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十七章你我之間的火焰 (1)

第十七章你我之間的火焰 (1)

May 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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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個早上。

　　維格農莊裏的人剛完成早上的收割工作，坐在樹下喝著貝納德端過來的咖啡。

　　迪亞歌不在其中；因為腹部受傷後，瑪利亞「赦免」他的勞務責任，他也樂得清靜，「奉命」休息。

　　「我在考慮搬到海地去。」其中一個男人在夥伴面前開口，看來是想聽取大家的意見。

　　「為什麼了？這裏不好嗎？」

　　「軍隊越來越猖狂，這種挨一天過一天的生活說不定哪天就要完結。活在這種壓力下，真的能生活下去嗎？」

　　「說真的，是越活越不像話。什麼新天新地的，都被軍隊毀了。」

　　「所以我才想搬到海地去試試。」

　　「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先不談海地目前的國家狀況，從這裏到海地需要途經的下加利福尼亞和墨西哥府，現在就處於混亂狀態，只怕你人未到達目的地，就在那裏遇上難題。」

　　「就是嘛！這裏也未到絕望境地呀！我們還有梭羅呢！」

　　「對對對！我們還有梭羅。就像昨晚，他又為鎮上的不平事狠狠教訓了雷蒙司令官一頓。」

　　「真的？」

　　「嗯。剛才到鎮上市集買東西，消息已經到處流傳；夏貝洛農場的主人夫婦被殺害，嫌疑的兇手是那位夫人的表兄。夫婦遺下的一對年幼子女告到軍部那裏，可恨是那疑兇與司令官有交情，司令官蓄意包庇，非但沒有追究疑兇，更以叛亂者之罪將姊弟倆收押了。」

　　「那實在太可惡了！」貝納德握起小拳頭。

　　「是啊！雷蒙就是想在昨天晚上秘密把他倆處決…」

　　「啊，什麼？！」

　　「幸好梭羅現身，救下他們。聽說是調虎離山，燒了軍部一個軍火庫，讓軍隊疲於奔命之時，梭羅則乘亂闖進軍營裏救人。人救走了，就帶到總督府報案。幸好小女孩機靈，在去軍部之前把重要的證據收藏在暗處，這次去總督府，才有機會呈上證物。梭羅把附近的人都叫到總督府聽案，礙於眾怒，總督府只得接下案件，把疑犯逮捕了。」

　　「想來，這下子司令官的樣子一定很難看了。哈哈！」

　　「哈哈哈！」

　　平常，聽見梭羅伸張正義，教訓軍隊，貝納德一定會拍手喝采，可是他今天一反常態，一直沉默，直至大家的討論結束，他亦沒有說過一句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大家回到農地裏工作，貝納德卻一股腦兒的跑回大宅去。

　　他在大廳找到正在閱報的迪亞歌。

　　「怎麼了？貝納德。」

　　「還問我怎麼了？！不是叫你好好休息的嗎？」

　　「我現在不是就在休息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梭羅昨天又行動了。闖軍營、暗放火、單挑雷蒙，哪一件事只要是稍稍不在狀態都會陷入危險。你的傷口，昨天上藥時不是還很痛嗎？騎馬揮劍什麼的，太勉強了吧！」

　　「放心，我自然衡量過自己的情況，雖然沒有十足把握，但是事態已經到了拖無可拖的地步，所以行動前我作了準備，儘量智取，避免直接衝突。」迪亞歌溫柔一笑。「況且，我的傷勢其實已經不礙事，只是昨天瑪利亞也在嘛…」他俏皮的眨眨眼睛。「我故意裝痛一點，好讓她多放我幾天假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哎呀，我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性命當兒嬉啦！」

　　「以血肉之軀衝到刀鋒前也不是拿自己的性命當兒嬉嗎？」

　　「只是在危急的情況下別無他法而已。」

　　「可是，有哪一次不是情況危急的？」貝納德皺眉頭。

　　「貝納德什麼時候變得像個小老頭似的？」迪亞歌笑著放下手中報章，站起來。「貝納德爺爺，羅莉塔約我去逛市集，你要去嗎？」

　　「誰是老頭子了！我只是擔心你。哼！我才不去逛街，我約了朋友。」

　　「也是在市集嗎？我開車送你過去吧！」

　　在迪亞歌的溫和笑容下，貝納德實在無法對他生氣。他只能無奈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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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這個。」市集中央的噴水池前，羅莉塔在迪亞歌面前揚了揚手上的幾張紙條。

　　「是什麼啊？」

　　「是最近在鎮上出演的馬戲團的入場卷，有四張呢！加布里送的。」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說不定他是有什麼企圖呢？」

　　「他只送我入場券，又沒叫我陪他去看。我才沒所謂呢！如果僅僅因為那個討厭的傢夥送我幾張馬戲團的入場券我就不再討厭他，那我就不叫羅莉塔了。」她自豪的單單眼睛。

　　「好吧…」

　　「演出是明天。我爸媽有事去不了，你把貝納德和瑪利亞也叫來，一起去看吧，好嗎？」

　　「嗯，好的。」

　　忽然一陣急風吹來，剛好吹走了羅莉塔手上的入場券。迪亞歌急忙舉手救回風中的入場券，卻沒長後眼，被身後的水池邊撂到小腿，整個人失去重心，掉進噴水池去。人渾身濕透，手卻堅持舉起。

