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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冷心州给占金昔去电话,感觉占金昔情绪不好,没说多长时间,占金昔有事就撂了电话。这次看看他怎么样,如果他还这样无精打采,就让温晓给胡话华去个电话,让胡话华去看看占金昔,最好让胡话华带他看看医生,检查一下身体。
电话是占金昔秘书钟鸣接的,“冷总,占市长在开会,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
“是小钟吧,还是年轻好啊,听声音就底气十足。”
“我是钟鸣,谢谢冷总夸奖。”
“占市长开什么会,大致什么时候能结束?”
钟鸣:“开市常委会,这种会开多长时间不好说,有长有短,看有几项议题。”
其实钟鸣还想说,看能不能很快达成一致,别产生争论。一争论,互相讨价还价,这帮人还不明说,绕着弯为自己的人拿取利益,那种时间就没边了,甚至要把问题搁置,会后沟通。然后,再上会议讨论。
冷心州“哦”了一声,又问道:“小钟,占市长近来身体怎么样?”
“挺好啊!”钟鸣边说边撇嘴,心里说:有什么毛病我也不敢说啊,除非对领导亲属可以说,对组织上可以说,对外人讲要犯错误的。
冷心州:“身体没毛病就好!如果占市长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催他尽快去看病,去检查身体。我下班后再给他打电话。”
钟鸣收了电话,打电话往旁边一扔,“婆婆妈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假装关心领导,还不是让我们转告领导,你关心他,哼!”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钟鸣觉得自己在领导那不受重视。明显有些事情,占金昔跟司机赵怀志说,也不跟自己做秘书的说,两人还经常小声嘀咕,当钟鸣走近时,两个又高声说话,很明显,前后说的不是一件事。
钟鸣想问领导,看看自己哪些地方做的不够,做的不到位,自己好改正,但是他不敢去问。
钟鸣跟占金昔去长沉时,见过冷心州两次,看占金昔手机显示姓名,知道是冷心州。应付完冷心州,钟鸣继续想着心思:要不,以父母有病,需要照顾为由,调回北京?这是领导很难驳回的理由。
北京难进,全国人民都知道,但凭借父辈的关系,应该能办到。上次跟叔叔说想回北京,叔叔要钟鸣再熬一段时间,到时候弄个副处,起码弄个正科再回去,这样也好托人给安排工作;不然,北京大大小小的官多如牛毛,一个副科都跟人张不开口。
钟鸣年轻,性格敏感。被人跟踪之事,占金昔不打算让他知道。话又说回来了,占金昔到现在,也不敢肯定,那一定是官亚雷,甚至那一定是在跟踪他,能不能是一系列的巧合呢?
钟鸣还在想着心事中,怨着叔叔不理解自己,自己才跟了占金昔几天啊,刚刚晋的副科,要想上升,还得熬多长时间!领导信任,还有个干头,领导若不信任,度日如年啊!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钟鸣对这种脚步很敏感,领导开会回来了。
“占市长,您回来了,开会期间有三个外地的电话找您,一个是大龙,说向您汇报,跆拳道又进段了;另一个是省发改委宋主任,说开发区滨海长廊和市区高架桥,两个项目还是分开报吧,高架桥资料下周就可以送过去,宋主任说已经打好了招呼,我已经通知了筹建组;刚刚一个是您的同学,长沉的冷总打的,没有说什么事,只说晚上再打。”
“本市四个电话,财政局申局长……”
占金昔注意到,钟鸣桌上打开的记事本,但他汇报时,没有看一眼,小东西记忆力蛮好的。
占金昔听完钟鸣汇报,“嗯,很好。”拿回手机进了自己办公室。
到办公桌前,打开最下面抽屉,拿出另一只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电话和短信。这才拿起公开的电话,翻出冷心州号码,拨了过去。
冷心州没有想到,占金昔会打回来,中断了和小丁的通话,一只手按了手机接通听钮,另一只手扣上了座机电话。
“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占金昔声音传了过来,“开常委会呢,你那件事情进展怎么样?”
冷心州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件事?”
占金昔:“司机被袭击,受重伤,怎么你还有很多事吗?”
冷心州哈哈笑了起来,“确实有很多事,每天都不够用,你还惦记着这事呢!”
占金昔:“不惦记着这事,我能给你打电话吗!就你忙,别人就没事?听你这声音就没事,我也放心了,起码你还能笑出声。”
冷心州:“事情发展迅速,连我都仿佛在隔世。警察基本上破了案,先抓了五名歹徒,供出来二名指使者,这两人都是我们公司职员,最最后来,也就是刚才,这两人供出了幕后指使者,是我们公司的经营副总何德。我一直怀疑是他,果然是他!”
