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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区所在省的省会城市,一家美容院两张相邻的躺床上,玉珑集团董事长卓婷玉和朋友周琪,两个作美容的女人,边做皮肤护理边交谈。就听周琪说道:
“我以为是多好的美容院呢,这样简陋的也能叫美容院吗?玉姐,你是不是在内地呆几天,脑子就坏掉了?用不用去看医生?”
卓婷玉气得骂道:“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这丫的臭嘴,有你这么跟姐说话的吗?这边刚跟香港学的,有护理你这狐狸面皮的地方,就不错了,哪那么多废话!”
周琪嘻嘻笑道:“玉姐,你干脆送两个小白脸去香港学两月,回来在家里自己做,想怎么做都行。哈哈!”
卓婷玉连笑带气,威胁周琪道:“看我不去告诉你家大刚,小心他发飙活剥了你的皮!”
周琪不屑地说道:“就我们家那位?我让他上床睡觉,就是对他最大的恩宠了,我让他趴着,他就不敢坐着;我让他向前,他就不敢原地站着。”
卓婷玉知道这是周琪在吹牛。周琪夫家经营的企业,主要生产阀门和弹簧。她丈夫大刚是家中的独生子,很宠着媳妇,两人结婚两年一直没有孩子。大刚看上去有点呆头呆脑,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傻。
卓婷玉的父亲,当年抛妻弃女,偷渡到香港时,无处落身,就在大刚父亲的小杂货店里当伙计,晚上也睡在店里,也不求多少工资,只要有地方睡觉,一日三餐吃饱饭就行。而大刚的父母,也乐得找到一个,手脚干净省钱、可以二十四小时工作的长工。后来,卓婷玉的父亲有了身份,借钱开了间餐馆,接了妻女去香港,凭着坚强的毅力、吃苦耐劳的精神,和灵活的商业头脑,不但站稳脚跟,餐馆还开得红红火火,连本带利还清了借款,还小有积蓄。在内地开革开放之初,卓父就进入内地开了家贸易公司,这家贸易公司主要由卓婷玉管理,父母回香港,继续经营餐馆,与卓婷玉的弟弟妹妹在一起。
在大陆改革开放前,大刚的父母,已经开始从事小五金行业了,随着大陆国门开放,大刚的父母也来投资办厂。
周琪见卓婷玉不搭理自己,就换个话题说道:“玉姐,你上次给我介绍的那个大客户,在特区那个公司老总彼得,后天结婚,你知道吗?”
卓婷玉道:“接到邀请信了,我没兴趣过去,这个彼得,前两年看着还挺不错的,来到中国就学坏了,也难怪,中国不要脸的女人太多了!不知道这个结婚的女孩,是哪一块地里冒出来的。”
这是卓婷玉由衷地感慨,她的丈夫,就是来到内地后,找了N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开始卓婷玉还佯装不知,从侧面规劝着丈夫。谁知丈夫不但不能幡然悔悟,还变本加厉,从原先的秘密状态,变为半公开化了。卓婷玉再不情愿,也不得不与丈夫离婚。
离婚后,卓婷玉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贸易经营上来了,公司也从微利状态,变得有声有色起来。近来,听说身在台湾的前公婆家,对前夫断了资金供应,不务正业的前夫,近来好像变得很窘迫了,原来几个贴在身边的女孩子,都已经离他而去。
“玉姐,你打击面有点太宽了吧!”周琪笑道说道。
卓婷玉猛然想到,周琪也是大刚随家人,来内地办厂后才认识的,别这个丫头多心了吧,赶紧装作认真地问道:
“难道彼得也安心了,找正经人家的女孩子吗?”
不是周琪多心,而是卓婷玉多心了。周琪笑嘻嘻说道:“她就是你欣赏的那个彼得的女翻译!哈哈,要不怎么能给咱们俩人发请柬呢?”
卓婷玉道:“是她啊!上次咱们送货单找不到了,就是她帮忙找到的吗?”
