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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温晓的家事,冷心州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工作中。离开公司十多天了,尽管经常给小丁打电话,掌握生产进度,但还是不如亲自到现场察看,来得更直观,更让人放心,眼见为实。
冷心州先到成品车间,再到成品仓库,又在原料车间走了一圈,看到的情况,与小丁向他汇报的基本相符。本来对小丁就放心,现在两人,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但自己损,小丁不一定损,或者只是小损,这就看小丁的选择了。
冷心州来到数控切割机安装场地,看见工人正用蒸汽,养护混凝土。
提高水泥标号,用蒸汽养护混凝土,添加早强剂,可以缩短混凝土的养护时间,这些基本知识,冷心州还是有的,电话中也与小丁探讨过。公司里的土建工程师,属于设备部的人,冷心州在阳口时,打电话问他,多少天可以安装设备,他回答道:
“按技术规范,混凝土养护要二十八天以上,采取了所有这些措施,也要二十一天以上,还必须保证干活的人不偷懒,严格按配比操作。你们要提前使用,我也不管,只要你们下命令,哪怕让我明天装设备,我也执行,反正我按技术规范,表达意见了。”
冷心州和小丁,由于不是土建专业人员,对这些真的说不清楚,到底十八天还是十九天,可以安装设备,投入使用,还真的不知道。冷心州最后对小丁说道:
“就那点设备重量,即不旋转又不震动,混凝土浇过十四天,最多第十五六天,你就安装使用,出了问题算我的,我回去就给你留下文字的东西,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等冷心州走到原切割机场地,老远就看到,一台新设备在那使用。走近一看,正是那台从阳口拉回的数控切割机!一看那个主要操作者,特别面生,跟着他,给他打下手的两个人,好像是车间的熟面孔。
冷心州仔细看时,发现数控切割机导轨,焊在原来切割台架上了,台架下面怎么处理的,由于上面,铺了切割的合金钢板,冷心州看不到。这个小丁,胆比自己的还大!
冷心州在旁边观察一会,正要走开,远处看到小丁,向这边走来,冷心州迎了上去。
“还是你老兄有方法啊,数控切割机都用上了!”冷心州首先说道。
小丁咧嘴笑道:“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我看有不少小尺寸构件,要用数控切割机,就想了这么法子,做出来的东西,质量还挺好,这样也不急等着混凝土养护,到底十四天,还是十五天,等二十一天、甚至二十八天再搬过去都行。”胖胖的小丁,一笑眼睛就成了一条缝。
冷心州:“不会影响到国内订单的生产吧?”
小丁:“不会,正好进度都岔开了。”
冷心州:“数控切割机轨道下面加固了吗?”
小丁:“加固了。”
冷心州:“这两根轨道拆迁时要处理好呀,不能弄伤了,整坏了就得不偿失。”
小丁:“那是自然,肯定是想好了怎么退出才能进入,你放心吧,我已经做过试验了。这台数控切割机,我听设备部人私下说,买的老合适了,另外,进口的还带中文。”
冷心州:“当然,那是中国厂家订制,专为中国厂家生产的嘛。嗯,那个操作的人,是你新招来的吧,我看着面生?”
小丁:“临时雇用,水平不错,朋友给介绍的。”
冷心州:“没问一问,愿不愿留下来?多给点工资呗。”
小丁:“谈过了,他愿意留下来,工资要求也不离谱,绝对物有所值,呵呵。”
冷心州:“那还等什么?赶紧请示何总,或直接请示章总,报人事部不就行了吗?”
小丁嘿嘿一笑:“现在你不是我的领导吗?我要先请示过你之后才行,咱不能隔着锅台上炕不是?”
冷心州:“我和你级别一个样,全公司就你老兄抬举我,小心捧高了摔着我!”
小丁:“马上就不一样啦,听说老板下月,最晚大下月就要过来,章总、何总,财务总监和人事部长,都沟通好了,任命你做技术部长,老邵可能到质量部当头,自从质量部的头走后,位置一直空着呢。”
听到小丁的话,冷心州并不感到意外,自己来公司,就是瞄准技术部长这个位置,凭自己技术水平,和这段时间自己的表现,公司给这个位置“奖励”,应该很正常的,就不知道薪水能不能再加点。
冷心州像想起了什么,对小丁道:“以后老板过来时,招开会议,你别老借故不参加,不在老板面前露脸,老板怎么能想到你?”
