺着的连怀枝身上,就向上飘散了。
史础升再吸着烟,嘴上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妈妈和叔叔,让咱俩快点登记,你哪天去开结婚介绍信?”
连怀枝知道,家里催着她结婚,还有一个原因,是家里很想让妹妹雪枝,随后就嫁了。接下来,或许堂妹连梅云,也要出嫁。还有老家那面,有关迷信的“冲喜”说法。对于迷信这东西,连家的人都不信的,但又不能不理它。有人形容迷信这东西,就如同癞蛤蟆跳到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连怀枝真不愿意,现在与史础升,谈结婚的话题,便说道:
“我需要点时间,完全断掉李一鸣这一头。咱俩进展的太快了,我只来得及跟他说不处了,他还一直缠着我……”
“给你一个礼拜时间!”史础升听到李一鸣三个字,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粗暴地打断了连怀枝的说话,带有不容置疑地口气继续说道:
“别拖泥带水的,只跟他说一句话,就是:咱俩不合适,彻底结束了!结婚介绍信马上开出来,拿给李一鸣看一眼。他若是再纠缠你,你马上找系里孙主任,找周校长,妈的啦,这兔崽子,给我戴了三年绿帽子,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连怀枝转过身去,后背对着史础升,眼中躺出了两行泪水。
傍晚,在学校大门口,李一鸣焦急地等着连怀枝。已经是晚秋季节,白天太阳光照着身上,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好不惬意,气温也很舒适。太阳落山,寒意就侵人身体。
李一鸣穿的不多,就是白天那一身,现在感觉到身上的凉意。他盼着连怀枝快点出现,好两人搂着互相取暖。
连怀枝已经两次,说要分手了,理由就是不合适。李一鸣努力回想,近来什么地方惹连怀枝生气,什么方面得罪了连怀枝,自己说错什么话。思来想去,李一鸣认为,只有没到连怀枝家去帮忙,没有“表现表现”,可能会使连怀枝不高兴。人家嘴上说不用,就真不用吗?
今天要好好哄一哄连怀枝,明天准备一下,后天与连怀枝一起回她家,住几天,帮一下忙。
以前连怀枝,也曾经说过分手,大多数是在她说什么话,李一鸣不听、不去做,连怀枝用这种方法,故意吓唬他。只要李一鸣照做,连怀枝马上就好了。也有李一鸣不想做的,只要李一鸣努力说出自己的理由,然后略加讨好连怀枝,甚至软磨硬泡,强迫连怀枝与自己发生性行为,都可以蒙混过关。
今天连怀枝明显迟到了。
在研究生宿舍里,连怀枝坐在床上,苦恼地沉思着。这是一栋七层高楼,上半年才完工,目前是工业大学最高的楼。男女生走不同的楼门,里面互不相通。一、二层是女生宿舍,有阿姨做门卫。男生走另外楼门和楼梯,直接到三楼以上,那里没有值守,随便出入。
对女生宿舍有人值守,李一鸣很反感,他想找连怀枝,进不去女生宿舍,让连怀枝来男生宿舍,连怀枝又不肯。
连怀枝回忆着,这三年中,李一鸣从来没对她说过分手的话,也从来没有在意两人岁数差别。
本来,连怀枝不想应李一鸣之约,她已经明确提出,与李一鸣断绝关系,好像李一鸣,并没有拿她说的话当回事,依旧纠缠着她。眼看课程已结束,到了连怀枝与家人,连怀枝和史础升,约定回去登记结婚的日期,这面李一鸣还没甩掉,连怀枝真为难了。
不知道史础升用什么办法,竟然说动叔叔,同意她和史础升立即结婚登记。叔叔还说动了父母,在三个长辈都劝说下,容不得连怀枝反对。更可气的是,老家有那么好事的老人,竟然说她和史础升,八字最合,结婚还可以“冲喜”,使连怀枝父亲的病,能很快好起来。在老家连家庄,还为父亲搞了场“跳大神”。也不知道这帮人,从哪个地沟里掏出了一个神汉、一个妖婆,两人扭捏了半天。这些装神弄鬼的人,在“文革”前就偃旗息鼓了,“文革”中更是革命口号,喊得比谁都响亮。改革开放,这帮人又死灰复燃起来。
连怀枝也知道,对于这一套迷信东西,爸爸妈妈和叔叔,也根本不信,但对那帮“好心”来帮忙的亲戚,确是任由他们折腾解心焦。
史础升隔三差五,就去连家看望连父,开始还有县上的领导陪着,后来史础升就不声不响地过来,看望一下,帮做点活就走。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帮忙的事情,家里有保姆,叔叔给保姆的钱还很多。大概一分钱一分货,这个保姆很能干,给家里人减轻了不少负担。
还有更过分的,说这时候,连家若能再添丁进口,那种“冲喜”,是任何造成灾病的小鬼,都抵挡不住的,妖去病除。
