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焦屍?給你介紹——」說來克勞德就不由得一點興奮,卻被妲麗婭截了糊。
「費薩爾。」妲麗婭斬釘截鐵答道,心裡又再次記恨那個到了最後一刻,明知道她已經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好幾刀,抵抗的力氣也沒了,還是堅持要把他生殖器官放到她身體裡的人。
「我說過,他我化了灰也會認得的。」
「我潑的火水。這人名,你上次跟我說的。」林和晨上次被擄到K區的時候有跟克勞德交接過,當時就有提過這名字。沒想到這傢伙被人轟了一槍,還得再被燒一次。
「Wanheda,克勞德……是你的人?」辛克萊不禁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茉雪呢?」林和晨走過克勞德,瞧了瞧那可疑的衣櫃,克勞德也隨即推開了暗格。
本來要給他林和晨越獄用的,輪到茉雪用了。克勞德倒上火水之後把人往裡面送,趁著還沒有放打火機的幾秒鐘,讓茉雪從著火房間的衣櫃逃到另外一間房間的衣櫃。
「但也許是茉雪在門口被人襲擊,有人用鐵鎚敲了她三四下,她走進來被我倒火水的時候已經不太清醒,也聽不見我說話……唉,我不說了,你自己打開棉被看吧。」克勞德掩面,欲言又止。
林和晨翻開衣櫃裡的棉被,生怕自己用點力、扯錯地方,茉雪就要斷一隻胳膊。他只看見一個昏迷不醒的茉雪,濕透的頭髮裡沾著血跡。頭髮底下頭破血流,眼角嘴角都流著血,卻沒有什麼燒傷過的痕跡。
「不就幸好我倒的是水......好了,別說燒傷,但她這頭就有夠嚴重的,包扎的東西我笨手笨腳不太會,只是遮了一下。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這裡的人都好像拿起了武器,我有聽到過槍聲,結果回來就看見......總言之,從茉雪被送到這房間到我回來中間大概有兩三分鐘,我已經是盡快從另外一邊趕過來的了。我......」
「之後我也忙著滅火......沒有第一時間來止血。」
「沒關係的。」林和晨安撫了一下克勞德。其實今天克勞德幫他做這些已經是意料之外了。他還惦記著許多年的那些恩情來幫林和晨,甚至有自己的意志背叛自己的君主,他還能怎麼挑剔呢?
「生死有命,她要是倒霉那我也怪不了誰......」林和晨嘴裏雖然是這麼說,但看見茉雪那將近是要一睡不醒的臉容,還是不由自主地佇在了原地。
抬起手想要去摸茉雪的手,又生怕自己摸到那陌生的寒意。
就在此時,茉雪的嘴唇微微動了兩下,發出了兩聲沒有辦法辨別的呻吟,聲音之淺只有林和晨聽見。林和晨問道其他人有沒有聽見,結果是任誰都沒聽見。
但接下來這聲可就不一樣了。
「你......來了。」茉雪的雙眼依然是閉著,也許是因為血絲滲進了眼簾裡面黏得緊。她再怎麼動,也只是能看見那眼皮底下有不明顯的動作。
「對......不起。」那把聲音很努力地軿湊出字句,每一個字都花了茉雪渾身力氣。
「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要聽。你說什麼我都不要聽。」林和晨聽見茉雪說話之後,突然找到了茉雪的一絲生機,抱著那裹著茉雪的染血棉被,幾乎什麼都不顧就往外奔。還不讓茉雪把話給說完,生怕她把話說完心願了結就沒氣了。
「我......害死了紀彥......連桐毅......還有,金南鎮。」
三劍俠還有金南鎮的事情,林和晨本來都沒打算告訴茉雪,怕她康復期間受到太大壓力。怎料茉雪自己偷跑了出去,從夏洛特那邊收到消息。而金南鎮那事,妲麗婭也早就洩密給了茉雪。
林和晨這次的消息封鎖可真是做得一塌糊塗了。
「你放下我,我......我不想活——」
說到這裡,茉雪突然感覺自己嘴裡被塞了些什麼,而她全身被裹住,動彈不得。
「我說過,我不想聽。」林和晨把那棉被的一角堵進茉雪的口裡。
「嗚——嗚......」
「我建議你省一點力氣,等一下有得你痛。」林和晨這下把棉被又放得更深了。
說罷茉雪好像完全讀懂了任務內容一樣,也就睡沉了下去,但安靜起來的茉雪又讓林和晨揪起了心。
「欸,不要睡著!回來!」林和晨晃了晃茉雪的手。
卡塔尼娜在前面推開了醫療室的玻璃門好讓林和晨進去。
時隔半天,茉雪又回到了這張她熟悉無比的病床,只是頭被多鑿了兩三個傷口,本來痊癒的傷口現在有些又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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