小丁脸看上去还是笑,但这笑比哭还难看。小丁道:“不是我不想露脸,而是说话回答问题,都需要别人翻译,那翻译的人怎么说,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把我十个意思只说八个,还是在没有人的时候,错着说、拗着说,就随人家罗。”
冷心州明白,小丁说的生产部长,他的直接上司,开会时两人往往要坐在一起,有什么问题,两人下来一嘀咕,由部长说出来,或者老板下面单独问情况,也是部长做的翻译,或是小丁觉察到,什么地方翻译的不对劲了吧。
冷心州:“下次老板来开会时,咱们俩坐一起,有什么事情我给你做翻译。”
小丁眉开眼笑:“行,这感情好!你知道不,现在好多国营企业,开始减员增效,有不少下岗的,乘这机会,我们可以招一批技术好的。”
冷心州:“当然知道,现在电视、广播、报纸不都在宣传,国营企业要搞活,提高效益,提高竞争力,可我想要下岗回家、裁员,也不能裁到好人啊!”
小丁笑道:“如果是别人这么想,还有情可原,你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国营企业出来的啦?我们都在国营企业干过,里面的事情复杂着呢。再说,不是有句话,叫'兔死狐悲'吗?我现在手头上,就有好几个非常不错的人,要价都不高。”
冷心州:“对企业有利的事情就做,怕他个球?关键是有没有吊儿郎当、技术又不咋地人,把这么人开了就更好了。”
小丁:“这些人当然有了,不用去找,他们自己就会蹦出来。到这里的,都是有点什么关系,个个牛得了不得,国营企业的主人翁、奉献精神一样没有,攀比谁干得少、谁活轻,却算得非常精明,常拿着不是当理说。”
冷心州:“对这些人先不去动弹,心里有数就好,先把有用的留下,咱们直接找章总去。”
在何副总办公室,邵能叼着烟,翘着二郎腿说道:“大哥,非要让我去质量部吗?”
何德:“质量部不好吗?”
邵能:“都一样,屎窝挪尿窝,我就是气不过,干嘛让我给那小子腾位置?直接把他弄到质量部不行吗?我在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情况也熟悉,到个新地方还要从头来。”
何德:“告诉你原因:就是因为那小子技术上比你行,他想干这个位置,他干出了成绩,你争不过人家,你就得腾位置。不然,就把你俩互换位置,你给他当副手,你看哪个你气得过?”
邵能:“操,他干出什么成绩?不就仗着年轻身材好,又是个小白脸,在阳口陪个什么女科长睡觉,才把设备弄回来了吗?我他妈的没这个外在条件,要是我……”
何德:“这种话你也相信?我劝你心思用在正地方,别传这种乌七八糟的话,把自己档次拉低了。”
邵能吃了瘪,变得默不做声。
“砰,砰”敲门声,进来的是生产部长,“老四也在呀。大哥,我的人说:冷心州和小丁,在章总办公室呆了一段时间,现在人事部部长也进去了。”
何德:“把人事部长叫进去,而不是去告诉一下人事部长?看来不是进一个半个人啊!也难怪,现在国营企业人心浮动,是挖人的机会喔——”
生产部长:“冷心州今天刚回来上班,到车间转了一圈,和小丁聊着、聊着就进了章总办公室。”
何德:“冷心州才工作几天?手上要有人,他早就提出来了,估计人还是出至小丁的手,看来小丁是被人拉过去喽。”
邵能:“大哥,三哥,你们说姓冷的这小子,命咋就这么好?什么地方有外派,把他弄出去得了,他离开一天,我清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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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州刚上班不到一周,又和温晓去了阳口,因为温晓分别接到大姐,和四姐的电话,温晓生母去世了。
这种场合,冷心州和温晓不想带诗雅一起去,把诗雅留下,由冷心州妈妈照看。冷慧兰知道了,硬把车交给冷心州,说杜家人多,可能有车,但车不会多,带着车方便。就这样,冷心州、温晓和司机柳师傅,又一同到了阳口。
杜家人,好像早就知道老太太要走了,什么东西都准备的妥妥的。冷心州听到有个姐夫说:“老太太就撑着这口气呢,为的是见到老女儿一面,见过了,就安心去了。”
冷心州观察温晓,感觉到她是真得挺难过。
从火化场回来,温晓又去陪着生父老杜,聊了二个小时,最后与大姐和三姐一起吃了饭。辞别了杜家,温晓和冷心州,又去与张江铃见了个面。
张江铃问连怀枝的情况,两人都说不清楚。冷心州又说道:“上个月,我往工业大学去电话,找你班的催宏宾,问李一鸣回国的事情。据宏宾说,连姐从工业大学,调到河东省临海市,一所工程技术职业学院。也没说什么理由,只说工大累,职业学院清闲,职业学院给套住房。我分析,是史础升,有向河东省交流干部的可能性,连姐就早做准备。至于经济收入上和住房上,我认为不是连姐考虑的重点。”
张江铃:“心州说得这种原因不存在,史础升刚被确定为桥石县县长,马上就要宣布为代县长,等人大开会确认为县长。”
冷心州:“那连姐为什么要调走,难道说她与史础升,产生家庭矛盾?好像是催宏宾有点暗示。我和宏宾在学校时没什么交往,所以他不可能跟我明说这些事情。 ”
张江铃:“有这种可能性。史础升生活问题,在桥石、乃至在阳口,都传得沸沸扬扬,群众反应极大,市委老书记——齐书记,为史础升据说是拼尽全力,比孙潞潞艰难得多了。孙潞潞主要是因为,正科级年头太短,资历浅;而史础升则主要反应在作风败坏,公开和几个女人姘居。甚至,甚至都把别的女人,带回家要与连枝一同生活!”