周琪道:“就是她!大刚的父亲,上次在特区突发心脏病,不也是她帮联系医院嘛。”
卓婷玉道:“她不是不跟彼得吗?好像是生了个女儿,夫家逼着离婚来着。”
周琪道:“我就说了,如果彼得答应跟她结婚,她肯定会跟彼得的。这也算是不错了!”
卓婷玉道:“你想去吗?我不想去了,派个人过去就行了。”
周琪道:“你玉姐可以不去,但我们不行啊!有家老爷子送医院子那档子事,还有他们公司是我们家的大客户。老爷子要大刚亲自去,我不放心,我又不能陪大刚去,明天我叔叔一家人过来,我不在还不好。”
卓婷玉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刚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不放心的事情多了,”周琪瞪着两只眼睛说道:“到哪免不了谈点生意上的事,我怕他瞎表态,瞎许愿,到时不好收场,还怕他被别的女人粘上。”
卓婷玉道:“派个跟着就行了。”
周琪道:“跟着的人,是大刚手下的,生意上的事情还好说,找女人方面的事,手下的人,只会给他打掩护。如果玉姐也派人去,玉姐派的人,帮我给盯着点,玉姐帮交待一下。”
卓婷玉笑道:“我原来不想派人去呢,叫你这么一说,我也要派个人去,那就和你们的人一起去吧,你们的车,给他留一个位置就行。”
周琪笑道:“玉姐,你太精明了吧,这个事情也要蹭我们点便宜啊?”周琪知道,不光是来回车费,如果是路上真有点什么花费,那么作为老板人物的大刚,肯定是要为打工的、卓婷玉公司人员付费的。
卓婷玉也回敬说道:“哎,我都不想派人去了,是你要有人监视你家大刚。你不愿意的话,我还是不派人去好了!”
周琪道:“玉姐,跟你开句玩笑,你还当真了!好吧,你们派谁去,不是女的就行?”
卓婷玉不假思索道:“让戴维去。”
周琪哈哈笑道:“让那个美男子去呀,玉姐,你不会已经把他收到床上了吧?什么时候吃你的喜糖,玉姐也梅开二度,焕发第二春。”
卓婷玉道:“你这个小蹄子花痴啊?整天就想着这点破事。我是觉得,他这个人是个大学生,人又拿得出手,也能说点英语,更主要的是他懂机械,看看能不能跟彼得他们,扩大生意范围。”
周琪继续笑着说道:“不用解释,玉姐,知道你是为'工作',”周琪有意把工作两个字,咬得很重,好像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周琪继续说道:
“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也是为更好地工作嘛!哎,玉姐,这个戴维到底什么来历,你了解清楚没有?”
卓婷玉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需要了解啥?只不过是从国营企业,挖过来一个中层员工罢了,又不是什么高层经理。”
周琪不屑地说道:“你就装相吧,玉姐,想瞒我的眼睛?别看你比我大这么多,这方面我可不迟钝!”
卓婷玉道:“知道你人小鬼大,行了吧?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知道,我跟冶金物质公司唐总很熟,到唐总那几次,总见到这个小伙子,在打杂整理报表,在汇总资料。随手一翻这些资料,看到这个小伙子条理性出众,逻辑思维严谨。一打听才知道,他是一个北方著名大学,叫长沉工业大学机械专业的大学生,不知道怎么,毕业分配离家这么远……”
周琪道:“不会玉姐觉得戴维可怜,一时母性大发,当儿子收养了吧?哈哈。”
卓婷玉用手,在空中做弹周琪脑门的动作,说道:“你越说越不象话!唐总还告诉我,由于小伙子在物质公司干得出色,局领导看上了,要调到局办去做秘书。他们一个市冶金局,领导根本没有配秘书的资格。唐总还担心,给人家小伙子前途给耽误呢!但局长的意愿,是万万不敢违背的。就这样,把戴维就从下面公司里,调到唐总身边,先实习一下做文案的工作,等熟悉这类工作后,就调到局办去。”
周琪道:“没等到局里,半路戴维就被玉姐给截留下了?”