连怀枝对这种人,当场就翻脸,认为这种人,说话随心所欲、毫无底线。史础升也说道:
“真要是孩子生出来,也是姓史啊!这种说法无道理呃。”
连怀枝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去见李一鸣,“要不见面就说一句话——以后别骚扰我,咱俩彻底结束了!然后转身离开”,连怀枝自言自语说道。
想着,连怀枝站起身来,拿件外套,向外走去。
出了楼,寒意侵入略有汗渍的身体,连怀枝打了个冷颤,看了一眼手表,与李一鸣约的时间,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一想到李一鸣,在冷风站了这么久,连怀枝心里一阵酸楚,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李一鸣在暮色朦胧中,看到连怀枝快步走来,顿时焦虑神情一扫而光,立即迎着连怀枝跑过去,一下子抱住了连怀枝。
没有对连怀枝的埋怨,李一鸣像个孩子似的,围着连怀枝转圈,看到李一鸣快乐的样子,连怀枝又是一阵心软,被李一鸣拥着向前走着。
一路上,连怀枝一声不吭,任凭李一鸣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各种趣事,不时还夹杂几句,淡淡的甜滋滋的情话。
李一鸣认为,连怀枝生他不关心她,不关心她父亲病情的气,就对连怀枝说道:
“后天开始,就没有其它的事情了,我同你一起回去,我在你家呆几天,在医院里照顾岳父大人……”
“你不能再去我家了!”不等李一鸣说完,连怀枝立即打断李一鸣说话,狠心继续说道:“我俩已经结束了,以后你不要再找我,我们俩根本不可能、也不合适!”
李一鸣怔怔地看着连怀枝,许久又说道:“这么多年,我感觉咱俩挺合适的啊,你说说咱俩哪点不合适?或者你看不上我哪点,再或者我哪一点得罪你了?要我死,也得让我死得明白,不是吗?”
看着李一鸣刨根究底地问,连怀枝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连怀枝本身性格,不似胡话华,如果胡话华碰到这样的问题,一定会快刀斩乱麻,不给李一鸣一点机会。性格决定着命运,连怀枝是优柔寡断的性格,更加上这么多年来,和李一鸣相爱相恋、肌肤之亲,对李一鸣,更是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情感,连怀枝确实也舍不得。
走着走着,连怀枝突然有种不详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俩人已经走到东山风景区。
这个地方,留下了两人太多的回忆,也留下了两人,多少个风流浪漫的夜晚。冬季和刮风下雨的天气,两人实在情丝难耐,会偷偷找着一些小宾馆、小旅馆,许多宾馆服务员,都认识他俩,已经相处成朋友,主动为二人把风望哨。如果季节、天气、气温晴好,两人多数是在东山幽径处,行云雨之好,解相思之情。
一阵冷风吹过,李一鸣明显打了个寒颤,连怀枝也是一个激灵。连怀枝稍有点放心。这么凉的天,在这冷风之中,李一鸣不会想做那种事了吧?但他想错了,这时李一鸣,借着冷风来袭,再次拥抱起了连怀枝。
连怀枝推开了李一鸣,说道:“我马上要结婚了……”
李一鸣急切地问道:“和谁结婚?你什么时候处的对象?我怎么一点没有听你说过呢?”他确实感到很震惊。连怀枝说两人分手,已经说过几次,真真假假,用这个,也威胁过李一鸣很多次,就是没有说过她要结婚。两人也经常憧憬,婚后的生活,那可是和李一鸣结婚,两人一起畅想。现在连怀枝口中的结婚,结婚对象,明显不是他李一鸣。
连怀枝没有回答李一鸣的问题,而是怨怨地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个人,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要考虑家里人意见,要考虑父母的意见。”
李一鸣急切地问道:“你不是说,您爸妈,已经同意咱们俩的婚事了吗?也接受我比你小的事实,说只要我家里人,接受你比我大,不反对,就同意我们两人结婚吗?你到我家时,我爸爸妈妈,也对你表示他们同意了。你怎么……哦,你是要和史…史础升,那个王八犊子结婚吗?”
连怀枝沉默了。
李一鸣像明白了什么,说道:“是因为史础升到了阳口,进了市委大楼,没有几个月,就当上了市委副书记的秘书,都说秘书将来能升官,你们连家、还有你叔叔的公司,都能借到光,是不是?还是说史础升,看到了你们连家的经济实力,又开始追你,你旧情复燃啦?”