温晓吃惊叫了一声“啊”,嘴巴张得老大,很长时间才合拢又说道:“那连姐还不跟他离婚?即使不跟史础升离婚,也应该找他闹呀!”
张江铃:“问题就出在这里,还是连怀枝,给几个部门和市里主要领导写信,说史础升个人作风毫无问题,流传的都是谣言,群众检举信内容,都绝无此事,都是很多不负责任的人以讹传讹。还说她与史础升的矛盾,是为子女教育,为个人事业发展,互不为对方牺牲,与其他事情无关。还赞扬史础升,为政清廉、勤奋,一心赴在工作上等等。史础升这回能更进一步,除了齐书记外,连枝这些信,也起了不小的作用,挡住了大部分,飞向史础升的炮弹,封住了很多人的口。”
冷心州:“这就怪了,为什么连姐要逃走,要躲得远远的呢?”
温晓:“是不是连姐被施了魔法?对,唯一的解释,是连姐被精神控制了。”
冷心州:“别神叨叨的,你见过谁有魔法?还精神控制,连姐若被精神控制了,那她还能调往河东临海吗?”
温晓白了冷心州一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不做声了。
张江铃:“我也就这么一问,看你们知不知道,连枝和史础升的具体情况,看来你们俩,还没我知道的多呢!不提他们两个了。一鸣回国了,上次你说过,没有什么新消息吗?”
冷心州:“没有新消息,他回国探亲,已经毕业拿到博士学位,还在他们大学当了老师。娶了他的一个洋妞学生。”
张江铃:“唉,连枝没有把握好哟!当年连枝和李一鸣,开始我们都没看好,可他俩显得那么恩爱。到后来,所有人都认为一定修成正果,两人又分开了,谁也闹不清楚他俩怎么回事。连枝当我们的面都毫不避讳炫耀……唉,不说啦,我怎么又扯到连枝身上了!”张江铃刚才想起,连怀枝多次炫耀李一鸣性能力强,甚至不避讳拿李一鸣跟史础升比,但马上意思到,当冷心州和温晓这对小夫妻面,说这种事情不好,所以就突然打住了。
张江铃还记得,连怀枝说,李一鸣知道她跟史础升发生了关系,说李一鸣并不在乎,告诉她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在张江铃看来,连怀枝放弃李一鸣,是她人生中极大的错误,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今天就别走了,知道晓晓折腾的够利害,也不找其他人,再带上星子,你叫哥也好,叫姐夫也行,就咱们四人说说话。”张江铃想留温晓两口子。
“不行,我们要赶到怀兰去,不知道怎么了,我现在就想见到我爸妈,见不到就想哭!”温晓带有哭状地说着。
张江铃对冷心州问道:“想没想过把晓晓父母,接到长沉住一段时间,让晓晓把这段情绪调整调整。”
冷心州:“想过,老两口一是看咱们的住房条件不好,怕来我们那,影响我们的生活,二来老丈人还没有到退休年龄,虽然这几个月可以不用上班了,但对工厂还有不小的眷恋呢。”
张江铃:“如果现在,工厂还让快六十岁的人上班,就证明工厂效益不错,现在这样的企业可不多。”
温晓:“哪还上班,上个月,工厂就和原来的厂长,签订了承包合同,完全是私人说了算,现在也不开工资了,就等退休。不过他们厂退休的老人,也好几个月没领到退休金,还想串联上访呢。我告我爸,别跟这帮人一起参和。”
张江铃:“有规定啊,首先保证职工的退休金,保证不了退休金的,不允许个人承包。我们这里,首先考虑与其它企业合并。”
冷心州知道,那帮退休人员,为什么来找没退休的老温头,主要是认为,老温头能联系上市委胡书记,想壮大自己的声势。
冷心州向张江铃解释道:“退休金不是不发,工厂现在与退休职工产生矛盾,而政府支持工厂承包方。退休人员如果不认可工厂的方案,不签字,退休金就不给,逼着退休人员让步。因为不关老丈人的事,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听我老丈人介绍,好像退休工人们在理。”
张江铃:“据我所知,现在这种事情,在哪个地方都有,多数是承包方啊,合并的接手方啊,尤其是那些把工厂、企业出售给个人,出售给外资的购买方,都想少接包袱和甩包袱,对职工,尤其是对退休职工,制定苛刻政策,这就要政府出面协调了。”
冷心州:“就怕政府人员心安得不正,屁股坐歪啦!”
