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應太多巿民在路上放置鮮花,巿容糾察隊到場以揚聲器宣佈將會在中午前清理花束。部分巿民不滿決定與糾察隊爆發衝突,據現場消息指超過十名巿民捕,年紀最小只有八歲……」
監獄行政大樓走廊內新聞廣播掩蓋了車凱旋的槍聲,他一發霰彈打碎門鎖,然後從走火通道跑到四樓;順利潛入監獄內部繞到獄警的後方,神不知鬼不覺他突然踢門闖入四樓會議室,「砰聲」躍到長桌持槍挾持對面的大人物,嚇得其他監獄職員退避三舍貼到牆上。
「你是監獄長代行嗎?」車凱旋迅速翻身繞到對身身後繼續用槍挾持,自己背靠牆壁監視會議室內眾人;看其他人眼神慌亂,車凱旋槍下的應該就是副監獄長無誤。
「你、你怎樣來到這裡的?不對,你是什麼人!」副監獄長留意到車凱旋沒有穿著囚服而大驚。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而且不知道對你有好處。」車凱旋道:「因為政府已經放棄你們了。他們寧願調動警力去清理悼念的花束也不會支援你們,畢竟借悼念之名危害國家安全比一群囚犯暴動更為迫切。」
副監獄長動彈不得,眼神瞄後問車凱旋:「你想說什麼?」
「政府為了保持資金流動把你們工資扣起改成三個月統一發放。為了不知道能否領得到的薪水值得你們拼上性命嗎?」
「別妄想跟我們談條件,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難道我會怕嗎?」
「你誤會了,我是來提出合作的。我聽說李監獄長已經被國家控制,接下來國家肯定會大規模整頓李監獄長的殘黨,為是次暴動負責。你們要是現在就解決暴動事件那你們就是下個清洗的對象,相反若然這次鎮暴失敗那就是警隊沒有前來支援的責任,你是聰明人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車凱旋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彷彿看見監獄長就在面前,以上每句話都是監獄長教車凱旋說的。監獄長還說副獄長為人貪生怕死,一路都是依靠陷害同事爬到上那個位置。
「你是建議我們撤退把監獄的控制權讓出?這對我們來說同樣是奇耻大辱,豈有此理!」
──砰!
車凱旋往對方右腿近距離轟了一槍,道:「國家越危險你們不就越有價值嗎?你們撤退尋求支援才是最好的選擇!黃金琉璃會並不好惹的,我們要推翻不只香㵁政府,而是整個國家!」
副獄長按著右腿半哭求救:「來人快救我,這傢伙是個瘋子,快向警察總部要求支援!」
「不對!」車凱旋用槍指向副獄長的頭,同時一眼關七,眼神凶得其他文官不敢妄動,「你該通知所有人員撤離監獄範圍,包括會議室內的所有人,只留下副獄長和你那個戴眼鏡的!只要確認所有監獄人員撤離我就讓你們最後離開。」
副獄長大喝:「還不照做!你們想我死嗎!要是我的腿治不好我就將你們全部人都打斷一條腿!」
「是、是的!」
於是監獄響起了廣播,一眾獄警不明不白被逼撤退,所有政治犯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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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正午的新聞速報。持續整個朝早的監獄暴動事件懷疑是受西方勢力指使,監獄內的暴徒獲得武器支援並與獄警展開激烈駁火。鑑於形勢發展,保安局決定把暴徒包圍在監獄內再作觀察……」
「有一小撮意圖不軌的叛國份子騎劫悼念活動,舉起反動的橫幅遊行。政府警告此舉已經嚴重違反國家安全法,參與活動者可判終身囚禁,請所有愛國巿民火速離開現場……」
「有傳聞指國家摩托兵團正在南下,以防範集團國登陸南方……」
「為應對戰時局勢,所有『唱衰』政府的言論都會被視為危害國家安全……」
──人民有權知道真相!
──反對新聞封鎖,支持言論自由!
各區自發的悼念活動在中午時踏入高鋒,不少巿民吃過午飯後到場支援,甚至用手機程式點外送,以匿名方式支持街上正在與巿容糾察隊對峙的民眾。同時悼念的人漸多,他們所喊的口號亦開始有變化,但在場沒有人反對,畢竟那都是所有人抑壓多年的心聲。
所有人都嚮往自由,沒有人喜歡活在文字獄之中。
怪物肆虐到現在民眾依然不知道真相,那是直接關乎人命的大問題,他們無法再忍下去了。
但對於統治者來說,籠裡的動物造反正好是用鞭的時候,一併把造反份子摘出一併鏟除,完事後再給胡蘿蔔給牠們吃就可以。這一刻香㵁府已經調動警力回到巿區準備再次大規模的實彈鎮壓,不惜代價也要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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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獄警已經完全撤離監獄範圍。他們對政府不予支援感到憤慨,士氣低落內部亦蘊釀罷工,擺爛就是所有人民的共同語言。
因此車凱旋得以在烽火下與昔日戰友重逢。數以千計的囚犯湧到監獄的操場上,當中有熟識的面孔,但大家感覺都蒼老不少。
「巫老師、會長、會長弟弟、伊芙!」
「車大哥!」水伊芙跑向車凱旋相擁後馬上又分開,二人都有點尷尬。
司緹思問車凱旋:「那些獄警怎麼離開了?」
「這國家哪有人真的愛國,沒有利益就不愛啦。尤其他們也是被統治者剝削的一群,見風駛舵罷了。」車凱旋回答。
巫行雨問:「現在風向如何?」
車凱旋沒有回答,而是站到操場上的演講台大聲宣佈:「推翻非法政權的時機來臨了!現在全巿正升起反抗的狼煙,所有人都拿起槍跟我走!自由不需要任何人施捨,要靠自己雙手奪得!」
這次一定要成功,連上天都站在革命一方,車凱旋隨即帶同所有義士到監獄內的軍火庫取得裝備,目標直指政府總部!
他們高床暖枕的時日無多,人民將會審判獨裁者的歷歷罪狀,以眼還眼──義士們高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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