“我开始,是向唐总借戴维过来帮忙,当然给了唐总很多好处了。等过一段时间,戴维愿意留下来,就跟冶金贸易公司辞了职,一到我们公司,就被你这个小蹄子盯上了,这一年多就没见你闲话断过。你要看上他,招去你家公司好啦!”卓婷玉显得对周琪很无奈。
周琪道:“君子不夺他人所爱,宁穿姐姐衣,不夺姐姐夫,我和他只有姐夫和小姨子的情份喽。”
卓婷玉在躺床上,随手抓起一本杂志,掷向周琪,打偏了,包括两个作美容的工作人员在内,四个人都笑了,周琪笑的最厉害,最放肆。
周琪和卓婷玉走出美容院,等着卓婷玉的司机,把车开过来的功夫,周琪又开口问道:“玉姐,这个准姐夫中文名叫什么啊?”
卓婷玉白了她一眼,嘴里冒出了两个字:“李鼎!”便不再搭理她了。
到了公司,卓婷玉下车,吩咐司机把周琪送回去,又和周琪约好,后天出发去特区的时间,就径直进了院子上了楼。
这个院子挺大,有近四十亩土地。前几年,卓家刚进内地投资时,这片荒地由于位置较偏,根本没人问津,老卓根据香港的经验,花当时算大价钱,买下这块地,然后盖楼做办公室,后面还建了一栋小的宿舍楼。
本来一家人,都可以住在宿舍楼中,也有几个房间,装修得很豪华。但老卓一反在香港,极其节俭作风,又一连在繁华地段,买了几处住宅,让卓婷玉大惑不解。有时对父亲,不惜动用公司的流动资金,也要买房子的行为,提出过反对意见。但父亲的我行我素,和母亲的默不做声,让家中其他任何人,都只有瞪眼睛的份,没有干涉的权力。
没过两年,卓婷玉对老爹的眼光,就钦佩不已了。现在,花几倍的价钱,像卓家这样的公司,在当地,也拿不到这样位置的土地了,甚至是根本拿不到土地。看着办公用写字楼的租金年年、甚至是月月向上涨,卓婷玉都后怕,如果按自己的想法,当初租用写字楼做办公室,这家贸易公司,到底能开多久都很难说。随后,用土地和建好的办公楼,抵押贷款,解决了公司扩大业务后,流动资金的短缺。
卓婷玉接手后,公司发展上也很顺利,几笔大买卖,也在父亲面前,证明了卓婷玉的商业才能。为此,父母才放心,把内地的企业,交给卓婷玉而自己回香港。
还没等卓婷玉进门,从楼内就跑出来一个小姑娘,帮卓婷玉拉住门说道:“总经理您回来啦,刚才收到了两份合同,已经放在您的办公室桌上了。还有,董事长从香港来过电话,说下周是你母亲的生日,提醒一下你,提早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别忘了买机票,不要像上次那样,坐车和倒车弄得自己很辛苦。”
姑娘的嘴很利落,鹦鹉学舌,把老卓电话中意思给转述完成。看她说完后,卓婷玉对她吩咐道:
“你现在告诉办公室,按二类档次,准备一份贺新婚的礼品,后天一早用。然后告诉戴维,来我办公室一下。”姑娘答应一声就走开了。
约七八分钟左右,卓婷玉在办公室,拿出刚邮寄到的合同,还没有看几条,就听到了敲门声,随着敲门声音,李鼎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随手又关上了房门。
卓婷玉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快步迎了上去,在地中央,两人抱在了一起。卓婷玉用手,摸着李鼎那俊俏的脸庞,欣赏片刻马上恢复了镇定。拉着李鼎,走到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对李鼎说道:
“达令,你后天要去趟特区,我跟你说过的,美国那家企业的负责人彼得结婚,你代表我去,表示一下祝贺。礼品我让办公室准备了,你后天早上六点,在公司等着就行,与周琪家大刚一起走。又辛苦你要起大早了!”