张江铃:“是啊,举个例子,就像前几天,你们外资企业,买华阳集团那台什么设备……”
“数控切割机。”
“对,数控切割机,像类似的情况,有些私人企业家,就可能与华阳操作人员勾结,以一折二折的价格成交,不满你说,我们经手的几笔合同,你们这笔是最好的,对国营企业最有利的,所以我和孙潞潞,才敢全力帮你。”张江铃笑着说道。
冷心州:“若是一个私人,来买这套数控切割机,没准张姐和楼下孙姐,还能得三瓜两枣的呢。”
张江铃哈哈大笑道:“你把姐当什么人啦,我没有什么能耐,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唯一的优点,是心还正一点,我不可能,把做人唯一的可取之处扔掉了,那我还剩啥?”
温晓:“姐把自己工资,都拿出来做慈善,可别小看姐了!”
冷心州:“是我该死,有这种想法。姐就是高尚的人!”
张江铃:“不是,只不过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我问你,你家什么最贵重,什么是无价宝?”
温晓:“……?”
冷心州明白张江铃要说什么,于是说道:“那可不一样!自己的和不是自己的……”
张江铃:“还是想法不同嘛,我把他们都看成自己的。”
温晓:“你们说什么呢,让我猜迷吗?”
冷心州:“说孩子,孤儿院的孩子。”
张江铃:“只要看到他们的笑容,不管他们叫我什么,叫我妈也好,叫我姨也好,叫老师也行,我都感到极大的满足。”
冷心州:“楼下的孙姐也是好人……”
张江铃:“潞潞这人很重情义,不搞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起码小来小去的,也看不上眼,比她家的齐大山,不知道强多少倍。今天,今天要出差去旅吉的,我看她走没走。”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不知道打给了谁。
放下电话张江铃说道:“昨天下午就走了。”
冷心州:“姐代我表达感谢吧!”
张江铃:“好,我告诉她你来过了。”
又聊了一会,温晓和冷心州急着赶路,便与张江铃道别出来,上路。
冷心州也感到疲倦,就跟司机柳师傅说,让他自己慢慢开车,冷心州和温晓都坐在后面,睡一会。
冷心州看到,老柳把车内后视镜掰歪,使自己抬头时,向不到后排的温晓和冷心州。冷心州心道:这才是有素质的司机,找员工,就要找这种高素质的人。
车一上高速,温晓就呼呼大睡起来,冷心州时睡时醒,脑子里想着各种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已经下了高速。柳师傅很认路,不用指点,车就停在了温家楼门口。温晓已经醒了,揉揉眼睛准备下车。这时,听到冷心州说道:
“我能想到是怎么回事啦!”
温晓:“你说什么呢?没头没脑的。”
冷心州:“我说连姐姐和史础升。到了,进屋说吧。”冷心州又对司机柳师傅说道:
“柳师傅,你先在车里等我半个小时,我上去看看,今天在不在怀兰住,如果吃完晚饭往长沉赶,会不会太累?还是要安全第一。”
柳师傅:“我今天没开多长时间的车呀,尽歇着呢。如果今天回长沉,你下来告诉我一声,如果不回去,你也不用下来了,我呆四五十分钟,就还到上次住的宾馆。”
“好的。”
说毕,冷心州和温晓就上楼,开门。
大概温晓爸在楼上,听到汽车声音,扒窗户看到了,冷心州和温晓一进屋,老温开口对冷心州说道:“小州、晓晓,你们在家陪你妈一会,我坐你们的车,去找那帮退休的人,商量点事情,到那就让车回来。”
冷心州:“车送你到去,然后车在那等你,你办完事再把你送回来。”
温晓爸:“司机不会不高兴呀?”
冷心州:“不会的,你放心吧!”
冷心州下楼交待司机,告诉司机今天不回长沉,把老丈人送上车又上楼。
一进屋,就听温晓妈在那说道:“还要坐车去,美的他鼻涕冒泡!”
“爸爸坐车去,就是想快去快回呗。”温晓的声音。
温晓妈:“那有的事,他就是想坐着小车去显摆。自从胡书记,给他们的东西做了批示,他就被一帮人吹捧,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找不到北了。”
冷心州说道:“爸爸爱在他们那帮老哥们中吹吹牛,就让他吹呗。要我说呀,吹牛总比整天打麻将,对身体有好处。”
这时,温晓凑过来,对冷心州说道:“快说说。”
冷心州:“说什么?”
