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的亞瑠 - Vernicia 02　鬱悶

［笨狗　來電］

看了眼時間，匆忙放下背包，蔣馨趕緊接起電話，「喂？」

另一頭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倦，「……今天比較晚？」

「對啊。」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H9Nalnwi

打開燈，客廳擺設與男友離開前相差無幾，彷彿沒有他的短暫缺席。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vCVwmXRM

「你知道的。」

距陳煜炘入伍已過去一個多月，越加繁忙的課業，使蔣馨經常趕不上約定好的通話時間，碩二的學科安排緊湊，被扣在研究室的狀況所在多有，今天還算早的了。

閒談的口吻恢復以往，「已經很晚了，有吃飯？」

「還沒。」騰出手、脫下外套，掛在門邊的衣帽架上。

「記得吃。」

「好啦。」與往常的叮囑沒有不同，但聽著、卻突然有些煩躁，蔣馨試著岔開話題，「你知道你學長要辦婚禮了？」

好友近期告知，由於夫妻二人都即將畢業，考慮在畢業後、李月銜接新學期前，補上未曾有的婚禮。

「……不知道。」

不知何故，語氣不太好，可蔣馨此時並沒多留意，「明年吧，還沒確定時間。」

「嗯。」音調低沉了幾分。

走進廚房，冰箱裡還有少許青菜、雞蛋，她拿不定晚餐的菜色，飯和麵？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49bPfiMwK

思考時漫不經心地說，「我也想看婚紗。」

雖然行程未定，蔣馨仍感到開心和雀躍，因為她從沒想過，能親眼見證朋友披婚紗的那日，看來，李月應該是妥協於各方壓力，否則依照那性子，還未開始籌劃，便會舉白旗投降，原因無他，太麻煩、太大費周章。

機會難得，蔣馨說什麼也不會錯過，可以的話，甚至願意做伴娘，不過對方尚未答應，僅提及試穿婚紗的時間，並邀請她同行。

半晌，原本保持沉默的男友才開口，「……先掛了，晚安。」

「？好，晚安。」

不知道陳煜炘有沒有聽見自己道晚安，切斷通話的速度似乎有點不尋常，蔣馨遲疑片刻，心想，大概和婚禮的事有關。

會不會是太早談及「結婚」話題所致的壓力？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54ME0Y83

不得而知，最近總感覺自家男友帶著心事，入伍後更過猶不及，卻老藏著，不願讓人詢問，可蔣馨仍有察覺到他心境的變化，只是不懂其中緣由。

望著冰箱內部發楞，再看看餐桌空置的另一側，頓時索然無味，她關上門，決定泡點蛋白粉止飢就好，此時貌似全無進食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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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伍沒多久，仍難以擺脫焦慮，除了老被臨兵調侃「兵變」，還有關於兩人未來的各種發展，都令陳煜炘鬱悶。

求婚前，應該先有車、房子的頭期款和鑽戒的預算，這是他與蔣馨交往後，默默在心底設立的目標，而一切都礙於他涉世未深、現階段未能拿出亮眼的成績，以至不敢向女友提及自己的難處。

爬到上鋪，他抹了把臉，無可奈何地嘆口氣，雖然清楚這些煩惱純屬庸人自擾，仍焦慮得心力交瘁，甚至萌生怯意。

在陳煜炘的觀念裡，女孩子多半會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有個不錯的工作或地位，說不定，胡筱婕正是因此和男友復合。

……解釋不通，因為他們冷戰了一個月後才複合，而汪翊寧的升遷則是為了接替總經理兒子的職位。

想到這，陳煜炘又嘆了口氣，除了腳踏實地的工作，似乎別無他法，若蔣馨的理想結婚對象，是以學長做為標準，他也必須盡力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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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步上正軌的法務部目前暫沒有加班需求，思考晚餐和休假安排的同時撥通電話。

「喂？」

轉身步入電梯，按下地下室和關門鈕，「休假過得還愜意？」

聞言，電話那頭的男人不滿地嘟囔，「……你明知道不是休假。」

倘若提及法務部前主管，要汪翊寧毫無怨言？那恐怕是天方夜譚。

尤其剛接手時，部門尚有空編，人手較不足，忙得焦頭爛額，加班、出差乃家常便飯，不過，已在前任主管手下待了三年有餘的汪翊寧，對經理業務瞭若指掌，很快便穩住陣腳。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uUzK4CpU

