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十六章翻起波浪的醋海 (5)

第十六章翻起波浪的醋海 (5)

Apr 3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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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查斯中士趕著馬車。

　　他今天沒有穿著軍服，他在裝扮成普通莊稼漢，載著農產品由外面駛往聖德斯科。隨行只有兩個同樣穿便服的士兵，一個坐在他身邊，一個坐在車尾。

　　中士握著鞭繩的雙手在冒汗，透露車上載著的並不只是簡單的農作物。奉命護送這一趟車，他早知道這不是件討好的差事，可是軍人除了接受命令，別無他法。路程已經渡過了最危險的區域，但在還未進入市鎮範圍之前，還不能鬆懈。

　　一切漸入佳境。

　　可惜，危機降臨是不會有任何先兆。

　　在馬車看到市鎮的建築之前，它先看到了幾匹攔路的馬。

　　這批人馬絕不是善類！

　　這是中士分析現況的總結。不過，幾個蒙面人手持大刀利劍攔在你面前，任誰都不可能覺得對方是友善的朋友吧！

　　雖然有損軍人尊嚴，但寡不敵眾而敗陣的話就更加難看了，因此中士抽轉馬頭，想要讓車子掉頭逃走。

　　對手是經驗豐富的匪幫，中士的舉動早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就在馬車掉頭當下，旁邊樹叢中又閃出幾個蒙面人，封住後退之路。

　　敵方二十來人包圍馬車，我方卻只有三人，如何招架？只好拼死一戰了。中士跳下馬車，拔出配劍，面對敵人，朝身後兩名年輕軍兵喝道：「來吧！沒退路了。小伙子們，拔劍吧！不論勝負，讓我們像個軍人般戰鬥吧！」

　　「是！」

　　軍人的劍勇猛地迎擊搶匪。拋卻生死的中士劍法比平時厲害，但始終雙拳難敵四手，無法攔下所有賊匪。兩個賊匪乘三個軍人被己方攻勢所纏，悄悄靠近了馬車。他知道要找的東西就在車上這堆茅草裏，他向草堆伸手。

　　腿上猛然吃痛。

　　他急速後退，看著劍尖從自己的大腿抽出，併發著鮮血。還來不及震驚，漫天茅草，馬車上躍下一個壯漢，壯漢手上是滴著血點的劍。下一刻，壯漢的劍已經挑向他的眉心。戰鬥磨鍊成的直覺，讓他及時提劍擋下。

　　狼狽的後退五步，對夥伴打個眼色，兩人合力劍指壯漢。引以為豪的劍術雖然因腿傷而有所折扣，但在壯漢面前猶如兒童耍把戲的，毫無威脅可言，急怒攻心，手上的攻擊潰不成章。夥伴的狀況也不好到哪裡去。壯漢手中的劍一縮再一伸，夥伴的劍更脫手墜地。

　　賊匪心裏一慌，知道對方是以一敵十之材，夥伴失了武器，自己腿上血流不止，那邊其餘同夥對上三名軍人，也未見佔優，心裏暗自盤算一番。

　　退；先保存實力再留待下仗出其不意，方有機會獲勝。這或許是目前情況下最有利的決定。

　　他率先棄戰，逕自跳上馬。吹響哨子。賊匪們也沒有戀戰，紛紛退出戰圈，收起武器，騎上馬跑在領頭者身後撤退而去。

　　壯漢站在原地，收起長劍。

　　中士望著匪幫遠去，心裏焦急，回頭向壯漢叫道：「吉紀魯上尉，我們不去追嗎？」

　　「保護運金要緊，我們人員少，不能冒變故的風險。先盡快把車駛回城裏去吧！」

　　「是！上尉。」

　　四人迅速登車。

　　馬車便目標明確的跑向城圍方向。

　　「吉紀魯上尉，幸好有你在呢！可是，你怎麼會在車上啊？你是什麼時候跑到茅草裏去了？」中士向來是個有疑問就直接開口的人。

　　「在你們出發之時。」

　　「怎麼上尉你要躲在茅草裏呢？你給我的感覺是你早已知道那些強盜會出現呢！」

　　「有人告密，揭露了這些賊匪的目標。軍隊這次運送這批錢是件機密，賊匪知道各項細節安排，那很有可能是軍中有洩密者。為了萬無一失地讓那些搶匪驚惶失措，我隨運送隊同行之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就絕不可能洩露出去，所以我才沒有通知你。」

