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室 - 【語言】可摸耳

【語言】可摸耳

Mar 1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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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有上開連登嘅朋友，對「可摸耳」都唔會陌生。而冇上開去嘅香港朋友，應該就咁讀出嚟都好易理解到係咩意思，甚至有時有啲朋友之間嘅訊息對話都會見到。

　　咁咩係「可摸耳」呢？原本應該係講成「可唔可以」，當中「唔可」就將兩隻字合埋變一隻字嚟讀，由於「唔」讀/m4/，而可讀/ho2/，黐埋一齊就變成用前字嘅聲母加上後字嘅韻母同聲調嚟讀，就變成/mo2/，跟住就用咗「摸」字嚟表達。而「以」用咗同音字「耳」嚟代替，最終就變咗「可『摸耳』」喇。

　　其實呢啲情況好常見，早喺先秦嘅時候就已經可以搵到，我哋叫佢做合音字。例如《孝經》嘅一句：「身體髮膚，受諸父母。」當中嘅「諸」就係一個合音字。有啲版本可能會寫成「之」、「之於」、「於」，意思都係一樣，因為「諸」就係「之於」嘅合音。當然，當時究竟點讀呢幾隻字，我真係唔識，不過我哋都可以嘗試用而家嘅語言去研究下。「之」讀/zi1/，「於」讀/jyu1/，按返頭先所講嘅方式去砌，合音字就會讀成/zyu1/，而呢個亦都係「諸」嘅讀音。

　　亦有「之焉」嘅合音字「旃」。同樣，「之」讀/zi1/，焉讀/jin1/，合音字就會讀成/zin1/，亦即係同毛氈嘅「氈」同音，所以「旃」實際上就係讀「氈」。可能呢個字冇「諸」咁常見，不過都有喺詩經出現過：

「人之為言，苟亦無信，舍旃舍旃，苟亦無人。」
──《詩經．唐風．采苓》

　　另外，仲有「而已」合成「耳」、「如是」合成「爾」。呢啲，如果用現代嘅語音嚟判斷嘅話，都唔能夠反映得到個完整嘅合音情況出嚟。不過，都可以側面證明先秦時代嘅語音情況。

而/ji4/　已/ji5/　　耳/ji5/
如/jyu4/　是/si6/　　爾/ji5/

　　廣東話入面「而」、「已」、「耳」三字嘅聲母同韻母完全相同，但係翻查返一啲古音嘅字書，「已」嘅聲母同「而」、「耳」嘅聲母應該係唔相同嘅。用返中古時期嘅韻書做佐證，「已」嘅聲母係屬「影」母，「而」、「耳」嘅聲母係屬「日」母，喺咁嘅情況下，「耳」的確係用咗「而」嘅聲母加上「已」嘅韻母同聲調組合出嚟嘅合音字。不過「爾」就真係唔清楚點解聲調唔係完全一樣。

　　而我哋講廣東話嘅時候，都會成日將啲字合埋嚟講，例如：係咪？本身嘅用字應該係「係唔係」，但係就將當中嘅「唔係」合埋嚟讀。「唔」讀/m4/，「係」讀/hai6/，就得出/mai6/嘅讀音，而我哋就用咗「咪」字嚟做文字上嘅表達。而如果我哋想講「係咪呀」，當中嘅「咪呀」又可以再合音。「咪」讀/mai6/，「呀」原本讀/aa1/，但係作為疑問句句尾嘅助語詞，會變調，所以讀成/aa5/，合成/maa5/，就會用「係嘛」嚟表達。

　　又例如「好唔好」，當中嘅「唔好」喺講嘢嘅時候都會變咗合音。「唔」讀/m4/，「好」讀/hou2/，合成/mou2/，同「帽」字同音。不過意思上相近嘅關係，我哋一般會寫成「好冇」，用原本讀/mou5/嘅「冇」，呢個近音近義字嚟取代。可能上文講嘅「爾」都係同樣嘅情況都唔定。

　　唔淨只係廣東話，其實唔同嘅語言入面都會有合音字嘅情況出現。不過我自己覺得漢字嘅合音字似乎比較易掌握，始於一字一音，可以易啲去分析。拼音文字嘅合音字，本身就會有字詞之間嘅合音同多於一個字之間嘅合音，而且合咅之餘，仲會有語音丟失或移位嘅情況出現，唔係咁容易去分析。不過，如果有興趣嘅話，可以上維基睇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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