占金昔:“打蛇打七寸,斩草要除根,要一下子把他打死,要把他送进监狱。只有他进了监狱,才能打散他的喽啰,没有反扑的资本和力量。不然,蛇苏醒后,会咬人的。蛇让他活着,也要拔掉它的毒牙。”
冷心州:“你放心,这个何德,他不但对我玩阴毒的,对章陶然,就是前总经理,也玩损的,控制了一个女孩,公司办公室的,让女孩勾引章陶然,然后录像、照相,威胁章陶然,还把章陶然非法拘禁过,这些被章陶然后来录了音,也录了像,真有意思,这个章陶然,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数罪并罚,何德逃不掉的。”
占金昔:“何德应该后悔,没把章陶然一下子整死吧,又太大意,不谨慎,其实这些教训,都原于一个道理,我们也应该汲取。”
占金昔这些话,都是对自己说的,冷心州根本就不知道。他不知道现占金昔现在的情况,不知道占金昔,正跟一个隐形敌人斗智斗勇。
占金昔又说问道:“你刚才说章陶然时,是'前总经理',现在总经理换人了吗?”
冷心州:“嗯,我说了吗?”这个占金昔,一个不注意,就被他发现破绽,原来也没见他那么聪明啊!起码赶不上李一鸣和我,冷心州一直自我感觉良好。
占金昔呵呵笑了起来,从冷心州今天的兴奋劲,占金昔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你接任了总经理,是吧?祝贺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冷心州实在不好意思说:还不到一个小时。便打马虎眼,“是的,董事会在章陶然辞职后,发了个对我的任命。是人家章总,心灰意冷,被逼的不愿干了!你说的对,我要小心何德的残余势力。还有,我这两天,后天吧,我带几个人去旅吉,要去启风集团,他们是我们比较重要的一个客户,但我们与他们打交道的人,全军覆没,都进去了。想借用一下你的地位,能不能跟他们上层搭个关系,我们过去的时候,上层人物能出个面就可以。”
占金昔:“启风是央企,虽然总部在北京,但旅吉的人物级别可不低,挂着副董事长头衔,我出面他都不一定到场,更何况说一声,打一个电话了。”
冷心州:“NO,NO,你误会了,我说的高层,可不是你说的那种高层,我的高层是分公司里的二级公司,他们的经理,像他们供应公司的经理,对我们来讲,就是高层了。二级公司的领导,我们以前也只能见到这一级,还要看他们的心情,他们心情好,给我们十分钟,在他办公室见个面,中午或晚上请他们吃饭,或许来个副经理;如果心情不好,一句忙,就把我们打发了。那样的话,只能在他们的会议室,见到个中层的部长,主任,科长这一级人物,还需要排队等呢。”
占金昔:“我听明白了,你想见启风旅吉公司,下面的供应公司的领导,对吧?”
冷心州:“对啊,也是我刚才没说清楚,像其它的技术处,质量处这类的高……哦,这类处室的领导,也希望能见到,他们在供应商的确认上,年度审定上,都有发言权。”
占金昔:“启风集团,我只认识他们老总,肯定不能因为这事去找他了。他们是央企,基本上不和政府各部门打交道,一句话,我们各部门根本管不到人家。这样,你想认识他们的部门领导,你后天直接去阳口,找旺财。”
冷心州:“找吴旺财干什么?没听说他原来和启风打过交道。”
占金昔:“不是原来,是现在,旅吉启风有一帮人在阳口,他们兼并了阳口一家地方国营企业,整个过程都是旺财负责,听说启风的一个副总带队,各部门都有人在阳口。既然是副总,那么各部门至少有副主管在哪,就是你要找的那些'高层',集中在一起,见起来不更方便吗?”