李一鸣不笨,脑子反应快,这一点连怀枝是清楚的,但是在人性和社会方面,连怀枝以前,一直把他当孩子对待。今天李一鸣的表现,还是有的让连怀枝吃惊。连怀枝头脑中,突然也冒出一个想法来:李一鸣将来能干什么,也会当官做领导吗?
李一鸣看连怀枝的样子,想到她如果这么快结婚,只能是跟史础升。李一鸣有点真着急了,提高声音说道:
“跟谁结婚,也不能跟史础升那王八蛋啊!我不跟你说过嘛,华华姐说:千万不要跟史础升学,说史础升有当官的表象,但没有当官本质,他是走不远的,走快了兴许会摔大跟头……”
“我的事,不须要别人多嘴,我更不想别人,对我说三道四,我跟谁结婚,你也管不着,更不想听胡话华的说长道短!”连怀枝也同样提高了声音,斥责李一鸣说道。
李一鸣接连骂史础升是王八,让连怀枝想起和史础升那一夜,史础升说李一鸣,给他戴绿帽子的话来,连怀枝心里也很不自在。
李一鸣悲哀地看着连怀枝,他为自己悲哀,也为连怀枝悲哀。他想挽回连怀枝,但不知道说什么好。李一鸣突然猛地抱起连怀枝,连怀枝惊叫一声,还没有等连怀枝反应过来,就被李一鸣抱入了小路旁的树木林中。
现在树上的叶子,所剩无几,树干下面,确是厚厚一层树叶,人走在上面,像走在棉絮上一样。
李一鸣把连怀枝,按倒在地上,连怀枝愤怒地反抗着,但这几年的李一鸣,体格是在连怀枝见证中,日益强壮起来的,从十六岁到二十岁,看着李一鸣的个头,也长了一大截。由于身体力量上的悬殊,连怀枝的反抗是徒劳的,索性连怀枝停下了挣扎,任由李一鸣的摆布和发泄……
处于裸体状态的连怀枝,并没有感到天气有多冷,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李一鸣感到少有的尽兴后,略有些害怕,瞧了一眼连怀枝,一边用手抚摸连怀枝,一边说着爱连怀枝的话语,还说着一些自责的话。连怀枝则死一般的沉默。
又一阵冷风袭来,李一鸣为想为连怀枝穿衣服,连怀枝抬手,一巴掌打在李一鸣脸上,这一巴掌,连怀枝用尽了全力,李一鸣重重地倒在地上。
连怀枝拿起衣服,就往身上穿,右手腕和手臂一阵疼痛,刚才这一巴掌,连怀枝把平生力气都用上了,好像手腕或者是胳膊脱臼了。连怀枝疼得,浑身乱颤,但光裸身体的羞耻感,使连怀枝强忍疼痛,努力用左手穿着衣服。
在连怀枝艰难穿衣服的时候,李一鸣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嘴角上躺着血。看着连怀枝在穿衣服,李一鸣也很快把衣服穿好,发现连怀枝还在穿衣服,就过来帮连怀枝。连怀枝不想让李一鸣碰到她,向后一躲,但地上是宣软的树叶,连怀枝又是穿得半高跟鞋,脚下一个踏空感,身体向背后倒去。李一鸣赶紧伸手去拉连怀枝,只拉到连怀枝的右手,只听得轻轻的一声骨关节响,连怀枝疼得“啊”地一声大叫,又瘫倒在地上。
实际上这声骨关节响,歪打正着,连怀枝手臂复位了,但连怀枝却放声大哭起来。这哭声中,含着对李一鸣的愤怒,含着委屈和羞耻感,还含着刚才钻心的疼痛。
李一鸣不知所措,抱着连怀枝,也哭了起来。李一鸣边哭边说道:“连姐姐,连姐姐,”李一鸣对连怀枝的称呼,已经变回到从前了,他心底里,已经承认了回天无力,或许因为他,污辱了连怀枝的害怕,或许因为潜意识里,想唤起连怀枝,对以前两人恩爱的回忆,李一鸣称呼连怀枝,又回到了两人相恋之初。李一鸣说道:
“连姐姐,你不要难过,如果你恨我,把我送进监狱好了!如果,如果你还喜欢我……”
连怀枝一把推开了李一鸣,手臂的疼痛,已经大大减轻了,能够正常动了。连怀枝知道,再不能给李一鸣任何机会了。她快速穿好衣裤,急切的回到路上,往学校走去。
李一鸣立即追上了连怀枝,嘴里还在说着:“连姐姐,你即便是不要我,也真得不能跟史础升,咱班男生都知道,除了张小加以外,你看谁跟他好!”