李鼎被卓婷玉,弄到卓家公司后,很快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卓婷玉对他是有企图的。尽管知道,自己的冶金物质管理能力、文件整理能力、商务谈判能力,对卓婷玉都不重要,自己的长相才是重要的,但还是兢兢业业,做好每一件事情,对工作上的事情绝不懈怠。李鼎开始就怀疑,唐总经常在卓婷玉去公司时,把他喊到办公室,要这要哪,有时甚至还开几句玩笑,都是有意要自己,在卓婷玉面前展示,似乎是在为卓婷玉和自己牵线。只是不知道唐总,是当月下老人,还是在当皮条客。然后让自己去卓婷玉公司,帮关系单位几天忙,纯粹是为进一步考察自己。
既然唐总不说破,自己就装傻充愣,大不了,最后以愿意去局机关工作为由,拒绝留在卓家公司就行了。
来到卓家公司,李鼎发现,卓家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卓婷玉也很不简单。她的经历是:从台湾的一所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后,先进入一家台湾的金融类公司工作,在哪里认识了前夫,二人结婚后,双双回到香港。前夫靠在台湾家族的支助,在香港开了一家儿童玩具公司,但不久即倒闭。二人又进入香港的金融公司工作,二人的宝宝也诞生了。在中国刚开始改革开放,卓婷玉父亲牵头,卓婷玉夫妻跟进,都在内地进行了投资,卓婷玉夫家也跟着投了一些。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卓婷玉两口子离了婚,他们的孩子即在卓婷玉父母家,也去台湾的爷爷奶奶家,也来内地分别看看妈妈和爸爸。据李鼎观察,多数时间,孩子还是跟着卓婷玉父母生活。
让李鼎留下,投入卓婷玉怀抱的原因,除了钱的因素外,也感觉到卓婷玉对待他的平等态度。卓婷玉尽管对待工作,对待身边人员,在生意场杀伐决断,让旁人称赞。但对李鼎充分地给予了尊重,有时甚至是有点哄着李鼎,这让李鼎感觉很不错。在两人第一次滚床单的第二天,李鼎就向物质贸易公司,递交了辞职报告。
李鼎与彼得见过一次面,也听卓婷玉说起过彼得,就随口问道:“彼得是姓还是名啊?”
卓婷玉笑着说道:“彼得应该是他的名字,好像是刚进中国时,那个翻译没有什么经验,错把名当成姓了。有一次看中国的电影,对领袖人物称'泽东同志''恩来同志'很感兴趣,当知道这也是对领袖人物的尊重,和表现领袖平易近人以后,对中国人,称呼他'彼得先生'还特别高兴,有点把自己当成领袖的感觉,也挺逗的。”
李鼎也笑道:“这也算欧美人的幽默吧?婚礼应该有专业翻译吧,我们一行人,没有英语可以拿得上台面的,我简单对付几句还可以,正式场合肯定不行。”
卓婷玉道:“还用操这心?新娘子就是彼得的翻译!不是那个搞错彼得姓和名的翻译,那个是男的,这个可是个漂亮女人。”
李鼎抓住卓婷玉说话的漏洞,笑着说道:“当然知道是个女的啦,不然怎么结婚?这也是办公室恋情啊!”说着李鼎过来搂着卓婷玉就开始亲热。
卓婷玉笑着阻止了李鼎,娇媚地说道:“嗯……我再说一遍,回家给,办公室可不行,乖哟!”
李鼎很听话地停了下来,问卓婷玉道:“到那还有别的事情吗?”