温晓:“连姐姐呀!她和史础升到底咋回事?”
冷心州:“我也是猜,连姐姐尽管脾气温和,可以夫唱妇随,甚至可以尊从三纲五常,但也绝不是旧社会那种逆来顺受,俯首听耳的女人。相反,连姐姐还是极有个性,只是她的个性不常表现出来。”
冷心州又看了一眼温晓,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过史础升的为人,你还不太相信我的话。张姐说的史础升那些龌龊行为,他一定能做得出来!”
温晓:“我知道,张姐从来不传道听途说的东西,只是说道她儿子女儿时,让别人摸不到头脑。”
冷心州:“那么连姐为什么这样,唯史础升命令是从呢?唯一的解释,是连姐被史础升掐住了命脉,连姐什么都为家庭着想,什么都为他人着想。根据这一点,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史础升,掌握了连家企业的违规违法行为,以此要挟连姐,一切听从他的安排,一切照他的指示做事!”
温晓:“这可以解释,连姐为了史础升,给领导、给有部门写信,说史础升好话,否认史础升的恶劣行为。但还不足解释,连姐为什么要调走,要调到外省去。 ”
冷心州点点头,表示认可温晓的分析。一会儿,冷心州抬头说道:“连姐想离开史础升,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那么冷心州猜得对不对呢?冷心州大方向猜对了,连怀枝被史础升胁迫,忍受史础升给她施加的各种屈辱,但原因不是冷心州猜得那样,为了连家的企业,而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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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东省临海市,工程职业学院的家属院,一套两室一厅的房间中,连怀枝正在跟儿子云天,一起看正大综艺电视节目。连怀枝边看,边给云天讲解,小学的云天看得津津有味,就连里面的猜迷,云天都努力去猜,那种求知欲望,让连怀枝感到无比欣慰。
每当节目中,那“世界真奇妙”的话语响起,云天都会跟着喊起来。连怀枝总要给云天讲,节目中出现世界各国的基本情况,有些连怀枝也不是很清楚。猜迷的时候,连怀枝也经常出错。
在连怀枝出现一个错误后,云天问道:“我爸爸猜这些东西厉害不?”
连怀枝不加思索即刻答道:“你爸厉害,知识面可广了!”说完又像意识到什么,不吱声了。
云天也觉察到,连怀枝的情绪变化,但他又不甘心不提爸爸。
“妈妈,你和爸爸离婚了吗?”云天忍不住问道。
连怀枝:“是的,你以后就跟妈妈在一起生活,跟以前没有太多的区别,只是过年过节、放寒暑假,不去看爸爸了。”
云天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都是跟妈妈在一起的。偶尔,妈妈会特别正式地对他说,去看爸爸,那时他还是挺高兴的,因为去看爸爸,就不用去幼儿园,在幼儿园云天感觉到受拘束。可上小学后,尤其是上次寒假以后,爸爸和妈妈吵了起来,爸爸也不理自己了,妈妈慢慢变得只流泪,不多说话。云天感到,爸爸妈妈的关系彻底变了,尤其是在爸爸那,见到一个阿姨,妈妈有时候把自己放在小姨家,让自己跟毛毛妹妹玩,自己去见爸爸。看着爸爸对自己不理不睬,云天也乐得呆在小姨家,跟毛毛在一起。
上小学与在幼儿园完全不同,放学后可以找自己喜欢在一起的同学,去哪里也不受约束。不像在幼儿园老师眼皮底下,在不大空间里,没有选择地同小朋友玩游戏。这样见不见爸爸,对云天都无所谓。
“哪我也见不到毛毛和圆圆了吗?”云天继续问道。
连怀枝:“见毛毛还是容易的,过年我可以带你回桥石,到时候住在小姨家里;小姨也可以带毛毛来我们这里,住在咱家。圆圆嘛,可能不常见了,一定想见她也能见到,我带你去阳口,你就能见到她,只是我们去阳口,没有地方住。”
云天:“我还是愿意和圆圆在一起玩,毛毛太小了,我说得很多,她都听不懂。”
连怀枝:“你可以说毛毛能听懂的呀,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哥哥能带好妹妹,才算好哥哥。你不认为,你教会妹妹做一件事后,自己也很高兴吗? ”
云天:“有这种感受,只是,只是……”
连怀枝:“只是什么?”
云天:“只是感觉以后老也见不到爸爸,也挺难受的。”
连怀枝眼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眼睛突然放着光芒:“天天,如果你有个新爸爸,你愿意吗?”