平常,李一鸣与连怀枝在一起时,尽量不提史础升,因为李一鸣知道,史础升玷污过连怀枝,知道那是连怀枝的伤疤。
连怀枝不理李一鸣,继续向前走。刚才在一条岔路口,连怀枝看到前面远处,有两个人,今天的情形,连怀枝不想让人看见,不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于是,连怀枝就拐入另一条路,这条路不是来时走的路,也不算大路,好在没有绕远不多。
李一鸣知道,连怀枝选择的这条路,有两处地方很危险,一侧是十几丈的深涧,好在深涧侧,修有安全栏杆。便赶紧追上了两步,用手轻轻去扯连怀枝的衣袖。连怀枝手臂死命地向后一甩,对李一鸣吼道:
“滚开!”
李一鸣跟着走了一段路,到一处深涧旁边。以前,他与连怀枝也经常走这条路,每到这地方,连怀枝都要紧紧地挽着李一鸣,即好像自己的害怕,又好像怕李一鸣不小心掉下去。
李一鸣又陪着笑脸过来,强行挽起连怀枝的手臂,耍赖皮地说道:“姐打人真狠啊,在那遥远的地方歌词是:每天让你拿着细细的皮鞭,打在我身上。不过,姐愿意直接用手打我也行,可别这么狠,打的我都唱不了歌了。”说着,李一鸣真得放开嗓子唱了起来: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在班上,李一鸣和冷心州唱歌,都好听,两位女生——胡话华和连怀枝,都不怎么擅长唱歌。但由于李一鸣的脸上很疼,今天的声音有点变调。
连怀枝愤怒了,对李一鸣大声吼道:“我今天可以让你进监狱,你信不信?”
李一鸣也有点沉不住气了,随口回到:“我信!你去吧,我陪你去,你都不用去医院检查,我直接承认了就行!”说完,马上意识到话不妥,马上又赔笑说道:
“不过,我知道姐姐会不忍心的,姐姐最疼我是吧?我……”这时,李一鸣看到连怀枝,快步冲向悬崖侧的安全栏杆,起身爬过了栏杆。李一鸣赶紧也冲过来,一抓揪住了连怀枝的衣裳。连怀枝整个身体已经翻过了栏杆,李一鸣死死揪住衣服不放手。
连怀枝冲李一鸣吼道:“李一鸣,你听好了,我确实不忍心,把你送进监狱,但我能死给你看!是你逼着我死的!”
李一鸣从手上力道,感觉出,连怀枝是努力向外挣脱。他真的害怕了,央求连怀枝不要这样,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骚扰连怀枝,等等。
最后,连怀枝让李一鸣放手,走远点。李一鸣不肯,一定要等连怀枝再翻回栏杆,才肯松开连怀枝。
连怀枝对李一鸣说道:“你站在这里别动,等看不到我了再走,你再靠近我,我立马死掉,送你进监狱我做不到,从这里跳到下面,我能轻而易举做到!”
李一鸣哭着央求着,答应连怀枝说得一切。完了,李一鸣跟在连怀枝身后,保持约五十米的距离,一起回到了学校。
第二天,李一鸣的脸肿得老高。李一鸣脸成这个样子,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所以一连两天,他没有走出寝室,连饭都是让别的同学,帮忙打回来吃的。等李一鸣歇了两天出来后,得知连怀枝,已经开了结婚介绍信,办了休学手续,回家了,理由是父亲有病,需要有人照顾,自己身体不好,也需要养病。
李一鸣懊悔,没能送一下连怀枝,想着没能对连怀枝,说上一句祝福的话,等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连怀枝。可这一等,就是几十年漫长的岁月。
李一鸣找个公用电话,拨通了连怀枝家号码。妹妹连怀雪接了电话,说连怀枝在医院里,陪着爸爸呢。当李一鸣问道,爸爸情况怎么样时,怀雪说,爸爸情况确实不好,是好几种病,综合引起的原因,现在医生,感到有点不知所措。如用哮喘病的药,又怕对别的器官有反应。具体的,连雪枝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希望,爸爸能用药物控制病情,不向前发展,靠自身抵抗力,恢复身体,没有治几种慢性病的特效药。至于姐姐连怀枝本人,现在正在和史础升,筹办婚礼事情,他们两个已经登记了,已经住在了一起,实实在在为人妻。
连怀雪又问李一鸣,接到参加婚礼邀请没有?李一鸣哪里知道半点消息!李一鸣一个哽咽,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连怀雪电话那头感觉到了,叹了口气,无耐地说道:
“李一鸣”,她认识李一鸣后,李一鸣第二次,偷偷溜回连家,怀雪就开始叫李一鸣为“姐夫”,一直叫了几年,现在不叫姐夫了,再加上自己,还比李一鸣要大一点,都不知道怎么称呼李一鸣了。连怀雪继续说道:“我真得希望,我姐夫是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一鸣难过地掉下了眼泪,呆呆地杵在那里。
身后,传来一声女孩清脆声音,同时肩上挨了不太重一拍:“打完没,后面有人等着电话呢!”