卓婷玉道:“我一直想与彼得他们公司,扩大合作范围,因为他们每年关键零部件,进口量太大,组装后的产品出口额也惊人。但他们有固定的供货和销售渠道,要想打进去,进口的产品价格,就必须有竞争力,他们产品也要卖个好价钱。我又不想做的太露骨,随便跟彼得聊过,他说得东西我不明白,也记不住,你若有机会,可以了解一下。事情不急,从哪下手我还没有想好。”
李鼎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他们公司,组织架构是什么样子,这里涉及到采购和销售,大一点的企业,还可能设立进出口部门,但好像这个企业不是十分大,那么……对,只要对外,就少不了翻译,文字和文件来往,都需要有翻译工作。彼得的夫人,新娘子可能不会做专门文字翻译,但肯定知道和参与其中,应该可以问她。”
其实,这一点卓婷玉已经想到了,但她没有主动对李鼎说,感觉要求李鼎——这个像貌出众的帅哥,去接触岁数更大的女翻译纪红,有点好说不好听。现在李鼎先说出来了,也就随声附和道:
“你分析得很对,你依情况去办吧,但不要显得,我们迫不急待,想做他家生意就行。另外,周琪也看出了我们俩的关系,不管他们说什么话,开什么玩笑,都不搭他们这腔,只说不要乱开玩笑就行了。什么时候公开我们俩的关系,我自有安排。”
李鼎答应了一声,看卓婷玉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就起身要告辞,卓婷也站起身,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下,李鼎离开出来。
卓婷玉望着李鼎的背影,满是喜欢。
在李鼎来公司后,卓婷玉知道李鼎当时也处了一个对象,在他们俩人上床之前,李鼎不声不响,与他对象分手了。这一点,卓婷玉能看出,李鼎做事还是有分寸的。现在让卓婷玉烦恼的事情,是李鼎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一点卓婷玉还不好反对。而若满足李鼎的要求,卓婷玉势必要在家几个月而不能来公司,这是卓婷玉万万不能接受的,如果往后拖,考虑自己比李鼎大了八岁多,虽说自己已经生过一胎,但大龄产妇,还是存在一定风险的。
卓婷玉知道,李鼎对她就范,主要是为了钱,这一点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已经告诉李鼎去驾校,报名学习汽车驾驶,然后考驾驶证,许诺到时候给他买一辆汽车。尽管李鼎没有表现出多么兴奋,但卓婷玉知道,李鼎是非常高兴的。
卓婷玉找李鼎,也是有与前夫相比、唱对台戏味道:你不是为了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而抛妻弃子吗?我也可以,找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结婚,我找的人,还是个大学生,档次比你找得还高,甚至还能在生意场上帮助我。归根结底,不就是花钱吗?讲魅力我比你差吗?要卓婷玉像前夫一样,同时和多个异性交往,并发生肉体关系,甚至听说前夫,还与围绕身边的多个女孩,发生淫乱关系,这样的事情,卓婷玉打死都做不到,从内心深处鄙视这样的行为。
与李鼎的关系,卓婷玉暂时不愿意公开,有她和李鼎两方面的原因。自己这方面,卓婷玉对前夫,还心存那么一丝丝念想,尽管前夫假使跑回来,要求原谅和复婚,她也不一定会答应。但卓婷玉不愿意,自己再婚在前夫之前。另外就是李鼎那方面原因:虽然李鼎本人,表现的很愿意结婚,但不知道李鼎的家人,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李鼎,是怎么跟家里说得?虽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卓婷玉也可以拿钱,供养李鼎父母,她不差这点钱。但假若她和李鼎结婚后,李鼎受到强大的家族压力,或李鼎与家人断了来往,这也不是卓婷玉希望的。对李鼎,卓婷玉可以满足他经济上的虚荣心,但不能被他想法和欲望左右。最不济,就把李鼎作为一个花瓶,摆在那里好了。但与李鼎深入接触后,卓婷玉知道,李鼎绝不会,只想当一个花瓶,李鼎是有野心的,所以卓婷玉有点犹豫了。但让卓婷玉放弃李鼎,她还真舍不得。
在有中国传统意味的婚礼后,彼得和纪红两人,穿着大红长袍,专门接待了大刚和李鼎。谈话中,李鼎提到自己是学机械制造的,这次来,顺便想去贵企业参观一下,彼得马上吩咐手下人员,下午领李鼎去公司车间看一看。这时纪红问李鼎道:
“戴维听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吧,来我们这里生活习惯吗?北方的工业基础雄厚,大学中机械专业都很有特色。”
李鼎看到纪红与自己说话,心里一阵高兴,马上回答道:“我觉得从饮食方面,北方人来南方,适应要快一些。像我来这里,除了天气感到闷热一点外,没有其他不适应的地方。说到工业基础,我们那重工业多一些,尤其军工业,像我们长沉工业大学,原来主要是军工院校发展起来的……”
“长沉工大,你是哪届的?有个叫李一鸣的你认识吗?”纪红听到长沉工业大学的校名,心里一颤,忍不住打断了李鼎说话。
“李一鸣呀,和我同届、同班、同寝室,那小子我还能不认识啊!你怎么认识他,和他是亲戚吗?没听他说过,这边有亲戚来着。”
纪红心里一阵波澜,但碍于彼得在场,也不能表现出来,对李一鸣太感兴趣,便努力平静地说道:“他在我们这工作几个月。现在为出国留学离开了,到没到美国不知道!”
