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周繼續來消化松村涼哉老師的作品,來到個人讀的第四本《那一日,我不再是我》(下稱《那我》)。
每一本都有一個社會主(問)題,這次是「無戶籍孩童」所衍生出來的問題,坦白說雖然能想像,但到要產生深刻的感受,則是頗有距離。
最主要的原因果然是社會文化與政府制度方面吧?這導致一種地域限制,就像在香港成長,會覺得有身分證這件事很正常,基本辦什麼都用這作為身分證明文件(雖然可能可以參照出生登記轉去申請身分證這種觀念),但有些國家可能不是強制需要身分證,好像是一些社保卡、醫療卡又或者駕照之類可以充當,然後這些證明文件上含有的資訊可能不同。
而有沒有這些文件,什麼事能辦,什麼事不能辦又不同,結果比起想像社會制度的問題,更落於是父母,也就是人所導致的問題,不過想深一層這好像才是對的?
不論如何,《那我》就是圍繞「沒戶籍孩童」這個設定而起的悲劇,刻劃幼小的無力,而又如何跌出社會的安全網,成為被遺忘的存在,光就這個立足點而言,確實具有相當的沉重,畢竟老話一句,錯的不是孩童,罪過卻得由他們來承受。
不知道是否因為讀到第四本,故事的展開方式有點公式感,先說這沒有什麼不好,有用的東西就是有用,但不得不說因為熟悉起來,想要再有意外的驚喜感就較為困難了。
展開的方式是忽然發生一件大事迫使主角行動,而為了釐清為何發生這件事唯有去追查過去,而在辨明真相的過程中,會慢慢把時間線從過去一直拉到現在,從而生成追趕當下的緊張感,然後迎來解決。
嗯,或許這種方式確實很適合這類主題吧?現狀被扭曲而行動,追查去解謎過往的悲劇,散發出一切已成既定事實而無法改變的無力感,只是仍然得為了阻止惡化而行動。
說回故事吧,交換身分這個「盲點」真的挺有趣的,比起什麼「換臉」,也許不到這麼艱難也有辦法成立,一點點的漏洞與基於「正常下根本不會發生」的信任感(順帶一說這也像對應「正常不會沒戶籍」),促成具有說服力的開始,光就這一點開首就很吸引,而且這異常狀況會引起人對危機感的警覺,期待著事情發生的一刻。
後續的展開與其說意外性,就只是順著合理性去提供線索,慢慢解開過去的事件,瞭解主角之一的背後動機與做了什麼事,在最終散落的拼圖收集好後,湊出一幅意外地把所有登場人物串連起來的景色,這種「巧合」卻又「必然」作為收尾相當精彩。
雖然不是沒有一些槽點,像是缺錢缺到吃飯住宿都是問題,想到的解決方法居然是寫小說賺錢,又或者二人的謊言還真的騙了世界(司法機關),前者嘛就當作買彩票拿了頭獎,後者則可以說成呼應「無戶籍孩童」這種遺忘存在的諷刺,所以放開一點別挑這些細節,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不得不說關於寫小說這件事,在這部作品中「故事中的故事」有著重要意義,不論是精神上的寄託與宣洩,還是提供可靠的線索,甚至是「他們」只能如此吶喊的說服力,這一切的圓滿感也會令人放棄去在意那些瑣碎事。
總的來說,老樣子依舊好看,點子有趣,過程也有十足緊張感,但可能這個主題比較難進入,感受上沒那麼深刻,所以真的就個人的感覺來說,還是比較喜歡上周的《15歲的恐怖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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