李一鸣一回头,见到一个和连怀枝岁数、身高,都相仿的姑娘,站在身后。这姑娘跟连怀枝长得一样漂亮,一样的丰满。区别是连怀枝的胖,带有点婴儿肥,这个姑娘,一看就是经常运动型的。由于李一鸣看到这个姑娘,与连怀枝有几分相象,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见姑娘穿件淡黄色,紧身风衣,身条曲线优美。尤其是,连怀枝也有一件,一样颜色的风衣。
姑娘看到,眼前这么一个高大帅气、比自己小几岁的大男孩,脸上却满是泪珠。便略带歉意,笑了笑说道:
“你要是没打完,继续用电话吧,我不着急。”
李一鸣擦了一下眼泪,对那姑娘说道:“对不起,我打完了,你用电话吧。”说完让开了地方,拖着沉重步子,慢悠悠地走开了。
不久,那个等着打电话的姑娘,追了上来,喊李一鸣道:“喂,打电话的小朋友,你等一下!”
李一鸣站下,回转身看着这姑娘,问道:“你跟我说话吗?谁是小朋友,你看到过一米八的小朋友吗?”
那姑娘看李一鸣,已经擦干脸上的泪水,看到了一张英俊的面容,说道:“长得不懒呀!哥们,哭鼻子不是小朋友吗?嗯,个头也不到一米八,顶多一米七五。”
李一鸣道:“光脚一米七七好不好!喊我干嘛,别烦我哦,我刚被对象甩了,小心我吃了你!”李一鸣不想与她多话。
那姑娘伸手,递过一张五角的钞票,说道:“看守电话人,找你的零钱,你压了二元钱,打了几分钟来得?我忘了,反正张姨说应该找你五毛钱。”
李一鸣接过钞票,说道:“谢谢你!那个电话亭的大妈姓张啊,你们认识?”
那姑娘说道:“原来不认识,只不过我常来打电话,又都姓张,就熟了。”姑娘快言快语,又对李一鸣说道:“失恋啦?为这事哭鼻子值得吗?说一说,你那位马子是哪的,叫什么?我黑牡丹看你不错,今天心情好,想帮你!”
李一鸣道:“你帮不了我,是我配不上人家,她已经跟别人登记了!你外号叫黑牡丹?你长得也不黑啊?”
黑牡丹道:“我长得不黑,但心黑手黑啊!你马子已经跟人登记了,那你已经没戏了!你如果觉得气不过,想出气,也可去搅和他们婚礼,没有那个胆,就赶紧再找一个,忘掉以前那个。看你哭鼻子的样,肯定没胆量找人算账,还是再找个马子吧!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让我帮你挂一个不?”
李一鸣不想和是黑牡丹纠缠,就说道:“我是掏下水道的,没有人能看上我!”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李一鸣一连几天,浑浑噩噩,躺下要么睡不着,睡着了就是连怀枝出现在眼前,不是找他哭诉,说史础升打了她,就是连怀枝父亲去世,连怀枝披麻戴孝在那哭。终于,有一天梦见连怀枝,笑盈盈来找他,李一鸣抱着连怀枝,从学校的宿舍,又转眼变成了宾馆的房间里,最后变成了东山公园风景区里面,当李一鸣把连怀枝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后,两人刚要行云雨之欢,突然一双硕大的手,伸过抓起连怀枝就走,是史础升!李一鸣愤然扑了上去……醒了,又是一场梦。
李一鸣索性不睡觉了。研究生宿舍四个人一个房间,暂时只安排三个人,另外两人,一人是本专业,原来是机械七八二班的,叫催宏宾,还有一个是液压专业的。
李一鸣来到窗前,向外看去,外面下雪了,地面上一片洁白。李一鸣暗暗下定决心,要振作起来,从天亮开始,出早操,锻炼身体,去实验室,按计划做实验。不就是一个连怀枝吗?再找一个姑娘呗!