　　「啊，迪亞歌！你沒事吧？」

　　「我沒事呀！羅莉塔，放心，入場券也沒事呢！」

　　「你…」羅莉塔心裏搖晃的感覺又來了；自從上次橋頭上捨身保護她的事件之後，已經不只一次在看到迪亞歌溫柔的笑容時會有這種搖晃的感覺。明明還是懦弱笨拙的迪亞歌，她卻覺得他哪裡不一樣了，她自己也無法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迪亞歌哥哥，你在做什麼！」一個小身影飛奔到水池邊，是貝納德。「你的傷口不能沾水的！」他伸手想要幫助迪亞歌站起來。

　　「不礙事，不礙事。」迪亞歌一面樂呵呵的。從水池站起來，才看到貝納德背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男孩。「這位是…？」

　　「啊，他是我新認識的朋友。我來介紹！」貝納德向小男孩招手，待男孩走近，他才開口。「波波羅，他們就是我向你提過的迪亞歌和羅莉塔。」轉向二人。「這位是托拉瑪馬戲團的團員波波羅。」

　　「你們好！我是波波羅，請多多指教。」男孩個子不高，看上去與貝納德年齡相若，圓圓的面蛋長得蠻可愛。

　　「彼此彼此，請多指教。」迪亞歌微笑。「咦，托拉瑪馬戲團？波波羅，你年紀小小就是個馬戲團團員，可真厲害呀！」

　　「不會啦！我只是個助手而已。」波波羅面上卻是自豪的笑容。

　　「托拉瑪馬戲團很有名氣的！裏面一定很有趣。波波羅，多告訴我們一點吧！」羅莉塔最喜歡新奇的事物。

　　「好啊！沒問題。」波波羅看上去就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我們馬戲團一共有三十多人，還有十多種動物夥伴。我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表演項目和崗位。在加利福尼亞各個小鎮巡迴演出，一般在一個地方會逗留三個星期至一個月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們會先安頓、休息、讓動物夥伴適應環境，然後開始練習同時為演出售票作宣傳。最後公演數天後，大夥休息兩天，便會起行到下一個小鎮。」

　　「那不是很辛苦嗎？經常跑來跑去。」雖然羅莉塔好動，不過這種居無定所的生活實在非她能想像。

　　「不會呀！遊歷各處，還挺有樂趣的。練習馬戲雖然辛苦，但演出成功的滿足感，足夠彌補這一切。」

　　「嗯，聽著滿座觀眾的掌聲和歡呼聲，感覺一定很棒呢！」貝納德點頭。

　　「那你是參與演出什麼項目呢？我們明天去看演出，一定會加倍注意你的表演啊！」羅莉塔微笑。

　　波波羅面頰泛紅，搔著頭：「我說我只是個小助手嘛！我們團長的飛刀項目是表演的重頭環節之一，很厲害的！我就是他的助手。」

　　「你負責什麼工作？」迪亞歌問。

　　「我是他射擊的目標。」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

　　「你…你不害怕嗎？」貝納德問。

　　波波羅搖頭，說：「很神奇，只要我看著他手上揚起的黑色小石子，我就會忘記了害怕呢！而且，我們團長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那麼，那明天一定要注意看呢！」

　　「對了，波波羅，你不是說你爸爸也是團員嗎？他負責表演什麼呢？」

　　波波羅一面為難，略略低下頭說：「他是小丑。」

　　「呀，我最喜歡小丑啦！」羅莉塔手一拍。

　　迪亞歌點頭說：「嗯，我也是呢！小丑為人們帶來歡笑，是一個很棒的角色。」

　　「棒什麼？！盡做些無聊的動作，每次表演的時候都要讓人家取笑，是最低級的演出啦！」波波羅反應強烈。

　　三人一下子僵住了。

　　迪亞歌首先回復過來，說：「怎會呢？演出的雖然是小丑的角色，但同樣能夠從觀眾給他的掌聲與喝采中得到滿足啊！而且，小丑的動作看似簡單，但要成功惹人輕鬆發笑，也是一門不簡單的藝術呢！」

　　「可是，這樣丟人現眼的表演，怎能與團長那種讓觀眾們激動的演出相提並論？團長是讓人從心裏尊重他，要是他也能這樣，多好呢！」

　　「這…」

　　「貝納德，練習的時間快到了，我得回去囉。」談及父親的話題看來讓波波羅掃興，他面上失去來時的笑容。不等貝納德回應，他便逕自轉身開步。

　　「波波羅。」迪亞歌叫住他。

　　「嗯…」

　　「難得我們今天結識成為朋友，我看今天晚上我們請你到家裏吃頓飯，好不好？請你父親也一起來吧！」

　　「和那個傢夥一起？！」

　　貝納德皺眉頭說：「波波羅，這樣稱呼自己的父親，不是太好吧。」

　　「我是無所謂啦…至於晚餐什麼的……」

　　「你不是說團裏的餐點都做的不怎麼好吃嗎？我告訴你，我們家的瑪利亞做的菜非常好吃呢！」

　　「沒錯，瑪利亞做菜的手藝比許多飯店的廚師都要好呢！」羅莉塔點頭。「啊，說著說著，我也想吃呢！」

　　「沒問題，你也一块來吧！」迪亞歌微笑；感謝他倆的配合。

　　「嗯，太好了！」羅莉塔彎下身來朝波波羅微笑。「波波羅，那你和你父親一定要來啊！」

　　即使是十歲出頭的男孩，也無法抗拒美女的笑容；所以波波羅只得紅著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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