　　「什麼？洩密者？」中士看向隨行的兩名軍兵。

　　軍兵嚇了一跳，兩人均連忙搖頭。

　　「我是在出發前才獲分配任務，那時才知道運金的事啊！」

　　「我也是啊。」

　　「中士，暫時不要胡亂猜測，自亂陣腳。據我調查，他倆確是出發時才得知機密，洩密者不會是他們。」吉紀魯制止了中士的莾撞。「而且，與搶匪連繫傳遞消息的人，是個女子，所以，很可能並不是軍中有故意的洩密者，而是著了圈套，被套取了消息也說不定。」

　　這時，馬車已經駛進了城鎮。肯查斯舒了口氣：「那麼，誰才是洩密者？」

　　「不知道。」

　　「哦…不過，幸好上尉已經化解了那批搶匪的行動，不然，金幣要是被搶了，我們就死定了，司令官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吉紀魯依舊面不改容。「還不是鬆懈的時候；不是還有另外半批金幣要運來嗎？」

　　「什麼？！上尉的意思是，在這次行動失敗、意圖敗露的情況下，那幫搶匪還敢打下一批金幣的主意？」

　　「我不管可能性有多大，只要有萬份之一的機會，也要謹慎處理，不能讓那幫鼠輩小看我們軍隊！」

　　「是。」吉紀魯的堅定，讓肯查斯肅然起敬。

　　「不要蹉跎了，趕快把車送回軍部去。」

　　「是。」

　　馬車快速在城鎮的街上飛奔向城中央的軍部。這條接近城郊的道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此刻，暗角處卻有兩雙眼睛看著成功抗賊的馬車走過。

　　「哥哥，你說的辦法就是用吉紀魯上尉對付那些強盜嗎？」

　　「嗯，軍隊的事最好就是由軍隊的人解決。」

　　「雖然我不喜歡那個上尉，不過不得不承認他還蠻厲害的。」

　　「嗯，他劍術了得，頭腦也不錯…」

　　「可惜就是死腦筋！」

　　「是的，是個立場很強的人，但是也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而且，我相信當他了解司令官的所作所為與他的信念相違背時，他絕對不會站在司令官那邊。」

　　「誰知道！」貝納德聳聳肩。

　　迪亞歌看著他倔強的表情，開懷一笑。

　　「不過，貝納德，事情還沒完結呢。這幾天還有要忙的。我要監視那幫搶匪的行動，就怕這幾天會有城郊農戶遭殃。」

　　「你是認為他們行踪敗露了還敢留在這裏嗎？」

　　迪亞歌點頭，說：「搶金的事，他們以為是囊中之物，盤據隱伏在這裏已經一段時間，由於人數不少，相信帶上的金錢已經用得差不多，沒有回頭之路，甚至到了孤注一擲的地步了。他們必定瞄準明天運來的另一批軍隊金幣。怕只怕這之前他們會襲擊附近的農戶，以解燃眉之急。」

　　「要是真的，他們的膽子還真大呢！哥哥，我有什麼能夠幫忙的？」

　　「動用你的朋黨，監察鎮上的異動，一出狀況，別輕舉妄動，立刻通知我，我會在城圍附近監視。」

　　「好的，明白。」

　　「還有，看來我還得再忙碌兩天了；瑪利亞要是找我，麻煩你幫忙應付應付她。」

　　「瑪利亞那邊你就安心好了。據說她被家裏隨便跟人訂婚的少爺氣著了，氣得發燒病倒了。」

　　「貝納德！你說到哪裡去了。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怎會不相信你啦！我早就知道哥哥你不敢對女孩子說那樣的話啦！」

　　「貝納德！」迪亞歌眯起眼睛瞪了瞪貝納德。

　　「噢，說錯了，應該說，我知道哥哥不會對羅莉塔姐姐以外的女孩子求婚的！」

　　迪亞歌一時語塞。

　　「你…你又說到哪裡去了？越說越胡鬧了！」

　　「哪有啦！這句是事實啊！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你的吩咐，我現在去辦了！」貝納德奔跑離去。

　　迪亞歌看著那個頑皮的身影，無奈地搖搖頭。

　　不過，他問心，貝納德所說的那句話確是事實。一直以來，心裏只有羅莉塔，除了她，他確是未想過自己會向別的女孩求婚。要不是立定決心要為國家的未來獻身，說不定從西班牙回來後，他就已經向她求婚了。與當權者抗衡，甚或顛覆，無疑如同玩火，危險程度可想而知，他願意犧牲自己，卻不願她為此遇上劫難，所以對她的感情，他決定只能深藏心裏。

　　即使最後是遺憾，他亦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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