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拉開後台的幕簾,便看見此時的大禮堂人滿為患,門口的葛萊迪絲貌似忙得透不過氣來,每一格分開搭建的投票站前也排滿了人。
投票日的安排終究讓這群突如其來的人群亂中有序,幾條長龍都圍著投票站兜了幾個圈,卻還沒有居民發生爭執,不過也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已。
這段時間剛好是午前時間,大概是想要投完票順路去吃午餐才會選在這時段來投票吧。
但也就是如此熱鬧的時段,最為混亂,最為危險,還要加上那群教室裡面不會消停的孩子,簡直是有無限製造混沌的可能性。
而茉雪的判斷絕對沒錯,第一個岔子就落在投票站的兩個居民,如果茉雪沒記錯的話,應該一個是來歷不明的物理教授,一個是威廉部下的工程師,鬧著該投票給誰,結果就扯到了兩人快十年前的論文私怨。能這麼扯起來也是相當神奇的,但其實一切只是個導火線,真正那火源是某人刻意放下來的。
吵架的大概內容是那位工程師其實當年是物理教授的同學,叫貝拉米的那位成績一直是最好的,本該是要當上助教的,結果卻被隔壁的偷了論文抄襲。
公平起見,兩個人的論文都被取消了,貝拉米沒能留在大學當助教,取而代之的是班上成績第二好的同學——伊里安。而事後,貝拉米一直覺得伊里安是那抄襲者的好朋友,就是他發動這種「自殺式攻擊」把自己的分數扯下來的。
但之後他在威廉的邀請下,加入了研究冷凍庫的團隊,也理所當然的成了五百人中的一人,只是沒想到這多年仇人伊利安也在這五百人的名單裡。
聽到這裡,茉雪只能感嘆世界何其小,而只有五百人的世界更小。像她跟夏洛特舊交要是不成,反轉過來竟然就變舊怨了。
這就是茉雪為了避開隊伍,繞過投票站後側半分鐘聽來的資訊,頗有趣的,但這不是茉雪現在該處理的事情。
要是要管這兩人,也該是現在披著「茉雪皮」的詩諾來搞。
但還沒等詩諾出手,金妍正就主動拉開了兩位,好讓他們吵架吵到一邊去,別塞在禮堂正中心。
但這兩人都說要把對方趕出去大禮堂,挪著挪著竟然就走到了大門口跟本來已經跟那運動員吵在一起的葛萊迪絲撞在了一起,堪比火星撞地球、第二次宇宙大爆炸,迸濺出激烈的火花。
葛萊迪絲抓住那運動員卡蜜拉,說因為她早上已經來過了,不能再走進大禮堂票站。卡蜜拉卻堅持說他只是帶孩子過來參觀,無意投票,不應該如此拒她於門外。
「喂,我看你只是因為覺得我是支持金妍正的人才這麼針對我吧。剛才茉雪也走了出去,再走了進來,我也沒見你攔著她!」
「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我文件都交給你了,為甚麼還攔著我?」葛萊迪絲把卡蜜拉交來的文件退了回去,卡蜜拉卻早把自己身後的孩子推到了大禮堂裡面。
卡蜜拉說著的是西班牙語,葛萊迪絲說著的卻是匈牙利語。
兩人本來和平溝通的話,當中的翻譯機器也許還能派上用場,但一吵起來,翻譯就無效了。
「好吧,好吧,你想進去我就讓你進去吧……」葛萊迪絲也不想吵架,都已經用英文說著可以讓她進去,但卡蜜拉就像是充耳不聞一樣繼續重複著剛才的話,就是死賴皮在了門口,還越吵越大聲。
看著卡蜜拉像是遇到了什麼阻攔,她的那幾個在裡面投票的朋友也不等了,從四方八面過來,堵在了門口嘗試跟葛萊迪絲理論。
禮堂裡面一片混亂,卡蜜拉的人馬和葛萊迪絲把門口堵的水泄不通,那群剛走到大禮堂的孩子則是群龍無首,四散在了大禮堂各個角落。
茉雪一邊護著自己頭頂的畫布,嘗試從各人身上色彩紛繁的布料旁擦過。
第一時間先是從抓住了人群中最高的金南鎮,起初金南鎮還以為自己碰著鬼,差點就把茉雪頭上的畫布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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