冷心州:“是吗?这可是个机会,可是……可是找旺财嘛……好吧,我马上给老吴打电话。”
占金昔:“你先找他吧,如果旅吉这里有什么事再说。”
现在找吴旺财,对冷心州有点为难,主要是吴旺家的原因。
自从知道吴旺家的所作所为,冷心州就尽量避免见吴旺财,不知道见着吴旺财,说不说旺家的茶楼。名义上叫茶楼,实际上就是个妓院。如果说了,好像是介入两兄弟家事。吴旺财若出手阻止旺家,毫无疑问,告密者冷心州,将彻底得罪了吴旺家。旺财、旺家毕竟是亲兄弟,自己本意想为吴旺财好,可人家能体会到吗?自己可是阻挡人家族的财路。旺家可说过,挣得钱,不仅有吴旺财的份,还有他们大哥吴旺运的啊。如果吴旺财置若罔闻,自己说不说就没有任何意义。
等见到吴旺财时再看,好说就说那么一嘴;不好说就算了。想到此,冷心州拨通了吴旺财的手机。
冷心州给吴旺财打过电话后,第二天就和古总,还有两个销售部人员,开着一辆豪华中巴,来到阳口,并受到吴旺财热情接待。
启风在阳口的兼并项目,是启风在江宁省的重要扩张,是国家和江宁省都关注的事情。央企下属单位,兼并地方国有企业,从企业经营角度,有许多好处,可从利益瓜葛角度,又有太多的牵扯。吴旺财顶住压力,按顾省长的指示,全力推进,这一工作魄力,深受顾省长的赏识。自然,同一阵营的占金昔,即关注,也高兴。
冷心州到阳口时,启风旅吉公司的副总,已经离开阳口,去北京总部汇报进展。但启风还有十多个人在阳口,这些人中,不是各部门的正副头头,就是握有实权科室领导。特别是审计和财务,是欧联即想结交,又没有机会结交的人。
启风集团所有合同,都需要过审计这一关。对方交货后,手续齐全,由财务付款。每次欧联收到货款,都是下面上报,领导批准之后半个多月了。
这次兼并工作,主要以资产清查,财务账目审计认定为主要工作。也有技术,生产,质量等部门跟随。
听说阳口主管副市长请客,又是在公司副总离开之时,颇觉自己受到了重视,便悉数参加。冷心州和古总,自然也是参加之列。
席间,吴旺财给双方做了“认真的”介绍,还强调说,冷心州是去旅吉启风,路过阳口,特意来看他。
在启风,有人已经听说了欧联的事情,尤其是总经理搞女下属,还被人偷偷的录像拍照,挟持威胁。最后,女下属反戈一击,死心塌地追随总经理,这样的狗血系列剧,直抓人们的感观,是大伙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欧联的领导在场,谁也不愿错过这亲耳聆听的机会。
很快,带有目的冷心州和古总,和启风人员就相识相熟,还交换名片或电话,最后兄弟姐妹相称,嬉笑言欢。
知道冷心州一行还要去旅吉,到启风公司,启风在阳口出差人中,有两三个人也想回去,便说好搭顺风车。还自告奋勇,给冷心州等,引见供销公司领导,冷心州自然是求之不得。
冷心州阳口之行,收获满满。吴旺财对来自长沉的客人,原就有天然亲近之情,更何况来者是冷心州。
吴旺财对冷心州的热情,无疑抬高了冷心州,在启风人心中的地位。
一个时间,两个地域,先放下阳口,放下冷心州委婉讲叙吴旺家,和他那个见不了光的茶楼,我们回过来说旅吉,说占金昔。
前日,占金昔与冷心州通话后,又和妻子胡话华通了电话。他知道儿子大龙来电话,肯定是在妈妈提醒、督促下才打的,知儿莫如父。
“你说有人想算计你,是官亚雷吗?要不,我让大哥和上官家说一声,让上官家也管一管,别让这家伙胡来。”胡话华提议。
占金昔道:“你手上一点证据都没有,凭什么说是他?上官家老太太护犊子,就喜欢这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你带好大龙,就给我解决后顾之忧,那小子还不能把我怎样,他没那能耐,也不敢。”
胡话华:“我是担心你身体,怕你……”
占金昔:“我没那么脆弱,你放心吧!”
……
占金昔嘴上说没有证据,但实际上已经让赵怀志调查清楚了,跟踪他的人,跟官亚雷脱不了干系。但是什么人不清楚,从哪来的也不知道,只知道那车辆,是官亚雷提供的,这些人曾经在官亚雷公司出现过。
小心谨慎大半年,占金昔也没有坐等对方出招,而是安排赵怀志,通过私人关系,找他的战友,现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二大队长,对跟踪人进行反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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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吉市一所高档洗浴中心,官亚雷推开一间特色汗蒸房间的门,里面有两个男人,穿着洗浴中心的汗蒸服,应该是呆了一阵子了,汗蒸服湿了一大片。
官亚雷穿的是付费的一次性汗蒸服,进来看了两人一眼,在两人不远外的空地躺下。
看到官亚雷进来,一人站起来出去。
“山子,你说有人跟踪你们,不会是你们神经质,太紧张造成的错觉吗?”
小山子:“绝对不会,错不了。一离开部队,我就干这行,即便是我犯错,另外的兄弟,也不会同时犯错。”
官亚雷:“这说明,他已经知道我们跟踪他了,我们什么时候暴露的呢?”