纪红知道,李一鸣是今天,从上海坐飞机去美国,但她在彼得面前心虚,就装作不太关心李一鸣。随后,纪红又把李鼎和李一鸣的同学关系,向彼得用英语做了一下介绍。
彼得一听就来了精神,随即和李鼎讨论起机械设备问题,尤其对中国机械行业,下一步发展特别感兴趣,对哪方面的设备,更适应中国当前情况,发表着高谈阔论。
李鼎熟知冶金机械行业,来卓婷玉公司前,他就在冶金局。便着重介绍了冶金设备发展趋势,也不失时机,问一下两家扩大合作的可能性。由于彼得对李一鸣,在专业领域的信任和赞赏,又看到了李鼎年龄,要比李一鸣还大一些。很自然地,就对与李一鸣师出同门的李鼎,产生了信任感,也很愿意双方扩大合作。
因为李鼎的英语能力,远不及李一鸣,所以在彼得与李鼎的交谈中,纪红一直担任着翻译,这样,就把大刚凉在一边。再加上大刚,对他们谈论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大刚在旁边,无所事事,显得很不耐烦,几次表现得要走的样子。
李鼎也知道,具体谈论双方合作的事情,就不该他来说了,那是要由卓婷玉出面,或授权才行,便不失时机中断继续讨论,对彼得说道:
“在你们二位伉俪,今天的大喜日子,由我引起来了工作话题,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快停下来吧,不然纪小姐该把我轰出门了!”
纪红笑着翻译过后,屋里四个人都开怀大笑了。
李鼎回到公司,向卓婷玉详细汇报了,与彼得谈话内容,又结合参观车间的情况,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这让卓婷玉异常兴奋,甚至比自己谈成一宗大合同都兴奋。她为李鼎的才华兴奋,为李鼎的办事能力兴奋,更为自己的眼光而沾沾自喜。
卓婷玉突然之间,感觉到李鼎不仅仅是她拿得出手的玩物,或许真是她的依靠,她这只漂荡在汪洋大海中的小船,或许真的,应停靠在李鼎这个小小港湾中。
李鼎迫不及待回到办公室,抓起电话,打给冷心州家,很快对方接了电话,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找心州呀,他在所里呀!”
声音即熟悉又陌生,熟悉是,曾经这个声音,刻在了脑海里、幻想里;陌生的是,原本听到的就不多,毕业后就再没有听到过,开始还在梦中出现过,后来就基本上无了踪影。
李鼎道:“是温晓吧?我是李鼎啊,还记得老同学吗?……你好……我在花城,要我的电话地址?你记一下吧……”
温晓拿出笔和纸,记下了李鼎的电话和地址。冷心州马上要毕业了,这几天准备论文答辩,就没有回家来住,温晓也等着工作调转,所以也不怎么去机械厂上班了。
冷心州母亲逼着丈夫,找关系,把温晓从东风机械厂,调到了市城市规划设计院,等于到了冷心州父亲,所在政府机构的下属单位,凭着冷心州父亲关系,让温哓得到更好的关照。
李鼎试探着问道:“你们的好事是不是已经办完了?冷心州也不通知一声。另外,他也舍得把你自己丢在家里啊!我首先要找冷心州算账,有好事也不告诉老同学一声!”
温哓道:“你自己不知道躲在哪里了,还怪别人不通知你!上次李一鸣去特区以前,满世界地找你的电话和地址,没有一个人知道……”
李鼎道:“我今天刚知道,李一鸣来特区了,刚刚从他工作的公司回来,那里的人,说他去美国留学啦,不知道他离开特区没有?”