想到再找一个,李一鸣脑中突然冒出了黑牡丹的样子。
那一定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带有狂野性情。找那样的对相也不错,起码不会被家里人所左右,有自己的主见。
心情释然,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李一鸣想起了“豁然开朗”那个成语。
李一鸣重新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在实验室里,催宏宾拿着一张《长沉日报》,正在翻看,见李一鸣进来,放下报纸,笑嘻嘻凑过来,对李一鸣说道:
“一鸣,前段时间见你心情不好,没有跟你说,现在见你情绪不错,有件事不跟你说吧,显得不够意思,我说了你别恼。”
李一鸣大致想到了,催宏宾要说什么,他已经从别人那,听说催宏宾参加了连怀枝的婚礼,便说道:
“有屁快放,吹牛逼就吹牛逼呗,非要多加个单立人,紧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人在吹。”李一鸣,常拿催宏宾的“催”姓开玩笑,故意把“趣”音,读成普遍常见的“崔”姓。
催宏宾没有理会李一鸣的不友善,继续说道:“上周日,我参加了史础升和连姐的婚礼。本来史础升,给原来咱们学生会的人,都发了邀请,点着名互相转达的。但我想,咱俩一个寝室,毕竟要比他更近便些,我就没答应去。后来连姐也打电话,到系里找我。你知道,我和连姐一个导师,不能不去了。关键话在后头呢——婚礼结束后,史础升送他们秘书科的同事时,连姐让我跟你说:等你结婚生子以后,如果那时,你还认她这个姐姐,她肯定认你这个弟弟。这是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是让我转告你,说如果你认为,什么地方受到了她的伤害,她愿意说声对不起;她留在心里的,都是对你的情意,不记得你伤害过她!”
李一鸣听到这里,心里一震,连怀枝这话说得也太明白了,她原谅了李一鸣,对她的伤害,应该是指,李一鸣最后这一次对她的玷污,不对,人家连怀枝都不记得了,都变成了“情意”。李一鸣咬了咬下嘴唇,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疼痛,自己不是在做梦。李一鸣难掩内心的激动,急切说道:
“第二句话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
催宏宾说道:“当时我也问连姐,想让她再说清楚一点,但连姐让我原话转述。”接着,催宏宾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李一鸣确信,连怀枝原谅了他,也想明确告诉他,东山最后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
李一鸣又幻想着,莫不是连姐,还愿意与他继续交往,想背叛史础升?是跟李一鸣情还未了吗?那么连怀枝回来上课后,自己还有机会吗?史础升会给他和连怀枝两人机会吗?李一鸣脑子飞快转动着,如果连怀枝与史础升离婚了,自己会再接纳连怀枝吗?李一鸣紧紧地握住拳头,我不会嫌弃连怀枝的——李一鸣迅速地做出了决定。
催宏宾还在说着:“连姐第三句话,前半句是:她生活的很幸福,希望你快点,找一个可心的对象!”李一鸣刚刚升起的烈焰,顿时被泼了一瓢冷水。
催宏宾没有注意到,李一鸣情绪的起伏,继续说道:“连姐第三句的后半句,让我给她顶回去了!”
李一鸣注视着催宏宾,想听他说什么。
催宏宾继续说道:“连姐让我,帮你介绍对象,操,她也太关心老情人了吧,我给你介绍对象?我说:我还没有对象呢,给你介绍也行,等我结婚以后吧。操!”