小山子:“这我还不清楚。不过,上次在招待所,我们刚布置好,他就换到宾馆了,我们一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官亚雷:“我上次说话有点急,你们做事不要受我的影响,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既然他察觉了,暂时不用再跟了,我们也改变方法,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信,他能总这么绷住弦?都快一年了。”
小山子听到最后一句,却好像是官亚雷又在催促自己。
官亚雷又说道:“你们找的那女的,已经安排到位了吗,关键这人行不行,能不能拿下那小子。”
小山子:“已经上班了,我跟她说不要着急,先绷住,最好让他主动上钩,来勾引她,然后顺势拿下。这个女人原来做过小姘,拿现在时髦的话,当二奶,也可能三奶,四奶。后结婚,离婚,经验车富,还没生过孩子。要说能不能拿下姓占的,关键还在姓占的。反正我看到这女的,我是把持不住,就现在,一提到她,我就想上,他妈的身边有个老母猪,我也要上。”
官亚雷:“你他妈的,就这点出息!你已经把这女的办了?”
小山子:“我倒想,可这女的不跟我,心境还挺高,正好姓占的符合她的口味。”
官亚雷不耐烦,“我早就说过,符合不符合她们口味,有妈的屁用,要符合姓占的口味才行。”
小山子不吱声了,他知道官亚雷着急,可他心里比官亚雷还要急。他要在占金昔房间装摄像头,可官亚雷不允许,不让他们留下证据,那只有跟踪。现在遇到了硬茬子,不但跟踪没起作用,还被人家反跟踪。幸亏自己的人员都是高手,不然很容易栽。
小山子考虑,要不要瞒着官亚雷,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反正他要的是结果。官亚雷今天还算好的,没有说什么过头的话。在小山子看来,官亚雷也快到极限了,也绷不了几天了。
见小山子不吭声,官亚雷又说道:“山子,找的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多大岁数,家是哪里的?”
小山子答道:“女孩叫史翠柳,二十六七,肯定不到三十岁,老家是阳口市下面桥石的。父母早年离异,现在母亲在监狱里服刑,父亲已经病故。本人在政府机关也工作过,结婚几个月就离婚了,没做过小姐,身世还算清白。”
官亚雷:“对,找这样的人,才能钓到大鱼。那种歌厅,舞厅,洗浴中心的小姐,两天就露馅,一点档次都没有。这个女孩在政府机构里混过,肯定知道怎么讨领导的喜欢。可你们怎么控制她,她要不听你们的怎么办?看经历,也是个有主意的人呀。”
小山子:“我们也下了血本。女孩前段时间与人合伙,做生意,被骗赔了钱,欠了债,我们帮还了钱,接手了债。”
官亚雷:“有意思哈,你这个大债主,想干她,她还不让啊,哈哈。”
小山子:“我也没有强迫她,也没有逼她,咱不是要用她嘛,这点债还留着牵住她呢。另外,我们主要是答应她,事成之后,给她妈办个保外就医。”
官亚雷:“哦,想不到这小娘们还挺孝顺!”
小山子:“是啊,她妈妈被抓,这娘们还把当二奶得的房子卖了,托人办事,请律师,还月月往监狱去,给母亲存钱。”
官亚雷:“操,让你说得,我还差点被她感动了。也不知道咱们做好事,还是缺德事情,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
小山子:“咱们当然是做好事啦,帮她找到个救母亲的方法。”
官亚雷:“到时候你救不了她母亲,看你咋办?”
小山子:“妈的,先把姓占的整倒再说。要按我性子,他还敢反跟踪我,一刀捅了,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官亚雷:“又来了,要杀人我还用找你?记住,少惹麻烦。比如说,你答应这个姑娘的,办不到,就多给点钱,让人家心里也平衡一些。你这点做得对,让姑娘,还是娘们的,让人办事,你就不能欺负人家,当然,她心甘情愿上你的床,那另当别论。”
小山子:“知不知道姓占的,有什么仇人没有?”
官亚雷:“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小山子:“借刀杀人呗。”
官亚雷:“那我们也是公安局怀疑的对象。”
小山子:“怀疑啥,到时候我们就提供线索,帮助公安局破案了。”
官亚雷:“别把警察当傻瓜,做不好就引火烧身。我早就说过,姓占的不是普通老百姓,这种念头,也只能心里想一想,不用去做。对姓占的,宁肯什么也不做,别惹一身骚。就这样,我走了,这里真他妈的热,咱们怎么出去?别让跟踪你的人看到我。”
小山子:“看不到,我车停到电影院车场,买了票,进出了,又从旁边的门出来,打车到的这里。”
官亚雷:“那也要小心,我先走,半个小时后你再走。”
看着官亚雷出门,门口那个人进了屋,“山哥,他走了,我们走不走?”
