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的亞瑠 - 狂戰版的死騎

潯豐大學化學系

剛開學的九月下旬，台中還是涼爽適中的天氣，斜陽懶散的照進系館的教室，洋溢著些許暖意。

「謝昕歆。」

謝昕歆從原文書上抬頭，喊她名字的是班代詹宏傑。

「請假那天的講義。」

謝昕歆接過那疊文件，「謝謝。」參加研討會的關係，她錯過了必修課的第一堂。

詹宏傑有點突兀地問起，「藥物設計的分組，妳找到了嗎？」

謝昕歆眨眨眼，照實回答，「還沒。」

她以為班代負責登記分組狀況，卻聽詹宏傑提議，「要不要跟我們一組？」

還在猶豫的片刻，班代就被其他人拉走，根本來不及給對方答覆，不過她並不是很在意，一個人應該也能夠完成藥物設計的學期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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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幹嘛？你沒看到我正在問？」詹宏傑有些不耐煩的抱怨。

把他從謝昕歆身邊叫離的好友反問詹宏傑，「誰讓你去找謝昕歆？」

他不理解，邀請謝昕歆怎麼了？

化學系系花又是學霸，難得有一次機會能夠邀請對方加入自己的學習小組，一親芳澤之餘，又能藉謝昕歆的好頭腦，豈不是如魚得水？這學期的報告肯定不會再丟三落四。

一旁的朋友們都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甚至白眼他，「我們整組都是男生，怪詭異的。謝昕歆不是跟園藝系的人在交往？」

詹宏傑不假思索地發出疑問，「蛤？你說誰？」

「姚思睿啊。」好友解釋道，「園藝系大三，那個高高瘦瘦，不管在哪裡都很顯眼的帥哥。」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對方確實是「帥哥」，他曾經看過系花和姚思睿站一起，「郎才女貌」就是用來形容他們。

「聽你在放屁！」詹宏傑爆了聲粗口，聲音不大不小，教室內都能聽到，其他人扯住他往外走去，左顧右盼，生怕被同學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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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你幹嘛？他們本來就住一起，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放屁！」他又罵了一句。

「你不信？」

班代沉默了一會，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如果謝昕歆一直在和園藝系的姚思睿交往，那他一直以來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講話。」

「他媽的！」詹宏傑不計形象的連續罵了幾個髒話，等緩過來才說，「園藝系那個垃圾，每次都跟不同的女生約，怎麼可能真的跟謝昕歆交往？」

這下換成好友震驚了，「你說的是真的還假的？」

「我什麼時候亂講話？我曾經看過他帶女生上賓館。」

「還不是一兩次，而且每次都不同人。」他也是機緣巧合下發現的，還多事的瞄了幾眼，確實每次都和不同的女生同進同出。

好友難以置信，龐大的情報量讓所有人都愣住，詹宏傑口中那些關於姚思睿的花邊八卦，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外表看起來俊逸陽光的姚思睿竟然會約炮？

想到這裡，幾人從目瞪口呆轉為義憤填膺，那種爛黃瓜怎麼配得上他們化學系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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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下了高鐵，便見到霍子霽在剪票口等她，想來也是理所當然，轎車已經留在台中給她使用。

有車後，生活比起之前方便不少，尤其去外縣市工作時，她能自己開車，或者順道載上同行者，轎車的置物空間也比機車要大，外出採買不只方便，還不用冒雨前行，李月相當佩服他的深謀遠慮，下這個決定應該不僅僅是因為隱私。

霍子霽接過行李箱的拉桿，一手將小女孩攬進懷裡，親暱的靠在她頭頂，李月摸了摸他下頷，雙手環過他精實的腰身，感受溫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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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有轉乘大眾交通工具，而是直接出站，司機已經等候在外。