催宏宾说完后,李一鸣不再理他了。李一鸣反复琢磨连怀枝的话,除了表示原谅李一鸣以外,并没有要背叛史础升的意思,更没有要离开史础升,投入他李一鸣怀抱的暗示。让催宏宾带信,明显是为婚礼,没有邀请李一鸣来安慰他,知道他会很难受。但不管怎样,连怀枝表示,她与李一鸣这几年的相处,还是快乐的,没有后悔这三年跟他在一起。
李一鸣不淡定了,为了掩示,想装出满不在乎的神态,李一鸣随手从操作台上,拿起催宏宾刚才看的报纸,假装翻看。
突然,在中间第三版,有一张照片吸引了李一鸣。那是一位姑娘,左手持电焊帽,右手持电焊把,电焊把上,还夹着一根电焊条,虽然是黑白照片,但姑娘的妩媚,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带着一股奔放的豪气。李一鸣第一眼,看这姑娘像连怀枝,这不是那天……李一鸣再看标题——昔日失足女,今朝穆桂英。副标题是:“黑牡丹”张静的转变经历。
李一鸣急切地看着报纸。
这是一篇人物专访,采访绰号“黑牡丹”张静本人的内容,几乎占据了整个版面。其中有采访派出所警察,劳动教养所警察,有妇联和市团委的领导,关于张静转变事迹的指示,人民群众的感慨,最主要是,锅炉厂对张静的帮助,和张静变成技术能手的介绍。
原来,这个叫张静的姑娘,在母亲去世后,父亲由于忙工作,无法管教她,还是中学生的张静,就与社会上,地痞流氓在一起鬼混,打群架、破坏学校桌椅,搅乱学校秩序更是家常便饭。学校管不了她,张静就被送到工读学校,进行强制性的上学。把问题学生,集中在一起上学,社会上学校秩序,可能好了一点,但对这些问题学生,未必是好事,教育不得当,会加速这些学生,向反社会方向发展。
张静这边出了学校大门,那边直接进了劳教所。从劳教所出来后,张静很快就成为当地一霸。她用姿色,勾住不同流氓帮派的头头,利用东边打西边,又用南边制衡北边,最后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帮派的首领,尤其是那些女青年,更是愿意投靠张静麾下。张静把这些女青年,又当作资源,讨好、结交更多的狠角色。不久,张静又被抓了进去。
随着国家对青年工作的重视,特别是妇联工作的恢复加强,张静受到了关注。开始时,公安局以张静为突破口,摧毁瓦解许多流氓组织,得到了不少有用资料、情报和证据。自然,张静也立了不少功。加上市妇联出面,团市委想树立典型,作为失足少女青市,在他们帮助下,转变为先进的成绩。张静很快就从监狱里,放了出来,被安排在市锅炉厂学习电焊,跟着一位多年市劳模做徒弟。
张静天资聪明,好学又能吃苦,电气焊技术大拿的师傅,又特别愿意教,使张静电气焊技术,突飞猛进。在一次团市委举办的,全市青年技术比赛活动中,张静力压众多男参赛选手,得了电气焊第一名。
这下不得了了,市妇联和团市委,争相对上表功,都把张静,作为自己部门树立的典型,对外宣传。公安局开始反应迟钝,没拿张静当回事,后来看到别的单位,都拿这事当成绩,很快也就挤了进来。自然,谁把张静当成绩,也少不了市锅炉厂的份。张静本人在赞美声中,也真得改变了不少,很多方面,都像个典型样子了。
其实,李一鸣看得这天的《长沉日报》,已经是它第二次报道张静了。自然,报纸上,都是从正面颂扬各部门的功绩,把张静的成绩,也显着地夸大了。
李一鸣久久地盯着张静的照片,越看越像连怀枝,越看越喜欢,突然一个想法涌上脑中,挥之不去。
几天之后,市锅炉厂,新成立的炉体车间,穆桂英焊工班班长张静,接到了一封《长沉日报》编辑部,转张静的信。张静最近这类信件,收到得太多了,基本上都是看一眼,就丢到了一边。今天的活也不多,时间很充裕。
张静拆开信,只有一页信纸,但信写得挺有意思,抬头就称张静为黑牡丹姐姐,这是张静收到第一封,这样称呼自己的信。信中也说,从报上看到她的事迹,也表示了对她的爱慕之情,还自称是个大学生。信中告诉张静,他们见过面,并且还想能见到她,并约在下星期天,下午二点,冶金广场,东北角电话亭处见面,落款是:流泪的掏下水道之人。
张静看完信,立即想起了李一鸣的形象。看着李一鸣文质彬彬的样子,也相信他是一个大学生,最起码,不是曾经得罪过的地痞流氓。如今称为天之娇子的大学生,给自己写信,还对自己表示了爱慕之情,张静自然是心花怒放。张静混社会多年,还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如果想要一件东西,她应该做些什么!
星期天下午,经过精心打扮的张静,踩着积雪,提前二十分钟,来到了张妈的电话亭,她怕李一鸣来早了,在外面冻着。电话亭现在,又增加了卖报纸和杂志,张妈就显得忙了一点。但亭子里,放了一个碳火炉,坐下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张静说明来意,和张妈聊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李一鸣,踏着积雪走了过来。
张静指给张妈看,张妈对常来打电话的李一鸣,也有印象,立即对张静说道:
“这个人,好像是附近工业大学的学生,人长得很不错。闺女,抓住他,别放跑了!唉,好像岁数,比你还小几岁。有点……”张妈想说有点悬,但“悬”字没说出口。
张静会意地笑了笑,辞别张妈出来,迎上了李一鸣。在李一鸣刚一看到她,张静开始说话道:
“掏下水道的,找你黑牡丹姐干什么?是不是求我,帮你夺回那个马子?”