小山子:“等一会,操,太他妈的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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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金昔在办公室伸了个懒腰,这一堆文件,处理要快也快。不去细想,不去落实,只签已阅,那自然要快。但占金昔的工作习惯不是那样,每事必须要秘书落实,或者自己亲自落实。这当然要累,要辛苦,也慢很多。
这时,“嗡嗡”的声音响起,是那手机震动声音。
占金昔赶紧拉开抽屉,拿起手机,“是我,说吧。”
赵怀志的声音:“占市长,刚才苗队长来电话了,跟踪我们的哪个人,身份落实了,他叫陈家山,人称小山子,山子,是热省人,早年参军当兵,退伍以后没有固定职业,做的最多的工作是保安,查不到家庭住址和婚姻状况……”
“小山子!我知道了”占金昔冷笑一声,这个名字虽然只接触过一次,还是二十几年前了,但这个名字,早已深深印在占金昔脑海中。
“告诉苗队长,这人有点功夫,在部队上也是特种兵。还有,这个人犯点小事情,如判不了二、三年以上,就不去理他,犯了大事,证据充分,就立即逮捕。”
赵怀志:“好的,我马上转达。”
占金昔站起身来,在屋里渡了两圈,“官亚雷呀官亚雷,因职责所在,我挡了你巧取豪夺,无底线的敛财之路,你就对我下毒手,想暗算我。那好吧,新账旧账咱们一起算!”
“叮咚,叮咚,叮咚”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冷心州打过来的。占金昔接通电话,“老同学,到阳口了吗?”
“是啊,挺顺利的,向老大汇报一声。没想到这里有十多个人,都是人家公司的狠人。”冷心州心情很好。
占金昔:“你还来旅吉吗?”
冷心州:“必须要去,供应公司没有人在这里,再说,我们公司人员变动,新人也需要去老客户那拜访拜访。不过这里有两人,也是部门的头头,跟供应公司经理关系挺好,答应帮我引见一下。”
占金昔:“这样也好。”
冷心州:“我到旅吉,老同学见个面吧,我去拜访一下,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占金昔踌躇了,然后缓缓地说道:“我可能和你见不上面,我要去东洼县主持一个会议,然后在哪里考察调研。”
冷心州:“这样呀,那太遗憾了。我还想跟启风的人吹吹牛,说旅吉的常务副市长请我吃饭呢,哈哈,这个牛吹不上了。”
占金昔笑道:“我这个名头有用吗?”
冷心州:“有用,有用,当然有用,二哥旺财也是个副市长,启风的人都给他面子,人家企业是上帝,酒桌上和我们称兄道弟,还不是看在人家吴市长的面子!”
占金昔也笑了,“好吧,如果副市长的面子对老同学有用,那你可以出面请你的客人,我让秘书小钟代替我参加,让小钟买单,就算我请你们大家。”
冷心州:“哪能让你请、让钟秘书买单?只要钟秘书能到场,你这杆大旗我就拉上了。”
占金昔:“一个秘书到场,不伦不类,他买单意义就不一样了,就这么定了。这次你来,我们就不见面了,下次过来补上。再见!”
占金昔对冷心州撒了谎,他没有去东洼县计划,之所以不见冷心州,是怕给冷心州带来麻烦。
占金昔刚刚知道,跟踪盯梢他的人是小山子,参与了部队军训时打架,那次事件,自己方的主将是冷心州,这时出面,怕引起对方的仇恨,给冷心州带来不必要麻烦。
占金昔用电话招进钟鸣,让他拿走处理过的文件,然后说道:“明天我同学冷心州过来,我和老赵要去东洼县,你代替我出面,请冷总一行人,还有他邀请的客人,估计是我市启风集团的人,到时候你把单买了,不用说什么话,听他们说就行了。还是按老规矩,账走钱副秘书长那边,。你有冷总的名片吗,要不你把他电话记一下。”
钟鸣:“占市长,不用记了,我有冷总的电话。”
“那好吧,具体时间听冷总的,酒店看冷总住哪儿,我想他们会住的离启风不远,你也可以选在北洋酒店,也是市政府的定点酒店,那离启风集团近一些。”
钟鸣:“好的,占市长!”
钟鸣表面上答应的挺干脆,但心里老大的不愿意,领导下去到县区,调研也好,开会也罢,不带秘书带司机,还不是对我这做秘书的不信任?如果是招待客人要面子,那让个副秘书长出面,不比我的面子大吗?