短短一個月，法務部便恢復原先的流暢運作，此舉，更是向老闆證明，霍子璋選自己接任的決定格外恰當。

即便如此，仍不妨礙汪翊寧常打電話向對方抱怨。

熟諳前上司的他，不難推測霍子璋當前擰眉的模樣，卸除主管身分後變得坦率，吐槽和之前老憋住的粗話常不經意地脫口，唯獨擔心公司的老毛病依舊，這大概一時半刻改不了。

「公司還好？」

「嗯，兩名行政的缺補上，也過試用期。」談話間，汪翊寧瞥了眼時間，「倒不如擔心你自己，考試如何？」

「啊……低空飛過，畢竟隔這麼久。」

偶爾會羨慕霍子璋的優渥家世，使他在不惑之年仍能辭職追夢、無後顧之憂，但，要不是霍子璋辭職，這職位也不會落到自己頭上，況且，兩人現階段以朋友相稱的模式，也比以前舒服得多。

汪翊寧忍不住再揶揄幾句，「可千萬別失敗，經理這位置我才剛坐暖。」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Uz4hlVR9

而另一頭不甘示弱地回敬，「我回去也是做你老闆，你走著瞧。」

詫異地挑眉，不愧是「富三代」，打起誑語比一般人要凶狠。

叮！

視線隨著電梯打開的門縫逐漸拓寬，瞥見自己車旁的女孩時，汪翊寧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先掛了，改天再聊。」

「嗯。」

收起手機、三步併作兩步，上前就將人摟住，突如其來的舉動引來女孩一陣抗議。

胡筱婕馬上拳打腳踢，羞得將人推開，「喂！這在公司！」

下班後，兩人照例約在地下停車場，這裡確實容易被同事撞見。

汪翊寧一副從善如流的模樣，指著轎車，彷彿有把告誡聽進耳，「嗯，上車。」

女友狐疑地瞅了一眼，打開副駕車門、坐入，沒想到，男人一上車又扣著她下頷索吻。

躲開大手的箝制，她高聲抗議，「……你又、騙我！」

抬手擋下她的拳腳相向，一面止不住地大笑，「也就妳單純。」

「汪翊寧！」胡筱婕整張臉漲紅，因為她已經不是頭一回抗議男友的行為，沒有對方那般厚臉皮，她不敢在大庭廣眾下有親密舉動。

掠過中控、伸手攬住女孩的肩膀，把整個人摟進懷中，「別生氣。」

汪翊寧清楚，若不是霍家兄弟伸出援手，他們可能已形同陌路，也是失去一次，他才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胡筱婕亦然。

女孩沒有馬上接受道歉，尤其男友言不由衷的玩笑話，「沒有下次。」甚至往他腿上擰了一把。

「嘶！喔。」但汪翊寧是不可能改變他的嘻皮笑臉，只是暫時收斂點。

而顯然，胡筱婕也知道，這是他隨口的敷衍，「汪翊寧！」

收回手，仍是油腔滑調的態度，「晚餐想吃什麼？」

「……義大利麵。」說完，還不忘再丟個眼刀，警告對方別想在車裡毛手毛腳。

汪翊寧感到相當冤枉，除了擁抱和接吻，在外頭時，他可相當安分守己，發動引勤，順口問，「這之後？」

「去你家？」

女孩的話令他一顫，自從兩人復合，胡筱婕幾乎每個周末都會在他那裡渡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04MQ3qSr

旁人眼裡的保守女孩，一旦踏入安全區，便會變得極狂野、令人難以招架。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Yhg5JOFl

無奈地試圖反對這個決定，「……小姐。」

然而，對方理直氣壯地重申時間，「今天，星期五。」

從畏懼到如狼似虎，究竟他們分手期間，是什麼改變了女孩的心境？不得而知，只能暫且當作「食髓知味」。

「行——妳說了算。」

「哼哼。」

但，也罷，汪翊寧情願女孩和他打情罵俏，也不願再回到之前的莫不相識，放縱點，也就由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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