李一鸣的脸“腾”的一下,又涨红起来。自从和连怀枝相好之后,李一鸣与女孩说话,红脸的毛病基本上不见了,今天自己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靠,是离开连怀枝后,自己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身体上不适应了吗?怎么脸红的毛病又犯了!
张静见李一鸣,一下子脸就红成这样,也觉得很好笑,上次见到他,是泪流满面,可见那个女人,给眼前这位刺激有多大。张静说道:
“姐今天心情也不错,还可以帮你!说吧,你那个马子,婚礼什么时候举办,在家里搭棚办,还是在饭店里办,我得好好给你策划策划。”张静又显现出黑牡丹的特质了。
李一鸣摆看手说道:“她婚礼已经举办完了,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今天不提她。”
张静哈哈笑道:“这就对了嘛,再找一个,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得是!说吧,要找个什么样的?事先声明喔,你们臭大学生,如果想找处女,我可没地方给你划拉去。”
这时,李一鸣的心情已经平静不少,又恢复了往常的形态。李一鸣笑了笑,说道:
“不要别人了,我看你就不错。”
张静再次大笑,对李一鸣道:“不错,有胆量,你不怕我吃了你就行!走吧,别在这里站着挨冻啦。”
李一鸣问道:“去哪儿?我请你看电影吧?”
张静说道:“没意思,没意思,现在这个外国电影,一点也没意思,叫什么间谍片《蛇》,老娘看了一遍了,根本没看懂!还不如说说你那个马子,姐看看怎么帮你出出气。”
李一鸣被对方,那一会老娘,一会姐的逗乐了,对张静说道:“牡丹姐,我以后就这称呼你吧。牡丹姐,你以后别再说马子、马子的啦,这不好听,也是对女人的不尊重。以后就叫对象,或者是叫现在时髦的词,女朋友!”
张静又笑道:“看你那酸样,还女朋友呢,如果是搞破鞋,也能称对象和那个、那个女朋友吗?也行,在你面前,我尽量不说马子了。”
见张静让着他,李一鸣心情大好,又说道:“我从报上,看过《蛇》这部影片的介绍,挺想看的,都说这部片子看一遍确实很难完全看明白,牡丹姐就再看一遍吧,就当陪我看!”
张静见李一鸣,很想看这部电影,也就同意了,反正电影内容不重要,两人在电影院里呆着,才是主要的。
在电影院里,张静见李一鸣看得挺专注,也就努力地、第二次看这部片子。但最后,还是没有看懂。她很泄气,出了影院,不自觉地向李一鸣抱怨了几句。
李一鸣就给张静讲,这部影片的背景,从北约到华约组织;从苏联克格勃到美国中央情报局;从苏联间谍的假叛逃,到被美国中央情报局识破;从北约中了离间计,秘密处死自己人,到最后在间谍桥上,交换被俘的飞行员。李一鸣在张静面前夸夸其谈,甚至还给张静讲解,测谎仪原理和电影里苏联间谍,是如何骗过测谎仪的。
张静平生第一次,与一个大学生这么交往,她听得入迷了。张静到底跟多少男人上过床,可能自己都不记得了,但从来没有遇见一个,像李一鸣慬得这么多的人。张静很聪明,反应也快,李一鸣把电影背景,来龙去脉一讲,再加上看了两遍,使她很快就明白了,电影内容和情节,她也确实佩服李一鸣。张静说道:
“看来还是大学生,见识就是不一样啊!”
李一鸣得意地说道:“准确地说是研究生,我大学已经毕业了!”
张静当然听说过研究生,在她眼里,研究生简直像神一样。
李一鸣看天已黑下来,就打算分手回学校。张静便说道:“你请我看电影了,该姐请你吃饭的,对吧?说,想吃什么?”
李一鸣道:“让女人请男人,这样不好吧?”
张静道:“姐请弟,天经地义的,再说你是学生,姐已经参加工作了,当然是姐请你啦!”
最后还是张静,把李一鸣带到一家饭店吃饭。从饭店出来,两人手已经拉在了一起。
借着天黑,李一鸣从张静身后,把她抱在了胸前,两人身体摩擦着。张静好像早就等待这一刻,挽起李一鸣的胳膊,走到一个公交车站点,坐公交车,把李一鸣带到一栋住宅楼,拿出钥匙开了门。
李一鸣看这是一处单室房间,便问张静道:“这是你家吗?”
张静答道:“不是,别人的房子,借给我住的。”
不用多话,两人很自然地抱在了一起,马上就滚到了床上。
这一夜,李一鸣把张静,就当成了连怀枝,感觉到张静,比连怀枝更放得开,更主动一些,更狂野一点,李一鸣也更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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