第二天,占金昔也没有去东洼县,而是在市政府开了一天的会。
晚上,在北洋酒店的“总统”包间,冷心州热情洋溢接待着客人,来客都是启风集团的人,除了二个审计处,一个财务处人外, 其余十来人都是供应公司的。
本来,审计黄处长,给供应兰经理打电话时,兰经理还说:天天晚上在外面吃,烦了,今天就歇一天,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客人,咱们是上帝。可审认黄处长却让他一定到场,说是阳口吴市长特意拜托,你供应公司的一把手,一定要到场,给咱审计处一个面子。动钱动物的部门,哪个不怕审计的?再说了,调任离职,都要过审计关呢。
兰经理知道,黄处长也有个小心思,想到兼并的阳口那企业,做个实际二把手,自然想跟地方官员搞好关系啦。操,都在为自己的事忙活着!
黄处长的面子必须给。要给就给足吧,把副手,主管科室的全部人员都叫了去,反正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你们还得感恩戴德。
冯春涛也来了。以前,他仗着自己家亲戚,不太买兰经理的账,更别说科长了。这也难怪,自己媳妇的叔叔,就是老丈人的亲弟弟,在北京集团里当副总,自家的姑夫,又在集团纪检,也是个室主任,你兰经理那点粑粑事,老子一个不高兴,就给你捅到天上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前几天,长沉那个钱老四来电话,说欧联那帮家伙,败坏自己和钱老四的名声,平白无故把他们两牵进旋涡中,好在公安警察英明,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否则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为了避嫌疑,冯春涛跟科长提出,自己管的进货品种、厂家太多,要求拿掉一个两个,交给别人。新进来的年轻人,有的人只管一样产品,一两个厂家。
科长听到冯春涛,要让出厂家,大感意外。要知道,冯春涛购买的品种和厂家,都是肥差,都是私企产品,外资企业产品。即便是这些厂家没送钱,过年过节的东西也不断,大多数都送购物卡,也是变相送钱了;外地的企业,领着亲戚朋友走一遭,人家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豪车迎接送往,有时住宿费,回程机票车票都负责了,好有面子!
科长在冯春涛第二次提出时,才确定他是认真的,那何乐不为?顺手就把欧联的进货,赏给了跟自己眉目传情的凤姐,一个刚调到这部门的风骚女人,谣传公司某个人物,“酒后”失德,一不小心上了凤姐的床,为了补偿,便把凤姐调到了供应公司。科长看着凤姐的凤眼,前凸后翘的身材,幻想自己也能有“酒后”的机会。
冷心州见到冯春涛,确如众人所说,这人习惯性偏头歪脖,但长相还不错,身材也高大匀称,说话谈吐也还算得体。总之,给冷心州留下的印象还可以。冷心州想,这个冯春涛,看着并不像太贪得无厌,应该是会把握分寸。如果一点分寸也没有,他那些高高层的亲戚,早就不理他了。那何德等人,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冯歪脖,把他说得“十恶不赦”,可见这帮人,从中没少截留回扣。看来,欧联的销售制度要改一改了。
钟鸣在这里,基本上是按照占金昔交待那样,只听不说话,但他心里是不高兴的。
当黄处长,兰经理等人知道钟鸣身份后,多有来讨好钟鸣的意思,这时,钟鸣才露出一点点得意的神情。
钟鸣在占金昔面前唯唯诺诺,并不代表这人一贯就如此。平常,他是不敢惹冷心州不高兴的,那毕竟是领导的同学,还能看出人家关系不错。可今天钟鸣在气头上,不敢在领导面前表露出来,还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吗?但他也不敢过分,消极对抗呗。
排座位时,大家让钟鸣往冷心州身边坐,他不去,在硕大的桌子,他往冷心州对面一坐,“这个位置好,是买单的位置。”然后任何人也劝不走,说不动,他对拉劝的人也不多回言。
开始,启风的人以为钟鸣说笑,甚至以为钟鸣假冒秘书,认为钟鸣顶多是个秘书科工作人员,而不是常务副市长的专职秘书,是冷心州在吹牛。
冷心州也觉察到钟鸣今天情绪低落,还无意间听到钟鸣与别人通电话,知道占金昔并没去东洼县,一直在旅吉政府开会。冷心州“明白”,占金昔不想见他!忙就忙呗,真的没有必要扯谎,我冷心州也不是不董事的人,能理解常务副市长的忙碌状态。不管怎么样,占金昔还是给他面子,派来了自己的秘书,单凭这,也应该谢谢人家占副市长,但多少对钟鸣的表现有点失望。
兰经理是看在黄处长面上来的,而黄处长是看在吴副市长的面子,才力邀兰经理露面的,知道这些就够了,本来就没有钟鸣什么事,所以开席后,大家也不拿钟鸣当回事了。
菜齐了,刚刚互相敬了一轮酒,服务员又端上了菜,“各位今天光顾本酒店,使酒店蓬荜生辉,为答谢各位的厚爱,本酒店为各位加了两个菜。”
“谢谢!谢谢!”众口一词。
兰经理看了一眼加菜,眉毛动了一下,抬头看向黄处长,和黄处长眼神相碰后,两人同时看向钟鸣。此时钟鸣表现的,就如同课堂溜号的同学,拿着一本小电子书,也不知道看什么东西,桌上的吵吵嚷嚷,好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钟秘书,我敬你,喝一个!”兰经理举起了手中酒杯。
钟鸣说道:“一起来,大家一起来吧!”钟鸣并没有多喝,只是酒杯在嘴边抿了一下。
这时门开了,是穿着红西装的大堂经理,可这个经理并没有进来,走进来的是两个中年男子。
来人先紧盯冷心州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才把目光移开,最后看到了钟鸣,“钟秘书,大秀才,这啥情况,我来敬酒,怎么就认识你这一个领导啊?”