云天:“我不想要,都说后爸后妈,对小孩都不好,会打孩子的!”
连怀枝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真想对云天说:那不是后爸,那是你的生父,亲生父亲!但连怀枝意识到,她不能说。这些突然的变故,孩子承受不起,他还小。另外,自己也承受不了社会的压力,接受不了人们投过来的白眼。
云天是她和李一鸣的孩子!当史础升托人搞了个DNA亲子检测时,连怀枝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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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几个月前,寒假开学以后,连怀枝接到史础升的电话,那面只有命令她的一句话:“你马上回来,立即!”电话断掉了。
连怀枝惊愕,平常史础升说话绝不用这种口气,即便是对手下的人,就是对他极瞧不上,而又没什么地位的人,史础升说话,也是有礼貌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连怀枝又把电话给打了过去。
“喂,你好,哪位?”史础升尽管怒气未消,但还是礼貌地接着电话。
连怀枝温柔地说道:“是我,连枝,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刚才……”
“听不懂人话呀?赶紧回来,少他妈啰嗦!”史础升怒不可遏,重重地摔了电话。
带着云天从车站走出来,云天问道:“妈妈,我能去小姨家看毛毛吗?”
连怀枝听到云天的话,怔了一下,这不也挺好吗,先了解一下史础升出了什么问题,是工作上的还是什么方面的?妹夫大卫,就在站前派出所当警察,可以找大卫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到史础升的电话,连怀枝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有被人写匿名信举报,连怀枝曾经看到,有一次史础升知道有人举报他,气得在家跺脚大骂的场景;也想到上级,是不是对史础升进行了批评,让史础升恼怒不已,无法找别人撒气,就把气撒到自己老婆身上;再可能,是惹得史础升被批评、甚至被处分的原因,跟连家有关?史础升跟叔叔一直打得火热,尤其到桥石任职以后,史础升和叔叔几乎天天见面。近来叔叔身体也不好了,好像是与爸爸的病相似,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但自己这一辈人,都没有什么毛病。
连怀枝都想到,史础升是不是被撤职了,其实当不当这个官,对连怀枝都无所谓,不当“官”也挺好,但连怀枝知道不当官,史础升就没法活。
大卫看到大姨姐来了,迎上前热情地说道:“姐,又回来了,想我姐夫才回来的吧?我就说了,干嘛这样两地抻着,干脆,姐调回桥石工作吧!”
连怀枝道:“大卫,你最近听没听到,有关你姐夫的传闻?”
大卫:“最近?”
连怀枝:“对,最近,一二天,最长三五天的。”
大卫:“那可没有,我听到有关姐夫的谣言没有一个月,也有二十多天了吧。”
连怀枝:“那行,你们都挺好吧,连雪和毛毛?”
大卫:“好着咧,毛毛那小丫头,突然开始能吃饭了,把连雪乐得,使劲给孩子吃。”
连怀枝:“应该是到长身体的时候了,注意营养要均衡。”
“姨夫,我想找毛毛玩,我想小妹了!”不甘被冷落的云天开腔了。
连怀枝:“天天,一会妈妈送你过去,现在姨夫上班呢。”
大卫:“姐,没事,把天天放这里吧,上班带孩子,不就是我的工作嘛,天天放这里还能帮我忙呢,马上快下班了,下班我就领家去。”
连怀枝想一下,同意了。嘱咐天天晚上一定要早睡,因为明天要早起,赶回长沉,即便是坐早班车,天天可能还赶不上头一节课。
大卫的站前派出所,管辖着火车站,汽车客运站,周围还都是商业区,经常有与大人走失的孩子,被送到派出所。开始时,负责登记,照管孩子的是一位女同志。在这位女同志休产假期间,由大卫临时代管走失儿童的事情。大卫长得高高大大,但性格温和,心细如发。大卫将走失儿童登记后,不是只在派出所里等,而是领着孩子在外面玩,在孩子被人发现的周围溜达。孩子们的哭往往有感染性,一个哭,很快的第二个也跟着哭。自从大卫接手这项工作后,原来派出所里,整天孩子哭哭泣泣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孩子们欢闹声。为此,大卫还受到了表彰。
休产假的女同志上班后,说什么也不再接这项工作,理由就是,下班听孩子的哭声,上班再听孩子的哭声,整天听孩子的哭声受不了。领导于是又动员大卫,继续干这项工作,就这样,大卫一直干着这份带孩子的工作。
连怀枝当然清楚这些情况,知道不会对大卫产生影响,也放心把孩子放在大卫这里。
到家后,看史础升还没有回来,连怀枝打开冰箱看了一下,系上围裙开始做饭烧菜。
饭菜都做好后,连怀枝看时间,已经到下班时间,不知道史础升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连怀枝给史础升打电话,没人接,又往县委办打电话,办公室人说,史书记已经下班走了。
连怀枝又等了二十分钟,还没有见史础升回来,便开始有所担心,县委和县政府在一个大院里办公,从那走到家属院,顶多十分钟。史础升那么急着要求自己回来,为什么又迟迟不露面呢?
