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哲學,我真係識條鐵咩?不過,我又的確對哲學有好大嘅興趣,可惜喺讀書嘅年代都真係冇乜機會可以上到哲學嘅堂。有啲關係嘅,可能就係讀文學嘅時候,會讀到啲有關先秦諸子思想嘅文本,但係都係以文學嘅方向去讀,同以哲學方向去讀,始終會有啲唔同,所以好難話我真係有讀過哲學。
點解會對哲學有興趣呢?我唔知其他人會唔會同我一樣,就係好細個就會好多嘢諗。有時會諗到「我點解會係我?」,呢個諗法,喺小學時期就出現喺腦海。如果要輕輕闡述一下個諗法嘅話,其實係問緊點解我會有「我」呢個意識存在,而喺古往今來嘅世界入面,同埋冇邊冇際嘅宇宙入面,點解我係會好似突然醒咗喺呢一刻;存在喺呢個空間;有呢一班人成為我嘅屋企人、同學、朋友架呢?
所謂嘅「突然醒咗喺呢一刻」,其實係講緊自己只不過係存在咗喺呢度唔係好耐,小學嗰時頂晒龍咪得十歲,而有記憶嘅人生,都唔超過十年。咁喺我有記憶嘅之前,「我」呢個意識又會存在喺邊度?經歷過啲乜嘢?有冇可能記憶返起之前係點呢?定係之前根本冇「我」嘅存在呢?」
我都唔知點解當年十歲左右嘅我會諗埋啲咁複雜同抽象嘅問題,但係當我察覺到有呢個諗法之後,當時嘅我淨係覺得好恐怖。想嘗試再諗多啲──將來我死咗會點呢?如果死咗就咩都冇,即係「人死如燈滅」嘅話,咪好恐怖?但係如果永生永世都存在,冇盡頭嘅話,其實一樣會好恐怖。再想繼續諗,就已經有一種怵惕,之後就會避咗唔再諗。
我覺得,到咗中學,接觸到文學,從文學之中吸收到前人嘅一啲思維,係會令我冇咁驚。好似認識到「天人合一」、「萬化冥合」、「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齊一」呢啲概念之後,你話我好了解?咁一定唔係嘅,但係某程度上,有嗰少少嘅認知之後,係有幫到我舒緩一啲不安嘅感覺。當然,只係情感上嘅舒緩。始終,存在咗咁多年嘅諗法,係依然會繼續去思考,亦都會因為諗到太複雜而有時驚一驚。從而令我睇更多有關先秦思想嘅書,尤以道家更為吸引我。所以,我就一直將心機放晒喺中文、文學、歷史之上,其他學科基本上就荒廢咗。最終都係好好彩咁考到個英文緊緊合格,可以讀到科中文,繼續研習我最有興趣嘅科目。
當然,畢業之後,成為咗社會嘅奴隸,因為工作已經佔據咗人生嘅大部份時間,所以連諗嘢嘅機會都冇乜,所以上述嘅一系列問題都擺埋咗一邊。
好慶幸近年有唔少搞哲學普及嘅團體,利用網絡去介紹同講解哲學,等我呢啲已經離開咗校園好多年嘅人士都有機會繼續學習,充實自己。透過聆聽同閱讀同哲學有關嘅資料之後,個人係會嘗試諗返多啲嘢,亦都會學習從唔同嘅角度去分析同一個問題。
最重要嘅係,喺細個嘅時期,教育制度嘅催谷同薰陶下,不朽都只係會背嘢入腦,同埋將所有嘢分啱定錯。但係經歷過一系列嘅社會經驗,再加上讀過古今賢哲嘅諗法之後,我自己發覺,好多時,人類之間好多一定要分到對錯嘅事,其實都只係局中人企喺既有嘅立場之上而有嘅角度。但係同一件事,可以有好多唔同嘅角度去睇,好似有啲哲學家嘅思考方式,即刻問題發生喺自己身上,都會嘗試企後一步,以局外人嘅身份去睇、去諗、去分析,盡量嘗試持本同客觀咁了解一件事嘅時候,有時一啲人與人之間嘅問題,根本就冇話邊個啱晒邊個錯晒。
同時,對於細個嘅一連串問題,我唔能夠話搵到答案,因為一日未到嗰一步,一日都未知個答案係點。但係,唔同嘅哲學思考令我覺得,執著喺個答案嗰度其實冇乜意義,所有嘢一早就知答案就唔好玩,不如享受下思考嘅過程。即係話,知唔知「我」呢個意識之前係點、之後係點都唔緊要,緊要嘅係人在當下,點樣喺思考同尋找答案嘅旅程入面發掘更多可能性,享受呢個了解世界同了解自己嘅過程,比起有人直接話你聽你嘅將來會係點,更加令人快慰。
不過,我雖然中意睇哲學、讀哲學、聽哲學,涉獵咗有關哲學嘅嘢都有好幾年,亦都嘗試接觸過唔同嘅範疇,但係我的確冇受過哲學課嘅訓練,喺討論同講述呢兩方面,我覺得自己根本唔入流,根本唔係進行緊哲學應有嘅思辯。好似而家咁,我都只係將自己思考嘅過程記錄落嚟。所以,我唔敢妄稱自己記錄思考過程嘅文章為哲學,甚至喺寫作嘅過程,唔會胡亂使用哲學嘅術語,驚會用錯,所以我盡量都會用返一啲我自己識用嘅字眼去闡述返我自己所諗嘅嘢,亦都只會列呢啲文章為「鳩噏」。
「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呢個世界有太多知識可以去追尋,永遠都追尋唔完,但係人生始終都會有死嘅一日。因此,一日未死,一日都盡我所能咁虛心學習,希望可以喺學習嘅過程入面認識更多「未知」,都係覺得咁樣樣先至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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