“二位老板来敬酒呀?我这个跑腿买单的,帮你介绍一下……”钟鸣刚说一句,马上尴尬地停了下来,他立即发现,这里他只能介绍出冷心州,其他人,姓,官衔,职位等,一概说不上来。不是刚才没有介绍,而是他根本就没听人介绍。
钟鸣反应还是快的,马上就拉回来说道:“哦,我就不详细介绍了,占市长的珍贵客人,几十年交情的冷总,今天莅临我市,不巧,占市长有事去东洼,特意把我留下代替他,结果我才疏学浅,人聊的东西都不懂,只能等着结束买单签字了,呵呵!”
北洋酒店老板是兄弟俩,自然都聪明绝顶,马上看出端倪,知道钟鸣并不熟悉这帮人,但那位占市长几十年交情的冷总,也不妨认识一下,既然已经来了。
“冷总你好。欢迎光临鄙人小小酒馆,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包涵;如果还算满意,就请下回再次光临,我们兄弟俩有幸结识冷总,也是三生有幸。”
冷心州感觉,这老板说话客气过头了,也难怪,这个高档酒店,和政府挂上钩,尽接待政府官员,官员加上帝,自然使这对兄弟,说话养成谦卑的语气。
冷心州说道:“若大个豪华酒店,老板确说成小小酒馆,真让我见识了谦虚的品质。今天借贵宝地一角,招待我的朋友,还蒙老板的厚爱,真是感激不尽!哦,这是启风集团的兰经理,黄处长……”
兰经理在刚才加菜时,就感觉到这顿饭不一般,因为这酒店离启风公司近,他没少来,可重来没有加炖鱼翅汤的菜,他看黄处长时,黄处长也意识到了,所以两人同时看向钟鸣,知道老板是冲着钟鸣去的。也就是说,钟鸣是货真价实常务副市长的秘书,而且还是这里的常客。
“启风集团的兰经理,我们以前见过面吧,你是负责供应的?”老板对兰总经理好像有些印象。
兰经理哈哈笑道:“我和老板你哥俩至少见过两次,不过都是我陪领导来的!”兰经理对酒店老板记得他,还算满意。
“这是启风黄处长……”
酒店老板走了,他一出门,就对兄弟说:“就这么几块料,亏我还是洗完澡,从被窝里爬起来的。老二,你也不看准点,急匆匆给我打电话。 ”
“哥,我也不知道是谁呀,我正上面打麻将,大堂的小娘们说,占市长的秘书来了,还是提前来安排。我想你不正要找占市长吗,说占市长还有步,大有接任市长的可能。”
哥哥:“你看到了鸡毛市长,占市长你都认不出来了?”
弟弟:“哥喔,走在大街上,哪个市长、书记我都认不出来,你也知道,我从小就笨。”
哥哥:“麻将牌怎么手一摸,你马上就知道是啥呢?你心思全用在打麻将上了。”
弟弟:“就是嘛,他妈的了,领导要长得跟麻将牌一样,我保证不会认错。”
哥哥:“滚犊子!我看钟秘书对这帮人,也是爱搭不理,你别搞错了,是不是钟秘书签单?不然,我们问谁要钱去。”
弟弟:“这应该错不了吧?行,我注意点,一会叮嘱一下她们。”
哥哥:“我一进房间,还在想:市里来了新的领导,我这个人大代表咋不知道?白搭了两个硬菜。我走了,回去还得冲一下身子,这个小尤物,好像是有洁癖,不冲澡就要分床睡。”
弟弟知道,哥哥找了个在校女大学生,天天云雾升腾,每天晚上,六七点钟就要上床,还美其名曰:不耽误人家第二天上课。他那美人等他,我这牌友还等我呢!