又过了二十分钟,还不见史础升回家,连怀枝锁上房门,从家属走向县委大院。一直来到大门口,也没有见到史础升。
门卫有四个值班人员,其中一个老一点的门卫,干了好多年,认识连怀枝,便主动与连怀枝打招呼。连怀枝问他史础升走没走,他马上帮连怀枝问其他三人,有一个年轻点的人说:一下班就看到史书记出了大门,是向左往家属院,还是向右往县委招待所,还是向前奔县主要商业街,他就没有注意了。
连怀枝又急匆匆赶回家,史础升还没有回来。一天的紧张、担心和旅途劳累,连怀枝身心疲惫,靠在床边打起了盹。一会儿,连怀枝真的睡着了。
连怀枝做梦了,梦见史础升满身是血,拿把刀冲向一个模模糊糊的人,连怀枝赶紧追去,可自己怎么也迈不开腿,连怀枝喊又喊不出来。正在连怀枝举足无措时,史础升身披道袍,口吐白沫走向自己,连怀枝大声呼喊,把自己惊醒了,吓的一身冷汗。
史础升还没有回来。连怀枝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但她没有心情吃饭。看到天色渐暗,连怀枝打算再到外面走一走。
连怀枝也想过找哥哥,或者给叔叔去电话。但她不想把与史础升的矛盾,表现出来。尤其是叔叔,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偏袒史础升。
乘着天色已晚,连怀枝站在闲聊人群后面,仔细听人家的聊天,想听到一些有关史础升的只言片语,但没有听到。连怀枝知道,现在人们不传史础升的消息,证明史础升没有什么坏事情,是好现象。
连怀枝转了一圈,又回到家,家里还是空荡荡没有人气,连怀枝的饥饿感已经没有了,看到桌上的饭菜也没了食欲。
连怀枝拿起电话拨通了叔叔家,婶婶接了电话。连怀枝告诉婶婶,自己从长沉回家了,寻问叔叔病情怎么样?婶婶说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头经常疼得厉害,企业也交给连梅云去管;连怀枝又问梅云妹在没在家,婶婶说梅云整天看不到人影。婶婶以为连怀枝要去看叔叔,赶紧说她叔叔已经休息了,阻拦连怀枝去她家的意图,非常明显。
放下电话,连怀枝心稍微安定一些,尽管她和婶婶,都没有提到史础升,但婶婶把连怀枝的这次回家,当成以前众多次回家一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既然史础没有事,那就在家安心等他吧。
接近午夜,开门声响起,连怀枝急忙迎到门口,史础升满身酒气进来了。
连怀枝为史础升关好房门,搀扶他到床边坐下,俯身为史础升换上拖鞋,帮史础升解开外衣外裤,换上家居服。又打点温水,拿条毛巾回屋,帮史础升擦脸,洗手。然后又换盆换水换毛巾,帮史础升洗了脚。
都忙完了,连怀枝坐在史础升旁边,轻声轻语说道:“心情不好,就别去陪客人嘛,一定要你去陪,也要带上一两个帮你挡酒的人,这样多伤身子呀!”
自打史础升进门,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一直用血红的眼睛,盯着连怀枝。史础升心里清楚,他今天喝的酒不算多。
见史础升一言不发,连怀枝想是他洒喝多了,为什么这么着急把她喊回来,也不想问了。她?想这一定是史础升的烦心事,既然是烦心事,那在史础升醉酒状态,越说越对他是伤害。
连怀枝想扶史础升在床上躺下,史础升一把将她推开,用手指着另一个房间,两眼冒着火、嘴里喷酒气说道:
“那个小杂种躺下睡了?你把他给我弄过来,我好好看看他的模样!”
连怀枝惊愕道:“你怎么呢,你骂云天吗?他怎么惹到你啦?”
史础升:“他怎么惹到我?他妈的,他活着就惹到我啦,你这个婊子干的好事,赶快把他给我掐死!”
连怀枝怒了,用手抓住史础升的衣服道:“你还是人吗?说出这样的话,对自己孩子这么恨……”
连怀枝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连怀枝手捂脸,脑袋一阵眩晕,想蹲下来,可是身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连怀枝倒在地上,紧接着身上又挨了重重几下,不知道史础升是用拳头,还是用脚。
连怀枝脑子里嗡嗡作响,没有眼泪,微弱声音:“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一张纸甩在了连怀枝的脸上。
史础升恶狠狠地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连怀枝强忍疼痛:“这是什么?”