「你這算公器私用吧？」李月問。

霍子霽不以為然，「何來公器私用？」一副心安理得的態度。

自己在台北確實不怎麼需要交通工具，研究室走路就能到，生活圈很小，吃飯和運動都在家裡解決，他不用仰賴轎車，偶爾一兩次借用公司的資源，無傷大雅。

「王叔，直接到餐廳。」駕駛座是一位年紀較長的男性，霍子霽讓他先開車到餐廳，然後讓司機將行李送回住處。

歡快的鈴聲響起，是李月的手機來電，螢幕顯示號碼為實驗室，她感到困惑，因為學校從來沒有在假日打擾學生的習慣。

「喂？」

「李月？」

她聽出打電話給她的是碩二學長王景洋，這個連假輪到他留守。

「妳還在台中？」

「沒有，現在人在台北了。」

「有位何小姐，今天親自到系館，指名要找妳。」

「找我？」李月並未認識什麼何姓的小姐，而這個人偏偏在中秋連假到學校找她，真是不湊巧，因為每年這段時間李月都不會在台中，算是固定行程，稍微熟悉一點的朋友都會清楚。

「好像是跟妳的論文有關。」

李月詫異地挑起雙眉，她不過是個剛從學士畢業的小菜鳥，又不是什麼瞻高遠矚的學術界前輩，請益這種事怎麼會輪到她？

「學長抱歉，我這邊一時間應該趕不回去。」

「老師也休假我聯絡不上，我請她改天再拜訪。」意思是，何小姐詢問的業務，李月或指導教授不在場的話，他一個人做不了主。

「謝謝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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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李月還是一臉疑惑，仔細地在腦海中搜索，發現她對何姓的小姐沒印象，更不覺得論文內容有那麼重要，需要對方親自跑到實驗室找她。

「什麼事？」

「不知道。」李月聳聳肩，沒怎麼在意這件事情，也沒多做聯想，肚子正餓的她，目前只煩惱等等吃什麼。

「可以點麻辣鍋嗎？」許久沒碰辛辣，李月嘴饞不已。

她只得到霍子霽斬釘截鐵的拒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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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絕的李月賭氣地撇頭看窗外，嬌小又娃娃臉的她，此時看起來真的像個被寵壞的高中生，霍子霽無奈又愧疚，伸手去勾她的手腕，還好沒有被甩開，李月也清楚霍子霽的飲食管控是為了她好，所以多半不會發多大脾氣。

霍子霽每次拒絕請求後，再看她嘔氣的樣子，就會反過來檢討自己是不是太嚴格，可是王醫生尚未鬆口，李月在飲食上仍必須多方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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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團隊成員知曉李月因為調理，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喝酒時，臉上皆是詫異。

「怪不得，我就想說最近亞瑠怎麼打得這麼爛。」

李月忿忿地瞪了對方一眼，將煮熟的丸子夾進嘴裡咀嚼，今年的聚餐選在知名火鍋店，最受歡迎的便是麻辣鍋，而她只能選平凡無奇的豚骨湯頭，填肚子的同時顯得心情不是那麼美麗。

以霍子霽對ARURI團隊的粗淺了解，他無法分辨這句話是不是玩笑，還未細品，就聽他們又開始爆亞瑠的黑料。

「亞瑠喝酒之後的技術，才是伺服器第一坦克。」召喚門不能使用的術士說。

學妹孟綺模仿某部動漫的經典台詞揶揄道，「解除、解開束縛！」

「沒錯，就像打醉拳一樣。」

整團人裡頭最高的那位是副團長，他倒是相對正經一點，「而且載具也開得比平常好。」

「還不會忘記減傷鍊。」大胃王弟弟接著說。

「整晚的火線都會放得非常完美。」

濃眉大眼的法師帥哥說：「你沒看過狂戰版的死騎真的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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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結束前，高個子的副團長冰拿出一台遊戲主機送給兩人。

「新婚賀禮，大家一起集資的。」他解釋著，整個團隊的成員幾乎都有出錢。

大家在前幾日知道團長即將結婚，散團後自主留在語音房討論，起初他們想送家電，但遭到借宿過李月家的歆璃反對，學姊家的電器幾乎都添齊了，最後團員決定合購一台遊戲主機送給她。

「以後妳也可以跟我們一起打魔物獵人了。」

李月哭笑不得，哪有人送遊戲主機當作新婚禮物的？而且這並非生活必需品，價格又高，她處於一個不知道該不該接受的尷尬狀況。

不過，她還是覺得很感動，心口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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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李月一直是真誠的對待朋友，所以團員才捨得自掏腰包，送上這一份大禮，霍子霽為李月感到開心，在一旁勸她收下。

回到車上，李月依然感到飄飄然，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妥當嗎？

「不如以後用喜餅當作回禮？」

李月沉默，補辦婚禮真不曉得是牛年馬月的事情了。

「唉……你知道嗎？有時候，單方面得到的越多，我越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值得？」

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這是李月以往的經歷，因為親生父母就是這樣教導她，必須取悅他們，才可以獲得一些憐憫的施捨，用來買各種生活用品的零用錢、晚自習的機會或是出席一場懇親會，像霍子霽和朋友們這樣的關愛，形同是坐享其成，時常讓她忐忑不安。

「值得。」霍子霽寵溺又心疼的揉揉她髮頂。

想到那段孤獨晦暗的過往，任何一點善意都視如珍寶的小女孩，霍子霽能理解她的忐忑，希望李月卸下心防的那天，能在他悉心的呵護下，盡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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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戰版的死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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