酒店老板后悔的,是加了两个好菜,冷心州后悔的是整个这趟之行。
对冷心州来讲,这顿饭达到了他的目的,尽管冷心州感觉很累,但心情还是愉快的。可每当瞟见凤姐那风骚的神情,冷心州就想:人家都换人了,冯歪脖都不干了,我还这么急匆匆跑过来,有必要吗?
宴席基本结束了,大家在说着分别的话,兰经理注意到,钟鸣向服务员示意了一下,服务员把早己准备好的菜单,递给钟鸣,钟鸣放在一边,服务员又递过一个精美夹子,钟鸣看了一眼,签了个字。随后起身,应承着大伙,和人哼哈着道别。
兰经理搂着冷心州,脑袋凑在冷心州耳边,小声说道:“你小子是真牛逼,来旅吉请客,还逼着旅吉市长买单。”
冷心州:“你是旅吉市民,旅吉待客之道不一直让人感动吗?也谢谢你老兄今天赏光。”
凤姐挤到冷心州的另一边,“冷总,你眼里别光盯着大领导,也考虑考虑我们这些小人物,刚才你说电话号码时,我就没听清,有名片吗?”
冷心州明片上印的还是副总经理,虚荣心作怪,这次出来就没带,“真报歉,我没带,因为我不常出来,所以没养成好习惯,我再说我电话… …”
凤姐:“走廊里吵吵嚷嚷的,你的电话给我,我拨一下我自己的。”说着一手挽着冷心州。另一只手就要在冷心州身上摸。
冷心州赶紧抽出胳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凤姐。
凤姐拨过自己的电话,确认无误后,主动把冷心州的电话,塞回了冷心州裤兜,“冷总年轻有为,现在就是外资大公司总经理了,还相貌堂堂,一天到晚有多少姑娘围着你哟!”
送走客人,冷心州找钟鸣,古总说道:“钟秘书打车走了。”
“打出租车走了,没用我们的车送一下?”
古总:“我要送,他不同意,说那么大个车,送他一个,他不舒服,看你在和黄处长说话,又不让喊你。”
冷心州和古总等人,一边往中巴车走,冷心州一边想着,怎么感谢占金昔。这时,古总旁边说道:
“咱们这趟是不是做得过了些,尤其对占市长,能不能让人家产生反感?”
冷心州知道,这是古总委婉提醒自己,证明古总和自己担心一致,占金昔对自己不满意,所以不想见自己,派钟鸣过来应付一下。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自己找占金昔帮忙,还值得一做,这次明显是自己把事想严重了,没有掌握情况,下回一定注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麻烦占金昔。
对启风集团的人来说,知道你冷总能耐,知道你和市长关系好,但是也知道你不懂事,做事没有轻重!
很快,贝尔纳来了;又很快,贝尔纳回去了。冷心州小心翼翼管理着企业。
业务员告诉冷心州,启风的凤姐非常照顾欧联,从来不为难欧联,回款总是很及时。甚至欧联发货出现小差错,凤姐都帮忙圆场,积极协助处理,欧联的人对凤姐印象太好了,除了冷心州。
凤姐找机会来长沉,出于礼貌,冷心州在办公室和她会面,欧联业务员全程陪同,正式宴请时古总出面。
凤姐在冷心州办公室时,一定要挨着冷心州,和冷心州坐一张沙发上,逼的冷心州匆匆结束会面。
每次启风给欧联新的订单,凤姐也要第一时间给冷心州打电话,通告情况,生产中,交货前,凤姐也要来电话,而且必是直接打给冷心州。甚至是不分时间,包括晚上睡觉前。
温晓常常笑嘻嘻,依在冷心州身旁,跟着冷心州一起听电话,等冷心州撂了电话,温晓还得意地敲打冷心州:“我可什么也没说哟,你看我多大度,多支持你的工作,这样的媳妇你上哪去找啊!”
古总助理小张,跟着古总与凤姐见过数次面,也听到、看出了一些端倪,对冷心州说道:“冷总,你赶紧找一个利害点的助理,打得过凤姐的,让她保护好你,别让你为了欧联而献身!咯咯……”
冷心州不厌其烦,主动找古总,要从已经大幅度削减了的账外资金中,支出点钱,给凤姐做为回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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