温晓道:“应该是离开了,听心州说过。李一鸣好像前两天离开时,他俩个人还通过电话……要不你给华华姐打个电话,华华姐在上海呢,李一鸣从上海离境。”
“胡话华在上海?我还不知道呢,她调到上海工作啦?”李鼎感觉到,自己和所有同学都生疏了。
温晓道:“她没有调到上海,他和占大哥还在西疆工作。好像是单位派她去学习,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要华华姐上海的电话吗?”
李鼎说道:“算了吧,胡话华在上海,是单位派去学习的,学完之后,还是要回西疆的,你要有占金昔的电话就给我吧,如果没有,我就去问心州要,把心州的电话给我吧。你可别说,没有冷心州的单位电话喔!”
温晓笑道:“他俩个人的电话我都有,你稍等,我先给你找占大哥的电话……”
李鼎撂下电话,心里很惆怅。自从来到花城,李鼎第一次给大学同学打电话,他总感到,自己混得没有其他同学好,所以总觉在同学中没有面子。另外,李鼎也讨厌别人问他,为什么要来到离家几千里之外的南方。本来,这些都不算什么难回答的问题,但李鼎总怕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因为他自己知道,来这地方,自己的目的,就是想找一个有钱的女人结婚。当然,如果哪个女人,只想同居不想结婚,李鼎也不会反对,只要那个女人有钱、还舍得给他钱花就行。
在李鼎眼中,卓婷玉就是有钱的女人,好像卓婷玉也想跟李鼎结婚。当李鼎和卓婷玉,第一发生肌肤之亲后,李鼎也有点犹豫,今后自己将跟大自己这么多,有孩子的女人一起生活吗?卓婷玉现在看着雍容富贵,楚楚动人,但她已经三十多了,还有几年好时候呢?
李鼎经常梦想着,自己找一个年轻漂亮、富贵多财的女人,就像电影中的,豪门千金小姐,但是现实,总是无情地把梦想击得粉碎。卓婷玉是李鼎到目前为止,碰到的愿意跟他相处和结婚的,唯一达到了李鼎有钱标准的女人。从模样上看,应该已经大大超过了,李鼎可以接受的标准。对卓婷玉的年龄和孩子,李鼎虽然还有点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接受。今天听说李一鸣也到了这里,禁锢的不想见熟人的心情,顿时涌动巨大波澜,突然就好想见同学了。
李一鸣来这里之前找过他,应该在特区公司干得还挺好。据说,刚聘为挣着高薪工程师不长时间,就义无反顾的赴美留学。还是彼得帮助联系的美国名校,李鼎不由的心中一阵感慨,再想到自己的现状,鼻子一阵酸楚,强忍住了眼泪。
李鼎的耳边呼吸急促了起来,抬头看时,卓婷玉站在了他桌前。
“听说你大学同学,来特区啦?还是一个寝室的,联系到了吗?”卓婷玉问道。
李鼎苦笑道:“他叫李一鸣,好像是已经离开去美国留学了,是彼得帮助联系的学校。听说李一鸣来时,也满世界地找同学,打听我的联系方式,但没人知道怎么联系我。是大刚告诉你的吧,是不是彼得、纪红,跟我说话太多,让大刚感到不太舒服或生气啦?”
卓婷玉说道:“我是听周琪说的,应该是大刚告诉她的吧!大刚生没生气,我还真不知道,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彼得原本就不爱理大刚。倒是你怎么,不愿意和同学联系呢?”
李鼎道:“有什么好联系的,又不是衣锦还乡,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都小有成就,该当官都当了官;搞技术的,都成工厂和企业的中坚骨干;看着别人: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也不好意思没事就联系人家。”
卓婷玉知道,李鼎这是说得是真心话,心里对李鼎,也泛起了母性的怜悯。她对李鼎妩媚地一笑,说道:“谁说你一事无成,你这么大的成就,都视而不见!”说着,用手挑逗性,摸着李鼎那张俊俏的脸,继续说道:
“周琪那个花痴还说:彼得他们的人,都怀疑你们那个重点大学,到底是学工业,还是生产美男子,怎么毕业生,一个比一个俊俏呢?嘻嘻!”
