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眨眼間變成戰場,伽藍第一突擊隊二等兵車凱旋在高空一萬米高速飛行,眼底白雲一片,抬頭也是一片白濛濛。他啟動伽藍系統增強腦電感應,馬上探測到外星生物所發出的怪電波。
「四點鐘方向,距離一萬三千米,一隻夏蓋妖蟲正在急速接近!『戰車』馬上迎戰!」
「戰車」是車凱旋在突擊隊中的代號。伽藍隊內所有士兵的身分都不重要,軍隊裡面沒有個人,只有團體,所有士兵都是為了人類的勝利而光榮奮戰。
突然在車凱旋視界的右上角閃爍著紅色的警告字樣,他瞬間明白巨蟲噴出火球,而且是一對彗尾火球。
彗尾火球的特徵顧名思義帶著數米長的彗尾,發射速度比聲音更快,不消十秒鐘就在天空燒焦兩行一萬米的雲彩!事實上夏蓋蟲族最棘手的地方就是它擁有超乎地球上所有生物的視力以及爆發力,能夠遠距離攻擊一萬米以外的目標,正常生物稍為抱有敵意就被它在視線以外噴死。
幸然夏蓋蟲近距離作戰能力遜色得多,只要接近對方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作戰目的夠簡單明確,車凱旋腦裡面只需想著如何逼近巨蟲就行。
他擺動雙腿就像鯊魚一樣突然改變方向捕殺獵物,但迎面而來的彗尾火球同樣擺動了彗尾追往車凱旋。那兩顆火球甚至像連接了妖蟲的意志,分成兩個軌跡左右夾擊,要避開火球殊不簡單。
但見車凱旋兩腿噴射出青藍火焰,飛行速度達至最高,迎面的風變成一把把冰刃刮在臉上!那是超出正常人體能夠承受的加速度,也只有伽藍士兵鍛鍊出超脫人類的肉身才能辦到的技倆。
車凱旋大聲一喝,在雲間劃出蝸牛殼形狀的弧線似在迴避火球,卻同時借助高空勢能往火球急墜,在火球中間穿過之後就直接俯衝向夏蓋蟲,雙腿大力降落妖蟲頭頂撞出巨響!
「吃我這招吧,死臭蟲!」
夏蓋蟲的頭頂有個半球體突出來的複眼,他就召喚長矛刺穿巨蟲眼睛,像在它的頭頂插了一把操控杆一樣把巨蟲引導到海中殞落沉沒。
──救命啊啊!
才剛擊落一隻巨蟲,但另一邊卻傳來呼救聲。
「這邊是飛車,請問發生何事?」
之後一把聲音直接傳到凱旋腦中:「有、有更多妖蟲從西方入侵領空,要求增援,不然的話我們這邊肯定全軍覆──啊啊啊!」
「嘖,騎士你撐著,我馬上就來!」
當車凱旋回頭之際,整個天空變成一格格的逐漸剝落,然後變成單色,最後剩下漆黑,聲音和感覺也消失了。
「車凱旋二等兵給我滾出來!」
於是車凱旋脫下頭盔,打開艙門從模擬艙爬了出來。事實上他並不在一萬米高空,而是身處軍中的訓練基地;眼前是人稱地獄老兵代號也是叫「地獄」的男人。作為伽藍突擊隊的老前輩名副其實經歷過不知多少重地獄依然能夠活過來,甚至有人稱他作伽藍神,現在則兼職指導新兵。
車凱旋解釋道:「因為騎士的模擬位置跟我很接近,所以我想支援他助他脫險。」
「這裡不是學校,不是犯了校規就罰留堂這樣兒戲的地方!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殺死敵人,其他人與你無關,別要我把相同的內容重複第二遍。軍中士兵不能容許有個人意志,這樣所有人一起才能稱為軍隊,成為紅蓮皇手中剖開敵人胸膛的利劍!」
「是的,長官,我明白了。」車凱旋淡然答。
這時候旁邊的模擬艙艙門掀開,另一少年完成訓練後立刻脫下頭盔,向地獄求情:「是我不好,我不該跟戰車要求支援,破壞了軍隊原先的部署。」
地獄搖頭嘆氣:「第一突擊隊怎會有像你這樣不中用的人,連一隻夏蓋蟲都打不過。我罰你回去再給我殺十隻夏蓋蟲!」
同樣都是看不過新兵的表現,但比起車凱旋他對騎士的觀感更接近是不抱希望。
「請等等,」旁邊有位穿白袍的男人插話道:「這種模擬訓練是我國最新的技術,對人體影響依然未明,但一般不建議在一天內沉浸訓練超過三小時。他們二人已經……」
模擬訓練的原理是直接連結人類大腦,製造出如夢境般的幻覺,簡單來說就像以前的虛擬實境但要真實得多,皆因影像都是透過欺騙大腦直接生成。亦因為相同原因,長期刺激大腦可能會傷及大腦皮層,對人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因此必需在專家監察下謹慎使用。
車凱旋自告奮勇道:「只要餘下時間殺十隻就行了吧。我跟騎士訓練聯合攻擊,給我三十分鐘就足夠。」
「不過都是學生而已,好大的口氣。」
車凱旋低頭怒握拳頭,唸唸有詞:「已經不是學生……我們母校早就毀在那些妖蟲之下……我要它們付出代價。」語畢就再躺進模擬艙內繼續進行特訓,旁邊的騎士有點冒失地跟了上去。
「哼,朝華的遺孤。」地獄聽說過朝華高中書院發生了慘劇,結果有部分學生感染了奇怪的力量,他就用自己雙眼確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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