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天象部的數據分析,本日外海的能見度超過三十公里,天朗氣清可說是個決鬥的好天氣;相信伽藍隊翱翔天際看見水天一色的美麗風景更能振奮士氣,直搗黃龍將妖蟲趕盡殺絕,保衛全人類的共同家園。」
決戰當日,地上地下的空氣裡都播送著最新戰況。軍方以延遲的方式把數據傳送往市內的國營電台,再由前軍官協助析為市民實時旁述戰情。
尤其在龍王窟的地底下,平日只要打開直播,居民就仿若白鴿看見灑在地上的玉米般圍圈啄食,今天情況尤其明顯,正好給機會緹思等人潛入盤古醫院搜集情報。如今他們五個人當中最會駕馭虛擬能力的是巫行雨,所以由她挑選了跟自己最合拍的徒弟一同執行任務。
潛入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強行關閉自身與光線的互動計算,簡單來說這樣做就能夠在其他人眼前隱形起來,變成透明無色任由光線穿透。不過其他與世界的物理互動包括聲音和動作照樣反映,因此她們還是得小心翼翼避開人群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的接待大堂,果然旁邊又坐了幾個人圍在收音機前,還用手上的子彈賭賭究竟伽藍隊能撐到什麼時候。緹思看見,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怒火繼續跟隨師傅繞路前行。
「──各位觀眾,現在伽藍隊已經逼近目標位置三千米外,相信很快就會展開攻勢。徐將軍你參考過伽藍隊現時的行軍路線有什麼評價嗎?」
「雁行陣這是參考了大自然五千年的智慧所累積下來的經驗,而且行軍速度很快看起來狀態很好,全軍士氣高昂,相信不出半日就能以閃電的姿態奪取妖蟲巢穴吧。」
「真是令人振奮的評語,相信各位家庭觀眾此刻心情都跟我一樣都是十分期待。讓我們為這些國家英雄衷心送上祝福──」
沒想到盤古醫院的內部結構挺複雜,跟龍王窟的土地規劃一樣雜亂無章就像玩RPG要走迷宮一樣。在鐵皮走廊左穿右插總算隱身來到職員專用區域,聽說盤古的真身有時候會出現在裡面。
事實上就算盤古幫眾也只有極少數的人親眼見過盤古先知的本人,所以不少人也把先知當成盤古本人,其實也沒有錯。
同一時間就在院長室內,一隻嬰兒胚胎般細小的異形妖怪,外面血肉模糊、血管外露見到脈搏、而且五官全擠在其中一個肉瘤上外表非常嚇人,這也是盤古有意為之所選擇的異外軀體。
人造大日如來計劃本來是個研究洗腦人類的項目,但同時亦衍生出另一個的研究分支──測試如何最有效蓄養人類。
歷史上有獨裁者實行恐怖管治,但要令到全部人民感到畏懼所付出的代價不小,輕則牲口受驚而減低工作效率,嚴重的要見血就會造成牲口的浪費。因此在人造盤古反複琢磨下便採用了另一種恐佈管治,製造出一個黑箱在裡面直接綁架社會上的菁英份子。
在以前龍王窟尚處於四分五裂各自為劃地為王的局勢時,盤古沒有主動搶別人地盤,而是直接把各個派系的頭目連同家人綁架虐待,直至今天仍然做著相同的事。
盤古那塊有五官的血肉爬到其中一名幹部前,突然伸出比自己身軀長十倍的突觸刺進幹部的頭顱,直接給予腦袋電擊把對方折磨得半死不活!原因是那幹部居然想帶家人逃離龍王窟,這可是盤古幫的大忌。
盤古肉塊說:「龍王窟豈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該知道背叛盤古總意的下場如何。」
隨即有其他幹部把叛徒的妻兒押到院長室來,這時候叛徒的兒子已經沒了一邊手臂,其他幹部則是嚇得全身發抖被迫生吃人肉。
盤古就是透過對那些菁英施加的恐懼,牢牢地把龍王窟的所有資源握在手裡,包括水源、醫療、物流等等,再由那些幹部替自己管理牲口,而無需自己出面。被管理的牲口還不知道黑箱裡面盤古的真面目,甚至把盤古當成恩人,加倍努力工作報恩;就算人民生活艱苦,所有罪名都只會讓幹部揹上。盤古是一塊沒有四肢的肉塊,那些幹部則是它隨時都能換掉的手腳。
可惜的是,今天緹思無緣見到盤古的真面目。
忽然醫院內有人大聲歡呼喝采,隨即掌聲雷動,大肆慶祝在收音機終於傳來了令他們振奮的消息:海上的天空無故閃出紅光染成一片血色,然後所有電子儀器發生故障無發得知現場情況。
照預計伽藍隊已經包圍了夏蓋妖蟲的巢穴,正展開總攻擊才對。突然的失去聯絡令到電台旁述員感到不安,同場的前軍官亦不懂得如何化解尷尬氣氛。而且電子儀器故障並非一時三刻,而是超過了十數分鐘依舊沒有復元。當旁述員樂觀地以為只是通訊出現問題時,他們很快就收到軍方消息,軍方正式懷疑伽藍隊已經全軍覆沒,而且沒有人知道遠在二百公里以外的海面上到究發生什麼事。
這個消息同樣傳到在後方指揮的關脩平等人耳內,他正要通知巫行雨時,卻收到巫行雨的心靈感應:「出狀況了,緹思她聽見伽藍隊可能全滅的消息便馬上跑了。而且她切斷了光學互動我無法第一時間阻止到她,我猜她肯定打算強闖地上去找車凱旋。」
巫行雨理應察覺到緹思心神恍惚,因此更加內疚。
「先不管盤古那邊,趕快找回司同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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