李鼎虽然接触周琪不多,但从卓婷玉口中,了解到的周琪,和自己对周琪的认知,周琪能说出这种话的。但关键是,周琪并没有见过李一鸣,李鼎清楚地记得,他们与彼得的交谈中,也没有涉及到李一鸣的长相。这些话,绝不会大刚对周琪说得。那么,是不是卓婷玉跟彼得,或者纪红联系后,知道的呢,卓婷玉对自己不信任,暗地里与对方联系?
其实,李鼎想多了,问题没有那么复杂。
卓婷玉确实是听周琪说的,只不过关于李一鸣的情况,周琪不是听大刚说的,而是周琪真接与纪红通过电话。两人电话中,重点是谈论李鼎,及李鼎和卓婷玉之间的八卦关系。周琪告诉纪红:或许不久,彼得和她,就得把贺喜礼物还回卓婷玉,因为她不仅知道,卓婷玉养着李鼎为睡觉,还看出了卓婷玉,很倾心李鼎,十有九八会修成正果而结婚。纪红感慨了李鼎的长相的俊俏,也调侃了长沉工业大学,尽出美男子,说李一鸣长得也不懒云云。
在李鼎刚离开卓婷玉办公室,卓婷玉就给周琪去电话“交差”,说大刚一路上“遵纪守法”。而周琪告诉卓婷玉,说她在大刚一到家,就出于礼貌,与纪红通了电话,两人聊得很热烈。说彼得对长沉工业大学毕业生,特别有好感,特别赞赏那个学校毕业生的水平。最后,周琪还八卦地告诉卓婷玉:根据她的感觉,纪红和李一鸣的关系也不一般,说不定也具有“办公室恋情”成份。最后,还不忘调侃卓婷玉道:
“这个大学的毕业生,不仅仅专业水平了得,简直还是'少妇杀手',怪不得玉姐也中招,哈哈……”说得卓婷玉一阵芳心荡漾,撂下电话就走到李鼎办公室来。
李鼎悻悻地说道:“我毕业分配,是主动要求来南方的,李一鸣是曲曲折折、折腾好一阵子才来特区的。在特区,他混得比我好,但还是放弃,奔更高的目标去了!”
卓婷玉坐在了李鼎桌边,含笑拉着李鼎的手,居高临下,欣赏了李鼎的脸片刻。然后说道:“据周琪说,你那个同学,是与彼得争夺纪红失败后,被迫离开的,你是胜利者,他是失败者,你俩不一样,他无法跟你比!”
李鼎大感意外,自言自语说道:“这怎么可能呢?纪红比李一鸣大那么多……啊!还真可能,连怀枝就比李一鸣大,还有研究生时……李一鸣他专门喜欢找姐姐型的!”
“那你是愿意找什么型呢?”卓婷玉挑逗着说道。
李鼎站起身搂过卓婷玉,就开始动手想脱去卓婷玉装束,卓婷玉笑着阻挡道:
“这是办公室……”
李鼎道:“这就是办公室恋情……”手上更抓紧了。
卓婷玉退而求次之央道:“我投降,我投降,先把门插好吧,乖乖!”
李鼎插上房门,回身急切奔向娇羞等待的卓婷玉。
门外,出现了上次,卓婷玉在公司大门口,碰到的通知董事长老卓,来电话的那个小姑娘。不知她是来找卓婷玉,还是找李鼎,她手中拿着一叠文件。姑娘瞪着大眼睛,把耳朵贴向房门,听着房间里,那桌椅碰撞声,还有那特别的娇喘之声,脸上露出了惊愕神情,脚下欲离不肯,欲停不敢……
一个月后,彼得和纪红夫妇,收到了李鼎和卓婷玉,联名签署的邀请参加结婚典礼的请柬。当然,彼得和纪红也来祝贺,同样送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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