“DNA检测,脱氧核糖核酸,亲权鉴定,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前一段时间炒得沸沸扬扬的破案新方法。”史础升吼道。
连怀枝愤怒、疼痛、屈辱已经充斥着脑海,饥饿和激动支配着全身,思维已经完全短路,浑身颤抖、懵然呆滞地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云天有什么关系!”
史础升突然脚跟跺床,双手捶胸擂头,嚎叫着:“我这个王八,操他妈的,我为人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啊……操他妈的,算上在你肚子里,我他妈了逼的当了八年九年的孙子,啊…啊……”史础升不断嚎叫着,最后变成了哭声。
连怀枝脑子慢慢清醒过来,回想当年的情形,确实那年,在叔叔和父母的半“逼迫”下,到阳口委身于史础升后,又在长沉的东山,被李一鸣强行发生了关系。她把那次,作为和李一鸣四年关系的了结。那阵子,连怀枝心灰意冷,且都事发突然,所以连怀枝那两次,都没有采取安全措施,难道事情就那么巧吗?
从知道怀孕,一直到孩子出生,连怀枝也几次对孩子属于谁,有过怀疑和担心,尤其是前些年,看日本电视连续剧《血疑》时,随着剧情发展,着实怀疑过孩子属于谁。在看到孩子的血型,与史础升血型相符后,基本上就安心了。前几年,看到中国有应用DNA技术,进行破案的报道。前段时间,又说中国应用DNA技术,解决了在医院抱错孩子的事故,在连怀枝看来,这些离自己的生活那么远。可今天……
连怀枝冷静了,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了史础升丢下的那张纸,看了一眼,放在了桌上。
“你是知道,我回你身边前,一直和李一鸣相处。你也知道,我是在你阳口市委单身宿舍,与你同居后,才向李一鸣提出断绝关系的。我对李一鸣提出断绝关系那二天,被李一鸣强行发生了关系,只有这一点,我没有向你提起,也算是对你隐瞒了……”还没等连怀枝把话说完,史础升咆哮道:
“什么?强行发生关系?不就是你被强奸了吗?那你为什么不去公安局告他,告他强奸!你为什么要让我,戴他妈的绿帽子,我操你妈的!”说着,双手和一只脚撑在床上,另一只脚又狠狠地踢了连怀枝一脚。
连怀枝流下了眼泪。
连怀枝抹了一把泪水,继续说道:“我想不会那么巧,也许他们检查错啦呢?”
史础升的连续施暴,连怀枝连续忍让,多少使史础升不那么歇斯底里。
史础升恨恨地说道:“别人告诉我,认定亲子可能产生错误,排除亲子百分之百准确!”
连怀枝说道:“我们再托人做一次鉴定,如果结果还是这样,要打要骂,我任凭你处置,孩子由我一人扶养,只是求你不要伤害孩子,他还这么小,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他是无辜的,毕竟和你还有一段父子情缘。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第一次带他去坐旋转木马,他从上面摔下来时,你那着急的样子。 ”
连怀枝的父子情缘这句话,有点打动了史础升,使他平静了下来。
史础升向隔壁房间指了一下,对连怀枝说道:“看看他被吵醒没有?醒了就给我带过来,我再看看他,妈的,我现在越瞧他,越觉得他像李一鸣。”
连怀枝道:“他吵着要去找毛毛,一下车我就把他放到了大卫那,”连怀枝心虚地看了史础升一眼,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史础升:“说什么?还不是说他就是个小杂种狗吗?我就不信啦,我他妈撒的种子,也不如李一鸣那个小瘪犊子的!”
说着,史础升起身,拽过连怀枝,粗暴地扯下连怀枝身上所有的东西,再脱光自己,在连怀枝身上泄愤式蹂躏,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骂着李一鸣,说着污辱连怀枝的话语。
连怀枝咬着牙,任由史础升糟蹋。在她心底里,再一次拿李一鸣,与史础升进行比较,除了最后一次,李一鸣粗鲁对待了她,又拼命缠着她,想与她重修旧好外,所有与李一鸣在一起的鱼水之欢,都使连怀枝心情愉悦。李一鸣可以百般赖皮,但绝不粗鲁,李一鸣从没有提过,连怀枝之前与史础升的关系,打心底里尊重她这个姐姐,从来啥不得弄疼、弄伤连怀枝一下。
连怀枝从心底里后悔,离开了李一鸣,以前也曾闪念过,觉得还是李一鸣好。而此时,连怀枝紧闭双眼,把身上折腾自己的人,完全幻想成李一鸣,连怀枝有一股强烈想见到李一鸣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